貝染這一刻也深知,裏面的歹徒全是些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如果顧傾塵作為醫生進去有什麼意外的話,她這一生也難以心安。
有些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
有些信任,不是身體教纏就能達到的。
無論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深還是淺,無論他們之間的信任是多還是少,無論她和之間的明爭暗鬥有沒有結束。
可是,這一刻,貝染也不敢預料下一刻,究竟是會出什麼事情來了。
當她知道,顧傾塵作為進去珠寶商店救歹徒的醫生時,她也恨這些不務正業的人員,他們傷天害理,他們持槍搶劫,他們不是好人。
可是,醫生的天職,無論好壞無論貧富,無論什麼樣的時間和地點,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貝染搶了一個大喇叭,於是朝着顧傾塵叫道:「顧傾塵,我有話跟你說……」
她這一喊話時,所有的人員都望向了她。
包括現場的指揮官,還有醫護人員和看熱鬧的人群,當然,也包括顧傾塵。
他望了過來,貝染一身極為漂亮的紅裙,讓她站在了人群里,依舊是那麼的引人注目,她的嫵媚散發出來,讓所有的男人都為之傾倒。
「有什麼話等我出來再說!」顧傾塵凝視着她,沉穩的一笑。
「不……」貝染難得任性一回,「我想現在說……」
顧傾塵卻是臉色沉了下來:「乖,聽話!」
他說完就大步的走了進去。
貝染手上的大喇叭也被阿sir拿了回去,阿sir嘆了一聲:「他是你男朋友?」
「他是我男人!」貝染霸氣的說道。
這句話有很多註解,他是她的男人,只是他的,不論之前,只管以後。
男朋友太文鄒鄒了,不夠他是她的男人這句話霸氣!
說他是前夫吧,這種*不需要告訴任何人!
所以,還是「他是她的男人」這句話最夠味!
貝染在說這句時,亦是展現着驕傲的色彩,她為他驕傲!
她亦是相信,他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顧傾塵提着醫療箱走了進去,就看到了一個持槍的歹徒,端着一支ak47的槍在對着蹲在地上的珠寶商店的工作人員。
其中有兩個傷者,一個是他曾在酒吧里見到的對他有意思的那個男人,他穿着珠寶店的保安服,肩膀受了傷,躺在了地上,見是顧傾塵進來,也有一些意外。他本來是帶着希望的,可是,他卻是騷擾過顧傾塵,於是他覺得這個時候希望又變渺茫了。
還有一個傷者,旁邊放着一支一樣的ak47,只是渾身都是血,似乎是還只有一口氣在!
顧傾塵走向了重傷的那一個人,「傷在了哪兒?」
持着槍的匪徒說道:「一共兩槍,一槍在胸口,還有一槍在腿上,快點救他,救不活他,我也一槍殺了你……」
「冷靜一點!」顧傾塵厲聲斥道,「我肯定是會盡全力救他,但是如果你再對我這樣大吼大叫影響別人,害死他的就是你,而不是我!」
匪徒迫於顧傾塵的氣勢,然後將他指向了蹲在地上的工作人員,然後焦急又無奈的吼道:「你快點救他!」
顧傾塵檢查了傷口,然後給他戴上攜帶方便的呼吸罩,他道:「要馬上送醫院急救,他的傷太重,耽誤了時間就延誤治療的最佳時機……」
「大哥,我有最後一個願望……」這個受了傷的歹徒對持槍的說道。
持槍的男人走過來,「都什麼時候了,還願望,你為了那個女人,已經是快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就算死了,我也甘願,大哥,求你……」受傷的歹徒說道,「讓我見她一面,最後一面……」
「好!」持槍的男人吼道,「大哥成全你……」
這時,持槍的男人朝外吼道:「馬上帶一個叫李歡的女子來!」
顧傾塵看着他們:「你們瘋了是不是?他根本堅持不下去了,現在不送去醫院,用醫院的醫療設備急救,在這裏的急救設備太過簡陋,你是想他死在這裏是不是?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活下來,才有機會去實現,你現在死在這裏了,沒有哪一個女人會記得你的……」
持槍的男人自然是會動搖,可是,受傷的搶劫犯道:「大哥,你不成全我,我就寧願現在死了算了……」
持槍的男人抓着一個人質道:「快去,十分鐘如果是她不來,我就殺一個人質!」
現場的高級指揮官馬上道:「立即去聯絡一個叫李歡的女子!」
很快,李歡帶到了,她一身名牌的服飾,眼角眉梢儘是喜色,「唉呀,阿sir,你找我什麼事?」
貝染一聽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她忽然想起來,這是早上她打電話給張生時,正和張生在做的那個女人,她叫李歡,可是,即將和張生結婚的女子,並不是叫李歡啊!
指揮官說道:「裏面正搶劫珠寶店的是你的前男友,據說是因為你看不起他窮,買不起鑽石戒指和項鍊,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就和他的一些所謂兄弟持槍搶劫銀行,現在正了兩槍,生命垂危之中,指定要你去見他!」
「我不去!」李歡馬上說道,「他做壞事當搶劫犯,你們最好是打死他算了!」
「可是,如果你不去的話,他不肯就醫,而裏面的人質也有危險。」指揮官凝視着她,「當然,你可以有權選擇不去!」
「我不想去……」李歡嚇得有一些發抖。
這樣的場景,任何女人也不想見前任男朋友的,無論是什麼原因。
十分鐘後,珠寶店裏持槍的搶劫犯叫道:「叫李歡進來,她如果不進來,每隔一分鐘,我就打死一個人質……」
李歡更加不肯進去了,她覺得,她進去也是死路一條。
一分鐘後,「砰」一聲槍響。
外面的人全都屏息靜氣,裏面的人亦是低着頭祈求着不要輪到自己。
貝染擔心顧傾塵,她對李歡說道:「不如,你進去看看他吧!有你勸他,他可能不會傷害其他人的!而且他傷得太重,一定要去醫院才能救治,在這裏等你拖延時間,只會情況更糟糕的!無論你們是怎麼分手的,可是,曾經是相愛的朋友,分手之後,不一定是敵人,對嗎?再見亦是朋友,雖然不再心動,可是誰也不能抹殺曾經的美好和回憶,是不是?」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我不想死……」李歡雖然自私,可也是人的本性。
「我明白,我陪你進去吧!」貝染說道,「不如,你可以和他假結婚,勸到他回頭是岸,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是婚慶公司的策劃主持,我可以讓他相信你是真的……」
「染姐,不行,這太危險!」吳康馬上搖頭。
貝染從容的道:「現在僵持着也不是辦法,裏面的人質是無辜的,而傾塵一個人也是孤掌難鳴,我願意試一試,最高指揮官,你說呢?」
「但確實是很冒險!」最高指揮官說道,「我們保證不了你們的安全,我們也不會命令你們進去,這和進去工作的顧醫生一樣,只能屬於自願的行為。」
「當然,我明白!」貝染馬上叫人拿來了一件雪白的婚紗,給李歡換上。
她挽着李歡的手,走向了珠寶商店的門口。
「我是婚慶策劃主持人貝染,我帶了李歡前來,和這位許超先生舉行婚禮。」貝染說道,「我們沒有任何武器,現在我和李歡一起走進來……」
顧傾塵不料貝染這個時候還進來,他看着她一身火紅的裙裝,像是一朵最為嬌艷的火紅玫瑰,那是一朵熱情盛放的鏗鏘之花!
貝染在進來之後,第一時間去看顧傾塵有沒有受傷,她看到那一抹雪白的醫生袍時,心裏竟然像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似的。
無論在明爭暗鬥之中,有多少的不信任。
無論在爾虞我詐之中,有多少的欺騙和謊言。
可是,這一刻,兩人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對對方的關心。
貝染扶着腿軟了李歡走到了許超面前,李歡看着渾身是血的許超,嚇得差點是尖叫了起來。
許超在看到了一身雪白嫁衣的她時,竟然是虛弱的揚起了一個微笑來。
或者這一生,他也只看到這一眼。
但一眼,也足矣。
貝染這時靠近了顧傾塵身邊,顧傾塵低聲斥道:「你來做什麼?胡鬧!」
他當然是明白她的心意,給別人主持婚慶是假,她來見他是真的。
所以,說她在胡鬧!
貝染凝視着他:「我擔心有些話不說,就沒有機會說……」
或者瞞着他還有一個兒子,她是自私了一點,他有權利知道還有一個兒子的存在!
當然,她也有她的擔心,他會不會將一對寶貝都搶走了,她到時候豈不是什麼也沒有!
可是,這一刻,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時,持槍的男人用槍指着貝染:「說什麼呢?你不是來主持婚禮的嗎?怎麼不開始?」
顧傾塵一看他竟然拿槍指着貝染,他一手將ak47的槍頭握住,犀利的眼神凌厲之極:「你做什麼?敢對她不尊重?想我放手讓你兄弟死掉是不是?」
典型的護犢子的大男人,只有他可以欺負她,別人誰都不可以!
顧傾塵現在可是掌握着許超的生死命脈,雖然他是個有職業道德的醫生,但是這和貝染比起來,是絕對不可相比的。
貝染見他這麼的護着自己,她知道,前面再危險,也會有他在的。
她的紅唇在顧傾塵的耳邊細語:「我想告訴你,我們還有一個兒子……傾塵,我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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