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有理!」紀素說不過他,噘着小嘴非常不滿。
女人噘嘴,其實就是撒嬌。
嫣紅的唇,足以讓男人心動的吻上去。
當然,顧煜城也就這麼做了,他吻住了她的唇。
紀素感覺到了吻的甜蜜,雖然以後還有很多兇險的事情,但是,這一刻,至少是幸福的。
很難得,她回吻了他。
這一下的主動,可是不得了。
顧煜城抓住機會,將她頭到腳的親了一遍,雖然她腹中有孩子不能做某些事情,但是,親她,是絕對可以做的。
紀素在他的懷裏顫抖着,她就知道,留下他在這裏,他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的!
她在他的懷裏喘着氣,縈繞着淡淡的香味,比梔子花更美更純。
顧煜城這一刻,想留住她一生的美麗,直到天荒地老。
……………………
翌日一早。
顧煜城是在香濃的咖啡里醒來的,麵包吐司,還有楊梅醬,已經是被紀素端上了桌。
她簡單的寬鬆的休閒服,迎着冬天的陽光,還有一縷長發,貼在了她的頰畔,她拿着手機在拍照,然後發上了微信。
結果貝染馬上就在下面留言:「早餐的背景比較簡單陳舊,這是你住的地方,但現磨的咖啡,還在冒着熱氣,這絕對不是你喝的,哈哈,跟某人和好了,真是恭喜!」
紀素常常覺得,貝染如果沒有做婚慶主持啊什麼電台dj之類的,絕對可以做警察,她以周圍事物的敏銳度非常之高。
「哪有!」紀素嘴硬,不肯承認,「我才不和他好!」
貝染逗着她:「都留人家住一晚上了,還敢說沒和好?」
「不跟你說了!」紀素放下了手機。
之後,她被一個溫暖而厚實的胸膛圍住。
顧煜城由後至前,雙手一伸,將她圍在了他的胸膛里,兩隻手自然而然的交叉在她的小腹前,也和腹中的小寶貝打一個招呼了。
她一回頭看着他,綻放出陽光般的笑容,「醒了?」
「真是覺得好幸福,在香濃的咖啡里醒來!」顧煜城感嘆道,他似乎是有好多年沒有感受這樣的氣氛了,人越成長,就越是沉澱。
人生,沒有什麼比守着平淡的幸福,更讓人覺得開心。
「好了,去洗臉刷牙!」她一早去買了男士用品給他。
女人總是這樣,嘴硬心軟。
女人愛男人,心裏愛十分,嘴上只說愛三分。
顧煜城親了親她的面頰,然後進了浴室去,都是他經常用的品牌,這是多年的相處,留下的習慣。
……………………
追悼會。
喻父最扣的追悼會上,來的人並不多。
有一句話說,這一生願意借給你錢的人,和你死後願意出席你葬禮的人,必是你最好的朋友。
喻家在a城並沒有多少好朋友,特別是喻氏公司倒閉之後。
段非宏來看望喻可,喻可顯得相當得冷靜,她蒼白着臉致謝賓客,在看到了段非宏時,一如既往的冷漠。
「喻可……」段非宏隱約也知道哥哥出手了,所以喻氏公司沒有了,這喻父才一氣之下一命嗚呼的。
喻可在送走了父親之後,她才坐下來,看着段非宏,「你是為誰而來?」
段非宏凝視着她:「我自己來的。」
喻可淒涼的一笑:「我應該想得到,肯定不是非尋叫你來的。」
「喻可,我哥和嫂子其實是很相愛的,你不必執著於他!」段非宏勸道。
喻可卻是從手提袋裏拿出了一個u盤,「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落魄很淒涼,想要補償我?」
段非宏說道:「你一開始也是在利用我,而我也甘心被你利用,可是,到了現在,我只希望你放下執念,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會幫你,但是,幫你害人,是不可能的!」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害人?」喻可卻是笑了,笑得特別的諷刺,「放心,我不會去找你哥,也不會找你嫂子!這個u盤,也不是什麼秘密!如果你不放心裏面的內容,你可以看了之後,才幫我送。」
段非宏將信將疑,他用手機打開了u盤裏的內容,然後只是醫院裏普通的拍攝,而且這裏面沒有一個他認識的人,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喻可說道,「幫我送到了這個地址去!」
段非宏起身離開,「我會賺錢養你和孩子!」
「我不至於落魄到這個地步!」喻可的脊樑一僵,頭也不回的回去了房間。
段非宏將u盤送去了紀素的家裏,紀素不認得他,傭人以為是快遞,於是接了下來,紀素在睡醒了之後,看着有一個u盤,她打開來看,是醫院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畫面,她也不以為意。
可是,女人始終是比男人要細膩而敏感的,紀素再看了一遍,才看到了其中有一個醫生是顧煜城的主治醫生,紀素圈定了一個點,放大暫停來看,是顧煜城的藥單。
她擔心是顧煜城的藥出問題,會不會是他的身體有了什麼變化,紀素馬上將這些藥品在百度上查了一下,知道這些只是治療普通的腰傷的藥。
紀素想起昨晚顧煜城說他腰疼,會不會是因為醫生開的藥不對,所以他才不見好轉。
她一直因為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和他一起去看主治醫生,她正想出去找醫生時,忽然,她想起了貝染,她打了電話過去:「貝染,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說!跟我客氣什麼呀!」貝染笑道,「是不是要復婚了?請我當婚慶主持嗎?」
「不是的,是因為煜城的身體不好!」紀素不理會貝染打趣她,「你可不可以叫傾塵幫我看看,會不會是他的主治醫生開的藥不對症?」
「沒問題,你傳過去!」貝染說道,「他還在微信上,剛給我發信息,我拍了一張女兒的照片給他呢!」
紀素果然馬上將幾種藥品名都發給了顧傾塵,顧傾塵剛剛忙完,忙裏偷閒的上微信,要和貝染看他家的小女兒,他看了紀素的微信之後,說道:「這只是普通的擦傷藥,你有沒有他現在吃的藥物?」
紀素在房間裏找到了他昨天留下的藥,他今天的份量,她已經是早上放在了他的西裝口袋裏了,她當即拍下了圖片給了顧傾塵。
顧傾塵看了之後,打了電話給紀素,紀素趕忙問道:「傾塵,怎麼樣?」
「紀素,你愛他嗎?」顧傾塵是非常嚴肅的問她。
紀素一聽這語氣,她趕緊的一邊點頭,一邊帶着哭腔的道:「愛!他是不是……是不是……」
她後面說不下去了!
她很怕那些太過於痛苦的結果!
顧傾塵這時輕嘆了一聲:「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雖然,顧煜城對他這個哥哥向來是有意見的,但是,他還是希望兩兄弟之間,無論有什麼,也是一笑泯恩仇。
紀素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他沒事!」顧傾塵肯定的說道。
紀素這時才明白過來:「他騙我!顧煜城你這個大騙子……顧煜城你太壞了……」
她又哭又笑的,然後在電話的那一頭聽着的顧傾塵掛上了電話。
人世間的愛情,每一個人都不盡相同,可是,無論有什麼不同的過程,但願結局,都是一樣的美好。
……………………
牙科診所。
段非宏走了進來,前台的導醫熱情的問他,「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我找鄭醫生!」段非宏說道。
在得到了鄭彤的同意之後,段非宏進了鄭彤的辦公室。
鄭彤一看到了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兩兄弟之間,眉宇之間還是有一些相同之處的。
「嫂子……」段非宏走進來,站在了他的桌邊,「是我不對,是我犯了錯誤,才害得嫂子和哥哥分開了,嫂子,我哥哥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和哥哥還在一起?」
鄭彤並不急於打斷了段非宏的說話,她讓助理煮了一杯咖啡給段非宏,依然是以禮相待,「你哥讓你來的?」
「不是!」段非宏馬上說道:「是我自願來的,我哥一直很難過,他很喜歡嫂子,晚上做夢叫的是嫂子的名字,喝醉了酒也是叫着嫂子的名字……還有也想小乖……這次,是我犯的錯,理應有我來承擔錯誤,嫂子,不要怪我哥了,好嗎?你要怎麼罵我打我罰我都好……」
鄭彤喝了一口白開水,「我希望,我和你的談話,是兩個大人之間的談話,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我不希望牽涉到別人。兩個人的感情,不是說分就分的,也不是說好就會好的,我也不希望任何人改變我的決定,當然,任何人也都左右不了我的決定。」
鄭彤說話是一如既往的強勢,當然,段非宏來是觸了一鼻子的灰,鄭彤說完了之後,叫了助理送他走。
鄭彤忽然覺得她想女兒了,於是,她很快就下班了,然後開車回家去見女兒。
她回到了家之後,見到了桌子上有很多新買的玩具。
鄭母說道:「段非尋來看小乖了,我看小乖也嚮往着父親,他給小乖也買了很多禮物……」
「我也買得起!」鄭彤打斷了母親的話,她說着就將段非尋買的禮物全部丟進了垃圾桶里。
鄭母嘆了一聲:「彤彤,撇開這一件事情,其實他對你真的很好的。」
「媽,功過不相抵!」鄭彤依然是盛氣凌人,「我對他,早就失去了信任和希望。」
鄭母再嘆了一聲:「其實都是養孩子的父母,假設你妹妹犯了什麼事,你會不會維護着你的妹妹,和丈夫之間有衝突呢?」
「我肯定會護着妹妹,但是,我會告訴他這一切,我至少會向他坦白,我不會自己一個人做任何任何決定。」鄭彤自然是耿耿於懷,說白了,段非宏的這件事情,段非尋是可以告訴她的。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就是信任,沒有了信任,什麼都是假的。
說白了段非尋就當她是外人,不肯告訴她真相。
如果鄭彤當時就知道了真相是這樣的,她還會吵着鬧着要和他離婚嗎?她肯定不會的!
鄭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媽,不用擔心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你們真的要離婚嗎?」鄭母還是有些擔憂的。
「是!」鄭彤斬釘截鐵的回答。
……………………
顧煜城下班後,就直奔向紀素這一邊,可是,他來的時候,傭人們說,「紀小姐出去了!」
「有沒有說去哪兒了?」顧煜城蹙眉。
「沒有!」傭人搖頭。
他馬上給紀素打電話,她的手機卻是在家裏的臥室響起來,他走進了臥室,就看到了今天的臥室和平時是不相同的,因為他的藥也被她丟進了垃圾桶里。
他馬上意識到了,他的「絕症」被戳穿了。
顧煜城見她沒有帶手機,她會去哪兒?
又已經是晚上了,他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身體又不好,現在又懷着孕,他越是着急,還真不容易想到她會去的地方。
顧煜城在附近的公園裏找到了紀素,她正拿着麵包在餵錦鯉,五顏六色的錦鯉張着大大的嘴巴,全擁到了她這兒來了。
「素素……」顧煜城跑過來,「怎麼出門沒有帶手機?我好擔心你!」
紀素不看他,依然是將手中的麵包揪出一小團,然後丟進了池塘去餵魚。
「素素……」顧煜城伸手將她抱入懷中,「大冬天的,又這麼冷,一個人在這兒呆了多久了……」
他一邊說,就一邊將她往他的懷裏帶,她雖然懷了孕,肚子也還沒有顯現出來,看上去,依然是那麼的柔美的脆弱,而且她的臉頰被寒風一吹,還很涼很涼,他趕忙將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回去了,好不好?」顧煜城只穿了一件長袖的襯衫,將她整個人都圍在了溫暖之中,用他溫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因為他找她太急,都跑出了汗,手心裏捏着她的小手,也是在出汗。
紀素也不說話,任他擁着自己回去了。
她回到了臥室,就坐在了沙發上,還是不理會他。
顧煜城去熱了牛奶端過來給她喝,「來,喝一點暖暖的牛奶。」
紀素接過來,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然後也不說話,傭人們說她已經是吃過晚飯了,顧煜城雖然很餓,他還沒有吃晚飯,但還是先問她:「要不要再吃一點東西?」
「不要!」紀素說道,「我想睡了!」
她說完,就進了被窩裏。
顧煜城的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素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我不想聽!」紀素翻了一個身,然後背對他,「煜城,可以留點空間和時間給我嗎?」
「那你好好休息。」顧煜城說道,「我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他說完走了出去,然後走同了紀素的公寓後,他撥打了段非尋的電話:「我讓你處理的事情呢?段非尋,你要知道,只拿好處不辦事,這可不是好結果!」
「喻可又去騷擾紀小姐了?」段非尋也焦頭爛額,他最近和鄭彤進行得不順利。
顧煜城哼了一聲,「是你的蠢弟弟親自送來的!」
「什麼?」段非尋聽了之後,他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會好好的教訓他的!現在紀小姐怎麼樣?」
「生我的氣!」顧煜城惱怒的道。
「要不,我跟紀小解釋一下吧!」段非尋說道,「我覺得紀小姐善解人意,她不會真生顧總的氣,顧總多哄一下紀小姐,紀小姐肯定是會回心轉意的。」
顧煜城直接是掐斷了他的電話。
其實,段非尋還是認為他最慘,鄭彤現在鐵了心的要和他離婚,他都是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
當段非宏回來之後,段非尋幾乎是拳打腳踢:「段非宏,你在喻可手上還沒有吃夠虧嗎?你是不是覺得那個女人還有藥可救?你還去見他做什麼?」
「哥,我沒有做什麼……」段非宏硬生生的受着,「其實,喻可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她的爸爸沒有了,公司沒有了,她也沒有怪你啊……」
「你懂什麼?」段非尋不得不指出弟弟的幼稚之處來,「你真以為她沒有責怪誰嗎?她叫你送了什麼給別人?那一段視頻就是報復顧總的,她恨顧總掀起了金融界的風浪,令喻氏公司倒閉破產,她現在沒有能力在商界打擊報復顧總,繼而去破壞顧總的感情生活。」
段非宏當然是想不到看似沒有什麼玄機的視頻,居然是可以有這麼多的殺傷力,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哥哥,顧總現在怎麼樣?」段非宏吐了帶血的混合物出來,還有一顆牙出來。
段非尋知道自己出手重,可是,這個弟弟想事情太單純,第一次被人算計得灰溜溜的離開,現在還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這讓段非尋是恨鐵不成鋼!
「去醫院吧!」段非尋生氣的瞪着他,「以後做事,我長一長腦子!」
兩兄弟去了牙科診所,導醫都認得段非尋,見他來了,鄭彤正準備下班回家的,她目不斜視的經過。
「嫂子……」段非宏口齒不清的叫了她一聲。
鄭彤看過去,他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她本不想理,可是,又看不下去:「誰打的?」
段非宏不敢說!
「我!」段非尋說道,「不打他,他不長進!」
鄭彤倒還看不出來段非尋是一個這麼狠的角色呢!這不是他的弟弟嗎?他下這麼狠的手!
段非尋剛好手機響,他走到了外面去接電話。
鄭彤聽着段非宏斷斷續續的說了整個過程,她冷聲道:「你確實是以後要長腦子,做事前先想一想。不過,男人們總是喜歡手段,他們以為手段是萬能的,以為女人都是會屈服於手段的,但是,真相和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段非尋剛好走進來,就聽到了鄭彤在說話:「紀素會不會原諒顧煜城,這不是愛情的深淺問題,是個每一個女人個性不同的問題。」
言下之意,她和紀素的性格南轅北轍,絕對不能混為一談的。
「彤彤,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嗎?」段非尋凝視着她,「你可知道,我當初不想告訴你,我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得好,我知道你懷孕了,我希望你做一個幸福的孕婦。可是,我也有事情沒有預料到,你知道的這麼快!我沒有想要只維護非宏的意思,他做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但我不希望你受這件事情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