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盟先祖老祖們的手段,真是詭異多端啊,總喜歡搞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
燕瀾忍不住感慨,但只是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免得被視為對馴盟先輩們的不敬。
赦無生抬起雙掌,緩緩朝大門靠近。
大門漣漪隨之波動,在赦無生雙掌之前,也凝結出兩道手掌的印記。
赦無生雙掌按到漣漪掌印上,大門之內灰光更為強烈。
燕瀾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噬之力,將他朝大門之內牽拉。
赦無生道:「燕瀾,放鬆心神,無需抵抗。」
燕瀾點了點頭,他並未抗禦這股吸噬之力,因為他相信赦無生絕然不會害他。
三息之後,燕瀾被大門吸噬之力牽引了進去。
燕瀾只覺得自己好似穿過一條水流洶湧的暗道,身體來回擺顫,不過這種感覺只有數息,眼前的場景便出現了改變。
燕瀾俯視而下,他站立在一塊青石板上,輕輕地跺了跺,發現與踩在大地之上並無區別。
接着,燕瀾緩緩抬起視線。
赫然發現,青石板鋪砌的廣場,一眼望不到盡頭。
再接着,燕瀾轉身掃視四方,發現他所站立的地方,好似一座懸空島,天上與遠方儘是藍天白雲,青石廣場延綿足有千里之遠,極為龐大。
燕瀾看到,在他正前方十里處,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殿。
大殿兩側,則是一排排整齊有序的小殿。
燕瀾微微聳眉,道:「這是哪裏,看樣子好像一方獨立空間,這大概也是馴盟先祖的手筆吧。」
赦無生掃視一周,道:「確實如此,能夠開闢這方空間,至少第二重動天靈境的修為無法做到。這方空間叫做大馴皇域。」
「大馴皇域?」
燕瀾喃喃而語,只覺得這個名字取得果真直接明了。
燕瀾道:「莫非,這方空間生存者,皆是大馴皇?」
赦無生點頭道:「沒錯,在大馴皇域修煉生活之人,皆是本盟大馴皇。其中有些人已經在這裏修煉千年,連老夫見到他們,都要恭恭敬敬行禮。」
燕瀾雙目一瞪,道:「難不成這裏絕大多數馴皇,皆擁有九衍分神期的修為?」
赦無生點頭笑道:「那是當然,他們可是本盟的支柱。這也就是為何許多人覺得,獅國九衍分神期強者很少的緣故,因為很多人成百上千年不出世,一心潛修。畢竟他們是距離逆天涅境最近的人,每一名天驕修士,畢生志願都想突破至逆天涅境。」
燕瀾點了點頭,他心中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深吸口氣,燕瀾道:「豈不是這裏的修士,我皆要稱一聲前輩?」
赦無生道:「確實如此,你不但輩分小,連年齡也是最小的。本盟歷史上都極為罕見出現三十歲以下的大馴皇,而你方才二十出頭,真是難以置信啊!」
燕瀾輕輕一笑,道:「這些大馴皇前輩的心性脾氣怎麼樣,會不會欺負新人?」
「新人?」
赦無生聳了聳眉,笑道:「你雖然必定可以成為大馴皇,但眼下還沒有經過嚴格正規的程序獲封大馴皇,所以在他們眼中,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馴皇,能夠獲封大馴皇,才有資格留在這裏,也才有資格稱得上新人。」
燕瀾瞭然一笑,原來他未獲封大馴皇,這裏的大馴皇前輩們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雖然燕瀾在獅國之內名頭很響,但這裏與世隔絕,諸多大馴皇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苦修逆天路,所以壓根沒人聽說過燕瀾的名字。
往昔種種風采與成就,在這裏統統失去了光澤。
想要獲得大馴皇域修士的看重,需要以實力來爭取。
就在這時,燕瀾看到前方大殿內出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居然是坐在輪椅上,不過前行的速度卻是不慢,瞬息之間便到達他們面前。
燕瀾並未先關注來者模樣,而是打量着那個輪椅,隨後得出結論,這輪椅分明是一道法寶,甚至是坐在上面之人的本命法寶。
隨後,燕瀾才打量着來者,發現此人鬚髮花白,懶散地斜靠在輪椅之上。
若非感應到其身上強大的修為波動,燕瀾還以為此人是個殘疾廢人。
赦無生見到懶散老者,卻是神色恭敬,拱手道:「無生拜見輪渡海前輩。」
那名被成為輪渡海的老者,抬目朝赦無生望了一眼,不咸不淡道:「無生啊,再好好努力,離大閣老不遠了。」
赦無生恭敬道:「多謝渡海前輩的抬愛。」
燕瀾掃過輪渡海,不由覺得這個名字與此人扮相真是十分貼切。
赦無生連忙介紹道:「這名青年名叫燕瀾,今年二十出頭,一年半前,剛剛獲封馴皇稱號,此番前來,正是要競取大馴皇封號。」
「哦?」
輪渡海顯然許久未出過大馴皇域,從未聽聞燕瀾的名字,此刻聽到赦無生的介紹,雙眉當即緊鎖起來,連懶洋洋的模樣都收斂了一些。
數息之後,輪渡海搖頭輕笑道:「不錯,確實天賦異稟,根骨極佳,不過,縱是如此,僅隔短短一年半,就想競取大馴皇封號,好像太心急了些。本盟歷史上,除了在競取馴皇封號時,就已經擁有媲美大馴皇的實力,其餘還沒有人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想要競取大馴皇封號。」
「年輕人啊,年少氣盛,血氣方剛,有時不要太心急。心急容易失敗,失敗容易挫傷信心,挫傷信心很多人會一蹶不振,若是一蹶不振,再天才的人也會變得庸劣不堪。所以,老夫勸你再去磨礪幾年。」
「還有你,無生,小孩子玩鬧也就罷了,你怎麼也當真了呢?居然還把他帶進了大馴皇域。你應該清楚,競取大馴皇封號,極端殘酷艱難,乃是從本盟馴皇中百里挑一,意味着其餘九十九名馴皇將與大馴皇無緣。這個年輕人,雖在同齡者中.出類拔萃,但在本盟馴皇之中,大概算不了什麼。」
說到最後,輪渡海又變得慵懶起來,斜靠在輪椅之上,一副隨時要睡着的感覺。
燕瀾並未生氣,雖然輪渡海嚴重輕視了他,但其說的話並非毫無道理。
就在這時,孤鶩與斷尺驚虹也現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