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獸主宰 第二百七十章 虛影神通

    「對，我就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你若不信，儘管看吧。」

    燕瀾目光沉毅，身形未動，僅用心神，就能控制那些金色靈能，在身體四周形成能量風暴，將自己包圍起來，形成一道強韌的保護壁障。

    燕瀾也只有在禪心空間內，方才能如此隨心所欲地調動金色異能。

    「怎……怎麼可能？」虛影的目光，駭然之色已經不再隱匿，而是徹底地顯露出來。

    然而，虛影畢竟是傳說中的大神通者，目光很快就冷靜下來。

    「小娃娃，快說，你與這至寶的主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怎麼掌控這個空間的？你不許騙本祖，只要你照實說出，本祖可以答應你任何我所能做到的條件。」

    急切的詢問，甚至聲音有些顫抖，讓燕瀾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呢？」燕瀾緊皺雙眉，神色不定。

    略一沉吟，燕瀾似乎拿定主意，嘴角微啟。

    那虛影竟如孩童聽大人講故事一般，嘴巴微張，凝神靜聽燕瀾的聲音。

    「此空間，乃是禪心空間。你口中的至寶，應該就是慈緣禪心。此物乃是我母親遺留於我，所以，我就是這空間的主人，毋庸置疑！」

    燕瀾娓娓道出，並細緻地觀察着虛影的表情。

    「你母親遺留於你？這……哈哈哈……」

    虛影疑惑地問道，還沒等燕瀾答覆，便自顧狂笑起來，笑得更為顛狂與放肆。

    「她居然還有個兒子……」

    虛影逐漸停止了狂笑，面容逐漸被詭異的表情所佔據，幽深的雙瞳中，飛逝着各種不同的神采。

    燕瀾心神一緊，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昂首問道：「難道，你認識我母親？」

    虛影長嘆一聲，沒有直接答覆燕瀾的話，而是眼眸微眯地問道：「你母親是誰，名號是何，現居何方？」

    燕瀾怔了一下，輕嘆一聲，道：「我從未見過我母親，亦不知她叫什麼，更不知她現在身在何方，甚至連她是生是死，都不知曉！」

    虛影輕捋白須，若有所思，隨即怪異笑道：「若有機緣，你或能與她相見。」

    燕瀾聞聲一震，雙目驚駭地圓瞪，急忙問道：「此話當真？」

    虛影冷然道：「對你這小娃娃，本祖又何須說假話？」

    燕瀾頓時呆若木雞，眼神中流轉着喜極的光芒。他以為，從此再也無法與母親相見，如今，這神秘怪人卻說還有見面的機緣，這怎不令身處逆境的他，激顫不已？

    愣怔良久，燕瀾忽地眼神一變，急切道：「我母親在哪裏，你能否帶我去見她？」

    虛影哀嘆一笑，捋須道：「本祖也不清楚她在哪裏，更沒法帶你去見她，但本祖確信，她肯定還存活在這世間。」

    燕瀾凝視着虛影的雙瞳，見那虛影說的不似假話，心中翻湧的激動，被他極力平復下來。

    「那你能否告訴我，你是誰？」燕瀾平靜地問道。

    「哈哈哈哈……」那虛影沒有回答燕瀾的話，卻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更為顛狂，顛狂中又隱藏一絲淒涼。

    當笑聲停止，虛影悠古的聲音緩緩響起：「若是數百萬年前，上至九霄，下至幽冥，誰人不知本祖的名號！如今，只怕早已將本祖遺忘得差不多了吧，哈哈哈……本祖的名號，你若知道，並非好事。以後若有機緣，或許我們還會相見。」

    「以後還會相見？難道你要走，那你從何處而來？」

    「若有機緣，自當會見面。本祖不是要走，而是不得不走！」

    說道這裏，虛影竟然低嘆一聲，語氣中充滿無奈與悲涼。

    數息之後，虛影收起那淡淡的憂傷，神色微變，繼續道：「我被封禁在一個神秘之地，那個地方古怪而奇特，就連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裏。封印在那該死的地方，一絲一毫不能動彈。我積蓄千年的力量，只能獲得三日自由。而這自由，就只是來到這詭異空間之中。因為我的靈魂強行掙脫那禁制束縛，無論邁向何方，最終都會來到這個空間，別無去處。多少年來，我從未在此空間中見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

    那虛影似乎寂寞了很久，儘管孤傲異常，卻還是樂意與燕瀾道出被壓抑萬年的思緒。連那原本孤傲地自稱「本祖」，也改稱為「我」。

    燕瀾面色凝重，內心卻是翻江倒海，這些信息，看似簡單，但背後所隱藏的信息，讓他一時無法理順消化。

    燕瀾眉頭一皺，疑聲問道：「你是說，三日之後，你又不得不返回你來時之處？」

    虛影失落地點了點頭，孤傲的性情，因數萬年的壓制，雖說沒有徹底消釋，但能有個說話之人，卻讓他感到極大的舒緩與宣洩。

    即使是再孤高的強者，又怎能在數萬年的清醒狀態下，不與他人交流一絲一毫。就如力可遮天，但無人仰慕，無人知曉，又有何用？

    燕瀾怔了怔，低頭思索片刻，目光有些怪異，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小娃娃，我見你身無半絲靈力，但你之裝束，應該是個修行者。是你學藝不精，還是天生不是修行的料？」虛影直直地盯着燕瀾，目露精芒。

    燕瀾一聽，聳了聳鼻子，冷哼道：「我豈會是學藝不精，而是根本無法修煉！因為，我的靈根，被某個神秘的強者毀壞了，以致我如凡人一個，甚至，連凡人都不如，至少他們還能夠修煉。」

    虛影眉頭一緊，沉吟道：「靈根被毀？那毀壞你靈根者，修為只怕……」

    目光流轉幾瞬，虛影沒能繼續說下去。

    淡淡一笑，虛影繼續道：「小娃娃，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修復靈根？」

    燕瀾心神劇震，這是他一直想問，卻一直不敢問的。他不是沒有膽量問，只是不想讓自己翹首以盼的一絲期冀，太早地被擊碎，以致他連想知道這虛影神秘身份的心情都沒有了。

    咬了咬牙，燕瀾重重地點了點頭，鄭重道：「是的，我確實有這想法，但不知前輩是否有修復靈根的能力，還有，前輩是否具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燕瀾語氣雖然極力平靜，但雙目閃動強烈的期望，他多麼希望虛影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以致稱呼虛影都改成了「前輩」。

    修復靈根、復活父親、凌玉、清玄，這是他極為企盼的念想。

    虛影神色一肅，隨後怪異一笑，道：「修復靈根，那需要極強的神通。修行者靈根被毀，等同凡人靈魂遭滅，修復靈根，那可謂是逆天之舉。如今我之實力，比之巔峰狀態，不足萬分之一。又因是微弱的魂魄狀態，說實話，憑我現在的實力，沒法幫你修復靈根……」

    「至於起死回生，那更需要通天徹地的強大神通。如今我這般狀態，殺人都難，欲讓人起死回生，想都不用想！」

    「啊……」燕瀾愕然，極力壓制的平靜心海，仿佛被一塊龐大的隕石轟然撞擊，翻起滔天的巨浪。他原本想着，兩件事情，或許能成一件，也就不負這番遭遇。豈料，竟會是如此結果！

    燕瀾的身體，在禪心空間中有些不穩，充滿期望的臉龐頓時黯然，如同朗朗乾坤，瞬間日月失色。

    虛影眼瞳不着痕跡地一緊，神色淡然道：「起死回生，暫時是毫無希望。不過修復靈根，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嗎？」

    燕瀾目光瞬間一黯，隨後又微微一亮，道：「重要，非常重要。沒有實力，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人都保護不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切在我身邊發生，無能為力，像個廢物一般地活着……」

    燕瀾的壓抑情緒，如積囤百年而宣洩的洪水，奔騰而出。哀莫大於心死，還有什麼，比絕望更絕望的？

    虛影輕捋那虛無之須，神色倨傲道：「我如今靠修為，確實沒法起死回生，也沒法幫你修復靈根，但不代表我不能幫你修復靈根！」

    「什麼？」燕瀾霍然抬起頭，驚駭而又激顫地望着虛影。虛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驚天炸雷一般，在他耳邊炸響。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或許你可以辦到……」

    虛影的聲音，堅定，卻同樣身懷期盼。燕瀾有些愕然，他不知有什麼條件，天地間，連虛影這般神通廣大的人物都做不到，他卻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