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哭,燕師弟,你還嫩着點!」
秦浩法劍一橫,身形暴退五丈,一雙眼睛如獵鷹般盯着燕瀾。
燕瀾法劍優雅一揮,便收招而立,一派風度翩翩氣質,令遠處幾名觀戰的女弟子,看得都芳心暗顫。
「秦師兄,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若你這絕招對我不奏效,那我就真讓你哭了!」
燕瀾嘴角輕揚,半笑半認真地說道。
「呸,臭小子,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
秦浩自覺在小弟們面前丟了面子,心中一橫,手中法劍極速旋轉,一股強悍的氣息頓時擴散開來。
「劍捲風雲,是本門天罡劍訣中第一門絕技,嘖嘖,咱們人門之中,能修煉成功的,只怕沒幾個人。」
「絕技之所以稱之為絕技,威力自然不是一般劍訣所能相比,秦師兄一旦施展,只怕元丹中期的修士,都難以全身而退,燕師弟怕是討不了好果子吃了。」
「……」
嚴淳望着秦浩周身的龐大氣勢,嘴角一咧,心中激動萬分,終於看到秦浩施展絕技,終於可以一睹燕瀾狼狽不堪的模樣了。
楚玉璟聳了聳眉,心中微微驚道:「劍捲風雲,我也只是剛修成不久,威力確實超乎想像,燕瀾怕是招架不住了。秦浩修為與我相當,只是年齡比我大很多,若不然,他也是可以加入地門的。嘿嘿,天資比我還是差了不少。」
任長老雙眉一凝,坐直身子,靈識盡數傾注在這場比試上。
燕瀾眉端微凝,緊緊注視着秦浩身前極速攀升的靈元漩渦,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撕絞之力。
「天罡絕技,果然不同凡響,不過由你使出,還差些。」
燕瀾見對手使用強招,少年心中的傲氣也升騰起來。
「天封刃。」
燕瀾輕聲喝道,頓時,法劍劍身也狂飆起一股靈元漩渦。
天封刃乃是當初與燕凌翼比試時,燕凌翼結合燕族絕技天刀手與天封掌,自行領悟而出的招式。
燕瀾料想自己領悟的絕技,如雷魂噬魂、五行封雷、火靈焚金劍等,招式威能過強,一不小心或可要了秦浩的小命,只好挑了一個威力小點,卻不乏氣勢的天封刃。
此天封刃,與燕凌翼領悟的自然有所不同,但大致也是結合天刀手與天封掌兩大絕技形成。
劍捲風雲與天封刃,從蓄勢上看去頗有些相似,皆是氣流旋轉,靈元翻轉,擁有強大的撕絞之力。
絕技蓄勢,其實只兩息不到的時間,便可完成。
燕瀾第二個呼吸還未吐氣,便見秦浩暴喝一聲,氣勢洶洶地殺將而來。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燕瀾抿嘴一笑,法劍揮舞,氣旋翻轉,如鞭抽一般,直接一劍揮劈而去。
「轟!」
兩強相碰,氣震全場。
燕瀾感受到一股渾勁的劍芒勁力,如狂濤巨浪般朝他席捲而來。不過,秦浩的修為方才元丹初期而已,絕技再強,也無法發揮全部威能。
燕瀾猛提靈力,加上有異獸胎氣護體,輕鬆便卸除了秦浩的攻擊。
「叮!」
宏大的爆炸聲中,一聲金鳴格外銳耳。
「哐啷!」
一枚劍尖脆聲掉落於地,彈跳幾下,便躺着不動,不復先前靈氣。
燕瀾收回劍,衣袖一揮,掃去了殘存的洶湧靈元。
「嘶……」
圍觀眾人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皆是瞪得渾圓,難以置信地望着燕瀾二人。
燕瀾完好無損,可是秦浩卻手握一柄斷劍,怔怔而立,仿佛被打傻了一般。
氣氛,仿佛冰封一般的沉靜。
眾人視為強者的秦浩,居然輸了,被一名新人打敗了。
那些秦幫以及其他弟子,此時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若是秦浩贏了,他們還能跟着後面歡呼鼓吹;可是現在秦浩敗了,而且輸的模樣很是狼狽,他們望着秦浩,能夠感知到秦浩體內越積越烈的火氣。
「秦師兄施展的劍捲風雲絕技,居然連燕瀾一根毫毛都沒傷到,這……似乎有些蹊蹺!」
「難道燕瀾的修為境界,已經達到元丹中後期了?」
「……」
眾人皆是在心裏暗想,一句話也不敢說出口。
因為,眾人清晰地看到,秦浩要怒了!
原來背靠在牆壁上觀戰的楚玉璟,陡然站直了起來,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秦浩輸了,這就意味着,若是換做他對上燕瀾,也只有輸的結果。
「這小子,是什麼來歷,怎地這般恐怖?一名十歲出頭毛未長齊的新人,居然能打敗人門之中秦幫首領,打敗元丹初期的秦浩,簡直是前所未聞的出人意料。」
楚玉璟咂了咂嘴,目光掃過紫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打紫漪的主意,看燕瀾那副特別在乎紫漪的模樣,若是他動了什麼歪念頭,下場恐怕不會比秦浩好到哪裏去。
縱然他是天罡峰地門弟子,結局也是一樣。
因為,弟子相爭,門內不管,只要不是極其惡劣的拼鬥。
任長老嘴巴呈「哦」字型,眉角不自然地抖了抖,手掌捋須暗道:「燕瀾這孩子,果真不是池中之物,若是好生培養,定是我天佐峰人門之中最為優秀的弟子。這般優秀的弟子由我栽培而出,那我在天罡門中的地位……嘿嘿!」
任長老眉端一展,兀自竊喜,便將靈識又關注到燕瀾與秦浩的比斗上。
燕瀾望着氣憤得手臂顫抖、面容越來越陰沉的秦浩,絲毫不懼,沉聲喝道:「我說斷你劍,便斷你劍,你若想發火,我便讓你哭!」
秦浩氣得腮幫都鼓了起來,臉色漲得通紅,雙目也是越發猙獰,只見他猛地將手中斷劍拋射向燕瀾,隨即暴吼一聲:「小子,老子要打斷你的腿。」
說罷,秦浩一撲而上,大有與燕瀾玩命的架勢。
燕瀾雙指一伸,便夾住了秦浩拋射而來的斷劍,目光陡然陰沉下來,怒道:「秦浩,我敬你是師兄,是清玄師父門下弟子,此次只斷你劍,給你一個教訓,你若不知好歹,莫怪我手段狠辣。」
燕瀾邊矯捷退避秦浩的攻勢,邊怒聲大喝。
「廢話少說,老子要你好看!」
秦浩張牙舞爪地朝燕瀾奔襲,靈元不要命地揮霍,燕瀾太讓他丟臉了,這讓他以後還怎麼在天佐峰人門之中混。
燕瀾望着糾纏不休的秦浩,心中頗為厭惡,單指一伸,厲喝道:「哭!」
只見秦浩身子陡然一滯,隨即神色苦痛,繼而雙手捧着自己腦袋,雙目之中淚水滾滾,竟真無法抗拒地哭了起來。
「怎……怎麼回事,秦師兄真的哭了!」
「燕瀾一句話,秦師兄真哭了,這……這是什麼功法?」
「……」
眾人不明所以,怔怔思道,他們依舊是不敢說出來。
嚴淳目瞪口呆,訥訥不語,心中卻忽地忐忑起來。因為,是他先去招惹燕瀾,反被燕瀾修理一頓,再向秦浩告狀的。
如此說來,秦浩這般遭殃,與他脫不了干係。
以秦浩的脾性,嚴淳自覺不死也得脫層皮。
任長老與楚玉璟幾乎同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淚水嘩嘩的秦浩,身體如觸電般的繃直。
燕瀾目光一沉,唯有他知曉其中原理。他那一瞬間,釋放出一道雷魂之力侵入秦浩腦袋之中,並強烈刺激了秦浩哭的神經。
以雷魂之能刺激神經,秦浩想不哭都難。
「嗚……嗚嗚……」
秦浩強忍片刻,便嚎啕大哭起來,猶如一個吃不到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