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凝視李廣,緩緩地開口了,「當年的李敢是在狩獵的時候,被人誤射殺了的,跟我沒有關係。」
「那個時候,我已經離開凡人界,進入鎮壓軍總部修煉。但是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廣露出了悲傷之色,「我的堂弟李蔡,身為丞相,莫名死去,而在同一年,我的幼子李敢也被誤殺。你真當我李廣是傻子?」
「當時天下都傳,我被衛青羞辱而死,我兒李敢在一次作戰中,為我報仇打傷了衛青。以衛青的隱忍和城府,要麼就不動聲色,一旦動手,勢必會將我李家連根拔起。」
李廣靜靜地訴說着,這段話語聽得我驚心動魄,李廣說的很簡單,但是這其中究竟包含了多麼複雜的鬥爭啊!
我不敢作聲,眯着眼睛看着他們。
霍去病是衛青的外甥,衛青是衛子夫的親弟弟,而衛子夫是漢武帝劉徹的皇后。
衛氏家族的勢力有多大?姐姐是皇后,弟弟和外甥是大將軍。在漢武帝時期,衛氏家族可以算是當時的第一大家族,甚至連漢武帝都忌憚衛氏家族。
我知道,李廣和衛青是死對頭。李廣家族也是當時唯一能和衛氏家族相抗衡的。
李廣家族全都靠李廣一個人支撐着,加上丞相李蔡的輔助。
而衛氏家族人才輩出,所以李廣家族的覆滅也在情理之中。
我摩挲着下巴,眼中閃爍着精芒,聽他們的口氣,好像衛青也在鎮壓軍?霍去病來對付我,很有可能是衛青的意思,瑪德,那隻老狐狸,手段太深沉了。當年把李廣家族都覆滅了,現在要對付我?
「敢做不敢承認?你們衛氏家族向來都是這麼噁心。」李廣厭惡地看着霍去病。
李廣此人,就是太爽直了,不會使陰謀詭計。
「不管你說什麼,銅棺,我要定了。」霍去病一點不讓地和李廣對視着。
李廣臉色一沉,「你不夠格,第5軍中,你景桓侯只是三等候,跟我不在一個層次。」
「沒有想到,在凡人界中,你李廣沒能封侯,進了鎮壓軍,居然被封二等侯神羽侯。」
霍去病語氣清冷。
「神羽侯?二等侯?」我眉頭一挑,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了李廣在鎮壓軍中的身份。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這個俗語意思就是李廣要封侯,難如登天。漢武帝時,李廣戰功無數,最終都沒能封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有我在,誰都別想奪取銅棺。」李廣擋在了我身前,雄厚的力量形成一堵封鎖牆。
「試試就知道了。」
霍去病冷冷一笑,手腕翻動,將身邊的長槍握在手上,霎那間,一股兇殘暴虐的氣息橫掃八荒,霍去病的身後浮現出一隻高山般大小的兇手虛影。
「我會將你們衛氏家族除滅,為我兒報仇,為我堂弟報仇,為我李家報仇!」
李廣低喝一聲,左手掌上出現了一把巨弓,此弓神武蓋世,一條金龍盤旋在巨弓上,蜿蜒曲折。
巨弓一出,祭壇附近的空間都在嗡鳴,似乎是承受不了巨弓的威壓。
「吟。。」
空間中莫名地出現了無匹的銳金之力,這些淡金色的銳金之力匯聚在李廣的右手,最終凝聚成一支金色的羽箭,羽箭上閃爍着駭人的威壓。
「吼」,霍去病身後的巨獸仰天咆哮,空氣都暴虐起來,發出了陣陣嘶吼。
「砰」,霍去病手上的長槍一抖,槍尖如龍般遊走,在空中化為大片的龍影,漫天的龍影聚集在一起,聲勢浩大。
「貫日!」李廣沉喝一聲,拈弓搭箭,手臂上肌肉虬結,將長弓拉成了滿月。
「轟隆」,長弓上傳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好似天空崩塌了,一個小太陽在羽箭尖端升起。
「退後退後!」幕席天揮手間將我們隔空打退,隨後跟着我們一起退散到祭壇的最邊緣。
「我們離開祭壇。」我面沉如水,拽着老龜就要順着白玉階梯跑下祭壇。
開玩笑,李廣和霍去病大戰,即使是餘波都能把我給震死!雖然說這話很丟臉,可這是事實啊,坑爹的!
「你就別走了。」霍去病離開祭壇,升騰到半空中,沖我遙遙指點,磅礴的能量化為長河,向着我倒卷而來。
「嘩啦」,空間都被震碎了,如鏡子般碎開。
「真他嗎樂呵。」老龜小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我想要凝聚出術法,但是身體被無形的氣機鎖定住,無法動彈了。
「唰」,在長河臨身的瞬間,一支淡金色的羽箭虛影從我攔下了長河。
「有我在,誰都別想傷他。」李廣狂吼一聲,恐怖的音浪將長河破碎,而後向着無盡的高空傳遞。
空間斷層中,那些模糊的人影定定地看着下方,耳邊響徹李廣的狂吼。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一聲感嘆,在空間斷層中幽幽地飄蕩。
「咻咻。。。」,
李廣雙眼怒瞪,鬆開了搭箭的右手。
無聲無息間,一抹耀眼的光芒突破了重重空間,迅速地衝擊到了霍去病的眉心。
霍去病劇烈地收縮,這一箭太快了!快到他的靈識根本無法捕捉到羽箭的蹤跡!
「咔咔」,霍去病的眉心開始融化了,羽箭尚未臨身,就有如此的威勢!
霍去病神色大亂,口中噴出一縷金色的血液,艱難地劈開了這一箭,但是羽箭仍然射到了霍去病的肩膀上,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個猙獰的血洞。
而在李廣放箭的剎那,祭壇頂端的空氣產生了大爆炸,恐怖的衝擊力將我們三個炸飛。
「臥槽,至於嘛,打個醬油也不用這麼慘烈吧!」我被炸飛,從150米高的祭壇上,向着地面跌落。
「呼呼」,冷冽的罡風吹在我身體上,讓我心頭巨震。
「我說,我們會不會摔死?」老龜猶豫着問道。
「別急,我算算啊,150米就相當於是50層的高樓,你覺得我們從50層高樓摔下去,會不會成肉餅?」
老龜思索了一秒,而後鄭重地看向我,「會!」
「嗯。」我認真地點點頭,而後臉色大變,衝着祭壇上扯着嗓子大吼。坑雙史血。
「李廣,快救我,救我啊~~~~」
老龜:「。。。」
「幕席天,你不怕摔死?」我奇怪地看着身邊冷靜的幕席天。
幕席天身上能量掠動,自信地一笑,「這點高度,摔不死我。」
這時候,李廣似乎是聽到了我的求救,隨手打出一朵金色的雲彩,雲彩從祭壇上飛下來,將我和幕席天托住,沉穩地落到了地面上。
「啵」,金色的雲朵緩緩消散了。
我抬頭仰望宏偉的祭壇,不由地握緊了拳頭,「為什麼我這麼弱!為什麼我的命運連我自己都無法掌握?」
連日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對實力的渴求越加旺盛。
「神羽侯,神羽侯。。。」
金屬堡壘上,10幾萬鎮壓軍的怒號聲在上空凝聚成一片浩蕩的長河。
「以前在外征戰,我沒有時機斬你,今日,你居然敢闖入我第一軍駐地。我要斬你一道分身,當祭奠我李家的亡魂。」
李廣氣勢雄壯,這是他的主場。
「想斬我的分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霍去病手掌在肩部輕抹,血洞緩緩地癒合了,但是他的臉色蒼白,顯然是受到了創傷。
「轟隆」,祭壇上狂風四起,飛沙走石,李廣和霍去病戰在一起,捲起了漫天煙霧,洶湧狂暴的能量波從祭壇上席捲下來,在地面上打出或大或小的坑洞。
「神羽侯,勇武不減當年啊。」一直手掌從天際拍向祭壇。
「衛青?一隻手掌就想救下霍去病?」李廣隔空打出一拳,浩蕩的拳影飛掠到空中,擋下了那隻巨大的手掌。
「砰」,可怖的能量波在拳掌相交處炸開,向着四面八方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