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我就是因為在長白山碰巧看到了一條白色的蜈蚣,於是就隨便問你一下而已1
電話那頭,聽了寒心這話,玉麒麟的心猛地一揪,不過表面上卻始終是老頑童的形象,他嘿笑着對電話這頭的寒心說:「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是期待遇到九尾白蜈蚣啊,據我所知,九尾白蜈蚣天生就擁有吸納天地靈氣的神通,得到了它,指不定就能修煉出那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的道門真氣呢1
聽了玉麒麟的回答,寒心邪邪一笑,說:「不是吧?難道你還想成仙不成?」
「放屁!這個世界上哪來的仙?」
玉麒麟在電話里罵了一句,頓了頓,他說:「小子,我會在長白山待個十天半個月,家裏就全靠你了1
寒心嬉皮笑臉地說:「老爺子,可別客死他鄉啊1
聽了寒心的玩笑話,玉麒麟罵了一句:「次奧,胡說八道什麼呢?老子我一定會長命百歲!咳咳……咳咳……」
似是太過激動,他話沒說完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躺在小旅館床上的他,此刻已經咳出了血,那血是黑色的,如濃墨一般。△,
聽到玉麒麟的咳嗽聲,寒心微微皺眉,然後趕緊追問:「老爺子,你沒事吧?」
「不小心吸到了柳絮,次奧,都是你害的1
玉麒麟強壓着嘔血的衝動,他對着電話這頭的寒心笑罵了一句,然後匆匆掛掉電話。
暗自回味着玉麒麟在電話里說的那些話,寒心面露苦澀笑容,頓了頓,他刻意擠出笑容,然後將手機遞給玉如意,安慰說:「小玉姐,你放心吧,老爺子好得很1
就因為這個電話,寒心基本上可以肯定玉麒麟是遇到大麻煩了,而且這個麻煩還和九尾白蜈蚣有關。
據寒心從神農鼎傳承而來的記憶,他非常清楚,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九尾白蜈蚣之外,其他所有蜈蚣都不會是白色的,而且九尾白蜈蚣只生存在大西南的深山老林中,在古代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苗疆的巫蠱大師都會豢養九尾白蜈蚣,換句話說,地處極北之地的長白山是絕不可能會有九尾白蜈蚣的。
再者,九尾白蜈蚣早在幾千年幾萬年前就已經絕種了,就連神農鼎對它的記憶也是很少很少,玉麒麟怎麼可能會遇到?
寒心不但可以肯定玉麒麟遇到了和九尾白蜈蚣有關的麻煩,而且還可以肯定,玉麒麟這次的失蹤和左龍象、和那口寒心在精品店買來騙左龍象的「青銅小鼎」有很大的關係!
「老爺子一定是聽到了邪月阿姨放出來的風聲,然後去追尋左龍象搶奪『神農鼎』而出了事1
這就是寒心的猜測,當然,這個猜測決不能讓玉如意知曉。
除了這個猜測之外,寒心的心裏頭還有一個大大的疑問,他在心中無數次地反問自己:「玉麒麟真的是自己的親爺爺嗎?」
這個疑問同樣不能讓玉如意知道。
「爺爺真的好得很嗎?」
聽了寒心安慰自己的話,玉如意忍不住輕咬貝齒,然後反問了一句,不過,這話一出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同樣不想讓寒心擔心玉麒麟,她寧可一個人承受擔心玉麒麟的痛苦,所以,頓了頓,玉如意刻意擠出笑容,說:「對的,爺爺好得緊,嘻嘻1
……
安慰了玉如意後,寒心便下樓忙活了,玉如意也是如此,忙裏忙外的,把狹小的仁聖堂打理得乾乾淨淨。
期間,寒心藉故上了一次樓,他分別從玉麒麟和玉如意的臥室里找了兩根頭髮,他要確認自己和玉麒麟、玉如意的關係!
傍晚,吃過晚飯,寒心抽空回桂花村,仁聖堂暫時交給張文靜打理,有玉如意從旁協助,他倒是不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回到桂花村的時候已經天黑,為了先確認自己和玉麒麟、玉如意的關係,他偷偷就鑽進了自家的後院裏。
因為寒心離家幾天,所以那條成年的藏獒「小豆豆」沒飯吃,於是就又回了隔壁林溫柔的小樓房,因為小豆豆的叛變,林溫柔一直沒給它白眼。
雖然已經是夜深,可小豆豆鼻子靈光,寒心剛進到院子裏它就聞到了,原本趴在林溫柔家樓下狗棚里的它就仿佛打雞血了一般,一個箭步從狗棚里竄出來,看那架勢是要跑去找寒心,可惜林溫柔家大院的鐵門是鎖着的,小豆豆趴在貼門上一個勁地叫喚,始終無法出門。
「汪汪……汪汪汪……」
聽到小豆豆的叫喚聲,二樓早就熄滅的燈突然亮起來,長發高高盤起、一身白色睡裙的林溫柔用極其彪悍的動作將窗簾掀開,然後就衝着樓下正趴在鐵門上的小豆豆吼了一嗓子:「叫什麼叫?你爸已經拋棄你了1
罵完小豆豆後,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的林溫柔又忍不住用幽幽的語氣埋怨了一句:「寒心,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出門這麼久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你是不是以為本姑娘會耐不住寂寞然後打電話給你啊?你做夢1
「嗚嗚……」
似是能聽懂林溫柔的話,原本精神抖擻趴在大鐵門上的小豆豆幽怨地叫喚了兩聲,然後頹然回到自己的狗棚里。
「唉1
借着黯淡的月光瞥向隔壁寒心家的院子,林溫柔忍不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寒心雖然僅僅只離開了幾天,可是她卻有一種錯覺,仿佛寒心已經離開很久了似的,這種感覺讓她很無奈、很苦惱,就仿佛度日如年似的。
望着寒心家鬱鬱蔥蔥的後院,林溫柔喃喃自語:「寒心,你難道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嗎?村衛生室怎麼辦?你後院子裏的藥田怎麼辦?村頭的蔬菜種植地怎麼辦……」
「我……我怎麼辦……」
林溫柔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鬱悶,當兩行清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大喊一聲:「礙…」
林溫柔是天生的大嗓門,加上寒心不在的這幾天她一直都過得很壓抑,所以,這下子突然宣洩出來,聲音之大,可謂平地一聲驚雷,引得村裏的狗不停地叫喚,這還不算,甚至於,遠處的花果山深處甚至有狼嚎聲傳來。
「嗷吼……」
「叫你妹啊叫?次奧1
林溫柔被自己嚇了一跳,趕緊關窗戶拉窗簾,然後飛快跳到床上。
讓林溫柔更鬱悶的是,幾乎是她跳上床的同時,天空中竟然有滾滾的雷聲傳來。
「轟顱…轟顱…」
「咿呀……」
從小就害怕打雷下雨的林溫柔嚇得趕緊鑽進被子裏。
……
晚春,初夏,天氣變幻如風雲莫測,前一秒還是星月當空,這會兒已經是烏雲遍佈,眼看着一場大雨就該降臨了。
此刻,寒心就坐在臥室的椅子上。
他將玉麒麟和玉如意的頭髮掏出來,然後又從枕邊找來兩根自己的頭髮。
分別用自己的一根頭髮和玉麒麟的、玉如意的頭髮纏在一起,然後攤開雙掌,分別放在左右手心中。
在西醫里,用dna檢驗兩個人是否有血緣關係,而在西醫里,用得最多的是「滴血認親」,不過滴血認親的誤差很大,而且極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在辨別血緣關係上,中醫的確不如中醫。
當然,這是因為中醫沒落了,在寒心對中醫的認知里,他有一種更為精確地辨別兩個人是否有血緣關係的辦法。
那就是用真氣萃取兩個人的dna,然後看看兩個人的dna是否能夠吻合,如果吻合,那就是血緣關係,反之,則非血緣關係!
寒心如今的真氣修為雖然只堪堪窺到門徑,但是因為和神農鼎融合,有源源不斷的真氣輸入,所以,他可以很輕鬆地運轉丹田中的真氣,可謂如臂使指!
兩手掌心平平舉起,他心念一動,立時,真氣便通過掌心處的幾大穴位湧入他雙掌中的頭髮上。
「吱吱……吱吱……」
仿佛是將頭髮扔到火里去灼燒一般,受到真氣的淬鍊,他左右掌心中纏繞的兩根頭髮就開始蠕動起來,如活物一般。
真氣無形無狀,但是,在寒心的掌心上方,仿佛有火焰在蒸騰,那是真氣燃燒後發出的「外焰」,寒心能夠真切地感覺到「外焰」的溫度,雖然比不上火機發出來的黃豆般大小的火焰那般灼燒,但也足以讓寒心的臉頰發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時間。
被真氣灼燒、淬鍊,寒心掌中的頭髮變得更加烏黑、更加晶瑩,甚至有光芒在閃爍,如黑鐵一般。
本就纏繞在一塊的頭髮這時候更加緊密地纏繞在一起,可是,無論寒心如何繼續努力,纏繞在一塊的頭髮始終無法完全融合,更不可能融為一體。
寒心不信邪,繼續催動真氣灼燒掌中的頭髮。
那蒸騰而起的、無形無狀的外焰更加熾熱,堪比打火機發出的火焰的溫度,灼燒得寒心的臉頰一陣滾燙,如置身在烈陽下一般。
可即便如此,那纏繞在一塊的頭髮終究無法融為一體。
真氣灼燒的溫度越來越高,到最後,寒心掌中的頭髮直接被燃燒成灰燼,被他呼出的氣一吹,消散在空氣中。
盯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寒心的瞳孔不由一陣皺縮,他暗暗驚呼:「我和玉家祖孫二人果然沒有血緣關係,我不是玉麒麟的孫子,也不是玉如意的弟弟,玉麒麟是騙我的1
如果寒心真和玉麒麟、玉如意祖孫二人有血緣關係的話,那麼在真氣的灼燒下,他們的頭髮應該融為一體才對!很明顯,寒心與玉家祖孫二人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個老頭為什麼要騙我?難道就是為了神農鼎?」
「可是他為什麼知道我小時候腳底板下有七顆紅痣?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世?」/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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