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禁忌,第一學府最具威懾力的怪物十人組,理論上擁有單兵抹平地區勢力的極端戰鬥力,可持續作戰時間在七十二小時以上,沒有明顯缺點的最優個體。
不同於精靈聯盟稀有的稱號訓練師,皇家禁忌的人數一般都保持在九人以上,即便有了缺失也可以在十年內重新補足。或者說,相對於只存在於歷史中的稱號,禁忌才是可用肉眼確認的最強訓練師。
第一學府授予的最優待遇,精靈聯盟亦無法直接追究的最大權限,禁忌在得到這些條件的同時,當然也必須承擔相應的風險。
gold*index,由學年祭最終戰場得到的排名,理應不存在這之外的變更方法。但對禁忌而言,也產生了特例。
只要擊敗他們,就能獲得其在gold*index之上的排位,無論——用什麼方法。當然,這之後是否能守得住這個位置,就看個人情況了。
——皇家歷史院,白虹之園。
白色絲襪拉至大腿以上,女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漬,提起垃圾袋走下地板,穿好黑色皮靴。
「洛薩去哪兒了,看屋子裏的狀況像是幾天沒回來了」
可不要遲到了啊,對了對手腕的鐘表,伊莎嘆了口氣。
她本來是來找人的,沒想到最後還順帶為某人打掃了一會兒,不過仔細一想,恐怕這之後又要亂七八糟了吧?
「洛薩也是時候該找個女友了」
盤算了一番,伊莎關起門朝園區出口走去,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跟隨的幾個影子。
「吶,那就是禁忌之五,暴君的...?」
「噓~應該沒錯了」
「我們要現在跟上去嗎?目前還沒有看到禁忌出現,好機會啊~」
「唔......我考慮一會兒」
雖然無法果斷出手,但三人還是緊跟着目標,四處在學院逛着。
圖書館,音樂廳,咖啡廳,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女人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漂亮一些。
仔細翻閱着音樂雜誌,一邊慢條斯理的攪動着湯匙,伊莎的手指揉動着耳邊的捲髮,吸引住咖啡廳內絕大多數男性的注意。
「這是您點的提拉米蘇」,得體的侍應服,黑西服與白襯衫的線條交織,化去少年那一身的戾氣,禮貌的服務生站在伊莎面前,竟讓她險些認不出來。
「你是...新生級的兩人之一?」伊莎遲疑道,見對方擺好餐盤佈置好一切後,禮貌的道了聲謝,「我記得是...月暮吧?」
最終戰場及鑽石之廳,兩面之緣能讓對方記住倒也不奇怪,月暮的餘光環顧四周,似是發現了什麼一般。
「學姐,今天一個人嗎?」
「誒?」伊莎一愣,連帶着切蛋糕的手指一僵,停了下來。
瞧見對方的臉色,月暮輕咳兩聲,眼光左右遊走起來。
「學姐不要誤會,只是往常見你都是與那位學長一起,今天這種情況畢竟少見,有些...好奇」
棕紅色制服顯出傲人的胸圍,藍色短裙下的白色襪底,常伴禁忌左右的少女自然有着出眾的資本,只是她畢竟還是不喜歡沾上麻煩,現在聽到對方的解釋,無論真情還是假意,總歸好過了一些。
「沒有呢,他今天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攪動着咖啡杯內的液體,伊莎不確定道,眉角帶上一絲憂愁。
凱撒,現在會在哪裏呢?
陷入憂愁的少女不自禁的忘卻周遭的場景,連月暮退走許久都未發現,仍舊處於失神的狀態中,不能自拔。
「喂,走了呢?」窗角邊的座位,一人輕聲道,朝空中扔出一塊鮮肉。
猩紅的肉塊帶着汁水落下,進入褐色的鱷嘴中,戴着長檐帽的紅鱷精靈隱藏於高領服飾中,竟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no.32,新生級第一嗎?」餵飽了精靈,一身痞氣的男子搭拉着雙腿,「雖然排位比較低,但畢竟同是gold*index上的訓練師,如果動起手來還是會很麻煩的,你說對嗎,大鱷?」
紅舌輕掃下顎,流氓鱷那用於遮掩的魔鏡內,凶眸僅僅鎖定那中央位置的獨處少女。
「沒錯,她就是目標,大鱷...」瞧見精靈的神色,男子滿意道,「只要抓住她,那麼想必就能有戰勝暴君的希望。」
身體漸冷,渾身一顫的伊莎突兀的回過神,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左右環顧起來。
是錯覺嗎?輕撫額角,大概是覺着有些累了,伊莎拾起挎包,起身離開。
自動門輕合,遠處等候已久的男子終於有了笑容,「大鱷,該走了」
砸吧砸吧嘴,流氓鱷緊了緊衣服,慢慢站了起來。
「客人,請先把餐費結一下行嗎?」
「恩?」大抵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正面攔住,男子鼻尖的小環動了動,「要我付錢?怎麼沒見剛才那女人付?你們是在做區別待遇嗎?」
gold*index,作為名錄上的訓練師,男子自然有不俗的眼力,從頭至尾他都沒有發現那女人有付過現金之類的東西,想必是這餐廳也有什麼貓膩吧,明一套暗一套~
預估中的妥協並未到來,侍應好像並沒有被揭破秘密的尷尬,淡定的掃了眼男子所指的位置,隨後道。
「如果客人您是指伊莎小姐的話,因為她是金卡用戶,每次消費可以直接從卡內扣費,操作由前**立完成後會送出賬單。請問,您有辦理這項業務的需要嗎?」
金~金卡?男子愕然,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好像聽說過,嘖~果然富二代都得天誅啊魂淡!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這是餐費,不用找了」慌忙的從皮夾里取出現鈔塞給侍應,男子匆忙的與精靈一起奪路而逃。
滿意的點算完鈔票,侍應剝下臉上的膠皮面具,顯出一張更年輕的臉。
看來沒有被他看破呢?月暮輕笑一聲,盯上學姐的理由只能是為了暴君吧,該怎麼辦呢?跟上去看看嗎?
【bloody*eve,為期四十八小時的戰鬥,如果你們能擊敗禁忌,那麼自然可以獲得他們的一切。】
「禁忌——嗎?」黑之子返回前台,解下侍應裝,「紹驅,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對那個位置有興趣呢?」
怪物十人組,最高位前五俱是戰鬥力一流的存在,想要挑戰的話其實應該是從下至上比較好。不同於月暮所追求的戰鬥之路,紹驅是腳踏實地的訓練師。即便是有捷徑可選,也會選擇比較穩妥的方案。
收集信息,尋找目標,潛伏深入,屏息等待。
花費了近三個小時,在不少戰鬥都已結束的時間段,紹驅成功的進入歷史院圖書館周邊的一處住宅。
和式風格的大屋坐落在莊園之內,內里家具齊全乾淨整潔,看得出常有人打掃清理。
「傳聞中的禁忌之十,他應該就是判斷最強的基本標準了?」
深吸一口氣,從屋頂緩緩攀爬而下的紹驅,順着直衝熊的嗅覺指引,慢慢走到了某個房間之前。
紅色地板上散落着幾件衣料,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就是這位禁忌的了。
「恩?」沙晶屏風內模糊映出的窈窕身姿與信息里描述的並不一致,紹驅皺了皺眉,這才又看了眼一邊的衣物。
有黑色長襪,有白色圍裙,還有...等等,怎麼好像都不是男人穿的東西?
不會吧,走錯地方了?
撓了撓頭髮,紹驅不無喪氣的想到,任誰花了這麼多時間準備,結果搞錯了目標也會煩悶的。
唉~總之,先悄悄離開比較好,朝直衝熊打了個手勢,紹驅腳步輕緩的退開,如果不是戰鬥,那麼此次行動就是犯罪了,呵呵......大概。
踏出一步,浴室內依舊持續的水聲讓紹驅安心不少,可以安全離開了。
「現在就走,不覺得有些可惜嗎,學弟?」
突兀的赤紅光束擦過紹驅的臉頰,直奔身後的浴室而去,踩在紫色翼龍上的灰衣訓練師雖然俯視着少年,卻也一直在戒備着遠處。
「你是誰,為什麼攻擊她?!」那蒼白的容貌與禁忌不符,紹驅自然認為對方別有目的,質問道。
「為什麼?」灰衣訓練師愕然,而後哈哈大笑道,「學弟你連這裏住着誰都不清楚就擅自闖進來了嗎,真是可愛~」
見對方那戲謔的眼神,紹驅在一陣赧然後又愣了愣,這裏難道真的是...禁忌的住處嗎?
「猜得沒錯,不過不僅是有禁忌而已」灰衣訓練師耳尖動了動,「學弟,我勸你還是離開那個地方比較好哦?」
恩?紹驅身體一僵,而後被窒息感包圍,不得不依靠直衝熊的衝擊錯開身體,避開背心處的致命一擊。
白色浴巾勉強包裹住惹火的**,蔚藍的短碎上鑲嵌着兩片緞帶發卡,少女那白皙高聳的胸圍上,正趴着一隻可愛的熊寶寶,微眯着眼睛伸出五指利爪。
精靈一擊不中,少女僅僅是看了紹驅一眼,便將注意力全數轉移在那翼龍背上的灰衣訓練師。
「坤院一郎,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為什麼?」一郎嘴角揚起,那清淡的嗓音攝住一旁休憩中的紹驅。「當然是為了你,茉妍。
或者說是gold*index——no.11,石中花(stone*flower)」
no.11,禁忌之下的最強?
紹驅的呼吸越加急促,望着那與翼龍對持的少女,雙拳緊握。
月暮,看來今天我沒有選錯地方呢?
遠在分院區域的兩側,月暮當然無法知曉紹驅見到的一切,或者說——也沒有時間去了解。
緊隨那男人之後,月暮本想幫襯一下學姐,順便尋找一下暴君的下落。
可惜,現在大概不用了,無論是任何一個目的,都不需要。
染血的藤蔓吊起三位不知名的訓練師,早先見過的流氓鱷倒在一片花池之中,菊葉龍背上的女子依舊帶着和煦的笑容,縱使沾上了血花亦不曾改變。
「恩,月暮...你怎麼來了?」
無人的巷口內,花池中的流氓鱷勉強抬起頭,似是在催促少年迅速離開。
「原來如此,總歸是gold*index上的訓練師,月氏的族人。」伊莎笑了笑,而後從菊葉龍脊背上跳下,拍了拍膝蓋,「想要挑戰凱撒的話,他今天的確不在,不過學姐可以和你練一練手,要試試嗎?」
「阿~好的!」沉下身體,黑之子的眸光恰好掃過那金色髮絲下的耳墜,以及那其中的數字。
gold*index——no.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