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村莊 41 麥收前的準備

    「這咋就好了呢？」老人一臉的疑惑。

    「娘，小五如果能把大紅娶回來當老婆那不是很好嘛。這姑娘漂亮而又乖巧、能吃苦耐勞，雖然沒上幾年學，但也是個文化人。」傳法一臉的壞笑。

    「不太合適吧，小五都二十六了。人家大姑娘才十六，相差太大了吧。不合適呀，不合適。」老人一臉的憂慮。

    「娘，大紅已不小了吧，該嫁人了，況且你老還不是十七就嫁給我爹了。大紅遲早要嫁人，嫁誰不是嫁，那不如就嫁小五吧，難道你不喜歡大紅嗎。」傳法一臉的厚臉皮把非硬生生的說成是。

    「是該嫁人了，要是按原來的習俗。娘很喜歡大紅，娘是怕咱們家虧欠大紅這漂亮、善良的丫頭。」

    「娘，難道對小五不放心嗎，小五是絕對不會虧對大紅的。」

    「那老木匠家會同意嗎？」老人一臉的憂慮略有好轉，又問道。

    「娘您就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了。一定會讓您看到小五把大紅抱回咱家的，給您老人家養老的。」

    「是嗎？那就最好，對了你還有事嗎就去辦去吧。」老人一想到小五能娶上老婆也就高興起來了，他看見傳法臉上的表情就知她大兒子絕對有事。

    「我想讓五弟把大家召集起來開個麥收會議，其他的也就沒事了。」

    「哦是嗎，此事要趕早，不能趕晚，你還是出去找小五去吧，娘怕過會給忘了。」

    「那你老就歇一會進屋吧，外面熱起來了我走了。」

    「路上慢點走。」老人關心的說道，仿佛傳法還是個不懂事的娃子。

    「知道了。」說着就走出了小五家。

    傳法低着頭想着小五能在哪呢，要不先去老木匠家附近轉轉再說吧。剛走出不遠轉了個彎一抬頭看見小五正往自己這裏走來。

    傳法把開會的事安排一下就甩手不問了，接下來就是小五的事，小五來不及把午飯吃就挨家挨戶的通知去了。待通知完才想起家裏來有個老娘還要等自己照顧，就匆匆忙忙的拖着疲憊的雙腳撒腿往家跑。

    路上遇見很多熟人，打個招呼腿卻不停的往家跑，別人匆忙的問發生了什麼，只聽見小五沒事的回答，此時人已跑過去好幾米了。

    華子家這邊在別人都準備好了在樹下乘涼時，還在匆忙的準備着。家裏幾個兄弟挑不起大梁，雖然老母親能安排，但處理起來還是讓人不放心，一切還等華子回來後處理。

    華子特意請了七八天的麥收假，礦領導無奈的答應了。礦領導本心不希望有曠工請假，怕影響採煤的產量，尤其是礦上帶班的班長那是更不希望請假了，但他們對華子的家庭有所了解，情況不同也得因人而異了。

    不過答應是有條件的，他走之前必須找個人來替代，沒有合適的人替代恐怕是難辦的。礦領導直接把問題都拋給了華子，不過我們的華子已經提前分析了領導的為難處，也就早早的物色好了候選人。

    他的候選人就是老王，老王家裏的弟兄不少，關係那叫一個好。麥收時節兄弟幾個互相幫忙，你二話不說兄弟幾個就躍躍欲試想幫你把麥子收了。所以，老王不回家兄弟幾個照樣漂漂亮亮的把麥子收了種上玉米或花生等作物。

    老王答應了，並開玩笑說完事要請他喝頓酒。這純屬玩笑，他知道要華子請頓飯這是很懸的事，華子是請不請的，最多買點散酒、弄點花生米或弄個黃瓜，這就是最好的了。

    華子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金黃的麥子，在微風的吹拂下一波又一波的向着自己吹來。陽光是那麼的耀眼，他用右手遮着眼睛眺望遠方也是一片的金黃，他是那麼的高興與興奮。經過一冬得等到，終於看到了豐碩的回報，自己家的那點糧食也所剩不多了，如果在不豐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親戚家都被自己借遍了，一屁股的債還沒還上，哪裏還有臉再去借呢。

    飽滿的麥粒正在努力的掙脫麥子殼，看樣子離開始麥收已很進了，以華子的經驗判斷不出兩天就可以收割了。時間很緊呀，他不由的擔心起自己是否能在麥收之前完成準備，想着想着車子加快了很多。

    下午一回到家，就看到老母親在烙煎餅，四妹和霞在抱着孩子在院子裏玩耍，亮子抱着一堆麥秸艱難的向襖子旁走去，峰兒在撅着屁股磨鐮刀。一家子人忽然從緊張擔心的低沉氣氛中解放了出來，就像掉進水裏的人抓住了一跟稻草有了生的希望。

    麥場還沒弄好，野草被除完了，但接下來的活華子的弟妹就不會弄了。鐮刀還沒有磨好，峰兒磨得這裏亮，那裏鈍的，經過了一年的擱放已經看不到原來的鋒利了。

    華子了解了一下家裏的情況，匆忙的吃完中午飯就安排了一下弟妹，自己則騎着大梁的舊自行車帶着亮子下地去看麥子的成熟情況去了。

    晚上，華子將麥子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安排了一下麥收的順序。由於山前乾旱，山前的麥子熟的最快，但今年風調雨順，瑞雪下了一冬天，顆粒飽滿的很。村莊南的麥子熟的最慢，長得也最好，所以就由南到北趕着收。

    吃飯的時候，華子把弟妹都喊道了一起，說今年的活很重，自己需要幫忙，於是開始安排。四妹和他娘看孩子，峰兒、亮子和霞需要跟着自己下地去割麥子。

    其實不用說他們知道華子是如何的安排的，好幾年都是這樣安排的。

    至於麥場明天再弄，鐮刀只有三把還沒磨得合格，也是勉強的湊合能用，也等明天在弄吧。吃完飯後，華子讓弟妹們早早的睡吧，明天好早起做好麥收前的準備。

    一夜華子沒有和霞折騰什麼，兩人都老老實實的睡覺，倒是半夜二兒子折騰了兩次，大兒子折騰了一次。不是上茅房，就是餓了渴了需要吃飯喝水。弄得兩人都沒有怎麼睡好，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笑也就接着睡了。

    天還微微的剛亮，公雞們就開始伸着脖子站在矮矮的土牆或房頂上開始打鳴，預示着一天開始了。母雞挺着大肚子慢慢悠悠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尋找食物，偶爾在土軟的地方蹲下噗噗翅膀，弄得滿身的土，然後在站起來在使勁的撲騰着把身上的土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