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咋們邊回家邊說吧。你成熟了不少,也發福了不少呀」華子有點拍馬屁語調說道。
「是嗎,我感覺自己依舊沒啥變化,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我剛從南方回來,聽老鄰居說你給我報信了,說你給老姑添了個大孫子,我就趕來了,看看孩子也看看老姑。」大哥興奮的低着頭向着華子家走去。
「他們都好着呢,你能來我是打心眼裏的高興。原來並不抱有希望的,我們知道你的家已不是原來的舅家了,又搬到南方去了,就更不方便了。但禮數還是要的,我們沒有忘記你這個老大哥和舅母」華子說道
「那是,我現在很少回現在的家,我都在南方呆着做生意,兒時的那個家也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也就是看一眼就走了,房子已經塌了沒地方住了。我有幾次想看看老姑,又怕激起老姑的傷處,只是在門口通過門縫看一下老姑就走了,我不想再打攪你們平靜的生活。」大哥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眼神有些迷惘的看着遠方。
「你不用擔心,我們見到你高興的都不得了,哪還能嫌你打擾呢。」華子大度的說道。
「你舅母,這次特意讓我徹底放棄我的憂慮,無論如何都要看望一下老姑在走,告訴他老人家,我和母親過得很好,不要牽掛我們。」
「是嗎,你早就該進家門看看了,舅母身體沒事吧。」
「好着呢,對了,你這是去哪裏?」
「我是要去上班去的,我在 xx 煤礦下煤井,剛給孩子過完百天,家裏也安排好了,沒有什麼大的擔心,我就想今天走的,但你來了,今天我就不走了,咱們一家子好好地吃頓飯。」華子堅定的說着。
「那不行,你要上班去就走吧,我不能打擾你賺錢去,我看一下孩子、老姑和祭奠一下老姑父,給點錢我就走。」大哥聽到華子的話後,一下子眼眶裏充滿着淚水,假裝平靜的說道。
其實他的心裏被華子的話感動了,這麼多年了老姑一家對自己的牽掛還是沒有變呀。
「你這話就見外了,錢嗎,我們不要,你賺點不易呀。」
「你小子賺錢也不易呀,都要養活一大家子,咱倆個彼此彼此呀,姑父去世時我沒來,你不會恨我吧?」
「哪能恨你,我們知道你在那時去了南方,我到處打聽了,才找到舅母,舅母來了也就代表你來了。舅母說你剛去南方,一分錢也沒帶就走了,一時也連繫不上,我也就算了。」
「按日子算來,那時我還在街頭流浪呢,吃一頓飽一頓的,哪能和家裏聯繫上,也害怕家裏人知道自己的處境,就更不敢向家裏捎信報自己身在何方。那時義父生病了,家境開始下滑,我娘給義父生了三個兒子,家境就更不好了,我這個老大也就自然而然的和你一樣承擔着養活家庭的重任,迫不得已才離家出走去找一條活路,況且在心裏也一直不完全認可那個家。」
「小弟知道裏面的心酸,走,先回家再說吧,我娘一直掛念着你呢,你先完成我娘的心愿再說吧。」
「老姑有啥心愿,你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那就是在有生之年再見到你這個王家的唯一子孫。」
「是嗎,那咱快走吧」
「好來,我在前面給你帶路,走。」說着華子麻溜的抬起沉重的破大梁老式鐵疙瘩自行車掉了個頭,就擁着自行車向前走去。
不一會兩人就消失在了村里,只留下土地上的一道來回的車痕還在記錄着剛剛過去的一切。
兩人說着說着就來到了華子家的大門口。大哥突然停了下來仔細的看着大門口的每一地方。
「一切都和原來一樣,沒有變呀,就是物是人非呀。」
「是嗎,我倒感覺物變了,人也變了。進去吧。」
「娘,大哥來了看你了。」華子把木門打開向院子走去。
「華子你不是去上班去了嗎,咋又回來了,誰來了。」華子娘抱着大孫子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向院子看去。
「姑,是我,你大侄子我回來了。」華子的大哥快速的向他老姑走去。
「是大路回來,你終於回來了,可讓老姑好想呀。」說着華子娘有些激動。
「是我,大路回來了,你老可要注意身體呀,不要太激動了。」
「老姑身體自己知道,再說你回來了我能不高興嗎?」
「老姑您身體還好嗎?我娘想你了,我也想你了,這次特意來看看您。」
「是嗎,你娘身體還好吧,你們這些年過得還好吧。」華子娘親切的問道。
「我們剛去的時候,家境還算行吧,我也接着上學,後來我母親又給義父生了三個兒子,義父就拼命的幹活,一家子還算過的去,但好景不長義父被查出了血壓低,就不能幹活了,我也就主動的下學了,這也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再後來我就孤獨一人去了南方去打拼,經過大街乞討,別人的冷眼,逐漸成了一個加工廠的車間主任,攢了點錢就不幹了,現在自己買了個小車跑運輸,勉強的維持一家子的生計問題。」華子大哥一五一十的講了這麼多年經歷。
「那就好了,你有幾個孩子了,大路。」華子娘問道。
「已有個小男孩了,七八歲了會跑了,就是太調皮搗蛋了。」
「那就好,我們王家有後了。你沒有辜負你爹呀。」
「姑父不在了,老姑您可得保重,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華子這小子會被累垮的。」華子哥一臉難受的說道。
「你老姑我還能活幾年,好着呢,華子你去喊你四妹,讓她來幫個忙,我準備給大路弄點麵條吃。」華子娘高興的說道。
「好來這就去,多弄點我也吃點。」華子說道,就去自己那院子喊四妹去了。
「不用了,姑,我看完您和華子的小孩就得走了,我怕趕不上車了。我娘想讓我把您接過去住幾天呢。」
「那不行,來一趟不容易,怎麼的也得吃完姑做的面呀,讓華子騎車送你一程還不行嗎?至於我就不去你那了,我拍麻煩你,再說這個家也離不開我。」華子娘說着就準備換褂子,洗手開始和面。
「那好吧,既然姑親自給做我就吃定了。」華子大哥說道。
不一會華子就將亮子和四妹叫了過來,一見到大哥高興的不得了,就開始忙活自己能做的事情了。很快麵條被端了上來,一人一碗,一邊說一邊笑的吃了起來。最後華子大哥要離開時,給了華子娘和華子的小孩一些錢,就讓華子送了一程,就坐上車走了。
分別時兩人互相的鼓勵,要各自為各自的家庭努力,希望十年之後大家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25 同命相連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