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揚見他們看自己時的眼神很怪異,抹了把腦袋上的汗,不是很理解,怎麼個意思?這樣看我?
王盈盈走過來,很認真的畫了一幅圖,圖中一個人正在狂啃面前的一堆肉……
「唰!」王揚的老臉黑了下來,這時值班的幾個大人樂呵呵的走了過來,向眾人說明此事。
原來王揚昨夜編織了幾張網,將一些毛皮墊入網中,再將肉放了進去,這樣眾人便可以拖着走,同時不用擔心雪會碰到肉。
眾人恍然,尷尬的對王揚笑笑。
「走啦走啦,別耽擱了,遷徙之路還要走好一段呢。」他揮了揮手,當先拖住一袋肉乾往前小跑。
肉乾被五張大網包住,每袋一百多斤,加上身上掛着的大包小包,負重三百斤,只跑了一陣,王揚就發現還不如走得快。
有大量食物的時候,由於要帶着太多的食物,所以會拖累眾人的速度,這是沒辦法的事,可以理解。
眾人快速踏上雪道,不多時到了雪道的上方,果然,在這裏望去,四周儘是陡峭的山,但由於入口極好,王揚等人暫時還不用爬山。
在他們的眼前,雪道開始往下延伸,兩旁的山勢,將此處形成一個峽谷,眾人則走在峽谷中間。
一路無話,夜晚很快降臨,他們便在峽谷中棲息。
此處倒是不錯,並不是附近最底的區域,冷空氣凝聚的不多,又有群山擋風,不算太冷,眾人便沒有生火。
這樣的好運時光在半個多月後結束。
到了這時,這條好入口給眾人帶來的實惠全部用盡,眼前再無平坦的雪道,他們必須翻山越嶺。
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座高入雲霄的雪山,坡度極大。許多地方都是直上直下,不給半分情面。
王揚等人無奈,挑了處積雪最厚,最容易上山的道路前進。
不得不說,有雪將山路鋪平,給眾人提供了良好的上山環境,若是沒有這些積雪,上山的速度絕對會慢至少兩倍。
而現在他們可以不管山體陡不陡峭,直往上走,就算坡度很大。只要積雪夠結實。便可以攀登而上。
好不容易在夜色降臨之前。翻過了一座數百米高的大山,前方出現的,竟然是上千米高的山,不給眾人留任何喘息。
時間又過半月。眾人已經爬上爬上翻過數十座山,然而山勢如黃河般滔滔不絕,怎麼都見不到盡頭。
更無言的是,只要爬上高一點的山峰,回頭一望,還能看到後方的雪原,說明他們真正前進的距離並不遠,腳程全浪費在山的高度上。
王揚這個鬱悶啊,抹了把臉。對着群山破口大罵,聲色俱厲,用詞狠辣,直逼一代罵將。
眾人對他這種帶着抑揚頓挫的「嗚嗚」叫聲已經習以為常,沒有投去多少關注。更不會響應。
王揚不尤得對眾人抱怨:「一起罵啊,配合一點,不然別人把我看成神經病怎麼辦?」
山是不可能罵開的,還得眾人去爬,好在眾人將拖着的肉吃光了,行動方便了些。
時間再次推移,來到一個月後。
此時,眾人的腳步更加輕快,同時在雪山中積累了行進的經驗,速度已不可同日而語。
最最重要的是,負擔變得輕多了,之前背着兩個月的食物,又拖着一個月的食物,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現在兩月已過,眾人只剩下一個月的食物,走起相同的路程,有如飛箭,速度極快。
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鍛煉吧,厚積薄發。
山地也隨着不斷的深入慢慢拔高,海拔到了一千米以上,王揚算了算,他們應該深入了雪山的中心。
尤其是面前的一座雪山,極其高大,站在下方,根本望不到山尖,山尖直插雲霄,雲霧繚繞。只能看到半山腰處黑色的尖銳岩石。
此山旁邊還有三座山峰,雖不及主峰,但也是座座千米之上,讓人看了膽顫心驚,
如果說按照之前的千米地勢推測,這座主峰的真正海拔可能達到三千米,絕對說得上是屈指可數了。
王揚抬頭仰望,嘴中喃喃自語:「這裏應該是一個分界點了,翻過這座山,地勢會慢慢下降,最後落到平原處,不用花太多時間就能離開了。」
眾人必須快速撤走,畢竟在這裏連根草都見不到,地勢又奇險無比,根本沒有什麼動物喜歡在這裏居住,偶爾能見到的,也只是在天上盤旋的雄鷹。
「走!翻過此山!」王揚指尖落處,眾人紛紛衝去,他也快速的向上跑,動作極其迅速靈活。
從他們輕盈的步伐可以看出,這樣的衝上山對他們已經是家常便飯,顯得遊刃有餘。
不得不說,在適應環境這方面,人類還是非常強的。
但就在這時,一朵烏雲從遠處快速飄來,有陣陣狂風吹拂而過,打想山腰。
王揚轉頭一看,臉色頓時陰沉,那片雲很厚,很大,遮天蔽日,一看就知道是雪雲,會下一場大雪,大雪封山這個成語大家都聽過,可想而知對眾人的趕路會造成多大的困擾。
若不想被糾纏,必須在大雪落下之前,翻過此山。
「速度快點!」王揚叫了一聲,當先提速,身子微微前傾,雙腿如車輪。
眾人同樣不敢大意,他們深知這裏的氣候與多變的森林氣候不一樣,在這裏,如果一片雲看起來很混蛋,那它肯定就是一個混蛋。
他們花了兩個小時,爬到了七百米高的高度,這裏有個三座峰之間的缺口,翻過去,便是背風口。
眾人翻了過去,而這時候,一場暴風雪降臨了。
這座山峰的下方,沒有冰河留下的冰隧道,無法給眾人避風,眾人必須自己想辦法建立一個避風港,躲過風暴。
只見眾人井然有序的在山腰上迅速擴散,然後如雪兔般在積雪上往裏鑿了一個洞。
每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並且只鑿一個洞,鑿好這個洞後,還沒完,鑽了進去往下繼續鑿了一個洞,形成洞中洞。
底下的那個洞是留給冷空氣下落的,上面的便是供眾人休息,然後鑽出洞口,用結成塊的硬雪將洞口堵住大半,絕不能封死,否則會窒息。
當這些做得差不多了,風暴便到達了這裏,眾人躲在洞中,聽見外面狂風颳得呼呼響,縮了縮身子,拿出食物補充能量,保持溫度。
王揚便在其中一個雪洞中,大口吃着肉乾,相當放鬆。
這樣類似的場景他們經歷過不止一次,王揚早就教他們應該如何應對,所以此時發生暴風雪,也是不慌不忙。
雪洞很結實,不用擔心它們會坍塌,並且由於有了封閉的空間,熱量在擴散出去的同時,會被四壁反射回來,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凍死。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將是一個漫長而疲憊的不眠夜。
他不能睡覺,其他人也不能睡覺,他們必須注意着出口有沒有被雪堵住,將雪捅開,保證空氣能夠進來。
並且由於體溫的原因,上方的雪壁會融化,眾人需要在冰水滴到自己身上之前,將壁面抹平,否則全身濕透,不凍死也會大病一場,而隨便來個嚴重發燒,不出意外的話,這人就廢了。
面對這樣看似安全,其實暗藏殺機的險境,只能嚴肅面對。
這一夜,眾人聽着洞外狂嘯的大風,有驚無險的度過,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眾人繼續前進。
時間在這純白色的世界中仿佛靜止,不曾走過一分一秒,但它溜走時,卻又如此之快,宛如夏花般驚鴻一瞥,好似昨日才剛剛踏進雪山,今日就已經離開。
它給人的記憶是模糊的,只能依稀記得那千篇一律的白色世界,枯燥、乏味、卻讓人印象深刻。
眾人穿過無數座大大小小的雪山,跋涉萬里,終於來到了雪山的邊緣。
他們站在倒數第二座山前,已經能到看遠方白雪覆蓋的平原,在那地平線上,似乎還有一點點的綠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如今在他們眼前的,只有一座不到七百米的雪山,只要翻過去,便是蒼茫大地。
他們便又可以快速的奔跑,進行極速的遷徙。
但問題是,此時離上次又過了一個月,眾人的食物幾乎見底,快要不夠吃。
眾人多少有點慌張,食物是永恆不變的話題。
但好在,他們還有王揚,反正王揚每次都能在緊要關頭弄出食物來,這次應該不會例外吧?
面對眾人火辣辣的眼神,王揚倍感壓力,心裏嘀咕:「別老盯着我啊,我又不是食物,這麼看着我也沒用啊。」
他的牢騷自然不能讓別人聽見,相反,為了穩定軍心,他還得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大局帷幄的自信感十足。
也不知是不是天可見憐,一隻成年雪豹從天而降,對眾人發起了進攻。
貓科動物嘛,在這個年代足以自傲,可以捕殺皮糙肉厚的獵物,更別說人類了。
它有自信以自己閃電般的速度,幹掉一兩個人,然後跑到一旁等眾人離開,再上前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