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溥不敢相信捕神竟然有異性的朋友,情急之下,已然不顧繼續和女人調情,猛地轉過身,一臉的好奇瞬間凝固,因為他見到了一副難以想像的尊容。
黑色的大臉盤,兩頰上還有些灰色的斑點,鼻孔間雜草叢生,顯得收縮明顯,緣圓滾滾如水桶般的身軀,怎麼看也無法和剛才的聲音聯想到一起。
黃溥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從林府跟蹤到神秘小屋的女人。
「怎麼會是你!」
女人的眼睛很小,但是眉毛卻很粗。粗重的眉毛向上一揚,一股不滿躍然臉上。
「怎麼?你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就是在等我,怎麼?難道你是在戲耍本姑娘不成?」
說完,女人便朝着黃溥的懷中撲了過來。
黃溥顯然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嚇的差一點連腳都挪不動了。
「等等,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
女人的臉上突然又露出一種委屈,黃溥深知女人的臉可以在短時間內千變萬化,可那是風情萬種的表現,現在的這個女人的表現,只能算是一張驚過一張的鬼畫符。
「你既然拿了錢袋來到這裏,就說明你已經答應娶我了,如果你想反悔,就休怪我無情了。」
女人的臉色一冷,大喝一聲。
「虎子。」
「虎子」是個名字,聽上去像是農家養的狗的名字,可是虎子並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人。
那是一個長相清奇的男人,大大閃閃的眼睛顯得是那麼的天真,他的表情更加的天真,看着黃溥的眼神兒顯得有些傻,傻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先天弱智的人,可是黃溥卻不敢把他看成是那樣的人,因為他的背後正散發着一種危險。
男人的背後是一桿槍,那是一杆長槍,質地無法用過肉眼辨認,但是上面隱隱透着一股煞氣,黃溥知道,這桿槍一定是殺過不殺人才得以擁有此種程度的煞氣。
黃溥看得出這個男人不好惹,而男人卻想要儘量的將長槍隱藏好,可是他的身高和體寬都無法滿足自己的要求。
傻傻的一笑,黃溥有些不知所措了,因為這個男人的行為的確有些傻傻的。
「你先別衝動,我們當中一定有誤會,咱們何不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
黃溥已經坐了下來,屋子的構造很簡單,內部擺設也很簡陋,只有兩個石頭做成的墩子,所以女人也坐在了墩子之上,拿着槍的男子只能傻傻的在一旁站着。
黃溥盯着男人,是因為他實在不想多看這個女人一眼,而女人卻在盯着他,語氣似乎也長了眼睛,有種窺視黃溥內心的力量。
女人說道:「我已經坐下了,說吧,娶還是不娶,給個痛快話。」
黃溥開始說話,但是眼光依舊停留在男人的身上。
「娶,當然要娶,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要問你幾個問題。」
女人很爽快,說道:「你問吧。」
黃溥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提問。
「第一個問題,這個錢袋是不是你的?」
「是。」
「第二個問題,你將這個錢袋給了誰?」
「一個男人。」
「第三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將這個錢袋給他?」
「因為我看上他了。」
「第四個問題,如果可以選擇,我和那個男人,你選哪個?」
女人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那個男的。」
黃溥點了點頭,有些附和的說道:「我覺得你很有眼光,我其實就是那個男人的信使,只要你答應他一件事情,他就會八抬大轎來娶你。」
女人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什麼事?」
黃溥說道:「不要將他的真面目告訴給任何一個人。」
「這個容易。」
女人似乎不太相信,又問道:「只是這樣做他就願意娶我了嗎?」
黃溥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錢袋我先帶回去,然後他會親自帶着這個錢袋到這裏來找你的。」
「哈哈哈,太好了。」
女人笑了,笑的很天真爛漫,黃溥此時看着女人的樣子,竟然產生了一絲錯覺,只感覺眼前的女人並沒有那麼的難看。
「我還想再問一個問題。」
女人的心情似乎很好,看着遠方的天空,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問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人看着黃溥的臉,一臉神秘的說道:「我是湖底城的人。」
又是一陣風吹過,微風帶來了一片樹葉,樹葉的中心部位有些發黃,那是它在觸碰到黃溥身體後發生的變化,黃溥的身體已經被女人下了毒,而女人和男人已經離開了。
「好詭異的下毒手法!」
黃溥嘆了口氣,他已經不在意女人的手法,而是想不出該怎麼向捕神解釋。
最令黃溥的頭疼的事情當然是捕神的折磨,那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而且每一次,捕神所使用的方法都不同,但每一次都極為的有效,每一次,黃溥都感覺回家的衝動正在心底慢慢滋生。
當一個人生氣的時候,性情就會大變,你將不再了解這個人,此時他腦中的想法是不無法捉摸的,這一點不僅僅是女人的特權,有時候,男人往往變的更加的厲害,黃溥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決定暫不告訴捕神實情,走一步算一步,聽天由命。
回去的時候,黃溥的腳程沒變,但是時間卻有所縮短,也許是因為對捕神心生愧疚,令他的心有些心不在焉,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此時還未到晌午,距離跟捕神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捕神和黃溥約定未時在那間隱蔽的封閉屋子見面,他們決定要一起去看看那個房間的地下密道到底通向哪裏?
計劃往往都是沒有變化快的,尤其是在黃溥的面前,計劃這個詞似乎就從來沒有存在過,他已經來到了林府,已經發現了捕神的獨院外站了好多林府的人。
他們一個個的都面色慌張,一個個的都想看清楚院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冒然進入月門之內,因為獨孤鶴已經告知林府上下,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入他的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