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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和麵包兩人全都站着,他們似乎沒有因為金的主語而有任何的反應。讀字閣 www.duzige.com
但金不在乎。他轉過身,看着旁邊的沙盤。上面標識的是現在的雄鹿國土。範圍已經比以往小了很多,但依舊是一個大國。
在這個大國的邊境,在幾個村莊上插着幾枚紅色的小旗幟。而此刻,金的視線正落在這幾枚小旗幟上面。
「這幾個小村莊原本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戰略要點。但是在過去的兩個月里,這些小村落卻是開始莫名其妙的聚集很多不明來路的人。讓人奇怪的是,村子裏的地方官員和守衛竟然沒有向首都報告這些事情的傾向。」
金抓起一把沙子,手指鬆開,看着那些細紗緩緩從指尖溢出,撤在自己的國土之上。之後,他緩緩轉過頭,再次用那雙已經不再幼稚的瞳孔注視着眼前的白痴和麵包。
「現在,我有理由相信,這幾個村落已經成為了鑰匙組織的地盤。
更糟糕的是,我相信早在很早以前,這些地方就已經被這個恐怖組織滲透。」
「被害蟲侵襲的秧苗當然要好好的除蟲。現在,整個風吹沙內可以拿的出手的將領,伯爵先生,我相信除了你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二人。」
小金重新來到白痴的面前,仰視着他,面色沉穩,而冷靜地說道「那麼現在,你,是否願意接受這一份,工作,呢?」
白痴低下頭」看着這個國王。
在看着他的同時,他自己,當然也在思考。
自從那次的審判結束之後,他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在此時此刻,依舊需要自己去參與這場戰鬥嗎?
(人類小子,你還在想什麼?這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右腕上,傳來一陣刺痛。
伴隨而來的,還有那把魔劍〖興〗奮莫名的聲音。
(你為什麼那麼憎恨鑰匙組織,甚至不惜伸入獠牙帝國也要將四葉草殺掉的理由我不知道。不過」現在還有什麼機會能比現在更好嗎?)
(嘿嘿嘿,去殺人……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殺人。這個世界上,也就是戰爭這種東西看起來最精彩,最讓人舒心!你可以去殺掉那些鑰匙組織車成員,用他們的血來清洗我身上的鐵鏽!嘿嘿嘿,你想想,
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你還需要思考什麼?)
白痴捂住自己的右手,袖管之下,鎖鏈蠖動,切割着自己的骨頭」更是傳來陣陣鑽心的刺痛。
(我不管你在擔心什麼,也不管你在害怕什麼。現在,可以殺光那些鑰匙組織的成員。對你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而且,現在這個組織已經重新選出了一名頭目。很有可能,你害怕的東西會再一次的出現也說不定啊!)
也許,很多時候,暗滅都是在用開玩笑的語氣對白痴說話。
但是白痴知道,如果當面臨殺戮的時候,他的慫恿」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
這把劍想要飲血。
比血族更加嗜血,是它的本性。
而事實上,白痴現在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拒絕這個提議。
四葉草死了,自己的心頭大患也算是消去了一個。
但這個組織還在,四葉草為什麼會認定麵包是聖女的理由也依舊未知。如果……那個男人在臨死之前,已經吩咐了自己的屬下要繼續尋找麵包」並且告訴了他們麵包之所以是那什麼聖女的原因的話…………
…………………………………………
空洞的雙眼裏,開始散發出一股讓人戰慄的冰寒。
麵包似乎也察覺到這股寒冷,緩緩轉過頭,用那雙同樣空洞的眼睛看着白痴。就這樣凝視着的時候,她眼睛裏吶渙散的焦距」卻是慢慢,慢慢的……重新匯聚了起來。
「我明白了,陛下。我會遵循這次的命令,展開行動。」
金點點頭,臉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微笑。隨後,他轉過身」手指輕輕拂過沙盤,在上面留下四道手指印。
「敵人聚集的人數大概有三千人左右,我給你一萬兵力。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白痴重新跪下」行了一個騎士禮。可是,就在金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那邊的那個面具男卻是突然開口,說道「陛下您可以休息了。接下來,我會和伯爵先生仔細商量一下需要處理的詳細事務。」
惡焰這麼說着,隨後,他緩緩走了下來。
「不!」
但是,金卻是立刻開口,喝止了他。
「惡焰,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接下來的這些命令,還是要由我來發佈。我可不是只能躲在你背後的怪寶寶,這段時間來,我思考的東西絕對不會比你少。」
惡焰似乎一愣,在那火焰的面具之下,不知道那雙眼睛裏到底烙印着怎樣的感覺。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彎下腰,鞠着躬,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安心傾聽。
金,吸了口氣。
這位國王緩緩閉上眼睛,回憶着自己的父親的人生歷程。
父親是一個仁君,生平做事秉持以百姓為先。
但是,現在……
「白痴伯爵,接下來我所要下達的命令,希望你能夠牢牢記在心裏。千萬,不能對外人吐露半字。」
「…………………………」……
是的,陛下。」
金走回來,伸手搭在半跪着的白痴的肩膀低下頭,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除了吶聚集的三千多名鑰匙組織之外,這幾個村子的原住民也有超過兩萬。」「這兩萬人雖然是平民,但他們卻完全無視雄鹿帝國的主權,現在,已經讓這幾個邊境城市論為了鑰匙組織的根據地。應該怎麼做…………你,明白了嗎?」這一瞬間,麵包那原本已經開始收縮的瞳孔卻是在剎那間再次放大!在台上的惡焰則是微微點了點頭,閉上眼,一句話都不說了。
而白痴,則是依舊那樣一副冷淡的雙眼,似乎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教……
「屬下明白。」「很好。」金十分滿意的離開,取出懷中的一枚兵符,遞給白痴。
「去吧,去兵營,尋找一位名叫1青檸,的副官。
她會為你點兵一萬。我會給你足夠多的時間,結束之後,希望能夠聽到你的好消息。」
白痴接過兵符,他站起來,略微鞠了一躬後,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而一旁的麵包也是跟着站起肩並着肩,一同走了出去。
金看着兩人的離開,轉過身,看着那站在王座邊上的惡焰。這今年輕的國王背着雙手,重新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大刺刺的坐下。
「你,成長了很多。」
「但還遠遠及不上你。」
「尊敬的陛下,希望,你的計謀可以成功。要知道,這次這件事可是您自己決定下來的。在您這次的思考模式上讓我想起了你祖父的為皇方針。」
「比起我祖父,我還差的遠。」
金完全陷在皇座之內,雙手交叉,雙目微閉。
「比起我父親,我相信,我也遠遠不如。」惡焰,在旁邊站着。
他看着這今年幼的國王那眉頭緊鎖的樣子。
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顯示出沮喪。相反,他面具之下的嘴角卻是流露出些許的微笑。
他……究竟在笑什麼呢?
風吹沙兵營。
原本被毀壞,現在卻已經極快的修復。
踏入這座位於整個城市南方的兵營之中時,耳邊立刻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喧囂聲。
士兵們在操場乒操練。每一次的喊殺聲都是如此的震耳欲聾。看得出來,這支部隊並沒有因為各種風險而稍有頓挫。相反逆境與危難之中,卻讓這支軍隊顯得更加的驍勇善戰。
麵包抬着頭,一路上總是看着白痴的臉色。這個小女孩到底在想什麼呢?申始至終,她始終凝視着白痴的臉,似乎想要得到某些驗證。
但是白痴卻像是完全看不到這張小臉上的渴求一般,絲毫不給予她任何的回答。
沒有回答……是嗎?
也許在語言上的確如此。
但麵包看着…………看着白痴那緊緊皺着的眉頭,看得出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而在確定這一點之後,麵包也終於知道自己的料定並沒有出錯。
於是,她那擴張的瞳孔再次恢復往常臉上,也是浮現出和白痴一樣,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表情。
很快,這一大一小的兩人就穿過士兵群,來到那座負責調配的營帳之前。四周的士兵看着麵包這樣一個美貌的小丫頭前來這裏,無不是十分好奇,而且,還都是在竊竊私語之中。
白痴沒有理會那些士兵的交頭接耳。他十分乾脆的拉起帳篷的幕布,走了進去。
「訓練額度再加大一點。這些都是老兵,沒必要像對付新兵那樣溫柔的對待他們。」帳篷里,傳出一個讓人覺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尖銳聲音。
只見一個身穿鎧甲,一頭褐色的頭髮盤起,氣質上完全不輸給任何男性騎士的女騎士正坐在書桌後面,對兩名騎士說着命令。而那兩名男性騎士卻沒有絲毫的違抗,十分嚴肅而認真的聽取了這名女性騎士的命令,鞠躬,轉身離開,從白痴的身旁走出帳篷。
這名女性在吩咐了兩人離開之後,立刻低下頭,拿起筆書寫起來。
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站在門口的白痴。她一邊書寫,一邊說道一「有什麼事需要稟報的?說吧。」
白痴看着這個女孩,開始仔細打量着她。
論年齡,她大概也就二十左右。容貌上她並不能算是傾國傾城,但是長得十分的耐看。而一身軍戎的打扮讓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英氣。在這一點上,自己身邊的女性中還真沒有一個人擁有這種氣質。即使同為軍人,乖離散發的是呆氣,而星璃則是渾身上下充滿了柔美。不像這個女人一樣,一見面就給人一種堅強的感覺。
「我來領兵。」看着這個女軍人,白痴極為冷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女軍人手中的筆微微一愣。她抬起頭,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出兩秒,她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筆離開座位,不緊不慢的來到白痴面前,拔出腰間的佩劍,雙手握住,單膝跪在白痴面前。
「沒想到是伯爵前來,青檸有失遠迎。懇請伯爵贖罪。」短短三句話,說得不卑不亢。似乎壓根就不認為自己所做的是錯事,只是遵循一套上下級的禮儀而已。
白痴點點頭,一揚手,讓她起來。這個自稱青檸的女人也不乎,
直接站子起來,將手中的劍插回腰間。
「………………………………軍旅中的女人,我以為只有隱流騎士團才會有。」
白痴故意說了一句,可是立刻,這名女騎士一個立正在白痴面前站直,朗聲說道:「是的,長官。到去年為止,屬下還是隱流騎士團一員。代號「泥人,。由於去年和前年發生了許多的戰事,雄鹿帝國需要屬下出力,所以屬下就沒有辦理退役手續。直到去年長官您的血族封印戰結束之後」屬下才有時間辦理退役手續。」白痴走到桌子前,看着這個桌子和上面擺放的許多文件,緩緩道:,「既然退役了,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退役之後的生活選擇,取決於我們自身。屬下從六歲開始從軍,今年十九歲,戎馬真正一十三年。屬下自知要這樣就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已經不可能」所以就選擇這座新兵營作為退役後的起點。為雄鹿帝國貢獻自己的力量,直到習慣沒有戰事的生活為止。」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白痴從懷中取出兵符,在青檸的眼前一晃。青檸看清,立刻鞠了一躬」什麼話也不說,立刻轉身走出了帳篷。大約一小時後,她再次走了進來,面對白痴,雙手背在背後,立正。
「回長官!正規軍第六騎士團」第七,第十二,第三十四支隊。
正規軍第五騎士團全員,以及第七騎士團的第二十一」第二十三支隊已經完全就緒。有請長官檢閱。」
麵包正看着自己的寫字板,在聽到青檸的這句話之後」她微微一愣。當下,她比白痴更早一步的衝出帳篷,望向外面的陣容。
原本喧譁的兵營,現在,卻是安靜的可以。
剛剛還仿佛打仗一般的熱鬧場面,此刻,卻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士兵們以十個為一組,整齊劃一的站在白痴的帳篷之前。每一個人都表情嚴肅,紀律嚴明。顯然,這是一支受過良好訓練的軍隊。
青檸站在那支隊伍的正前方,雙手背在背後。
以一名職業軍人的冷靜眼神看着白痴。而白痴在領略了這樣一支軍隊之後,也是點了點頭,靜下心來,思考着……
能夠擁有這樣一支部隊,那還能說什麼呢?
看來這一次,真的是要一展身手,儘快的,將鑰匙組織一網打盡了。
二月下旬,白痴的部隊已經整備完畢。以他為總指揮,麵包為副指揮,青檸為副官的軍隊浩浩蕩蕩的從風吹沙離開。
歡送儀式搞得很大,很多人都知道,拯救了他們風吹沙的英雄現在要出去拯救雄鹿。要去剿滅那些膽敢在雄鹿邊境騷擾的恐怖組織。
所以一路之上,不斷的有人上來送東西。只不過這些東西都被白痴冷漠的拒絕,一直到出了大門之後,白痴才趁着月光,拉響鞭子,讓坐下的硌駐奔跑起來。只希望能夠儘快的,趕到災難發生的地方。
三天三夜,沙漠迎來了邊緣。遠處的戈壁灘開始浮現。再走了兩天,綠草和鮮huā終於再一次的出現在了這支部隊之前。
重新看到綠色,這讓白痴的軍隊士氣旺盛。他們一直前進,坐上魔導列車,不出半個月,就已經來到了雄鹿的邊境。距離那五座相連的小山村不足百公里之遠的地方了。
這一天,晚飯時間。
炊煙裊裊,大軍在一座山坡上紮營。白痴和麵包相繼拿出自己攜帶的乾糧,一邊吃着,一邊看着鋪在地上的地形圖。
「長官,請用。」
青檸依舊穿着她那身鎧甲,在拉開一個肉罐頭之後,將罐頭遞了過來。
白痴接過,和小麵包每人從裏面叉出一塊肉,放在碗裏吃了起來。
但在食用的同時,他們的雙眼依舊片刻不離地圖。
青檸自己也在吃飯,她也是坐在地圖旁邊。這名女騎士見這兩人竟然看得如此起勁,不由得說道口「長官,您想好怎麼對付這群恐怖分子了嗎?」
白痴點點頭,但之後他又搖搖頭。就在青檸略微有些皺起眉的時候,白痴卻是緩緩抬起頭,說道一「身為前隱流騎士團的團員。你能否告訴我,你心裏有些什麼主意。」
青檸將碗中井肉全部放進嘴裏,咬了幾下,咽下。之後,這名女騎士說道「根據陛下給的情報,恐怖組織成員大約有三千多人。雖然我們在兵力上佔優勢,但對右手中卻握有近兩萬的無辜村民的性命。如果強攻,可能會引發他們拿村民當人質這種事情來。」「………………那,你的想法呢?」
白痴依舊在等〖答〗案。同樣的,麵包也是吃完肉,看着青檸。
「如果是我的話…………」青檸想了想,伸出手,指着這幾個村莊的上方,說道,「我會在這幾個村莊的山頂放一把火。火勢滔天,逼近村莊的時候,對方必定會陷入混亂。棄村而逃。這樣,我們才會有更多的機會和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