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緩慢流逝,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都是要飛重慶的人,周圍話音也各不同,有的操着普通話,有的是地方方言,當然,重慶的那股子川味也有,據說成都話跟重慶話差別不小,可在何新軍這種外地人看來,根本就都差不多嘛,那裏有什麼太大的差距。
南航的飛機很少晚點,尤其是這種直飛的,更是如此,4人有說有笑高興了半天,隨即開始登機了。
現在選票還不能選擇座位,所以眾人只能是要求儘量靠前的位置,雖說南航飛機坐起來相對舒適,可依舊是靠前的好一些,靠近頭等艙的位置,顛簸感低不說,空間也更大一點,尤其是經濟艙的第一排,更是如此。
不能選擇座位,只能是要求售票員給他們儘量的往前安排了,這個人家給你什麼號,還真說不準,看你順眼,靠前一點,不順眼,最多也就是個中間的位置,在說話,後面呆着去,反正登機牌一出,再想換就不太可能了,所以這全憑售票員心情,為這個再找找人,也不值當,人家也沒錯,規定就是先賣不好的票,也沒處說理,只能是笑臉相迎,結果還不錯,雖然不是第一排,但看上面的數字,應該也是靠前不少的位置,多少也算滿意了,一行人檢過票,一溜煙的進了通道。
2個時辰的行程很快,打了一會撲克便過去了大半,早上吃了點東西,何新軍也沒有感覺到太多的不舒服,只是右耳還是感覺有點堵。他的右耳耳蝸比較繞,不太通暢,在氣壓的壓強下,出現一些症狀實屬正常,就這還是何新軍一路上都在吃花生米的結果,要不然,估計得像塞了基層棉花一般費勁。
重慶今天的天氣不錯,清空萬里,從登機通道出來,還感覺不到什麼,可一出候機樓,外面的熱浪襲來,頓時拍的他們有些發懵。
「我靠,這麼熱?」丁洋瞬間感覺全身開始冒汗,身上頓時變得粘粘糊糊。雖說他家裏背景比較深,可這重慶,還當真是第一次來,知道這裏的溫度不會低,可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的烤人。在省城的現在,也就是穿着短袖到處跑,早晚還感覺有些涼,可這裏呢?頭頂上無比大的太陽放射着熾熱的光線,要說頭頂還有涼棚,即便這樣,全身都是瀰漫着一股熱浪,整個皮膚外面,好似被裹了一層油,將整個身軀保護起來一般,飛機上擦了的油與防曬,瞬間感覺都被泡在了汗液里,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不就是?」星子跟他的感覺一樣,剛出門,就感覺冒了一頭的汗,伸手抹了一把,隨即苦笑道,「上次跟着何新軍過來,差點沒給我烤成人干,這地方的電費肯定高,每家每戶沒有空調過不去啊,夏天太熱,冬天太潮,被子都幹不了,蹲在賓館死活都不想出去,外面最爽的地方有2個,一個是出租車裏,一個就是地鐵上,軍子還說過,山城人民一般都是下雨天才逛街的,這麼熱的天兒,可不就的下雨天才出來呢。」
「我靠,我有點後悔了怎麼辦,這麼熱,宿舍還能待?」丁洋咧着嘴苦笑,剛來他就有些打退堂鼓,一想到大學要在這裏過4年,整個人都顯得很崩潰。
「還好吧,你家裏想讓你上的武大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照樣不也是三大火爐之一,能差到哪去?哥當初在烏市的時候吐魯番都去過,這裏也就是那樣。」何新軍抖了抖衣服,以免被汗液沾濕貼在身上,隨即招呼着眾人朝着地鐵走去。
「咱們第一站去哪?」丁洋跟在後頭,茫然的看了看兩側,隨即問道。
「第一站?先去解決了住的地方再說。」何新軍去買了4張地鐵票,隨即丟給其他3人一人一張,扭頭笑着對春碩星子道,「咱們還是去上次解放碑的海逸酒店?正好去哪跟前去吃點東西,我還想吃那的酸辣粉,你倆還記得不?」
「記得啊,怎麼不記得,說起來我都流口水了。」星子摸了一把哈喇子,笑眯眯的道。
「我去,你們多會過來吃的?」丁洋有些不滿意了,頓時扯着嗓子喊。
「早以前了,跟着軍子過來玩了一圈,正好輕車熟路,你小子有福嘍。」星子笑眯眯的解釋道。
地鐵裏面涼快的多,雖說人很多,可等到上了車,有了空調,依舊是涼爽的小風吹拂,總算是讓人清爽了一些。
輕車熟路的去海逸開了房,上次是3個人,何新軍可以單獨開一間,這次正好4個,他也就不再搞特殊,訂了兩間豪華雙人房,丟下東西,休息了會,隨即出門去找吃的,2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地鐵耗去的時候,等到訂了酒店都2點多了,肚子早就餓了發癟。
何新軍帶着三人重新找到了酸辣粉店,攤點依舊跟當初一樣,也就是5-6平方的樣子,都沒有坐人的地方,人們過來吃一碗,還是的坐在門前的花池邊,顯得很是簡陋。
酸辣粉買的人很多,需要排隊,憑票換餐,一碗6元錢,倒是不貴。他家的配料很足,炒花生粒、榨菜粒、紅油辣椒、蔥花、香菜末、蒜泥、醬油、醋等,口感將酸辣麻體現的淋漓精緻。中午時候過去花池邊基本都沒空位,火熱程度可見一斑。一邊吃着酸辣粉一邊吃着刨冰,冷熱交替,感覺很爽。
旁邊還是小吃城,四人嘻嘻哈哈的進了小吃城,小吃城就在好又來的旁邊,順着樓梯下去就是,這裏面地方不小,賣的東西卻並不多,大部分都是燒烤、牛河之類,轉了一圈後,丁洋還是決定吃一碗石磨豆花算了。
燒烤哪裏都有,西北特產到了重慶這面也不怎么正宗,牛河則完全不對胃口,剩餘的包子那些,看上去麵皮發乾,一點都沒有食慾,然不吃又不行,只能是吃碗豆花將就一下。
這裏的豆花還是不錯的。正宗的重慶豆花是墊江的石磨豆花,墊江石磨豆花是一種嫩豆花,它與運用特殊工藝加工而成的豆花蘸水和大米飯配合食用,因其鮮嫩可口墊江石磨豆花而流傳廣、影響大,在中國餐飲文化中佔有一席之地。
墊江石磨豆花的配方、製作,自有其歷史淵源和獨特之處,米飯、豆花、蘸水三位一體,密不可分。墊江石磨豆花又稱豆腐腦或豆凍,是由黃豆漿凝固後形成的中式食品。不過豆花比豆腐更加嫩軟,在嶺南通常加入糖水或黑糖食用。中國北方稱豆花為豆腐腦,但北方豆腐腦多半為咸辛味,使用鹽滷凝固,南方則多使用石膏。
墊江石磨豆花是川渝鄉下一道常見的家常美味菜餚。它先得將黃豆用水泡軟,和水同磨成漿。也有的地方是先將干豆子磨成粉,再加水兌成漿的,那樣節省時間,但出漿率要少得多。
磨好的漿汁用紗布把豆渣濾出,加熱再濾,出漿率更高,濾好的漿汁入鍋煮沸,就是我們常在早上飲用的豆漿。豆漿煮沸後,稍涼,加入一定濃度的滷水或石膏水,迅速攪勻,見漿汁有絮狀物生成時即用一板狀物如籠屜隔,薄木板,竹篩等壓榨,將所有生成的絮狀物壓成一整塊。數分鐘後,鍋內豆漿即凝結分層,上層為清澈微黃的液體,下層為潔白的塊狀凝結物。此凝結物較為鬆散,內部多孔洞,用筷子夾時易斷裂,這就是豆花。
吃的時候佐以農家自製的特色辣醬,開胃爽口,今人食指大動。將豆花用紗布包好,上壓重物,榨出其中多餘的水分,使之更加密實成型,拿取時不易碎裂,就成了豆腐了。
以前渝鄉下,客人忽至,無暇準備,就常點制豆花以待客。食畢,一鍋豆花往往沒有吃完,於是就將等剩餘的壓製成豆腐,下頓再做成其它菜餚食用。而現在,逐漸的演變成了外邊賣的一道美食。前世何新軍有吃過一次,5塊錢一碗,比現場賣的貴多了。不過味道不同,嘗一嘗還是可以的。
去收銀台買了四張的票,隨即去豆花的櫃枱處端了四碗出來。不同於縣城的豆腐腦,這裏的豆花是沒有那麼白的,微微有些發黑,猶如掰開的豆腐一般,比較零散。
丁洋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豆花,又轉向了正舀起一勺送到口中的何新軍,這才也拿起來勺子。
豆花的口感還算嫩,但卻不滑,雖說不能達到入口即化的程度,卻並不費力,只是豆花除去一股子的豆香味兒並沒有其他的味道,必須得輔以辣椒醬與榨菜,這才能夠下咽。
春碩與星子還是有些吃不慣,然肚子卻不由他們,一上午的消耗,早已將他們肚中的那點油水消耗殆盡,即便不太對胃口,依舊是多下去了多半碗。
何新軍不挑食,他對於美食的認知與春碩星子不同,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味道,不能說不適合自己的就不好吃,只是吃不習慣,得去美食中尋找它的閃光點,這樣才能吃出味道。相比而言,川渝的口味與山西相差並不遠。
墊吧了點豆花,肚子裏明顯感覺好多了,不再有那種飢腸轆轆的感覺,看了看表,依然到了快3點時分。春碩丟下碗起身,對於豆花來說,他實在無愛。
「那個,咱們去吃酸辣粉?」相比而言,丁洋也對酸辣粉有些期待,畢竟何新軍好吃的名聲在外,一路上何新軍說了不少的川渝美食,說的他流口水,酸辣粉正是其中一樣,對於這個,他也有些迫不及待。
何新軍笑道,「行吧,那就去排隊,反正這東西吃不飽人,咱們晚上還的去尋個好吃點的地方,到時候你們看咱們去吃重慶火鍋呢,還是吃烤魚,四川火鍋其實來源就是重慶,至於烤魚的話,這裏一直都挺有名氣的。」
春碩與星子丁洋散人笑嘻嘻的衝出去排隊,何新軍則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後面,3點多,正是解放碑人多的時候,這小店也是很火,他才不着急,反正一下也排不到,雖說裏面的員工熟練度很高,但粉嘛,總的是燙熟。
憑藉着記憶,何新軍又往前走了幾步,他依稀記得,這裏的魷魚也蠻不錯,正好,店還在,趁着排隊的功夫,他買了4份大魷魚,又拎了四杯冷飲。
花池邊坐滿了人,穿插在其中賣綠豆湯、酸梅湯的人也不少,只是味道欠佳,還不如來一杯冷飲來的實在。等何新軍淋着東西回來,正好輪到春碩與星子。
「軍子快來,拿你的酸辣粉。」春碩揮舞着手臂,笑着道。
何新軍將魷魚與冷飲放於花池邊,正好佔個座,反正也沒人拿,他自己則趕緊過去端酸辣粉,春碩很實在,一人兩份。
別人過來都是一份一份買,好吃的話再去排隊,似春碩這般,一步到位,卻還真是不多。笑嘻嘻的春碩端着自己的酸辣粉到了花池邊,笑道,「我看見人家吃的都挺香,看起來就誘人,就多點了一份,想來應該夠了。」
何新軍笑着回道,「廢話,肯定夠了,你當咱幾個是豬呢。」
四人收拾了下周圍,這才坐下吸溜溜的吃了起來,正如何新軍所說,這裏的酸辣粉當真是與其他地方不同,徹底推翻了丁洋心中的印象,省城中也有重慶酸辣粉的店鋪,原本以為還算不錯,這麼一比較,直接被甩到了風中。
「怎麼樣?當初我們過來的時候也是很驚訝呢,味道好到不要不要的,價格還便宜。」星子用胳膊肘懟了懟丁洋,笑眯眯的說道。
丁洋吃啦,這酸辣粉正好符合他山西人的口感,又辣的爽,加上重慶本地的花椒,當真是美味無比,哼哼唧唧的吸溜着,根本沒空搭理他。
「我去,吃慢點啊,又沒有人跟你搶。」星子無奈了,不禁搖了搖頭,苦笑着說了句,隨即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