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鋒不討厭富二代,不討厭官二代,但是討厭那些長着富二代官二代的身份作威作福,卻空無本事的人。
在華夏,有富不過三代的說法,這其中一個因素是有錢人並沒有給他們的後代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以至於這些富二代官二代到處惹事,坑爹,然後由這樣的敗家子繼承家業,再龐大的家族也終究是會敗落的。
就像一個大毒梟,本來是警方非常忌憚的一個人物,但是因為他的兒子嘚瑟,在網絡上發了一條推特出來嘚瑟,手機定位卻沒有關閉,於是幫助警方順利將這名大毒梟逮捕了。
這就是典型的坑爹。
所以他不明白一些有錢人,為什麼有錢了就只知道享受?而不會是藉助這樣的家底好好地充實自己,做一個多才多藝的人,至少,要做一個聰明人。
就像司徒明月和趙浮屠等人一樣,他們出身名門,他們家財萬貫,本來他們出生之後需要做的只是享受,但是他們沒有那樣做,他們學的東西比別人多,他們也比別人更加聰明,因為他們知道錢的真正用處,不是用來揮霍,而是用來創造真正的價值。
接着,眼鏡男帶着李冬離開了。
羅鋒帶着凌幼禹,溫雅,跟着周老實走進了保安室。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等的老孟也回來了,周老實當即站起來說道:「老孟,你侄子來看你呢。」
「我侄子?」老孟一愣,他看向羅鋒和凌幼禹,這兩個年輕人明顯都不認識啊,而另外一名女學生他倒是有些印象,因為這些天李冬老是來打擾她,所以老孟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可人的小女生。
凌幼禹站了起來,又掏出了軍人證,說道:「你叫孟德新吧?我們是岳陽軍區派來的,主要是為了要跟你調查一下三個月前的案子的,你放心,我們不會佔用你多長時間的。」
「額!」
孟德新愣了愣,周老實也苦笑一聲,知道自己是被騙了,不過想起剛才羅鋒打李冬的情景,他看着是爽了,對羅鋒也有些好感,所以這時候也不計較了,轉身離開,帶上了門。
孟德新好一陣子才說道:「這件事市局裏的人都來問了好多遍了,你們為什麼還要來問啊,我已經將我記得的都說出來了,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好嗎?不然我的同事還以為我犯事了呢。」
「我們只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案件很嚴重,現在甚至都讓我們軍方接手了。」凌幼禹重申道。
而這時候,羅鋒卻是冷冷地說道:「你敢說當天晚上的事情你就知道那麼一點點嗎?現在,我已經懷疑你和那些暴徒有關係了。」
「什麼?你……你別亂說。」孟德新臉上憋紅了,那不是小事件,擔上一個失職罪對於他來說頂多也就是辭職,但要是和那些暴徒有關係,那可是分分鐘都有可能要被槍斃的。
羅鋒依舊冰冷地說道:「我想,就算那些暴徒和你無關,但至少是和你的兒子有關。」
「你怎麼知道的?」
「啊?」
孟德新被羅鋒「冤枉」了一下,本來心就亂了,現在羅鋒一句「和你的兒子有關」更加是打亂了孟德新的方寸,他下意識地竟然這樣問了出來,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連忙擺手道:「不,不,你別胡說,那和我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凌幼禹看着羅鋒,心中的驚嘆是無言以表的,話到了這程度,他已經肯定孟德新的兒子和那些暴徒有關了,只是羅鋒這傢伙怎麼知道?
太神了!
好不容易套出了孟德新這番話,羅鋒自然是連追帶大的說道:「根據我在青陽鎮得到的資料顯示,你的兩個兒子都是賭鬼,在出事前一天,你兒子還從你那裏拿走了一千多塊去賭。」
「賭場上,十賭九騙,你兒子從你那拿走的一千多塊估計很快就輸光了,然後有人借了錢給他,你兒子欠債了,於是有人乘虛而入,通過你兒子了解到了警局值班的情況,對吧?」
「額?」
大家都看着羅鋒,都不明白羅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推斷。
其實羅鋒心裏也沒有十分確定這樣的事情,這的確就是他的一種推斷,但是案件本身實在太隱秘了,他想要找出線索來,自然就只能大膽推論,小心求證了。
這不,在羅鋒的這一番話下來之後,孟德新的心防崩潰了,當場泣不成聲。
好一陣子之後,孟德新才說道:「軍人同志,請你們放過我兒子吧,他也是一時糊塗才犯下了那樣的錯誤,你們要抓就抓我好了,我替他頂罪。」
看着孟德新那老淚縱橫,卻依舊願意為兒子去坐牢的樣子,羅鋒等人也動了惻隱之心,父愛的偉大,會隨着年紀的長大而漸漸淡忘,但是多少人並不知道,即便你長大了,只要父母親尚健在,他們都會給你最好的關懷,儘管有時候這些關懷你看不見,摸不着。
羅鋒勸慰着說道:「老孟啊,你這不是救你兒子,而是害你兒子啊,你要是不想讓你的兒子坐牢受罪,最好就是協助我們破案,我們才能請求幫你兒子輕判啊!」
「那,我怎麼樣才能幫得了我的兒子?」
「你先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
孟德新沉吟一陣,然後才開始將事情詳細說了出來。
原來在事發前一天,孟德新的兒子的確是賭錢了,然後還欠下了數十萬元的賭債,那個借錢給他的人卻沒有給他要錢的意思,而是向他詢問了一下青陽鎮警察局的情況。
簡簡單單的回答,孟德新的兒子就免去了幾十萬的債務,自然是開心的了,於是就將事情告訴了孟德新。
孟德新首先想到的事情似乎有問題,但是當時也未加以理會,在事情發生的當天晚上,他的確是喝酒了,但還沒醉到人事不省的程度,對於當晚短暫的槍戰,他都是知道的,他沒有走出去看的勇氣,所以只好留在保安室里裝醉了。
聽了孟德新的話,羅鋒和凌幼禹都微微愣神。
戰鬥持續了大約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但是在這樣短暫的時間中,警局中的人被殺害,這些暴徒的手段獨到,毒辣,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強大,卻又非常殘暴的存在。
羅鋒又問道:「那你兒子現在在哪裏啊?」
孟德新搖搖頭,說道:「這位小哥,我不是要騙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不孝子去哪裏了啊,有時候生氣了,我甚至都想這樣的不孝子,死在外面算了。」
「……」
孟德新的話讓羅鋒和凌幼禹又感覺有些失望了,孟德新的兒子在那次的事件中消失了,那是躲起來了,還是已經被人殺滅口了呢?
如果是後者,那青陽鎮這裏的這個事件的線索恐怕就要斷了。
三人離開了門衛室,溫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在這過程中一直不說話,而且在用心傾聽。
出了學校大門,羅鋒看了看時間,說道:「小雅,幼禹,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啊。」
溫雅和凌幼禹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只是答應之後,溫雅卻又說道:「我的自行車還所在那邊呢,要不我先回家,等一會出來找你們?」
羅鋒愕然道:「自行車?你為什麼不自己買輛車?」
「我沒錢啊。」
「額,我寄給你的錢呢?」
「啊,錢是羅鋒哥哥你寄給我的啊?」溫雅瞪着大眼睛,感動道:「哥哥去世之後,我也沒親人了,家裏的錢也都花光了,現在上學,還是鄰居劉阿姨家裏借來的。至於卡里會不時多出來的錢,我沒敢動,沒想到是羅鋒哥哥你給我寄來的。」
羅鋒苦笑道:「傻丫頭,反正有錢就是了,怎麼不用?」
「因為我不知道是誰的錢啊。」溫雅說道:「不過即便現在知道錢是羅鋒哥哥你的,我也不會用的。」
「為什麼?」
溫雅很是認真地說道:「因為我現在還不是羅鋒哥哥你的女人,所以不能用你的錢,等我再長大一點,嫁給你了,就可以用你的錢了。」
羅鋒苦笑道:「你長大了,但是還是像小時候那麼調皮。」
「這不是調皮。」溫雅又一本正經地糾正羅鋒的話,「以前我跟着羅鋒哥哥你,學過很多東西,但是我很笨,什麼都學不會,就是學會了勇敢,我要嫁給羅鋒哥哥你,我就要勇敢地朝着這個目標進發。」
「……」
羅鋒被溫雅這種一本正經的態度說得啞口無言,凌幼禹則是對羅鋒豎起了大拇指,「鋒哥,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御姐美女你搞得定,現在竟然還會蘿莉養成,你收我為徒,教我泡妞吧,我可以交學費的。」
「……」
羅鋒拿這兩人沒辦法,當下黑着臉說道:「好了,不跟你們胡扯,我們先去吃飯吧!」
「吱!」
就在這時候,幾輛車在學校門口停下來,然後衝下來十幾人,將羅鋒等人團團圍住,這些人手上都拿着傢伙,來勢洶洶,自然就是衝着羅鋒等人來的了。
而剛剛被羅鋒打壞了鼻子的李冬這時候走了下來,指着羅鋒和凌幼禹說道:「兩個男的,手腳給打斷了,女的抓上車。」
轉個身就帶人來報仇了,看來李冬在這裏真的是橫行霸道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