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丐的出現,對於羅鋒來說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再次遇見一個曾經對自己有恩的人,實在是太渺茫了。
而他和瘋丐再次相遇,這就是真正的緣分啊。
接着,羅鋒割破了手指,一滴血滴在乾坤袋上,然後羅鋒就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氣和這乾坤袋相連了,他能夠感知到乾坤袋那巴掌大的「身軀」內隱藏的一個巨大的空間,想要在裏面裝十來人都絕對不會擁擠的。
羅鋒得到了「長空」古劍之後,攜帶就成了麻煩,就像現在,他就把「長空」古劍放在了酒店裏,到時候就算帶回訓練營也麻煩啊,而現在有了這乾坤袋,以後帶東西就不會麻煩了。
然後,他懷着歡快的心情離開了小巷。
「啊!」
就在羅鋒走出小巷,迎面一陣香風撲來,一個女人直接撞到了羅鋒的懷中。
兩人急忙分開,羅鋒才看清楚了那女子的樣子,這女子年紀在十八歲左右,面容嬌俏,五官精緻,是一個小美人模樣,長長的頭髮紮成了一根麻花辮,盤在了肩膀上,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小沿帽,身上一件米白色襯衫,搭配一條藍色牛仔褲,看起來張揚着青春活力。
女子在撞了羅鋒之後,反而瞪眼道:「你這傢伙,當自己是電線杆呢?站那中間幹嘛?」
羅鋒苦笑道:「小妹妹,我才走出來你就撞到了我身上,錯的是你好吧?」
「什么小妹妹,姑奶奶已經成年了。」女子一臉鄙夷地看着羅鋒,說道:「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小妹妹小妹妹的叫,像你這樣的猥瑣大叔我也見得多了,哼,懶得跟你計較。」
女子狠狠地瞪了羅鋒一眼,然後繞着羅鋒走了。
「嗯?」
這時候,羅鋒一摸口袋,口袋裏的乾坤袋和錢包都沒了,這自然就是方才那小妞下的手了。
這讓羅鋒心裏暗暗吃驚,以他的修為,以他的感知能力,身上的東西被人偷了這才發現,這不是他太差了,而是那小妞的技術太到位了。
「嘿嘿,你跑不掉的。」羅鋒得意一笑,也鑽進了人群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要找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羅鋒在追蹤術這方面的本事可不是蓋的,別說是在龍台鎮這樣的街頭了,就算是在燕京那樣的繁華都市,在街頭看了一個人一眼,他都能夠將對方找出來。
這不,在人群中一陣穿插,很快的他就發現了那小妞的身影。
小妞走到了一條街道的結尾,這是人群比較少的一個地段,小妞想要避開別人的目光,更是特意走在幽暗的一些位置上,一般人還真追蹤不到她呢。
就在羅鋒想要上前抓住那小妞的時候,一群打扮流里流氣的年輕男子卻是首先接近那小妞,將她圍了起來。
「程靈,我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在我們的地盤上偷東西,看來你是壓根沒將我們清河堂放在眼裏嘛。」為首一名帶着鼻環,手臂上紋着一排星星的男子對女子揮動着一把匕首。
程靈皺了皺眉,哼聲道:「黃源,少在這裏拿清河堂的名頭來壓我,我們的人偷的東西又多少是被你們給壓榨去了,我就不信你將那些錢上交了。」
「嘿,你這小妞不上道啊!」
黃源撇撇嘴,道:「既然你這樣說,我就開門見山了吧,你們這些小偷偷的錢,的確有不少都被我們強搶了,而且還被我私吞了,那又怎麼樣?反正這一帶就是我們清河堂說了算,我剛剛也看見你撞上了一條水魚,應該釣到錢了吧,識趣的就給我交出來。」
「你們別太過分了。」程靈黑着臉,像她這種無幫無派的,被這樣的一些幫派壓榨是常事,但是黃源這些人貪得無厭,每次搶他們的錢還一分不留,所以程靈很是生氣。
「過分?」
黃源哈哈大笑道:「這算什麼過分?要是我將這件事上報了,以後你們這些小偷就別想在這一帶混了。當然,我們其實是很好說話的人,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以後對你們在這一帶偷東西就睜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壓榨你們了,怎麼樣?」
「什麼條件?」程靈問道。
黃源上下端詳着程靈,嘖嘖說道:「老實說,我細看你其實覺得你也挺漂亮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當小偷多可惜啊,要不你就做我的女人,你跟着我混,你的小弟們在這一帶就能好好混下去,怎麼樣?」
「你做夢。」程靈果斷拒絕。
「臭娘們,給臉不要臉,你們給我上,把她剛偷來的東西搶過來。」
隨着黃源揮手,跟在他身邊的幾名男子就伸手去抓程靈,程靈連忙後退,背後貼着牆壁,揮動手中的一把小刀,一邊喊道:「你們別過來,不然有你們後悔的。」
只是這些人哪裏會聽程靈的威脅,繼續往前抓。
「啊!」
首先接近程靈的一名男子口中發出一聲慘叫,卻是被程靈手裏的小刀劃破了手,鮮血潺潺,流了一地。
「啊!」
又是一聲慘叫,一名男子是直接被割斷了手指。
此時此刻,程靈手中的小刀旋轉,看起來花俏,可竟然還挺具有攻擊力的,像程靈這種本領的小偷,將小刀耍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
「混蛋,大家亮傢伙。」黃源見程靈手上的小刀玩得順溜,自己的人一時之間奈何不了她,於是也發狠了。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程靈手裏就一把小刀,知道自己不會是這些人的對手,於是突然沖向左邊的一名男子,刺傷了對方的手臂,然後飛也似地逃走了,黃源等人根本追不上。
看着程靈消失的背影,有人問道:「黃源哥,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這小妞肯定是回她的破房子去了,她竟然敢傷我們清河堂的人,哼,我們回去多找些人來,今天就將他們那個賊窩一鍋端了。」
「好,我們都聽黃遠哥的。」
——
程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裏,這裏雖然被她稱之為家,但事實上這裏只是一個破舊不堪的房子。
當她走進屋裏,卻發現家裏幾個小兔崽子正在吃雞腿,一個個啃得歡,其中一名男孩子站起來,嘻嘻笑道:「程靈姐,你可回來了,我們都在等你呢!」
「對啊,狗娃買了雞腿回來,程靈姐你也一起來吃啊。」
這本是一個讓人開心的時刻,但程靈卻是板着臉,說道:「狗娃,你的錢是哪裏來的?我不是跟你說了,你們不能再去偷錢了嗎?」
「程靈姐,這些錢不是我偷的,白天我撿了一塊玉,在大煙袋街那邊賣了整整一萬塊,你看,這還剩下九千多塊呢。」狗娃將口袋裏的錢拿了出來,遞給程靈。
程靈沒有接,而是繼續板着臉說道:「那你告訴我,那玉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那真的是我撿的,也是在大煙袋街撿的。」
狗娃一臉的委屈,最後甚至哭了出來,因為那玉真的是他撿來的,他唯一撒謊的就是把那玉說成是傳家寶,可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程靈姐不開心。
原本正在吃雞腿,大家歡歡樂樂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起來,而在這些人中,年級大約都在七八歲左右,最小的更是只有三歲,是一個掛着兩條鼻涕的小不點,小不點看着這樣的氣氛,似乎有了什麼感覺,於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程靈連忙將小不點抱起來,一邊安慰道:「小不點別哭,姐姐沒有要生你們的氣的意思。」
說着,程靈的臉上也掛了兩行淚,她目光環視一周,哀嘆着說道:「你們程靈姐走上這一條路,是不得已,但是你們有選擇,只要有程靈姐在一天,都不會讓你們走上這條路的,狗娃,小海,素兒,噹噹你們都是要上學的,我也聯繫上了童真幼兒園,到時候小不點也得上幼兒園。」
「可是,程靈姐,那需要很多錢的。」
「不管多少錢,你們程靈姐都會給你們弄來的。」
狗娃等人都沉默了,他們中有孤兒,也有被人販子拐了,被程靈救下來的,在他們的眼裏,程靈是姐姐,也是媽媽一樣的身份。
接着,程靈說道:「不過,剛剛我和清河堂的人發生了衝突,這裏是不能住了,我們走吧。」
「程靈姐,我們走去哪?」小海問道。
程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先離開這裏再說,狗娃,快幫大家收拾東西,遲了估計黃源他們就來了。」
「好。」
一群小屁孩正準備收拾東西,可這時候這破舊房子的木門被打開,然後一個人走了進來,屋裏的小屁孩都被嚇了一跳,黃源那幫傢伙那麼快就來了。
不過,當程靈看清楚了來人的時候,卻是驚呼一聲,「是你?」
「是你?」狗娃這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走進來這傢伙不就是花了一萬塊給自己買了一塊玉的那個傢伙麼?他怎麼找上門來了?
羅鋒淡淡一笑,道:「你們這是準備開溜啊?那可不行哦,至少,你得先把錢還給我吧?」
於是,一群人看着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