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捕頭走上來,柳至拖着歐陽老
他是一橫二愣三凶煞,歐陽老大人在今天早上是有理的都讓嚇回去,他哪裏肯去,雙手抱住鬍子嚇得大叫:「來人吶,有強盜啊,張捕頭你快來吧,」
隨即,老大人下巴一痛,讓柳至揪住鬍子就拽:「走,我和你打御前官司!哪個不去的,哪個是狗托生出來!」
&朗乾坤,你敢衝撞我!」面前這個人搶過他的話頭,仗着年青比他中氣足,一嗓子又是全街都能聽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歐陽老大人氣怒交加,不由自主的道:「這還有王法沒有王法,青天化日之下,」
他一手揚着棍棒,一手揪住自己鬍子,怒目圓睜,聲如震雷:「來的人聽着!爺我有孝在身,走路讓他撞上,他不陪禮,反而罵我打我,爺我能忍這口氣嗎?」
見他殺氣騰騰好似地獄裏走了凶神,手中棍棒上面沾的木頭碎片瓷片子閃閃發光,好似戰場上血海屍山才出來的將軍。
話只說到這裏,面上一疼,他一把子長鬍鬚讓人揪住,定晴一看,魂飛天外,那個一身麻衣的野人又出現在面前。
叫聲中,一個捕頭帶着幾個捕快趕過來,歐陽老大人正在道邊兒上哭,見到他們過來,面上一喜,抬手道:「張捕頭,你來得正好,青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有人上我家門上打搶…。」
&天府公差在此,不許作亂,都放老實!」
女眷們哭天喊地的嗓音里,吆三喝四的聲音出來。
歐陽夫人在二門裏面聽着,眼前一黑就暈過去。這是誰啊?你打了我家,還要同我打官司?
這一通砸直得歐陽家心膽欲寒,敢來抵擋的全倒在地上喊哎喲,柳至才再吼一聲:「出去,尋他打官司去!」
歐陽家的女眷嚇得緊閉二門,躲着不敢出來。好在這起子人倒不進二門,也不打女人,見到二門院牆就回頭。
還不肯罷休,又把客廳砸上一通。
語無倫次里,柳至已經到書房。書房的人見到他們狠,早嚇得跑走。大漢們把書房又砸上一通,什麼寶硯名筆盡皆砸壞,柳至趁便把藥取到手中。
把老大人提醒:「把他留下來!快去附近的衙門,去順天府,我要告他!」
管家扶起他:「老大人,他是誰?」
又涕淚下來:「我要見娘娘,我要告他!」
歐陽老大人這一會兒也糊塗着呢,打斷管家追究誰對誰錯的心,見大門破碎,只看大門就一片狼藉,驚怒叫喊:「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快給我攔住他!」
四個轎夫一起喊冤枉:「是他撞上的我們!」管家是他們自己人,對歪倒的官轎看看,半信半疑,他一個人傻了?對着轎子上沖?
歐陽保的書房在二門外面,一般宅院的格局大約能猜出。柳至帶着人認認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路打砸過去,管家抽空子出來扶老大人,他在家裏沒看到,以為真的是轎夫衝撞柳至,就罵轎夫:「你不好好抬轎子,惹這種凶人做什麼!」
這裏面柳至罵得最凶,他進門後就不再罵市井污言,口口聲聲只罵:「不長眼的東西,沒掂量掂量就敢惹我,瞎了你的眼,讓你以後認得認得我!」
&家爺守着孝,也敢衝撞?」
&道我們家爺是誰嗎?」
嘴裏罵個不停。
打人不打臉,砸人門匾,估計也跟打人臉差不多吧,這就把歐陽家裏的人全震得麵皮一抽,見這幫子人已到院中。
&陪你打御前官司!」柳至一聲回吼,抬手一棒,身子半躍起,管家正吃驚他跳得高,跳得身姿瀟灑,就聽「咣當」一聲,「嘩啦……」大門上匾額讓他一棒打碎,碎片落到地上。
歐陽家的管家見勢不妙,是個機靈人,遠遠跑開幾步大叫:「您認仔細,我們這是容妃娘娘娘家!」
手中棍棒一揮,對已經衝到歐陽家大門的家人怒喝:「爺有孝,他也敢衝撞!給我砸他個稀巴爛!」
這就一巴掌又煽得歐陽老大人眼珠子亂轉,柳至對着官轎又踹好幾腳,在肚子裏又罵,不認相的狗東西,主意敢打到娘娘頭上,還敢對個孩子下手!
嘴裏罵道:「老狗,給爺滾邊上去!」暗想,這老狗表面為人是圓滑的,愛結交人,也能下氣,他要是認出自己,上來寒暄,自己這架還怎麼打?
歐陽老大人這還怎麼認去?只能是瞅着臉熟。他在京里當官有好幾年,見到人不認得但面熟悉是天天都有的事情,本能的一想,這個人我應該見過,正懵懂,柳至見他眼神閃動,猜出來他在尋思自己是誰,柳至不怕他猜,但不想他現在就猜出來,就一抬手,又一巴掌煽他臉上。
這是孝中不刮臉所致。
他倒是也想認認來的人是誰,但老眼昏花一看,面前這個人身上有孝衣,雪白一件麻衣,一頂半舊草帽,還有一把小鬍鬚。
見這伙子人兇惡,這位老大人揉着腦袋呲牙咧嘴:「給我擋住!」他不說還好,說過讓柳至聽到,返身,柳至又給他幾下,老大人本就讓撞得暈頭轉向,往後一倒就更眼神兒渙散,一份兒是讓氣的,一份兒是吃驚,還有一份兒是出門前就不在家,傷心在歐陽保身上。
歐陽家的老大人是見過柳至,但沒想到這一大早上撞歪自己轎子鬧事的人,看着跟個市井無賴似的人,會是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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