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紀事 第三百三十五章,我的地盤不許撒野

    寶珠毫不猶豫的認定,對面來的三個人是內奸。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跑來訛人的

    慢慢的沒了笑容,眼角見到來的三人面色更寒。寶珠由不得的鄙夷,將軍也懶得稱呼:「三位,你們要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盔甲上有官階高低,一個五品將軍,餘下兩個,六品和從六品的校尉。寶珠凝眸:「我丈夫是三品昭勇將軍,我誥命在身,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

    韋將軍來前是早有準備的,對這強硬並不奇怪。錯愕幾不曾在臉上站住腳,就更板起臉來:「夫人是官眷就更應實話實說。我等久聞夫人大名,仗着家中地道力敵蘇赫。蘇赫來犯的事情,等下也要詢問夫人。咱們一件一件的來談,現在請夫人告知袁二下落」

    寶珠面上更冷,這是官匪勾結

    趙大人莊大人都有話不時送到,銀鋪里取出的大宗兒銀子還沒有下落,也確信沒有運走。一天不運走,袁二一天是對方的眼中釘。

    聰明過了頭

    沒想到那敢撒英雄貼的袁二是個女人。

    派出這三個人以為當官就有理,卻恰好暴露出來。

    寶珠沉下臉:「你要先告訴我,你急急找袁二爺為什麼別對我說什麼霸佔鄉里有證據拿出來看別指個人就說是證人你得佔住理才行還有,你想來對我談談蘇赫來犯的事情,我還想問問那天晚上,你們衛所在做什麼」

    眸如冰雪,語氣也嚴厲上來:「放老實>

    韋將軍三個人有措手不及感。

    袁將軍夫人力抗蘇赫,早有強硬名聲出去,來找她說話不會愉快,這早有預料。但她還要追究衛所責任,韋將軍皺眉。

    寶珠分明看到,他斜眼看向同來官職最低的從六品將軍,兩個人交換一個眼色。寶珠微勾嘴角,瞧不起的神色更增,直直望向從六品的那位:「這位才是主使人有話你來同說,不要奴才來說話」

    韋將軍漲紅臉,憤憤道:「你敢侮辱我」

    &拿國家俸祿,卻幫賊人辦事你自取其辱」寶珠正色:「你們也外面打聽打聽,袁二什麼時候有過霸佔鄉里的名聲倒是你們衛所,有過通敵舊事」愈發生氣,寶珠晃動冷笑:「我丈夫不在家,蘇赫也沒有欺負住我,就憑你們,也敢」

    &寶珠拍了桌子,喝問道:「你不如實招來,我要告到大同府,拿你們到公堂審問」

    風向一剎那就變了,韋將軍三個人蒙住。

    從六品的那人在寶珠冷眸下面,有一時居然心虛,把頭低下去。

    氣氛頓凝,外面站的丫頭們跑出去,沒一會兒,萬大同和孔青昂首進來,叉着腰往寶珠兩邊一站,微繃手臂,夏衣內鼓鼓起來。

    這位奶奶好似要動武

    韋將軍背上有冷汗冒出。

    場面僵下來,他硬着頭皮和寶珠嗆上:「夫人府尹大人沒到以前,我們各自管各自的事情。不然,早請府尹大人過來和夫人說話」

    寶珠眸子犀利,又一語揭破:「你們就是趁府尹大人沒到,暫時無主,你敢上門而來」又淡淡:「不是還有指揮使大人在怎麼,請來一同說話,看看你們是什麼用心」

    房門驕陽勝火,好似那晚小鎮大火。

    寶珠觸動怒氣,饒是壓抑,也嗓音都有了顫抖:「邊城素來多戰事,不奇怪但有內奸,還敢有面目出來示人」

    &人你說話放清醒別口口聲聲內奸內奸的,我等雖不如袁將軍官高,也敢去告你」韋將軍臉上掛不住。

    那有着無窮怒氣的眸子流轉,放在他面上,寶珠冷笑連連:「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回去告訴你主人,瞎了你們的眼,我這裏不是好訛別以為你們嗓門高,臉沉得很,就能跑來撒野韋將軍是嗎旁邊這兩個是真的校尉吧」

    韋將軍三個人露出緊張。

    寶珠喝一聲:「去個人去大同,請各位相關大人們一起過來,咱們今天不把誰是內奸問明白,這事兒沒完」

    韋將軍三個人有些慌亂

    齊齊站起,韋將軍亦是呼喝着:「好吧,夫人不說,咱們自有相見的地方今天就不打擾了」這就要走,孔青邁上一步:「慢着」

    &啷」三個人拔出刀劍,萬大同緩步上前,外面丫頭們有條不紊退到院子裏,袁懷瑜和袁懷璞玩得正開心,讓抱起來出去,氣得哇哇大叫,清晰的有了一聲:「母親」

    寶珠來不及細細品味,只莞爾一笑,就又沉下臉對着三個人:「三位打錯了主意。上我家門裏訛詐,當我好哄騙」

    眼前,又仿佛出現那晚的蘇赫彎刀,寶珠咬牙:「拿下他們送到大同去受審」

    事情最早出在輔國公那裏,袁訓沒有料到。

    人無傷他心,他有害人意,無從去想。

    這一天暴雨滂沱,讓交戰的人視線模糊。輔國公抹一把面上水,緊跟在他旁邊的龍懷文清楚看到,父親第一眼尋找的是小弟。

    他的眸光越過近處的兄弟們,越過遠處的兄弟們,在陳留郡王背上掠過也沒有停下,左右尋瞍,只到小弟出現在眼中,父親才面容一松。

    隨後,他找的是陳留郡王、跟隨他的老家人們這個時候的眼睛才放到兒子們上面。看到龍懷文,有了笑意,用這笑意又找到龍二他們,雖在大戰血肉橫飛當中,輔國公也舒緩不少,高舉寶劍,劈向殺過來的敵人。

    龍懷文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死了心吧。

    在他長大的歲月里,他也有過親情的時候,也有過夜半良心發現的時候很快就隨着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出生,隨着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到軍中而死了心。

    無數次告訴自己,死了心吧。你雖然是老大,父親也不鍾愛你。他鍾愛哪一個,他憐惜姑母青年亡夫,最鍾愛的是小弟袁訓。

    當兒子的再不為自己謀福利,豈不都到了小弟手裏。

    有沒有外甥襲爵位的,像是也說不準。龍懷文這就敵視袁訓。表弟他都防着,何況是他的兄弟們。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一個人由善良轉為邪惡,除卻他本身就想得不對以外,面對外因不能正確對待也很重要。論到根底上,還是有事無事上全想錯了,做由心生,由此而來。

    冷峻目光在雨中看視地形,項城郡王的旗幟並看不到,但他在那個方向上這不會錯。見一員敵將奪路而逃,龍懷文「奮不顧身」緊追其後。

    他偏離了這裏,也知道輔國公一定會追來。

    這是第三次。

    前兩次,龍懷文故意的追偏出去,輔國公不放心他,總會隨後跟來。

    借着馬背的顛簸視線往後轉了轉,見果不其然,父親的白馬在雨中似一條銀線,還有他的呼聲雖讓雨聲阻得斷斷續續,也這就過來:「老大不要追」

    輔國公以為龍懷文想軍功想瘋了頭,就在昨天他還說過龍懷文,讓他不要着急官職的事情。國公雖氣每一個兒子,但心裏也有每一個兒子。很不願意告訴龍懷文,但還是說出來:「我會和你姑母說,會和阿訓說你們的官職,你不要着急。」

    龍懷文捏着鼻子聽的。內心早又幾把火讓燃起。他很想責問父親,你明知道我要什麼,你為什麼卻要繞大彎官職

    爵位更好

    他等得心焦如焚,已經不是衝着名利,是衝着不能讓兄弟們笑話,不能讓袁訓笑話,在和中科舉升三級官的表弟在別苗頭,再也走不出來。

    他全然不管輔國公是心疼他才跟着,打馬率着他的一支隊伍斜次里出去,直奔他要去的地方,鐵鷹嘴子。

    天時地利人和全在今晚。

    有人注意到他的舉動,但沒有多想。龍八在激戰中自語:「又亂跑了」煩上來,心想父親不必去追,龍懷城也看到輔國公尋找人的眼光順序,黯然神傷。在父親心裏,兒子們要排在最後,可見他的心裏還是有恨。

    龍懷城就沒有去追,自顧自的殺敵。

    袁訓更是沒有看到,他和蕭觀只要見到蘇赫,就咬住不放,沒有餘力看別人。而且他知道舅父會跟在他的身後,龍懷文這幾天的亂跑,袁訓並沒看到。

    草原上的雨,雖是夏天,也來得迅急又久長。不像在城裏,夏雨雖大,就不能持久。這裏時常有一個半天的大雨,等到半天后袁訓才注意到輔國公不在,大聲叫天豹:「去問問姐丈看到舅父沒有天要黑了,他逃去哪裏」

    天豹有點輕身敏捷功夫,腳尖一點,就從自己馬上到了別人馬後,接連跳躍,很快離開。陳留郡王殺得不遠,天豹很快回來,大聲道:「郡王說國公追龍大將軍去了」

    渾身是雨袁訓沒有覺得寒意,聞言心頭一顫,總覺得哪裏不對,他又是個信直覺的人,面色大變。

    像是和龍懷文有關,就沒有好事情。

    他本是走不開的。

    和蕭觀兩個人戰蘇赫一個,打得難解難分。蘇赫是揣着殺父仇,袁訓蕭觀是揣着血洗仇。是殺蘇赫重要,還是尋找舅父要緊

    很快袁訓有了主意,高叫一聲蕭觀:「哥哥我家舅父丟了,我得去找他。讓蔣德陪你」蕭觀濃眉聳動,罵罵咧咧:「他是大人不用找,殺這廝要緊」袁訓不聽他的,齊眉棍砸開一條路,閃身出了戰團,蔣德雖想跟着袁訓,但袁訓怒目於他,無奈衝進戰團和小王爺並肩。

    這麼換人的空隙,天色黑下來。借着這點兒黑,蘇赫往外就走。小王爺往前就追,兩員敵將截住他。等到蕭觀和蔣德取了他們的首級,再看亂兵紛紛,獨蘇赫人影子不見。

    夜晚視線難明,蕭觀急得大罵袁訓:「全是他害的換上你這不中用的爺爺我殺了半天容易嗎今天走了哪天還能遇得上」

    蔣德也又累又乏,讓小王爺罵怒氣衝天,生死關頭上還忍什麼蔣德回罵:「是你沒能耐」蕭觀破口大罵:「是你窩囊廢」

    兩個人一面把周圍兵將胡亂打着,一面你罵我我罵你罵個不停。褚大使一杆鐵槍橫掃蔣德馬下,蔣德把他罵進去:「快去跟小袁將軍」褚大把他也罵了:「袁將軍只要蘇赫腦袋,你不趕緊找腦袋,廢話一堆」

    袁訓在這個時候,和蘇赫碰了個臉對着臉

    袁訓尋找國公去的方向,正是蘇赫要從那裏脫身的地方。他只要過鐵鷹嘴子,直接入沼澤,再走瘴氣難耐的山谷,梁山王就是發現他去了大同,也晚上兩天。

    兩天的時間足夠了

    破了大同,這一回可就不再回來。大同城將成蘇赫將軍揮師而進的一道門戶。

    他早有安排,早有幾道伏兵攔住蕭觀。在鐵鷹嘴子附近,也有一支隊伍接應於他,和他一起前往大同。

    美夢即將開始,見一支隊伍過來,為首的正是袁訓

    兩個人紅了眼

    漆黑夜裏人嘶馬喊聲嘈雜聲中,依然能聽到對方的恨意在胸膛里跳動,那血色的眸子紅得要滴出來,都帶上妖異之感。

    &一枝子煙火跳上天空。

    遠處的小王爺樂了,雙錘一指:「蘇赫在那裏,兒郎們,跟着爺爺我追」

    等他趕到,見袁訓正在包傷。彎刀傷了他的手臂,讓他一時沒握住齊眉棍,棍落馬下,人也藏身馬下,也避過蘇赫追命的一刀。

    &倌兒,你好不好」蕭觀大叫。

    饒是這裏不是亂想的地方,蕭觀也本能去找找禇大,怕他衝上來給自己一拳。見褚大不在視線里,應該在最後面,蕭觀又罵起自己來:「奶奶的,我倒怕了他」

    袁訓回他話:「沒事」把棍重新握住,對蕭觀道:「你來得正好,我知道他要去哪裏」蘇赫不打旗幟,在亂兵中難以辨認,但是天豹跟上他,不時的在雨中發一枝煙火出來。

    蕭觀更大罵不止:「猜對了,他娘的他還真敢走那條路」

    袁訓帶馬過來:>

    熱血再次把激情燃燒,蕭觀和袁訓如注,爭先打馬奔在前面。

    鐵鷹嘴子正如龍懷文和知道地勢的人猜想,飛沙走石,滾滾而落。

    山在這裏又長又窄,再往遠處去,相連的還是高山。高山的下面,是一大片的沼澤地,和大片的深谷。

    沼澤地和深谷包括這裏都不相連,不是出了這裏,就一定要走沼澤。但要走沼澤地,從這裏沿山腳也能到達。

    窄道受風吹日曬作用,最上端尖若鷹嘴,這裏又難守也難攻。無時不有風,隨時會飛石。又接連山脈,附近鬆動山石以為補充,造成這裏沒事就飛石頭,又總也飛不完那感覺。

    梁山王等人從隱身處往外面看,他們藏在一處絕好的地方,長平郡王到達這裏都叫絕:「還是王爺智計千端。」

    梁山王如實相告:「這是太子殿下的能人,尚棟將軍的法子。」長平郡王微笑,把太子誇了幾句。

    &面像是不對」長平郡王出聲道。

    在他肩膀一側的梁山王早就面色鐵青

    梁山王知道軍中有內奸,但長平郡王不知道,這就梁山王一看便知,而長平郡王也不敢相信,直到看了又看,才敢出聲。

    長平郡王是早就守在這裏,梁山王是昨天前來巡視,讓外面的隊伍給堵在這裏沒出去。梁山王到後的一個時辰,項城郡王帶一支人馬接管了這裏,王爺不想讓他們看出這裏的埋伏,就此耽擱行程。

    本來還和長平郡王閒聊:「項城也能看到這個天險要守,大長進了」項城郡王並不是不長進,他是一直私心重,護他人馬的心較多,一直爭不過陳留郡王,在敢拼敢打上面遠不如陳留郡王。

    這話也只昨夜說說,到今天梁山王完全明了項城郡王不是來守天險的

    對着地上狠啐一口:「老子英雄兒狗熊這是什麼時候,只想着爵位爵位」

    梁山王離得相當遠,也一眼看明。

    就在昨夜,接連好幾支亂軍往這裏過來,讓項城郡王截住一支廝殺。殺的並不怎麼用心,到吃飯時候了,大家歇息。到睡覺時候了,還能輪流士兵歇息。梁山王看得都要笑出來,項城這是想耗死他們嗎

    圍而不怎麼用心打,也不放他們走,梁山王並不莽撞,以為項城郡王另有計謀,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津津有味,現在化作嘴裏的苦水

    龍懷文攆一隊人到,輔國公跟在後面,項城郡王立即放開包圍圈,把昨天還能睡上半夜,還生龍活虎的敵兵放了出來。

    龍懷文偏過馬頭避開,輔國公碰了個正着

    梁山王呆的地方有限,視線並不怎麼好。他甚至沒有看到龍懷文追的那一隊人兩翼都有項城郡王的人馬,幫着龍懷文把敵兵趕到這裏。

    前面有敵兵,龍懷文才能繼續追,而輔國公才能繼續跟來。當兒子早有準備讓開來,當父親的一頭撞了進去。

    天黑,項城郡王的人也沒有打旗幟,輔國公看不清楚兩邊人馬是敵是友,但梁山王卻看得清楚。

    和長平郡王罵了好幾聲,長平郡王猶豫不絕:「王爺,我們不去救國公嗎」瞄瞄項城郡王的人馬,放出去敵兵後,幾等於在按兵不動。

    當兵的自然沒受交待,間有交戰。但幾位將軍包括郡王全在觀戰觀戰有理但國公人馬不多,卷進戰團里隨時會沒有性命,這時候觀戰不是置人於死地。

    梁山王面容不住抽動,還是沉聲道:「我們要攔的是蘇赫他將從這裏通往大同」

    長平郡王震驚

    舌頭都直了:「他不是過了這裏逃回老家」

    &有可靠消息,他應該去往大同」梁山王再次肯定。長平郡王權衡肩頭責任,長嘆一聲:「那就沒有辦法了。」

    又咬住銀牙:「這是沒生好兒子」

    他們不多的視線里,龍懷文和一個人正在說話。如果不是梁山王長平郡王白天就確定這個人是項城郡王,夜裏他們也認不清楚。

    各家郡王各家國公的家務,彼此都清楚。龍懷文和項城郡王勾結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長平郡王所以說沒生好兒子,是已經明了眼前這事的內幕何在

    龍懷文正責問項城郡王:「你不是說讓我救父親你現在是想殺了他嗎」項城郡王身邊只有三兩個人,全是他的心腹。郡王狡猾的道:「這會兒殺了他,你送他的屍身回去說他遺言立子不立嫡,還有敢不相信嗎」

    龍懷文默然

    眼皮子往下一垂,再抬起也沒有問過父親,狼子野心就在這舉動里。

    但天意也沒有再給他們靜候國公喪命的機會,潮水一般的人涌了過來,同時左側旗幟高打,上面是蘇赫大旗。

    長平郡王脫口:「蘇赫在那裏」

    梁山王鎮定的道:「不,」抬手指住另一個方向:「蘇赫在那裏」

    長平郡王呼口氣:「這邊是聲東擊西」

    &人全引走,蘇赫就要過來」

    鑲金線的大旗不住搖晃,多個角度的閃動光芒。大旗頂部碩大的寶石發光,把周圍巴掌大小地方照亮。

    這一塊的地方也就足夠認出。

    項城郡王大喜,疾命迎敵,同時高呼龍懷文:「小子你立功的機會到了」龍懷文也大喜,他前往去戰蘇赫,不管殺得了殺不了,都對這會兒不救父親有了交待。提劍上馬,和項城郡王等人殺了出去。

    蘇赫大旗往前就奔,要保護他的,要殺他的,全奔了出去。蘇赫在這個時候,在這裏的精兵保護之下,毅然不離入口處,看了看天色,蘇赫大聲道:「準備過去」

    這條窄谷長約數十里,兩側峭壁無處容身,也不可攀登。一旦進去,掉下石頭就砸死人。他們的人不少,想砸不中都很難。

    長平郡王樂了,那為首的正是蘇赫,剛才不救國公的內疚心完全沒有。大功就在眼前,長平郡王正要指揮人馬露面,見亂鬨鬨的,後面又一支人馬到來。

    鼓聲轟隆,小王爺到了。

    抓住這機會,長平郡王吹捧梁山王:「王爺您還擔心小王爺讓甩掉,現在你再看看,蘇赫絲毫不是小王爺對手讓他跟得緊緊的。」

    梁山王心花怒放,但當爹的還能謙虛:「只怕是有能人追蹤吧」

    那個能人天豹,正跳到袁訓馬背上,手指一處,大聲道:「國公落馬」袁訓的心緊緊提起。他這會兒哪裏還想到蘇赫。

    殺蘇赫有的是機會,舅父落馬不及時營救卻是危險。

    順天豹手望去,雨中雖然不清楚,但關切的心有時候能助長視力,袁訓還是看到一小隊人在保護舅父,舅父像是摔得不清。

    亂兵亂馬亂紛紛,龍捲風似的衝着,腳底下是什麼都敢踩。又有人認出輔國公是個官兒,要殺就殺官兒,腦袋值錢,幾有十倍以上的人對着輔國公衝過來。

    &

    淚水從袁訓面頰墜落

    他沒有痛叫,只是竭力提起韁繩,像是這樣才能讓他重生力氣,把舅父就要死在眼前的入骨痛拋開。

    撕心裂肺大叫一聲:「救我舅父」

    袁將軍已不是將軍發號司令的口吻,他像任何一個為了親人而沒了主張到處救助的人那樣嘶聲大叫:「救我舅父」

    叫聲入耳中,蕭觀「嗡」一聲,耳膜像有什麼大力敲打,讓他無法再去追擊蘇赫。梁山王把全局交給兒子接管,小王爺也就知道這裏有自己伏兵,但有伏兵和小王爺親手殺蘇赫是兩回事。

    他本來是要叫上袁訓前往。

    現在,蕭觀耳朵里作響,眼睛前面發花,鼻子讓這叫聲叫得一酸,他也流下淚水,飛快嘟囔的腔兒:「好吧我來幫你」

    咆哮一聲:「傳令,去救國公」

    龍氏兄弟讓提醒,也跟着大聲泣道:「救我父親」

    項城郡王和龍懷文遠遠隱約得聞,身子均是一顫,但頭也不回,追着大旗走開。那旗下還有一個人,身着與蘇赫相同的盔甲,扮成是他,一路狂奔。

    十幾匹馬對着輔國公而去,馬上人刀劍往下滴着血,都想取這員老將的首級。輔國公的四個貼身家將周何花彭,周單膝跪倒,手臂抬起國公的上半身,淚如雨下:「國公醒來」

    他這會兒應該抱上國公就走是不是

    但國公落馬後讓馬踏中,又讓人腳踐踏。周何花彭拼命才搶他回來,不先看個他的生死終不能安寧。

    這會兒天崩地裂他們也不管,這會兒地陷山摧他們也不會問。何花彭帶着餘下的士兵抵擋,周狂呼不止:「國公」

    輔國公面色蒼白,腦袋歪到一旁,嘴角鼻子往外沁着血。稍有經驗的人都能看出這是內臟出血,是踏壞了哪裏。

    十幾匹馬奔近,讓擋住一半,還有幾匹筆直過來。何花彭見狀,返身過來,周何花彭四個人一彎腰,用自己身子蓋住輔國公。

    馬踏而過,周狂噴出鮮血,懷裏還抱着輔國公。何的腦袋已經不見,讓人一刀斬下。花倒地不起,斷了脊骨。他們護輔國公的時候本就有傷,這就倒下三個。彭獨自一個搖晃着站起,揚刀狂呼:「報仇」

    一箭當空,這不是輔國公府的箭法,也正中他腿部,他摔倒在地。耳邊聽着馬蹄聲狂,也無力氣去看是敵是友,只拖着傷腿爬行,對着輔國公爬過去。


    袁訓等人殺進來,見到彭竭力弓背,試圖用他的身子再蓋住國公。而周邊吐血邊叫:「國公醒來」

    &醫」袁訓狂吼不斷,卻沒有立即去看輔國公。他不是醫生,還是殺敵把這裏清掃的好。龍氏兄弟也和他是一樣的心思,帶人各擋一角,把這塊地方殺得越大越好。

    幾兄弟從來沒有這麼齊心過。

    &八小心」龍二一箭橫空,把一個偷襲龍八的人給幹掉。龍八對他感激地一笑,但隨即驚恐:「二哥讓開」

    龍六出現在龍二身後,把偷襲的人宰殺,龍二對他笑笑,不多說話,繼續殺敵,擴大這個圈子。

    &公醒了」軍醫也知道袁將軍等人着急,給輔國公止血,強行灌下藥酒,國公咳上幾聲,眼皮子動動,就要醒來,軍醫忙大聲通報。

    袁訓,龍家兄弟全回過頭。在這一刻,兄弟情意流動無間,又一起浮起這會兒誰去,只怕爵位就歸了誰,因為這像是父親彌留之際。但以前爭得凶的幾兄弟,忽然全失了神,沒有一個人搶着過去。

    袁訓把自己這邊交給關安,縱馬到龍懷城身邊。奔出的時候沒有想過,完全是本能做主。「八哥去看舅父」

    龍懷城怔了怔。

    龍氏幾兄弟全怔了怔,再龍二怒吼一聲:「殺敵」龍三龍六龍七全應了聲:「是」但心裏,有絲遺憾走過,很快隨風而去,讓漸住的雨帶走。

    大家全心中有數。

    龍二拼命告訴自己,老八是嫡子老八是嫡子老八是嫡子

    龍三拼命告訴自己,小弟讓他去的小弟讓他去的小弟讓他去的

    龍六拼命告訴自己,小弟不讓他去又讓誰去呢

    龍七本就兄弟中軟弱,本就沒有爭的心,就是無事跟裏面摻和,怕父親給別的兄弟們錢不給自己,這就更不敢爭。

    袁訓吼龍懷城:「快去」高舉齊眉棍,奮力接住襲來的刀劍。龍懷城重又濕了面頰:「是」打馬,心中不是什麼滋味兒,百味雜陳,陳年舊事一起上來,和袁訓的,和父親的,和兄弟們的,還有母親的淚眼兒也出來,他來到輔國公身邊。

    兩個人躺在這裏,袁訓等人到了以後,周也支持不住,伏地倒下,是軍醫把他扳得面朝上也,國公醒後正在救他。

    彭大腿中箭,昏暈過去。

    &親」龍懷城輕聲地喚。

    輔國公睜開眸子,但眼神兒卻是一片模糊。他不知道腦子裏有沒有出血,又這是夜晚,眼前不清。

    &懷城嗎」

    &我。」

    輔國公咧咧嘴角,想有一笑,卻失血失力氣,沒笑出來。

    說話緩慢,龍懷城要費力氣才能聽清。

    &和你母親有情意」

    龍懷城淚如泉湧。但知道父親這也許交待後事,不敢打斷他。

    &也曾想過她,但也恨她你告訴她,那晚,我知道是她。這輩子我不會同她和好,她有個孩子,也有人陪伴。」

    幾句話,輔國公花了點時間。龍懷城耳邊有擂鼓聲,有小王爺放聲長呼:「老爹,是你在這裏嗎你們,怎麼從地底下出來」

    梁山王長平郡王一起現身,尚棟的主意,從別處挖地道直通這山腳下,這就沒有亂石襲頭之憂。

    大家殺紅了眼,這裏龍懷城並不能去看。他靜聽着父母的舊事。

    &要孝敬她她只有你。就像你的姑母,她只有阿訓是不是我疼愛你姑母,對你母親也就一直不能忘懷。項城老王去世後,我曾想休妻,但見到阿訓幼失父親,想到如果休妻,你也就和阿訓一樣孤單。沒有父親,或沒有母親,都不圓滿。可恨你們不曾好對過阿訓,有想過我看着你們的面上,才放過你們的母親」

    龍懷城無聲的痛哭。

    &在我的懷裏,你取走吧。告訴你母親不要憂傷,她還有你,不必追着我來。他年西去,可以合葬。」

    &龍懷城失聲大哭:「父親,你會好起來的」

    輔國公沒有回答,龍懷城驚恐萬狀:「軍醫」軍醫過來看過:「國公還在」龍懷城這才沒有跟着暈過去。

    當晚蘇赫也沒能通過,因袁訓跟得緊,梁山王又早料到他在這裏,蘇赫想過的前隊變後隊,轉回頭包圍梁山王也沒有成。

    他的人馬事先聲明的集結地不是這裏,別人全沒有跟上來。

    福王后來知道,把蘇赫罵得狗血噴頭,不過蘇赫還在戰場上,他也聽不到。福王要蘇赫把梁山王引得越遠越好,引得離這裏有幾天的路才好。但蘇赫心急,他糾集全國兵力,又借來不少兵馬,是在他朝中下過軍令狀,這一回定馬踏中原,他以為系得梁山王沒料到他的意圖,這一回折翼也不冤枉。

    離鐵鷹嘴子只有半天的路程他過來,梁山王就是這裏沒有埋伏追上他也很容易。

    他還特意地不打旗幟,又是夜晚離去,但沒想到有個眼睛尖的天豹把他盯得緊,讓蕭觀袁訓一步沒有落下他。

    第二天的中午,蘇赫奪路逃開。

    將軍雖然勇猛,也要吃要喝要休息要人馬,他怕自己讓梁山王包圍,搶路就走。梁山王沒有追,王爺這一回本就是報仇和查內奸並存,找出一個古里古怪不正經打仗,戰場上幫人奪嗣的項城郡王,梁山王離開這裏十里紮營,休整並且和袁訓商談。

    袁訓也不讓他追。

    袁訓現在要救國公,天大的事情也沒有國公性命更重要。王爺欽差一說就成,袁訓專心來看輔國公。

    。

    輔國公十分的不好,不住咳血,吞下湯水都要吐,也看不見人。

    龍氏兄弟陳留郡王衣甲不解在這裏看着他,輔國公紮營的時候開始發熱,開始說胡話。

    他叫着一個人的名字:「妙蓉你對不起我」咬住牙,磨得格格作響。

    又道:「妙蓉我恨你」

    龍懷城泣不成聲,獨他跪在床前握住輔國公的手,把臉貼上去。淚水,很快濕了那隻手。

    妙蓉,是他母親的閨名。

    龍氏兄弟默默無言,由國公的亂語中聽出來,八弟不是個意外

    那一晚,輔國公酒醉,和國公夫人成就好事。宮姨娘諷刺過:「是夫人用強於國公吧」府中是個笑談,在龍懷城長大後才漸漸下去。

    但試想想,輔國公是習武的人,他就是酒醉,也輪不到國公夫人用強。

    現在真相浮出,那晚之事是父親本意,他說他跪在老國公夫人面前發過誓,在老國公夫人臨死前說終身不願和國公夫人相好。

    老國公夫人手段高超,把國公夫人逼到牆角里都快沒地兒站,把自己的外孫女兒佔在正房裏,不見得就臨死還要兒子發誓。這可能是國公心傷母親就要離去,怕她不放心妹妹,才說的話。

    袁訓大步進來,走去看看舅父還不清醒,難過的給他撫了撫額角,滿面是淚的龍懷城很知趣,讓讓身子,要把父親的手讓給袁訓。

    &握着吧,讓舅父知道身邊有人,醒來也不擔心。」袁訓沒有接,轉向陳留郡王:「姐丈,跟我出來說幾句話。」

    陳留郡王就出去。

    龍七出去小解,怕父親隨時會離世,不走太遠,就在帳篷解衣甲,正撒着,聽到兩句憤怒低聲。

    陳留郡王:「你確定」嗓音不高,但中含怒氣可掀巨濤。

    袁訓低低:「王爺親眼所見說老大黑了心,和項城郡王勾結,有意陷舅父落馬」

    &

    有根弦在龍七腦海里斷了。

    他僵在原地,手也鬆開那話兒,還沒有解完,小了自己一身沒發現,整個人木然暈沉,只有一句話,這是真的嗎

    兄弟們爭嗣位,分成好幾撥。

    龍二龍三分別是宮姨娘和沙姨娘之子,同出定邊郡王一族。他們兄弟也是爭的,但兩個姨娘相厚,在外人眼裏他們兄弟是一夥。

    龍四龍五同出一個母親,不用說是一夥。

    龍六上不願意理龍大,下不願意找龍八,就總拉着龍七成一夥。龍七牆頭草,經常的變。跟龍大也好,跟龍二龍三都好,表面上看是這模樣,時常把龍六氣個半死。

    龍八是嫡子,自成一幫。知道別的兄弟說他是個意外,龍八也同樣瞧不上他們。正房裏還有嫡長女,龍八懷城就總和姐丈陳留郡王去膩歪,想讓郡王支持他。

    陳留郡王疼愛袁訓,對這兄弟幾個全一視同仁,不予理會,時常把龍八氣個半死。

    龍大更是誰也不認,嫌下面的弟弟全是意外。

    這就是龍七眼裏的龍家兄弟,他們是爭的,也大打出手過,但謀害父親龍七自問兄弟們中,他和龍大說話最多,對他心思應算有了解。從沒有發現他有害父親的心

    難道我看錯了

    龍七茫然想到小腹蟻行似的有東西拂過,低頭一看,見自己衣甲不整,風從兩個帳篷中間吹過來,直到小腹上。

    說話聲已經不在,姐丈和小弟應該離去。龍七胡亂系好腰帶,定定心神,繞回前面準備看父親,就見營門口亂了,一隊人馬回來,龍懷文回來了。

    龍懷文追蘇赫的大旗走,後面曾想回來成為救父親的人,但他已經擠不進去,讓人打聽,也打探到小王爺到了,小王爺最近和小弟粘乎,他在小弟必在,小弟在姐丈就在,姐丈在眾兄弟們就在,龍懷文雖急也無辦法,讓項城郡王罵着去多殺首級,其實心不在蔫總擔心爵位的便宜讓別人撿走。

    留下一個奴才打聽着,說國公像是沒死。龍懷文拖到現在才回,裝成殺敵走了遠路,這才找回來的模樣。

    在營門上就打聽:「我父親怎麼樣」

    龍七離得遠,沒聽到話,是猜到的,一旦猜到,心痛如攪。他隱隱約約的不相信,又認為十分可信。

    話是梁山王說的龍七已不記得,就是想狂怒上去質問,你怎麼能殺父親

    但他軟弱,想歸想,原地站着歸原地站着。

    龍懷文急迫的大步過來,營門上打聽不出來什麼,輔國公把爵位給龍懷城,只有自家人知道。袁訓在大戰中疾呼:「八哥過去看視」雖是無意,也表明態度支持龍懷城。

    就在這一聲里,餘下兄弟們全死了心。

    袁訓自歸來,就在兄弟們心中佔據莫大位置。還有袁訓支持龍懷城,陳留郡王也會跟着。龍二龍三龍六因此扼腕也罷,面壁也罷,最後只能是個作罷。

    袁訓其實也挺冤枉。

    這事情如果出在太平地方上,國公病重什麼的,袁訓才不管舅父爵位給誰。他並不獨喜歡龍懷城。

    當時情況,有一個兒子要去看視國公,袁訓能叫誰呢

    叫龍二,搖頭

    叫龍三,嘆氣

    叫龍六,算了吧

    叫龍七,龍七有什麼好

    只有龍八是嫡子,電光火石般腦子一閃,就你了。八哥畫眉的,你趕緊去吧。讓舅父萬一就此辭世,身邊總守着兒子。

    外甥再好,也得讓兒子守着才真正是疼愛舅父。

    就畫眉去了。

    八哥兒這就得了頭籌。

    而袁訓的態度和他身後的陳留郡王的態度,這就確立。

    這隻有自家人明白,龍懷文向別人打聽全然不中用,心急火燎的過來,見到龍七發呆也不曾多說,徑直進去,如果從表面上看,像是他很關心輔國公。

    帳帘子拂動,打動龍七面上,他站得太近,把龍七打出滿面的淚水。

    是真的關心父親嗎

    龍七抹去淚隨後跟上,從小就牆頭草的他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他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在老大心裏,是父親重,還是爵位重

    見龍懷文輕喚:「父親,我回來了」側面落在龍七眼裏,總覺得他異樣的緊張。龍七留了心,把龍懷文全身上下的打量,就看到他的手緊握劍把,龍七暗想,你看父親那手為什麼卻是隨時拔劍模樣

    龍懷城回他的話:「父親用藥剛睡着,讓他睡會兒吧。」龍大這才注意到老八守床頭,眉頭一擰,不悅地道:「父親睡了,那你還留在這裏不是打擾」

    讓龍懷城守着是袁訓的話。

    混戰不是頭一天,和後面補給打散開,輔國公又不是小傷,梁山王這裏缺少治他的醫藥,梁山王讓人去各郡王軍中尋找,袁訓又早打發走天豹,他靈活敏捷,讓他快馬回大同去。

    希望雖然不多,袁訓也要盡力。

    希望因為不多,袁訓怕舅父隨時離世,龍八作為傳嗣之子,是要守在這裏。

    見龍大有意見,龍懷城傷心過度又爵位在握,就沒想這位大哥還不知道,抬眸正要傷痛的說父親傷重,怕他隨時會走,一個嗓音淡漠地飄過。

    &八是世子,自然是他守着。」龍七輕飄飄。

    &啷」

    劍光四射,溢於帳篷。

    龍懷城手中本握劍,是防備輔國公看穿是他所為,隨時可以反抗。他腦海中想的話,就兩件。一是父親死了,這就兄弟們爭位,憑本事爭。

    二是父親活着要拿他,他可以逃走。

    結果出來第三個答案

    爵位歸了老八

    龍懷城大驚之下,本想着受驚就拔劍,這就本能的拔了出來。

    龍七閉了閉眼

    是真的

    小弟說的話是真的。他們去到以後,國公已經落馬,前因並不清楚,這時想想,只怕與老大不無關係。

    見劍來,龍懷城一挺身子要起,龍二龍三等人紛紛過來:「大哥,住手」龍八眯了眼,以前恩怨全數回來。龍大能恨袁訓,也就更恨嫡子龍懷城,他們兩個以前背後打鬥不止一回,國公夫人在龍懷城小的時候,防着龍大加害,也花了大心思。

    未來世子噙上冷笑,看着兄弟們過來把龍大隔開。

    龍大冷笑:「老八什麼時候成了世子」他怒目兄弟們:「父親傷得人事不知,是誰定下來的」龍二自從心灰意冷以後,一切看開,反更心如白雲般平靜。淡淡道:「沒有誰決定,老八是嫡子不是嗎」

    &的嫡子」龍大氣急敗壞。

    龍七傷心欲絕,更能確定龍大推動父親的重傷。見龍大還要惱怒着罵,龍七恨得上來雙目赤紅,牆頭草發一回威,像兔子惹急也跳牆模樣:「父親傷在大哥你不要吵」

    他真的是在乎爵位比在乎父親的傷更重要。

    龍二龍三龍六讓龍七提醒。

    龍二沉下臉:「大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事情就這樣定了不要吵到父親。」

    龍大冷笑:「憑什麼就憑你們幾個跟他一條褲子」

    &有我」

    背後傳來說話,袁訓面無表情走進來。見到是他,龍大仿佛明白了。小弟如果向着老八,那姐丈也就向着老八,兄弟幾個綁一起也不是對手。

    但真是奇怪,姑母和嫡母是能解開的仇,小弟怎麼幫着老八

    瞪住龍懷城,像他臉上會有答案,在這帳篷里看樣子不贏,龍大憤然出去。

    &弟,有話對我們明說吧。」

    半晌,帳篷里各有心思的兄弟們坐好,龍七嘆着氣說出來。

    見過龍大剛才那一幕,龍二龍三龍六龍八全陰着臉並不意外。袁訓倒詫異了,龍七道:「我聽到你和姐丈說話。」

    袁訓釋然,但面色更沉。負起手:「這事情要查,王爺親口說不會有錯,但還要再弄明白。而且有一件事情,舅父真的是老大弄落的馬,你們準備怎麼辦」

    龍二龍三龍六龍八面上恨意出來,齊聲道:「你怎麼辦」

    袁訓面色更沉:「自然,要和你們一直商議過,拿個妥當辦法」

    陳留郡王在自己帳篷里休息,聽夏直說他去看過當兵的上藥喝水。抬抬手,郡王無力,夏直退出去,陳留郡王難過不已。

    父子斗自古有,但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傷痛有多深。

    還有另一個想法,讓陳留郡王不能不想,又揮之不去。

    他曾對輔國公早年不約束兒子有過怨言,在背後。後來知道國公約束不了,每年步步是驚,稍有不慎就要讓郡王們給瓜分,也就怒氣生出,對兒子們懷有恨意。

    但怪岳父,郡王怪了好些年。

    早年的心思在此時浮出,陳留郡王想這算什麼岳父不管兒子,現在讓兒子給害重傷。幽幽的一聲長嘆出來,這人與人間的事情啊,總帶着說不清道不明,誰人能真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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