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蟲屍巫 一百九十四章 新『西進運動』

    青年的自吹自擂讓身旁的女孩『咯咯…』大笑，「你可真不懂得謙虛寶貝。」蒂娜說着，打着方向盤，開車拐上直通屠宰場的岔道。

    休旅車越過二三十輛排隊的貨車，在離着工場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被匆匆跑來的安保突然擋住，「抱歉，這裏是私人地方。

    除了有預約的客戶外，其他人…」

    「現在工場的管理這麼嚴格了嗎？」坐在副駕駛座的青年扭過臉來，看了看車窗外的安保問道。

    「啊，」雖然是新進員工，但張黎生那張印在『LS員工手冊』封面上的很有特色的廋臉，安保還是有所記憶，「您是，是…」

    「我是張黎生，也是擁有這處『私人地方』的那個『私人』。」

    「噢，抱歉先生，您請進。」

    「不用抱歉，你是儘自己的職責，謝謝。」張黎生重新關上了車窗，「已經晚上了天氣還是這麼悶。

    我覺得應該給值守的安保增加一點津貼獎勵。」

    「你可真是個善心的老闆，我爸爸可從來沒有主動給任何人增加過獎金，不過你剛才和員工說話的那種腔調卻和他很像。」蒂娜撇撇嘴，開車駛進工場，來到了張黎生那座獨棟的兩層辦公樓下。

    當夜，兩人就和查理一起制定下了LS集團的下一步的持續擴張計劃，做完大致草案後，對於蒂娜和自己思路暗合的搶佔洛杉磯、芝加哥八大都市圈的市場戰略，LS集團的總經理馬上表現出了十分欣賞的意思。

    「我是通過實際經營LS集團半年時間，才慢慢形成了下一步市場擴張的思路，沒想到蒂娜小姐竟然在大學課餘…」

    「查理，我們都知道蒂娜是個商業天才，就不要再恭維她，讓她驕傲了，」談完正事，拿着一罐可樂，站在玻璃牆邊遠望着漆黑一片的大西洋，張黎生突然說道：「說點其它的話題吧，關於『異世界』的出現，你，或者說你身邊的朋友有什麼想法嗎？」

    「噢，蒂娜小姐你看，我的老闆開始因為你傑出的商業才能緊張起來了，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想，因為他才是個真真正正百年難得一遇的超級天才。

    我想在你們兩個的交往中，你應該是那個『聆聽者』才對。」

    「是的，我們在一起時，總是我聽他的話。」蒂娜笑着說。

    「所以他才能成為大人物，關心大事情，」查理端着一杯香檳表情圓滑的和女孩碰杯一下，「老闆異世界、外星人之類的話題因為大選被炒的很熱，但在我看來，其實和普通米國人的生活關係不大。

    也許對於一些愛探險的傢伙來說這是個福音，但…」

    「福音！

    查理，那些異界人在南非殺了上百萬人，而且他們的目標可能是佔領整個地球！」

    「老闆，一支和南非政府軍都纏鬥了幾個月的軍隊，用什麼來佔領全球呢？

    何況這種事對普通人來說太遙遠了，再過一段時間，出幾個名人的勁爆新聞，我想就不會有多少人關注了。

    您在米國生活不夠久，還不太能明白普通米國人的思想，現在還有接近五分之一的米國人認為宇宙的中心是地球，太陽繞着地球轉，地球的中心就是米國，而80以上的米國人都堅定不移的相信，米國是不可戰勝的。」

    查理一句簡單的話，把米國人的自大與傲慢詮釋的淋漓盡致，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張黎生面前，表情一反常態的顯得驕傲而自負，竟然一下讓青年變得無話可說，只得草草結束了談話。

    送走了LS的總經理，因為父親人在紐約，蒂娜不能在外過夜，張黎生只能把女孩也送回了紐約上西區的家。

    鐵柵門裏是樹木森森的幽幽庭院，而門外則是燈火通明的繁華街道，和蒂娜在門外擁吻到道格林亞家的老管家開着高爾夫球車來到近旁，青年才鬆開女孩。朝柵門裏坐在高爾夫球車上穿着筆挺的西裝，神情自若的老人招招手說：「你好管家先生。」

    「你好黎生先生，褲子很好看。」

    張黎生一愣，看看自己南非式樣的古怪黑紗短褲，無話可說的笑笑。

    「雷洛先生的冷幽默是很厲害的，從小他就常常逗得我哈哈大笑。」蒂娜給青年最後一吻，「我回家了寶貝，再見，祝你睡個好覺，今晚夢到我。」，走進了鐵柵門中。

    和女孩道別後，在燈火通明的紐約街頭散了會步，釐清了一下頭腦，張黎生隨手擋在一輛出租車坐進後座向司機說聲：「布魯克林區洛比奇社區一百六十七號，謝謝。」，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將自己回到紐約的消息告訴麗莉，青年馬上聽到母親驚喜的啜泣聲，「噢上帝保佑，我天天為你祈禱寶貝，我就知道『主』會保佑你的，你果然平安回來了。」

    「是啊媽媽，我都已經安全回到紐約，馬上就要見到你了，你就不要哭了好嗎，聽到你的哭聲，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好的，好的寶貝，你能回到是件大好事，媽媽不哭了，不哭了。

    對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史提芬先生真的在斯坦福大學謀到一份教職，他現在又變成了史提芬教授，據說還要組建自己的實驗室。

    你出國後他聯絡不上，就托我轉告你，如果能在九月份之前回國，一定要和他聯繫。」

    「我知道了媽媽。」聽到這個消息，張黎生映在車窗上的臉孔上浮現出幾分笑意，斯坦福大學位於加利福尼亞州的斯坦福市，和紐約一個位於米國東部，一個位於米國西部，距離在三千公里左右，一旦入學對他來說，幾乎就意味着完全的獨立和自由。

    而對於兒子未來的學業，麗莉其實比張黎生還要關心，提到史提芬的叮囑，她馬上壓抑着自己五味陳雜的情緒又說道：「好了寶貝，現在都已經是八月末了，你最好馬上和史提芬教授打個電話，現在就打。」

    「放心吧媽媽，史提芬教授不會撕毀諾言的，哪怕事情再難，他也一定會為我爭取到入學機會，畢竟我不僅他的高水準，好運氣的學生，還是一位通情達理的『金主』…」張黎生嘴巴里這麼講着，但還是按母親說的，轉撥了史提芬的電話。

    果然一切就像他所預測的那樣，電話接通後史提芬第一句話就恭喜張黎生無需面試、筆試已經成為了斯坦福大學生物科學系，近八年來最年輕的研究生。

    第二句話就是希望他能為自己新籌建的實驗室添磚加瓦，贊助一台昂貴的『基因核酸篩選器』。

    「放心吧史提芬教授，你的『基因核酸篩選器』明天就會被送進實驗室。」聽到這樣的要求，青年坐在出租車後座，毫不在意的答應下來。

    「這種昂貴的儀器都是需要提前至少三個月定做，好了，我還在實驗室，不多聊了。

    九月在斯坦福等你，再見黎生。」

    「需要定做的話那我明天就讓人去下訂單，再見史提芬教授，我們斯坦福見。」

    無意聽到客人的電話，正在開車的年輕強壯的白人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看張黎生在米國人眼裏堪稱稚嫩的臉，突然說道：「嗨夥計，你滿十六歲了嗎，竟然就去斯坦福讀大學？」

    「噢，我已經十八歲了。」

    「是嗎，真是羨慕你們這些黃種人，臉永遠都比看起來年輕，我剛才聽你提到什麼『基因核酸篩選器』，那是什麼東西，很貴嗎？」

    「是一種高端的生物實驗儀器，價格在三百萬米元左右。」

    「三百萬米元，這真是見鬼，看不出你竟然這麼有錢，」司機竟突然回頭親眼看了張黎生一眼，「我實在不明白你們這些有錢人為什麼把花好幾百萬捐給大學，只為了能進去讀一紙文憑出來。」

    張黎生不置可否望着窗外笑笑。

    「嘿，夥計你是在嘲笑我嗎，」司機在後視鏡看到青年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感到自尊心受挫，大聲嚷道：「不要認為我就沒有理想，我可是已經打定注意了，開完這個月的出租車，就到異世界去『淘金』說不定不用多久也能變成個大富翁，哈哈…」

    「你說什麼？

    異世界去『淘金』！」張黎生瞳孔猛然一縮，失聲問道。

    「不錯，就在剛才收音機里的廣播說保羅總統已經簽署了就職之後的第一份『總統令』，向全體米國人民開放紐約城附近的『海蝦二號世界』。

    就像兩百多年前的Westward　Movement（西進運動）一樣…」司機看到後座青年大驚失色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說道。

    米國西進運動，米國東部居民向西部地區遷移和進行開發的群眾性運動，亦是米國土著民族印第安人自慘被歐洲列強殖民之後的又一次慘烈浩劫，和米利堅合眾國崛起的契機。

    米國正是靠着西進運動將上百萬印第安人驅逐到『保留地』，開發出了十六個新州，並將人口由五百多萬擴充到兩千七百餘萬，奠定了成為世界霸主的基礎。

    而那時誕生的『牛仔精神』和無數暴富神話，更是『米國夢』的始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