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妘謙還是音塵界的救世主。 ..
下一刻,卻是成為音塵界的罪人。
界主大怒。
長老會大怒。
妘謙以及所在的妘家,都因此而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自那之後,妘家歷代成員,都只能守護在妘陵之中,不許踏足外界,而妘陵中不僅是妘家的陵墓,還有那座已經毫無用處的神驛。
每時每刻,妘家成員都要面對着神驛懺悔。
「那穆洪的身份是?」
想起那個強大到令人絕望的身影,唐躍的氣息再次冰冷起來。
妘烈苦笑着說道:「我們陵,而穆洪則們。」
唐躍恍然。
這也就解釋了妘烈與穆洪之間,為何會矛盾重重。
「其實你沒必要了解音塵界的事情,畢竟兩座世界不可能再相通,對於這座世界來說,音塵界只是一個幻想罷了。」
把大致的情況都說出來之後,妘烈喝完剩下的水,頗為感慨的說道,「對我而言,那裏也只剩下回憶而已。」
唐躍卻是搖搖頭,認真的道:「如果我一無所知,那我的家人才是真正的活在幻想當中。」
妘烈怔了一下,隨即默然。
兩人又聊了片刻,慢慢也就結束了話題。
起身,唐躍淡淡的說:「我希望你能學着適應這座世界,而不是改變它,在你完全成為這裏的人之前,你都需要跟在我的身邊,明白嗎?」
這是監視。
唐躍毫不隱瞞自己的意思。
入魔後的他,變得凌厲果決,給人一種如王者般的強勢。
「呵呵,好。」
妘烈笑着說道,「除了那座陵園,對我來說,音塵界沒什麼值得緬懷的地方。」
唐躍點點頭,抬腳向着門外走去。
突然,他又停在門前,補充道:「謝謝你的配合。」
嘎吱,門開。
怔怔躍的背影,妘烈隨即笑了:「這裏的人果然更擅長修煉,這麼快就掌握了壓制魔性的方法。」
三小時後。
現有的武者都在基地中集結。
由於幾位領袖俱已不在,唐躍便站在最主要的位置上,而他的旁邊是黎子夜詹金斯奈特伊凡等人。
這些年輕的修者,代替了那幾位領袖。
幾人的表情都比較凝重。
對他們而言,遠不想現在就站在這個位置上。
「戰爭結束了。」
唐躍率先開口,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這支聯合軍,恐怕也到了要解散的時候,但我希望,大家都不要懈怠對於強大的追求,如今的世界,是那些英雄用生命換來的,他們留下我們,是為了更好的捍衛世界。」
每個人都無比認真的聽着。
唐躍的話,在他們體內留下一枚種子,當這顆種子生根發芽之後,終究會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
接下來,幾位新生代的領袖都對自己的隊員講了話,基地中沉悶的氣氛也終於有了緩解。
簡單的戰後總結很快結束,伊凡單獨找到唐躍,說道:「唐隊長,塞浦路斯的總統先生要為你頒發聖騎士獎章,還有幾座國家的首腦都要向你授予獎章,他們希望你能親自……」
「幫我回絕他們吧。」
唐躍淡淡的說道,「這些獎章應該屬於那些犧牲的戰士們。」
伊凡還想再說,唐躍卻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深深的嘆了口氣,伊凡拿出手機撥出一串數字,等電話接通後,說道:「能得到歸國的聖騎士獎章,是唐隊長和我們所有人的榮譽,只是,這場戰鬥中犧牲了太多人,獎章應該屬於烈士們,而不應是我們。」
「但你們也是英雄啊。」
聽筒里發出輕聲的辯駁。
伊凡笑了笑,說道:「我們只是傳承了英雄遺志的人。」
「那……那好吧。」
遲疑片刻,對方只好說道,「明天總統先生設宴款待大家,希望你們不要再拒絕了。」
躍離去的方向,伊凡苦笑不已。
他自然猜得到唐躍的態度,苦笑道:「我們儘量都過去吧,你知道的,我們都有任務在身。」
「好的。」
結束通話後,伊凡悄悄鬆了口氣。
緊跟着,他又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恐怕明天的宴會,也需要他來替唐躍圓謊了。
果然,當夜唐躍就帶着刀鋒返回神州,沒有在基地中多做停留。
飛機艙外,夜幕低垂,月朗星稀。
是個非常愜意的夜晚。
唐躍的表情卻始終是肅穆。
神驛最後炸毀的一瞬間,不斷在他的眼前浮現,那種蒼白的無力感,讓他覺得沉重與掙扎。
作為被監視的對象,妘烈自然也需要坐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先生,需要點什麼?」
耳邊響起個悅耳的聲音,唐躍抬起頭,立即張絕美的容顏。
屠夫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套空姐的制服,正推着飲食車,神態慵懶的站在過道中。
副充滿魅惑的臉龐,唐躍冷淡的眼睛裏,終於浮上一絲笑意。
斜對面的妘烈微微訝異。
「琴酒吧。」
唐躍妘烈,說道,「要不要來點兒?」
妘烈笑了笑:「謝謝,給我來一杯就好。」
把酒接過來,妘烈頗為好奇的往嘴裏送了一口,頓時間,臉色變得極為古怪,恨不得再吐回杯子裏去。
唐躍正好相反,他喝的非常大口,半杯酒瞬間下肚。
烈火般的酒意,讓唐躍感到非常的舒服。
「新界的酒水真烈。」
強行咽下口中的酒水,妘烈哭笑不得的說道。
屠夫在唐躍旁邊坐下,自然的靠入他的懷中:「等到了中南市,搖滾里有更烈的酒水,要不要嘗嘗?」
「我想我得重新考慮了。」
妘烈哈哈一笑,隨即站起來,說道,「這種時候,我還是迴避的好。」
唐躍皺起眉頭。
懷裏傳來溫柔的吐息:「你似乎太緊張了,唐躍。」
冷冽的表情稍稍有所緩解,唐躍終於還是說道:「出去時幫我帶上門,謝了。」
妘烈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寬敞的頭等艙里,轉眼只剩下唐躍和屠夫兩人。
曖昧的氣氛快速蔓延。
「對了,你好像都不知道我的真實名字吧。」
屠夫說話時,嬌嫩的小手鑽入唐躍的上衣,在他的背部輕輕按壓,力度適中。
這倒是讓唐躍微微一愣。
不僅是他,這在整個刀鋒里似乎都是個未解之謎。
「那你叫什麼呢?」
唐躍問。
屠夫的笑容像是水蜜桃那般誘人,她輕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生來我就是個野孩子,沒見過父母,連他們是誰也不知道。」
說這番話的時候,屠夫的臉上始終都帶着笑。
那種坦然,令唐躍動容。
唐躍不自覺的把屠夫抱緊。
「我們倒真是一對同命鴛鴦呢。」
下巴抵在屠夫的額頭上,唐躍輕聲道。
屠夫卻是搖搖頭:「你不一樣,至少你知道家人的感覺。」
唐躍用艱澀的聲音說道:「現在還不是一樣了。」
「……唐躍我問你,之前你在沒有家人的時候,為什麼能活的那麼快樂?」
突然間,屠夫直起身子,異常認真的躍問道。
唐躍思索片刻,回答道:「那時候我相信靈魂與靈魂之間是有感應的,不論他們是否還活在世上,我都要活的比誰都好,這樣他們能接受到我的快樂,同樣也會感覺到快樂。」
說到這兒,唐躍驀然怔住。
屠夫正笑盈盈的,像是在說:「既然那是曾經的你,為什麼不能是現在的你呢?」
「謝謝你屠夫,我相信以前的那個唐躍,很快就會回來吧。」
輕輕的扯動嘴角,唐躍試着笑出來。
雖然面部肌肉還很僵硬,但至少比剛才的他要溫暖多了。
屠夫伸出雙手,捧着唐躍的臉:「這樣多好」
「霸道總裁范的我不好」
「挺酷的,但是很陌生。」
「這樣啊。」
「喂,什麼東西頂着我?」
「有嗎?」
「有!給我」
……在屠夫的挑逗之下,唐躍終於融入這曖昧之中,兩人很快就交融在一起。
普通的機艙中,眾人都在沉睡中。
幾天的戰鬥下來,他們從未像現在這般睡的如此安詳。
突然,山羊感覺到有人在輕輕觸碰他。
睜開眼,正臉神秘兮兮的耗子。
「做什麼?」
山羊慵懶的問。
耗子的口吻緊張感十足:「山羊哥,有沒有覺得飛機在震?」
「我怎麼感覺不到?」
「你睡的太沉了,真的在震。」
耗子緊緊抓着扶手,露出思索的神情,「這頻率多明顯啊,九輕一重,你說會不會是煉獄的餘黨在用意念攻擊飛機?」
山羊的表情立刻古怪起來:「煉獄已經不復存在,再說,就算是煉獄仍有餘孽,也不會用這麼猥瑣的頻率來攻擊我們吧,別胡思亂想,睡覺!」
說完,山羊朝旁邊一倒,很快就傳來安詳的鼾聲。
只剩下耗子在座位上鬱悶:「真的在震動啊,怎麼你就是感覺不到呢?」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一道晨曦照入視線。
屠夫抬起長長的睫毛,立刻只手在慢慢打開遮陽板。
「吵醒你了?」
唐躍柔聲問道。
屠夫笑着搖搖頭,面那熟悉的景色,問道:「已經到了?」
「嗯。」
唐躍說道,「在京城下機,跟幾位首長見個面,然後就回中南市。」
低頭上,屠夫的那套空姐制服已經在昨晚被拉扯的佈滿皺痕,嗔怪的瞥了唐躍一眼,她說道:「我去換套衣服,不然這幅打扮去見首長的話,他該說我們有違軍紀了。」
「任務都結束了,還不許放縱一把?」
「去你的。」
屠夫沒好氣的說道,「我那可不是放縱,是為了安撫你的情緒。」
唐躍頓時哈哈大笑。
這抹笑容,頓時把屠夫住。
「怎麼了?」
唐躍不解道。
一抹晶瑩划過屠夫眼中,她搖搖頭,笑道:「我認識的那個唐躍,終於回來了。」
「是嗎?」
唐躍摸摸自己的臉,發現他的肌肉似乎沒那麼僵硬,重新是有血有肉的感覺。
轉過頭,唐躍外:「是啊,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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