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國,中餐館向來屬於高檔餐廳,唐躍所選中的這家友臣中餐館,更是高端中的高端。
僅僅是廚師,就聘請了神州最頂尖的廚師團隊。
可以說各大菜系,應有盡有。
神州菜餚的精髓都在其中。
唐躍等人甫一進去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股家鄉的味道。
「怎麼樣,就說這裏不錯吧。」
雖說這座中餐館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唐躍還是賣力的為其打品牌,「當時經過這裏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裏正宗。」
然而,眾人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這上面。
他們看看唐躍,緊跟着又壞笑的看向海瑟薇,其中的挑逗意味,不言而喻。
海瑟薇刻意站的離唐躍遠一點,卻還是被這些目光看的面紅耳赤。
「別給我們組cp了,無聊唄你們!」
唐躍倒是臉皮厚,衝着大家擺擺手說道。
頓時間,歡笑聲更是不斷。
就在這時,大廳中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奧斯快步走上來,張開雙臂,與唐躍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唐,你終於來了,沒受什麼傷吧?」
「瞧你說的,撒旦軍團再厲害,在我們面前也是紙老虎。」
唐躍笑着吹噓一句,隨即朝向奧斯旁邊的老者點了點頭,「詹姆士先生,感謝你離開陵園,回到奧斯的身邊。」
彬彬有禮的點點頭,詹姆士說道:「該說感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卡爾金的秘密,恐怕我和紫娟花要背負一生的罪責了。」
「都別客氣了,大家坐下說吧。」
奧斯拍拍手,把餐館的服務生叫了過來,吩咐他可以開始上菜。
有奧斯這位金主在場,唐躍根本就不擔心坐的開坐不開的問題,果然,一分鐘後,所有人都安排入座。
在半小時之前,奧斯就重金包下了整座餐館。
紫娟花的幾位核心成員也已到場,奧斯讓他們來招待海瑟薇和山羊等人。
而奧斯自己,則是跟唐躍單獨坐在一起。
「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剛一坐下,唐躍便微笑的說道。
奧斯算的上是八面玲瓏,他卻要和唐躍開一張單桌,那自然證明是有事情商量。
桌上擺放着兩瓶極品茅台,可見奧斯的誠意十足。
親自幫唐躍倒上一杯,奧斯說道:「先敬你一杯,又救了我一命。」
「神州的酒桌文化你倒是挺明白。」
唐躍揶揄着,將酒水一飲而盡。
柔和中透着清冽的甘香,瞬間把戰鬥的疲憊一掃而光。
放下酒杯,奧斯將其滿上之後,方才說道:「就在最近,我仔細研究了摩根家族的歷史,發現這座家族的影響力不僅僅是在米國,在歐洲也有着極深的底蘊,我想,如果能綜合幾座分家的實力,或許,能夠使家族壯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唐躍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但,他的心驀地一顫。
他又想起在古堡暗道中看到的萊茵的那份遺書。
「想法自然成立。」
把思緒收回來,唐躍露出一絲苦笑,「但,真正實行起來,恐怕並不會太容易。」
雖說那幾座家族自稱分家,實際上,他們已經自立門戶。
與奧斯所在的宗家,是並列關係。
從並列轉變為併入,哪座分家甘願接受呢?
奧斯深有體會的點點頭,拿出手機,找出幾張照片。
「這些是我在族史中整理出的資料…」
將手機遞給唐躍,等他看了幾分鐘,奧斯繼續道,「曾經,宗家曾與英國分家有過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正是那件事,才讓幾座分家倍感寒心,與宗家的關係也是越發惡劣。」
唐躍將那些資料仔細讀完,內心裏苦笑不已。
跟萊茵遺書的內容簡直是大相徑庭!
遺書中,是本·摩根貪圖萊茵的天火,想要白白奪取武技,卻又不對英國分家施以援手,最終雙方才撕破臉皮,同歸於盡。
而這資料之中,卻把萊茵描寫成貪得無厭的形象,他想以一普通武技換取宗家的資金武者以及各種支持,本·摩根一再退讓,萊茵則步步緊逼,甚至出手奪權,將宗家攪的天翻地覆。
兩套措辭,唐躍也不好辨認哪個正確,而哪個是彌天大謊。
但不論誰對誰錯,都必定會成為奧斯統一家族的阻礙。
「我想,間隙源起於英國分家,那想要完成這幅宏偉藍圖,也要從英國分家開始,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擁護,那再想併入其他分家,也就顯得名正言順一些。」
奧斯喝下第二杯酒,說道,「這必然很難,所以我才要跟你商量,只要能幫我併入其他幾座分家,刀鋒還有神州,都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唐躍微微愣了愣,旋即意識過來,奧斯是真的成熟了。
現在的他,懂得先拿出利益,再需求幫助。
但,唐躍仍舊是苦笑連連。
「奧斯,我得知的歷史,跟這些資料不太一樣。」
說着,唐躍把古堡暗道中的所見所聞詳細的說了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底特律市的一家普通餐館,也同樣發生着一場飯局。
比起唐躍此時所在的友臣中餐館,這座餐館就顯得有些陳舊,甚至,用簡陋破舊來形容它也不為過。
底特律,被稱作汽車城,在米國的地位曾經是舉足輕重。
但,就在前幾年,這座城市遇到了財政危機,風光無限的汽車城,宣告破產。
這也讓它成為了米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破產城市。
曾經的汽車中心,現如今已經成為了貧苦的代名詞。
在這裏,房價甚至跌到了一美元。
即便如此,底特律也是人口稀少,住在這兒的人不是窮困潦倒,再就是身負罪名,或者是…黑惡勢力。
把目光濃縮到這一家餐館之中,就能看出底特律如今的模樣。
偌大的餐館,只有數十人在用餐。
而且,大部分都是飯菜簡陋,僅僅是能夠果腹的那種。
其中有幾人,更是滿臉橫肉,用力嚼着隔夜的漢堡,眼睛卻看着櫃枱的收款機,若非櫃枱後掛着一把雙管獵槍,恐怕他們早就動手了。
如果沒有角落裏的那兩人,這座餐館給人的感覺就是腐爛到了極點。
那處角落,是餐館中唯一看似正常的地方。
一位舉止優雅的紳士正在切割盤中的牛排,淡淡的香氣證明這盤牛排是餐館中唯一新鮮的食物。
但,沒有誰敢對打他的主意。
哪怕是那幾人寧願冒險搶奪收款機,都沒有對那位紳士看上一眼。
這全是因為坐在紳士對面的男人。
那人長着一副東方面孔,一雙看似尋常的眼睛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雖然他矮小的有些滑稽,但當他坐在那裏之後,就沒人敢對他露出一絲的不敬。
甚至沒人敢看他。
「卡爾金先生,我只是這座城市裏很普通的一位公民,你來找我做什麼?」
將切好的牛肉丁放入口中,那名紳士細嚼慢咽的說道。
那位身材短小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唐躍手中逃出來的黑木炎。
只是,此時他又化名為卡爾金了。
卡爾金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道:「你太自謙了,雖然你的家族落敗已久,但你的祖上,可是英國曾經的公爵大人」
啪。
那位紳士的刀叉瞬間停住,並且由於用力過大,餐刀與盤子碰出清脆的響聲。
抬起視線,紳士的眼底流淌着一絲冰冷:「你是誰?」
「我的資料,很容易就能在網上找到。」
卡爾金笑着說道,「但我覺得那對你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助你拿回你的家族所失去的東西…克勞德·摩根。」
此時,讓我們把視線轉回到友臣中餐館之中。
關於萊茵的那份遺書,唐躍已經詳盡的描述出來。
奧斯靜默的坐在那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唐,我相信你得到了那份遺書,只是…遺書內容的真實性,我無法相信。」
終於,奧斯打破了沉默,他感慨的說道,「這兩種歷史的差別太大了,我現在不知道應該相信哪一種。」
唐躍向他投去理解的眼神。
一種歷史是宗家為受害者,而另一種歷史是宗家為迫害者。
天壤地別的差距。
「能給我個建議嗎,唐。」
拿起酒杯,奧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下去。
即便茅台酒再柔和,這種喝法也讓他情不自禁的咳嗽起來。
唐躍為奧斯倒上一杯水,說道:「在我們神州有句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個人是傾向於萊茵的那份遺書。」
「僅僅是因為你們神州的一句俚語?」
「不全是。」
唐躍解釋道,「至少我證明了,天火是一套玄妙絕倫的武技,這和宗家的史料記載全然不同。」
奧斯再次沉默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如果說那份遺書是真實的歷史,那宗家就從受害者成為了迫害者,分家會遠離宗家也成了理所當然,想要雙方重歸於好,其難度增加了不止數倍。
「也許,我們應該對這項計劃從長計議。」
唐躍嘆了口氣,說道。
奧斯卻是搖搖頭,眼睛裏是唐躍從未見過的固執。
「知道嗎?我在翻閱家族史料的時候,找到了父親的日記,他在作為家主的年代裏,一直都在努力召回摩根分家,我們是擁有同一個姓氏的家族,卻不像是同一座家族的樣子。」
奧斯的聲音有些傷懷,「現在的米國已經在**的邊緣,我需要他們的幫助,而且,德國意大利法國三座分家,都在遭受他們本國中各大家族的排擠,雖然還未衰弱,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唐躍有些好奇的問:「我問句不該問的,你這樣做,僅僅是因為那虛無縹緲的家族感?」
「當然不是。」
奧斯露出認真的表情,「最近,愛德華向拷問他的軍人透露出一條情報,煉獄盯上的不僅僅是摩根宗家,同樣也有其他三座分家。」
「什麼!」
噌的一下,唐躍驀地站了起來。
他以為這不過是摩根家族的內部爭鬥,誰知,煉獄也摻和進來。
「難道說他們盯上的並非只有默克集團?」
唐躍一個激靈,連忙問道。
奧斯苦笑的點點頭:「藥業是摩根家族極其重要的產業之一,指的不僅是宗家。」
這句話,讓唐躍有些崩潰的感覺了。
煉獄的這盤棋里,摩根宗家只是其中一顆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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