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我只是學句話!
當唐躍等人被帶到血衛團駐地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被蒙上了一層頭罩,除去唐躍,其他人被關在了同一間拘禁室之中。
而唐躍,則是被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唰的一下。
頭罩被猛地拽下來。
唐躍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是昏昏暗暗,淡黃色的燈光打在牆壁上,顯得詭異而神秘。
幸運的是,他並沒有看到監控設備,那也就說明,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跟默罕默德對話,這也許就有了拉攏對方的可能。
嘎吱一聲,房門被再次打開,默罕默德快步的走了進來。
「你們是何時跟黑木有染的?」
默罕默德一臉冷漠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對面,則是笑容有些頑浮的唐躍。
對於唐躍來說,這樣的環境似乎帶不來半點恐懼。
相反的,看他的樣子還有些興奮。
「你很喜歡這裏?」
默罕默德把紙筆放下,直視着唐躍的眼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淡定的犯人。」
唐躍晃晃手指頭,說道:「我之所以淡定,是因為底子白,沒什麼好心虛的。」
「呵,每個接受審訊的人,最初都會這麼說。」默罕默德低下頭,聳動了兩下肩膀,再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他原來是在冷笑,「可是到了最後,他們都被我送進了海耶斯人窟,知道那是哪裏嗎,那是個永久監獄,只要被送進去,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了。」
「聽上去很可怕的樣子。」
唐躍愣了一下,苦笑道,「所以你打算把我也送進去?」
「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同伴。」
「就因為我解決了那場暴亂?」
「你是發動者,並不是解決者。」默罕默德果斷的糾正他的說法,思索片刻,似乎是決定了什麼,說道,「算了,再審下去也沒意思,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不論你今天招或是不招,都必定會送往海耶斯駐地,在人窟裏面度過餘生。」
「這意思是連屈打成招的環節都不用了麼?」
唐躍反問一句,隨即看似很輕鬆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格外慵懶,「白白讓我擔心一場,真是的。」
同時,唐躍的心裏卻浮現起紅雨酒店上那個閃光點。
看來果然是有人安排的。
換做任何哪個審問長,再看到犯人如此冷靜的時候,心裏都必定會不舒服。
默罕默德也是如此。
他的眉頭緊緊鎖住,提防的盯着唐躍:「難不成你認為你還有逃脫的可能?」
「當然。」
唐躍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一伸手,「只要你把手機借我一下,當然,憑我手裏的財富,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默罕默德卻是搖了搖頭,嗤之以鼻道:「當我決定親手逮捕你的時候,就已經認定自己不會受你任何的蠱惑,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的幫助。」
「要不要這麼絕情?」唐躍從針包里拿出一枚銀針,說道,「如果我把你那嚴重的寒毒症治好呢?」
「一點點舊疾,我都習慣了!」
默罕默德神情漠然的說道。
只是,他的語氣並不如剛才那般斬釘截鐵,並且面部肌肉明顯的緊繃了一下。
儘管屋子裏的光線很差,唐躍卻也捕捉到了這個小細節。
淡然的笑了笑,唐躍輕飄飄的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也只好繼續忍受那陰寒入體的疼痛感了,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在冷天的時候千萬別出門,因為不管你穿的多厚,寒氣照樣能逼近你的體內。」
不知是不是唐躍說了太多有關於寒冷的字眼,在這溫度不算多低的監獄裏面,默罕默德竟沒來由的打了好幾個冷戰。
兇狠的咬住了牙根,默罕默德沉聲道:「醫療武者萬中無一,可好醫生還多的是,難道就只有你一人能治好我的病症嗎!」
「是不是這樣,你自己不知道嗎?」
唐躍笑眯眯的看着默罕默德,直接把他看的沉默了。
他能清楚聽見內心裏傳來的那一聲嘆息。
正如同唐躍所說,他患有嚴重的寒毒症,是由於他練功時被敵人打攪,墮入水潭而至,當時的他內氣外放,水裏的寒氣從周身大穴盡數鑽入,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若非內氣的功底深厚,再加上軍隊為他提供了大量的康補藥物,現在的他別說做這血衛團的團長,哪怕是他的軍旅之路恐怕都要終結。
只可惜,他的病症太深,以他所能接觸到的醫療水平,只能緩解,無法根治。
聽到唐躍的交易,他的心裏冒出個大膽的念頭。
只是,上頭對逮捕唐躍的這個命令卡的死死的,又哪裏容他在裏面做一些手腳呢。
思索良久,默罕默德突然露出個絕望的苦笑:「相比我的身體,還是命更重要,所以呢…你乖乖去蹲你的牢獄,我該受的苦,我自當忍受。」
「默團長,話別說的那麼死嘛。」
唐躍的臉上掛着一絲壞笑,誘探的說道,「我不跟你借電話,只跟你學一句馬代語如何?」
默罕默德奇怪的問:「你要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眼看着默罕默德仍舊陷入思考,唐躍只好佯裝着把銀針放回針包,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也不為難了。」
有的時候,你遲遲都不能做出選擇,其實你明白,你只是在等待時間流逝到最後的那一刻。
因為那時你的反應會代替你做出決定。
唐躍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他做出了放棄的舉動,如果這時候默罕默德仍舊不挽回,那就說明他這一招沒戲了。
「等等!」
默罕默德突然開口說道。
唐躍衝着他咧開嘴,笑了:「將來你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感到幸運的。」
說完,唐躍起身走到默罕默德的面前,說道:「把上衣脫掉。」
「什麼!」
默罕默德頓時警兆忽生,目露殺意的看向唐躍。
無奈的嘆口氣,唐躍說道:「我的人全被你控制着,難道你認為我還有機會動手腳嗎?」
「那…好吧。」
遲疑片刻,默罕默德終於解開扣子,不一會兒,露出那精壯的離譜的身體。
只可惜,正常的膚色之下,能夠看到泛着淡淡青色的血管。
由於寒毒症的折磨,他的身體經常血流不暢,久而久之,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這對於唐躍來說並非什麼不治之症,只花費了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唐躍就收了針,拍拍默罕默德的肩膀:「搞定,可以穿上衣服了。」
默罕默德驚異的看着自己,他恍惚覺得,這似乎不是自己的身體了。
曾經根植於血肉裏面的冰冷感覺,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正流淌着的淡淡暖意。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能感覺到這幅熱血沸騰的身體。」
「那是你沒早逮捕我,早點逮捕我的話,你就…」
唐躍哭笑不得的糾正自己的語病,「呸呸呸,我是說,你早遇到我的話,這病也就沒事了。」
默罕默德站了起來,無比認真的行了個軍禮,說道:「多謝!」
「真想表達謝意的話,就放了我們好了。」
笑了兩聲,直接把默罕默德給整的尷尬了,唐躍擺擺手,說道,「只要你教我一句馬代的語言就好了。」
「你想學哪句?」
「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默罕默德先是一愣,隨後明白了唐躍的用意,他仍執着於打一通電話出去,不過那手機若是士兵借出去的話,最多是給士兵處以強制退役的處分,對他的連累不會太深。
「你真的很聰明,如果不是上頭的死命令,我很希望能認識你這個朋友。」默罕默德笑了笑,緊跟着,說了一串稀奇古怪的語言出來。
那正是馬代的常用語,被稱作蒂威力語。
唐躍雖然在外語上一竅不通,但死記硬背的本事還是有的,很快,他就能把這句話熟練的說出來了。
「會有人把你送回到拘禁室里,能不能借到手機,那就是你個人的造化了。」
默罕默德拍了拍手,有個士兵隨即走了進來,為唐躍扣上手銬,即將要帶他出去,臨走之前,默罕默德又補充一句,「如果你運氣不好,今晚就會把你們送往海耶斯駐地,到時候希望你能配合,否則的話,只能短兵相見了。」
「哦了,再見。」
唐躍露出個自信的笑容,乖乖的跟在士兵的後面,回到了拘禁室之中。
除他之外,所有人都留在這裏。
「躍哥,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見唐躍一進來,所有人都圍攏過來,白狼雖平時話少,這時卻好似點燃的火炮,一臉殺氣翻騰。
其次便是沈純,她快速的觀察着唐躍的身體,生怕他受到了傷害。
「沒事。」
唐躍抱了抱沈純,隨即問道,「你們的通訊設備都被收走了吧?」
眾人無奈的點了點頭。
唐躍隨即把視線看向房門的方向,再次問:「守衛的更換頻率搞清楚了嗎?」
「每隔上一個小時,就會換來新的守衛,而且他們只懂得蒂威力語,不懂得英語。」秦遇見到底是鷹組的精英成員,對情報的搜集和分析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戰力水平呢?」
「都在地級巔峰以上。」秦遇見說道,「如果硬衝出去的話,贏面不大,他們的武器很棘手。」
「看來只能讓屠夫出馬了。」
唐躍神鬼莫測的笑了笑,隨即湊到屠夫的耳邊,把剛剛學到的那句蒂威力語複述出來,最後拍拍屠夫的肩膀,「等他們下次換班的時候,就用這句。」
屠夫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過去。
終於,門外傳來了交接班的聲音。
屠夫輕手輕腳的走到門旁,等到只剩下新來的士兵時,用流利的蒂威力語說道:「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只不過她用的聲音是默罕默德的,儘管只是在被抓捕的時候聽到隻言片語,她也能把默罕默德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瞬間,外面的那個士兵愣住了,半晌才問了一串話,意思是:是您嗎,長官,您什麼時候進去的?
屠夫哪裏聽得懂這番話,但她也有辦法應付,加重了語氣再次重複:「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奈何那士兵絕頂聰明,也不可能猜得到竟然有女人能單憑口技模仿出男人的聲音,他還以為是惹惱了默罕默德,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閃失,打開一條縫隙,忙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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