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劍氣不如賤氣!
第七百六十章劍氣不如賤氣!
楚暝怔了,罌粟愣了,黃一刀傻了。
總之,有幸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呆若木『雞』。
誰能想到唐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用出如此無賴的招數。
可那又如何呢?
武俠小說中,丐幫有一套打狗『棒』法,招數陋俗,跟其他功夫相比連登堂入室的資格都沒有,但這套『棒』法卻是變化『精』微,招數奇妙,屬於上等武功。
電影《功夫》中,星爺打通任督二脈,本是世間無一的絕頂高手,卻將踩腳趾這種小孩子打架才用的功夫發揚光大,雖令人不屑,卻功效驚人。
唐躍也是這麼想的,能夠擊敗敵人的功夫,那就是好功夫。
如果在生死一瞬,你向敵人吐口口水就能拖延時間,甚至改變最終的結果,那為什麼不吐呢?
「這個賤人!」
罌粟低聲評論道,眼睛裏卻少了一抹冷漠,而多了一絲笑意。
楚暝覺得自己遇到了世界上最無恥的對手,這九蛛毒是自己的看家本領,他明知道吐給自己,是不會令自己中毒的,卻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明擺着是在噁心自己!
「抱歉,同樣的招數對我是沒用的。」
唐躍笑眯眯的看着楚暝,儘管他的聲音嘶啞的含糊不清,然而每個字都有着清冽的殺傷力,「那九蛛毒丸剛進了我的胃,就被我用內氣給『逼』出來了,嘖嘖,沾了胃液的九蛛毒丸味道不錯吧。」
「嘔!」
縱使楚暝清楚唐躍是在攻心,卻也難以忍受這種反胃的自然反應。
九蛛毒丸在楚暝的肚子裏迅速分解消化,當然,還帶着唐躍的胃液,楚暝又是摳嗓子又是按肚子,卻也吐不出什麼東西。
無奈,他只好往嘴裏丟了一顆解毒丸。
呼。
長長的出了口氣,楚暝的笑容不再是斯文儒雅,而是多了些許的猙獰扭曲:「就算你能破解九蛛毒又如何,你的那些兄弟全都中了毒,他們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不消半刻就得死了。」
唐躍連忙向着旁邊看去,果然,不少兄弟的動作都變得拖泥帶水,明顯是內氣供不上了。
最靠近唐躍的人就是不遠處的黃一刀。
「刀哥,你過來。」
把黃一刀叫到身邊,唐躍迅速在他身上點了幾指,充沛的金剛勁滲透進去,隨後,黃一刀體內的九蛛毒化作了更加充沛的金剛勁,又被唐躍吸收回來。
驚喜的查看着自己的身體,黃一刀說道:「你這解毒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
「那必須的。」
唐躍得意的笑笑,讓黃一刀把其他中毒的兄弟都帶過來,一一為他們解毒。
解了大約有兩人左右,楚暝不再給唐躍時間,身體猛地騰躍在空中,軟劍劃破夜空,看不見劍影,只能感覺到劍氣。
兇猛的劍氣,瞬間擾『亂』了唐躍的解毒過程。
「躲!」
唐躍將身邊的兄弟推至老遠,自己則是與楚暝斗在一起。
幾十招過後。
唐躍腳下的地面,手中的指虎,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劍氣的劃痕,最慘的莫過於他那一身阿迪拔絲的運動服,本來就是山寨貨,在洶湧的劍氣下,直接化作了碎片。
「靠,怎麼還帶脫人衣服的!」
在浩瀚的劍氣下,唐躍被『逼』的節節後退,他嘴裏耍着貧,心中卻是凝重不已,這楚暝的劍術如此高超,不斷壓縮自己的活動空間,再這麼退下去,被割碎的就不是衣服,而是自己的血『肉』之軀了。
次奧,罌粟還真不打算出招相助?
唐躍朝着罌粟的方向望了後去,卻險些氣出一口老血。
這妞不知從哪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看看這邊的戰況,瞧瞧那邊的戰果,就跟個透明的路人似得,外界殺的昏天黑地,她只做個安靜的小『女』子。
錚!
高手戰鬥,最忌諱的就是分神。
楚暝迅速抓住唐躍的破綻,一劍刺出,許是感應到一劍入喉的快感,那柄軟劍也發出了錚錚的『吟』唱聲。
「臥槽!」
在各種逆境下鍛煉出來的反應力在這時派上了用場,唐躍連腦子都沒過,任由身體做出了本能反應。
他向左邊橫移,任由軟劍刺入了右肩。
比起刺穿喉嚨,刺穿右肩起碼是個能活下來的選擇。
噗。
唐躍的右肩被徹底穿透,灰『色』的運動服也因為這一劍而變得支離破碎,只剩下了裏面那件被染成血紅的運動衫。
「糟了!」
黑暗中,罌粟發出了一聲輕呼。
她的雙『腿』隱隱發力,如果唐躍真的敗在這一劍之下,她就出手幫忙。
不為別的,她實在不想看秦執念傷心的模樣。
但是下一秒,罌粟又發出了一聲輕咦。
她看到,並非是楚暝主動的向前刺去,反倒是唐躍在不斷前進,是的,他讓劍身刺穿自己,然後再向前奔襲。
眨眼間,唐躍與楚暝之間成了零距離。
唐躍表情嚴峻,左拳轟出。
對於大雷音拳他早就是駕輕就熟,對天陽氣的使用就更是如同臂使,將二者結合,能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戰鬥力。
刺耳的雷聲下,唐躍手裏的指虎被澎湃的掌力震碎,那些由『精』鋼鑄成的指虎碎片,直接化身一顆顆子彈,伴隨着掌力,加持在楚暝的身體之上。
這就好像是給大雷音拳施加了一記攻擊加成,力量徒添一倍。
只是,楚暝在被唐躍轟飛出去的剎那,卻也握着劍柄,將軟件順勢『抽』了出去。
噗。
血噴如『潮』。
「你大爺啊!」
唐躍迅速點了幾處『穴』道,將血止住,做了緊急治療。
相比唐躍這點輕傷,楚暝可就慘了。
他的身上多出幾十個血窟窿,有幾處直接被貫穿,白『花』『花』的『肉』往外翻着,怎麼看怎麼嚇人,內臟也被剛才那拳震碎幾處,淤血不斷的從口裏湧出,縱使他止血急救,卻也回天乏術。
修羅會,大修羅王,就此戰敗。
「小暝!」
阿鬼吼叫一聲,快速衝到楚暝的身邊,想也不想就抱起他的身體,壓抑着說道,「我帶你走!」
剛剛迴轉過神,山羊和耗子卻也追到了阿鬼的面前。
兩人神『色』間有絲疲憊,卻是戰意熊熊。
「阿鬼,放我下來。」
楚暝有氣無力的說道,在阿鬼的攙扶下,站穩身體,他認真打量着山羊,問道,「在唐朝,你只是二號人物,難道你就甘願做唐躍的小弟?」
「少挑撥山羊哥和躍哥的關係!」耗子反口回擊,側身前傾,以右肩朝向楚暝,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用貼山靠將楚暝撞死。
然而,山羊卻是伸開手,攔住了耗子。
山羊問:「你想說什麼?」
楚暝疲倦的笑了笑,注視着山羊問:「我看得出,你目『露』野心,你想成為地下的王,對嗎?」
「那又如何?」
山羊同樣以笑臉回應,語氣卻堅定不移,「就算如此,有躍哥在一天,我就心甘情願的奉他為王!」
「哼哼,你不會的。」
楚暝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四個字,手裏軟劍一抖,卻是引頸自刎。
速度之快,連阿鬼都沒來得及阻止,阿鬼憤怒大吼,眼睛佈滿一片赤紅,朝着山羊和耗子的後方就沖了出去,他要以弱碰強,他要找唐躍復仇。
只可惜的是,阿鬼已經是強弩之末,哪怕這一擊有着破釜沉舟的堅定,也難以碰觸唐躍的一根汗『毛』。
樓宇穹頂,有風吹過。
阿鬼錯愕的向身下看去,自己的『胸』口上至少『插』了三種兵器,一柄鋒利刀刃,沒有刀柄,那是黃一刀的兵刃,一柄血紅匕首,持握的那隻手白皙如羊脂『玉』,正是屠夫,還有一柄軟劍,薄如蟬翼,直透心臟,主人如同一朵冷『艷』高傲的玫瑰『花』。
不過連玫瑰自己都搞不懂,她為什麼會下意識的跑來給阿鬼一劍。
是為了救唐躍?
玫瑰連忙搖頭,把這個不靠譜的理由丟出腦海。
至於阿鬼的身體四周,還有耗子、牛頓、東銀、楊尚傑四人,他們分別束縛住阿鬼的四肢,令他動彈不得。
「我說,我能跑能跳能打能鬧的,至於讓你們救嗎?」
唐躍哭笑不得的看着這群人,目光卻不自主的穿透他們,看向了一動不動的山羊。
所有手頭沒敵手的人都跑來給阿鬼致命一擊,唯獨山羊還筆『挺』的站在楚暝面前,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
從秦城回中南市的路上,唐躍與罌粟坐同一輛車,看着窗外快速逝過的街景,唐躍突然打破沉默:「今天謝謝各位姐妹了,要沒你們,唐朝肯定拿不下修羅會。」
「舉手之勞。」
罌粟淡淡的說道,「但你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從今天起,你與念念就只能是普通朋友,你不能對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唐躍是個不喜歡聽嘮叨的人,尤其是他已經許下的承諾,他就更不願聽別人翻來覆去的提醒。
所以他做了個很腦殘的反應:「你很煩啊,再說這個話題,小心我回去就把執念推倒哦。」
話音剛落,除了開車的『女』孩沒有動靜,車裏的其他百『花』會成員,全都把兵刃拿了出來,置於唐躍面前,玫瑰很認真的警告道:「唐躍,如果你敢那麼做,百『花』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取你『性』命。」
「嘿,我說你們能有點幽默感嗎?」
唐躍無奈的舉起雙手,望着這群一本正經的美『女』們,奈何他得到的都是最冰冷的眼神,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只能舉起四根手指,說道,「我發四,行了吧。」
玫瑰看了看罌粟,雙方『交』匯個眼神,玫瑰這才收起了軟劍。
唐躍苦笑道:「你們太緊張了,我覺得你們得放鬆一下,要不然唱首小蘋果?」
沒人理他。
唐躍吞了口口水,自言自語:「好吧,我自己唱。」
還沒等唐躍開口,罌粟卻是率先打斷了他:「你對唐朝以後的定位是什麼?」
「啊?」
唐躍有些不理解罌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