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毀掉記憶的方法!
「咳咳…」
夜深人靜的時候,華裕區的一條小巷子中,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和劇烈的喘息聲。
聽聲音,這人的體力幾乎已經被榨乾一般。
嘩啦。
不知道是誰在道旁擺放了一堆廢棄雜物,這人一個沒留神,直接撞在上面,整個人伴着雜物,摔的七葷八素。
巨大的聲響,立即就引來了這些雜物的主人。
一個身寬體胖的女人踩着拖鞋噠噠噠走了出來,叉着腰正想開罵,突然看見除了那個摔倒的傢伙,他旁邊又多了個人,看上去臉色奇差,跟個絕症病人似得,可不知怎麼,這人帶給她的感覺就好像看了場恐怖片一樣,渾身發毛。
然後,女人又失魂落魄的折返回去,啪的一聲,緊關大門。
「川子,逃兵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站在黑暗中的男人輕聲說道,邊說話邊咳嗽,感覺他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老大,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看在我跟了您這麼久的份上,就饒了我這回吧。」叫做川子的男人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央求着說道。
如果那女人還耐着膽子看下去,定會覺得更加恐懼。
因為這川子也是臉色慘白,生命體徵衰敗不已,只是跟咳嗽的男子相比,他的臉色要稍好一些罷了。
咳嗽男嘻嘻一笑,陰陽怪氣的道:「我饒了你,那誰會饒了我呢?」
川子瞬間打了個寒顫,儘量賠着笑臉:「您是朱先生的心腹,他肯定會寬恕您的。」
「那獄主會寬恕我嗎?」咳嗽男依舊在笑,但笑聲已經寒冷了不少,就如同這黑透的夜,讓川子看不着一點希望。
想到那脾氣古怪的獄主,川子立即埋下頭去。
咳嗽男突然嘆了口氣,從兜里摸出一粒藥丸似的東西,說道:「你不就是想要粒解藥嗎,我給你。」
川子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抹驚喜,下一秒,卻是又消散下去。
「你這個反應我很不喜歡。」咳嗽男皺着眉頭說,本來要遞出去的手突然又收了回來。
川子小心翼翼的說:「老大,為什麼獄主只肯給我們獸丹,卻不肯給我們解藥呢,您知道,我們都…」
「都什麼!」咳嗽男生冷的打斷他,「解藥的成本遠比獸丹要高得多,普通成員自然是無福分享,川子,你再多問的話,這顆解藥我也不會給你了。」
「老大,解藥我不要了,您可以放我走嗎?」說完,川子突然跪在地上,拼命的磕起頭來,腦門都見了血光卻也不肯停下。
就算有了解藥又能如何,也只能解一次獸丹的毒,等到下次需要服用獸丹的情況,照樣躲不了一死。
「嫌少是吧,那給你三顆解藥。」
啪嗒三聲。
三顆解藥落在川子的附近,不知道藏去了什麼地方。
隨之而來的還有咳嗽男更加冷酷的聲音:「想要脫離煉獄,只有一種方法,我想你是知道的。」
川子頓時愣住。
的確,煉獄並沒有強制規定煉獄成員的去留問題,那些想要脫離組織的人,也給予足夠的自由。
只是,這自由需要代價。
代價就是你從煉獄得到過什麼,就把什麼再還給煉獄就是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川子連忙把貼身掩藏的一個小布包拿了出來,戰戰兢兢的說:「老大,這是組織給我的錢和獸丹,我這就交還給組織。」
「組織給你的只有這些東西嗎?」咳嗽男沒有接過來,反而是居高臨下的問道。
「還…還有什麼?」川子悚然一驚,隱隱約約的,他有種焦灼不安的感覺。
咳嗽男慢慢低下頭,說道:「還有關於組織的那段記憶,是不是也該還給組織啊?」
「我…我會忘掉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川子瞬間嚇到了,失魂落魄的向後一仰,又摔了個結實。
「一般來說,組織不會聽你說這些虛的東西。」咳嗽男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手套,以及一顆獸丹,「組織有自己的方法。」
毀掉一個人的記憶有什麼方法?
不要以為像科幻片裏一樣,拿個一樣的東西對你閃一下,就能忘掉所有。
血淋淋的現實世界中,毀掉一個人的記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你變成死人,稍微溫柔一點的方式,也得是變成植物人。
再無他法。
川子瞬間面如死灰,在咳嗽男即將要吞下獸丹的那一刻,他心底那根希望的彈簧終於是應聲而斷,他爬起來,跪在地上,瘋狂的尋找起丟掉的銀行卡、獸丹以及三顆解藥,纖細如柴的手指在雜物中翻來覆去,直到流出血液也沒有停下。
咳嗽男的動作這才停住,慢慢把獸丹放回口袋,靠在一旁的牆上,點燃一顆煙,悠哉悠哉的吞雲吐霧:「慢慢找,不着急。」
「嗯!」
川子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想哽咽出來。
…
搖滾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阿野的身上,想看看他到底能說出什麼反間計來。
阿野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心裏想的什麼,說出來就可以。」唐躍笑了笑,說道。
咕嘟。
阿野又喝了兩口酒,抹了把嘴唇說道:「煉獄對待那些普通成員,只分發獸丹,卻不分發解藥,這說明在煉獄的眼裏,解藥比人命還要更有價值,可在人的眼裏呢,自己的性命總不會比一粒藥丸還值錢,這就肯定有人不滿,只要有人不滿,我們就能鑽空子。」
只要找到了這個空子,反間計就能實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個說法有道理!
就連對阿野嗤之以鼻的鷹鈎,也是一言不發,默默考慮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你們覺得怎麼樣?」山羊露出讚賞的神情,環視了一圈說道。
「沒意見。」鷹鈎第一個說道。
剩下的幾個老大自然也是點頭稱讚。
啪。
山羊輕輕撫掌,說道:「那行,就按阿野說的去做,只是符合這種條件的煉獄成員不多,不一定好尋找。」
「這事交給我吧。」阿野突然說道。
「你有把握?」
阿野難得露出自信的笑容,拍着胸脯說道:「我出身底層,最了解底層人員的需求,他們對於生存的渴望,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儘管阿野說的挺玄乎,但也沒人否認,想要完全了解底層的思維,的確只有底層人才能做到。
「這事就交給阿野了,其他老大也多留點心,注意自己的區里會不會出現野性武者。」山羊說完,目光突然在秦戰和鷹鈎兩個人的身上游移不定,「別打草驚蛇,更不能擅自行動,明白嗎?」
「了解!」
秦戰和鷹鈎都感覺到山羊的猜忌和警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
一場飄散着無形硝煙的唐朝內部會議,總算是告一段落,等各區老大走出包廂的時候,唐躍突然說道:「要不要玩會兒再走?」
包廂外圍着不少搖滾的人,畢竟這次會議決定着他們對煉獄會採取什麼行動。
聽到玩這個字,耗子最先進入了亢奮的狀態,提着瓶啤酒手舞足蹈:「就是,大家嗨起來吧,要,要,切克鬧。」
「鬧你大爺,邊兒玩去!」看到耗子又有些微醺的樣子,唐躍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踹了過去,「給我少喝點,要是再沒事找事的話,以後不許喝酒!」
「噢。」耗子的腦袋立即耷拉下去,那叫一個沮喪。
頓時,大家都被他的窘態逗得哈哈大笑。
這些老大各自還有各自的事情,除了阿野留下來之外,龐起非吵吵着去火山吃頓夜宵,其他人則是陸陸續續的離開,當然,他們也都是不順路。
片刻後,搖滾就少了大半的人頭。
「今兒表現不錯啊。」唐躍拍了拍阿野的肩膀,調侃着說道。
「躍哥你就別笑話我了,當時我緊張的手心都冒汗。」阿野倉皇的笑了笑,一旁的兄弟遞給他一瓶啤酒,他拿過來就咕咚咕咚灌了起來,「要不是開會的時候讓喝酒,我估計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唐躍哈哈一笑,說道:「以後不用再緊張了,從今天起,其他區的老大都不會小看你了,他們都得記住高科區野哥的名號。」
阿野聽的老臉一紅,急忙擺手:「對了,你以後叫我阿野就成,哪有老大跟下屬稱哥的,咱們能稱兄道弟,但我也只能是弟。」
「是個毛的弟啊,當初在潛龍的時候不說了嗎,以後還得靠你罩着我呢。」唐躍眨眨眼睛,揶揄道。
「行了,你就別逗我了,我哪能罩的住你啊?」阿野哭笑不得的說,「當時我就是有眼不識泰山,才鬧出這麼大的笑話。」
山羊提着酒瓶走過來,叮的一聲脆響,跟阿野碰了碰杯:「躍哥這人隨和,他管誰都叫哥的,所以你也別在意。」
唐躍點點頭:「這倒不錯,低姿態的做人,高姿態的做領袖。」
頓時間,阿野對唐躍的敬佩又深了一層。
就在這時,唐躍身後突然傳來個弱弱的聲音。
「既然如此,躍哥你能喊我句耗子哥不?」
這聲音賤的實在是太到位,太專業了!
唐躍連想都沒想,又是狠狠一腳,直接把耗子踹了個人仰馬翻,摔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