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金山,整個地洞都若隱若現地印入眼帘中,齊羽靈識一直散開着,這一上了山,立即掃視了一遍,發現通玄巨蟒竟然不在洞穴之中,不知藏身在何處休養。這倒是樁好事,幾人逃脫危險更是降低許多。
但那通玄巨蟒狡詐多端,生性多疑,齊羽出發前便與幾人交待過多次,千萬不能大意鬆懈,哪怕那巨蟒不在洞穴之中。若是沒叮嚀這些話,此時沈秋生恐怕早就掀了那薄薄的遮蔽木皮,暢快地奔向當初落下的那個洞口。
既然要逃離這座地底洞穴,齊羽早就算計了一番,憑他的本事要想鑽地而行並不難,可這裏是千丈之下,土質堅硬,大地的壓力也更勝十分,所不定一個不小心,挖出的通道便崩塌了。齊羽當初也是思量再三,決定走當初巨蟒挖出來的通道。
這通道就在四人左前方,距離有三百丈遠,若是平時沈秋生大跨步不到三刻鐘便能走過,可現在幾人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移着。蓋因此處金玉處處,稍不小心便有聲響傳出,嘩嘩啦啦的,引來巨蟒可就大大不妙了。
在齊羽的帶領下,四人費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完一百丈的距離,離那洞口只有五百米左右。沈秋生儘量壓低了聲音,詢問道:「這麼點距離,不如我們一口氣衝過去,等那巨蟒發現了,也不見不着我們身影,不知是出了何事。」
齊羽皺着眉頭,這是個非常誘惑的想法,如果只有他一人,斷然要試上一試,可有宮綺麗和張曉峰在,這個險他冒不起。於是,他對着沈秋生微微搖了搖頭,同時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沈秋生被齊羽瞪了一眼,也知道此時事關生死,不再貿然開口,跟着齊羽的腳步慢慢地往洞口挪移過去。宮綺麗和張曉峰兩人也是忐忑不安,這種不知什麼時候巨蟒便會撲出來給他們致命一擊的恐懼,讓他們的腳步更加吃力,每多待一分鐘都是種折磨。他們也想跟沈秋生說的那樣去賭一把,至少不用像現在這麼擔憂恐懼。
作為帶隊的頭領,齊羽心中承受着更加沉重的負擔與恐懼,但這只是讓他的腳步更加堅定。
突然,他停下腳來,對着身後的三人勾了勾手指,三人立刻明白過來,臉上一陣蒼白。齊羽之前跟他們說過,一旦發現狀況有變,便會給他們打手勢,而這個手勢則表明,通玄巨蟒有可能正在接近中。
四人以緩慢的動作蹲下身子,或俯臥在金珠寶玉上,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黃金原生石橫陳,在這種黃金遍地的環境毫不起眼。
剛剛蹲下了身子,前方便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一頭巨大無匹的蟒蛇頭顱從洞口中探出,整個身子扭動着S型曲線,躥向了金山頂上。它每日都要來監測一下小玉屋裏的四人,琢磨着如何吞食掉這四個美味的食物。
只是,它剛剛到了金山堆上,沒過一會兒,便傳來一聲巨吼,如同蛟龍咆哮一般。不用想也知道,這巨蟒是發現了小玉屋裏有異常,立馬便沖了下去,對小玉屋發動了攻擊。全盛時期下的他都無法掀倒小玉屋,更何況現在只是重傷初愈的情況下,更是奈何不了小玉屋。
雖然小玉屋絲毫未損,但小玉屋內的幾具裝扮傀儡,在這幾次衝撞之下,立即搖搖晃晃的,露出了破綻。通玄巨蟒扭身便拋去了小玉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了金山頂上,揚起高高的頭顱,四下巡視着周圍的景色。
可是,這金玉遍地的洞穴中,根本就沒有其他活物,在它眼裏,完全沒有四隻小獵物的身影。明明只是四隻盤中餐,但卻屢次躲開了它,甚至還將它重創,現在更是逃得無隱無蹤,通玄巨蟒憤怒地連連咆哮,忽地猛往洞穴唯一的出口衝去。
齊羽臉色鐵青,這是唯一的出口,若是被這通玄巨蟒佔據住,卻是如何出得去?幸好,這通玄巨蟒從他們身邊不遠處衝過,一頭鑽進那黝黑深邃的通道中,轟隆隆的聲音漸漸微弱,似乎是沿着洞穴追出去了。
幾人這才鬆了口氣,沿着通道口走去。之前宮綺麗還擔心這通道口直來直去,只有一條,幾人即使進了這通道口也避免不了與通玄巨蟒面碰面的情況,可事實並非如此,當時通玄巨蟒鑽出通道將小石靈所化巨石帶回洞穴,就知道這巨蟒在地下四處打洞,通道必定不止一條。
果然,幾人躡手躡腳走進通道不久,便看到了三條分岔口。三條分岔口中,一條只有一人高寬,另外兩條有三四米方圓,顯然通玄巨蟒走的是那大的通道,小的分岔口卻是它不能走了,除非再挖掘一番。四人沒有歧義,當下便選了那小通道,撒開腿疾奔起來。
「哈哈,原來能如此痛快地疾奔是如此暢快的事。」沈秋生憋了許久,這次總算不需要時刻保持謹慎了,不由大笑了幾聲。
進了這小通道,齊羽也鬆了一口氣,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可以鬆懈大意的時候,再未完全確認安全之前,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然四人都活不了。
四人如今只需要快步奔走即可,無需理會其他,倒是比之前小心翼翼地騰挪步子要暢快許多,可很快他們就碰到了難題了。前面,再次出現了分岔口,而且還是五六個之多。
沈秋生和張曉峰停下步子,對幾個通道口都探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拿不定注意,把決定留給了齊羽和宮綺麗。宮綺麗再怎麼說也是當過隊長的人,此刻沉思着,對幾個分岔口都分析對比了一遍,選擇了一個靠右的通道。
齊羽也沒什麼異議,但眉頭卻緊皺着,跟隨着三人再次狂奔起來,直到他們遇到下一個分岔口時,才知道麻煩來了。這裏的通道有無數的分岔口,誰知道哪一條能夠通往地面上?若是都不能,哪豈不是一輩子在這裏亂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