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蟲子齜牙咧嘴,衝着王均亦吱吱直叫。
王均亦冷笑一聲,將黑色蟲子扔進燃燒的烈酒中。蟲子落入酒杯,頓時冒起一股白煙,烈酒翻滾起來,似乎是沸騰了。
沒一會兒,白煙消散,黑色蟲子不見了,但烈酒卻是多了一分灰色。
鐵言吞了吞口水,指着受傷警員的右肩,小聲問道:「大師,他肩膀裏面還有多少這種噁心的黑色蟲子?」
「不多,也就幾十條。」
鐵言一怔,雖然驚嘆道:「大師不愧是大師,一點都不害怕。」
王均亦咳了一聲,「和我前不久經歷的事情比起來,幫他治病,就是小問題了。」
說完,王均亦手指再一次插進受傷警員的肩膀,依樣畫葫蘆,沒一會兒,抓出了五六條黑色蟲子扔到茶杯裏面。白煙直冒,讓幾人視線都有些朦朧。
再摳出一條黑色蟲子,扔進茶杯,一樣冒着白煙。
但黑色蟲子並沒有消失,反而變成了白色的蟲子。張着小嘴,一下子將茶杯咬出一個小洞。
叮···
王均亦抓起茶几上的小刀,將蟲子釘在茶几上。蟲子發出尖銳刺耳的吱吱聲,扭動着身軀。排骨老爸肥臉抽搐,一臉肉疼,嘀咕一句,「我的楠木茶几啊。」
王均亦伸手摸出一道靈符,將蟲子包起來,手指一扭,靈符燃燒,蟲子很快被燒成了灰燼。
之後,他看向排骨老爸,笑道:「叔叔,再給我一些酒。」
「還要啊···」
「嗯,蟲子有點多。」排骨老爸一臉肉疼,「小伙子啊,你看換一種酒行不行?你可不知道,這是我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茅台酒。當初別人送我的時候,就已經二十多年了,現在差不多五十年了,我自己都捨不得喝。
你竟然全部用來滅蟲子了。」
聞言,王均亦道:「叔叔,你有所不知,年份越久的烈酒越好。要是用普通的烈酒,泡個一整天,說不定還不能將蟲子泡成白色的。」
排骨老媽扭了他老爸一下,「是你的酒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酒···酒重要人命更重要。」
排骨老媽甩了排骨老爸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硬生生的從他老爸手裏搶過茅台酒遞給王均亦。王均亦接過茅台酒,笑道:「叔叔,喝酒傷身,等一下我給你一道護身符,那玩意比起酒來可實用多了。」
「真的?」排骨老爸哀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欣喜起來。
「真的。」
「小伙子,酒你隨便用。」排骨老爸擺了擺手,大方的說道。
王均亦點點頭,拿起四個茶杯,倒上茅台酒,每一個茶杯燃燒一道靈符。黑色蟲子會化去,有烈酒的作用,但更重要還是靈符。
但一道靈符只能對付一條蟲子,太過浪費了。這樣做的話,能省不少。
看了受傷警員一眼,道:「你忍着,等一下會非常痛,因為有些蟲子已經鑽進你的骨頭了。我需要藉助小刀才能將蟲子弄出來。」
受傷警員深吸一口氣,「大師儘管動手,我能忍受。」
看着他的模樣,王均亦搖了搖頭,對排骨道:「去拿一張乾淨的毛巾過來給他咬住。」
「馬上來。」
排骨拿來毛巾,王均亦將毛巾放在受傷警員嘴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指插進他的右肩。他雙眼猛的瞪大,腦袋後仰,緊緊的咬着毛巾,汗水沿着額頭流淌。
茲茲···
茶几上的茶杯不斷冒着白眼,十幾分鐘後,王均亦舒了口氣,拿起茶几上的小刀,「接下來是最痛苦的時候了。」
將十字口子劃大一些,左手撐開口子,露出了裏面的骨頭。他皮膚之下的血肉,基本被黑色蟲子吃了個乾淨。說實話,要不是他們來的及時,大部分蟲子可能都要鑽進骨頭裏面去了。
這種蟲子是一種蠱蟲,不過,究竟是什麼蠱蟲,王均亦卻不知道。
鐵言看着王均亦左手扒拉開受傷警員的皮膚,右手拉着鑽進骨頭裏面的黑色蟲子,有些忙不過來,輕聲道:「大師,要不我幫你撐開他的皮膚?」
王均亦搖了搖頭,「這些黑色液體有毒,你們碰不得。」
「有毒?」
聽到這話,鐵言他們驚呼一聲。王均亦點點頭,「咬他的那具屍體就是中了這種蠱毒,你們要是碰了,也會像他這樣。」
鐵言他們立刻本能的往旁邊挪動。
「大師,要是治好了,他還會傳染嗎?」鐵言輕聲問道。
「治好了肯定不會,要是傳染了,你就找人砸了我的招牌。」鐵言悻悻一笑,砸人招牌,他也得有膽子。他可是知道這些懂法術的人,想要折磨人簡單得很。
找個紙人,扎你兩針,都得痛不欲生。
鐵言他們不再說話,安靜的看着王均亦,不敢打擾他。王均亦握着小刀,挑着鑽進警員骨頭的蟲子,挑出半截,他便伸手將蟲子扯了出來,放進酒杯中。
他必須時刻集中精力,不能讓蟲子再往骨頭裏鑽,否則,他還要費勁。
杜月茹見王均亦額頭滿是汗水,起身走了上來,抽紙幫他擦了擦汗。王均亦扭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快去坐好。」
「嗯。」
杜月茹剛坐下,王均亦手腕一挑,一條黑色蟲子從警員肩膀飛了出來。王均亦轉身抓住蟲子,放進了茶杯。
警員臉色煞白,喘着粗氣,看着冒白煙的茶杯,他眼神不由恐懼,身體微微顫抖。王均亦拍了拍他左肩,安慰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用力點點頭。
王均亦繼續挑着鑽進他骨頭的蟲子,半個小時過去了,茶杯裏面的酒都換了兩三遍了。
鑽進警員骨頭裏面的蟲子也驅除得差不多了···
王均亦將小刀放在茶几上,見到這幕,鐵言不禁問道:「大師,蟲子全部取出來了嗎?」
「我先檢查一遍再說。」
說完,王均亦雙手在警員身上一寸挨着一寸仔細的摸索起來。當手掌摸過警員胸窩的時候,王均亦手一停。沉吟片刻,又仔細的摸了兩邊,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鐵言急忙問道:「大師,是不是還有蟲子?」
王均亦沒有回答,而是劃破手指,在警員胸口畫上一道靈符。之後,從包里摸出天筆,在警員眉心、腹部分別畫上三道靈符。
排骨他們疑惑不解,不知道王均亦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