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如此,蘇雪轉身的時候面有憂色,寧北辰上前握住她的手,蘇雪抬起頭,寧北辰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輕撫着她的手心,再回南城,千雲與歐陽浩正式告別,兩人互留了手機號碼,香姨等了這幾天,心急如焚,見到蘇雪,便一把抱住:「我的天,你們回來了。【】」
這一去,有驚無險,卻有無限意外,蘇雪將來龍去脈一講,香姨倍感震驚:「堂堂的大巫師也被人暗算了?」
「這一點我們也沒有想到,小姨。」蘇雪看着香姨的臉:「不過,現在巫靈只剩下六魄還在外面,以後永遠無法成事,以前的兇險都過去了。」
香姨撫着我的臉,面有憂色,此時,一個聲音轟然而響:「蘇雪。」
是鬼差,蘇雪興奮地轉身,香姨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廳,心裏直發麻,鬼差走到蘇雪面前,手裏拿着一個攝魂瓶,打開蓋子,裏頭五個光點,蘇雪興奮不已:「這是?」
「如寧北辰所願,我們傾盡所有的鬼差和通靈使,終於尋找巫靈殘留的三魂二魄,如今只剩下最後一魄。」鬼差嘆息道:「可惜,還剩下最後一魄不知所蹤,如今我們正傾盡全力。」
「這些魂魄將怎麼處理?」
「按例要帶回y間,交由閻羅處理,一旦進入y間,就再沒有出來的機會了。」鬼差說道:「可惜這最後一魄啊,蘇雪,這一魄雖然沒有找到,但僅憑這一魄,也攪不起什麼風浪,你們大可以放心,我先行回y間交差,再會。」
目送鬼差消失,蘇雪震奮不已,回頭便看到嘴巴微張的香姨,可憐她已經被自己嚇壞了。
「小雪,你剛才怎麼了,一直自言自語地說話,到底怎麼了?」香姨說道:「是鬼,但我後天開過y陽眼,沒道理看不到。」
「是鬼差,寧北辰早期也無法看到鬼差大哥,後來就好了。」蘇雪掏出手機將消息告訴歐陽浩與寧北辰,香姨給蘇雪倒水:「所以,巫靈的魂魄只剩下最後一魄了?」
「沒錯,這一魄到底落在哪裏還不得而知。」蘇雪說道:「但僅憑這一魄,也掀不起大風大浪,小姨,我現在終於可以安心地尋找母親的下落。」
「如果能將巫靈不再構成威脅的事情放給你母親看到,她會不會出現?」香姨搓着雙手:「不行,還有一魄,現在真是左右為難。」
「小姨,您聽說過琴瑟這個名字嗎?」蘇雪說道:「琴瑟和巫靈是什麼關係?」
「你怎麼會知道她?」香姨欲言又止:「烏雲曾經和你說過,巫靈生前有位摯愛的女子,和你與你母親長得十分相似,幾乎一模一樣,她就是叫琴瑟。是個漢女。」
寧北辰和歐陽浩正好走到門口,兩人對視一眼,進來後兩人居然盤腿坐在地上,香姨哭笑不得,歐陽浩說道:「地上也舒服,可以自由說話。」
「一個漢女在元時成為大巫師的摯愛,一聽裏面就有事兒,在元時,漢人的地位極其低下,當時盛行四等人制度,蒙古人又稱國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漢人,特指原受遼金統治的漢人,四等南人,指南宋統治的漢人,三四等皆為漢人,針對漢人出台了許多殘忍的規定。」
「菜刀與開火,這種關乎基本生存的東西也要由人控制,更不要說田地與收成,」歐陽浩補充道:「殺了漢人的蒙古人甚至不需要承擔任何罪名,更甚者,在一些野史中說……」
歐陽浩看看香姨和蘇雪,一幅為難的樣子,這反而引得香姨和蘇雪更好奇了。歐陽浩面色臊紅:「這個嘛,我……」
寧北辰不以為然道:「民間所流傳的初夜權吧,這種說法來自野史,如果漢人取新媳婦,必須將新娘送到蒙古人家裏侍奉三天才能成新郎成婚,為了不生出蒙古人的孩子,漢人往往將第一胎摔死,這種極端的方式也源自於當時反抗的無力。」
蘇雪看着香姨,香姨低頭道:「沒錯,因為第一胎是自己最仇恨的蒙古人血脈,又代表了漢人的恥辱,雖然不是約定俗成,但這麼幹的人的確不少,巫靈曾經提過這些事,雖然沒有記錄到正史當中,但民間確有其事。」
三人腦後嗖嗖地,寧北辰說道:「換作是我,何必要出生後再摔死,為什麼不直接……」
歐陽浩簡直無語,香姨嘆息道:「你有所不知,這是擔心漢女墜胎對以後的生育造成影響,所以提前拿掉不如順利生產。」
一番話說得大家再次無言,香姨說道:「總之,漢女只能是蒙古人的玩物,要想登堂入室,何其難也。」
「那香姨知道這個琴瑟與巫靈最終如何了嗎?」寧北辰好奇道:「她叫琴瑟,聽上去應該擅長琴技,是個歌女?」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巫靈總是保存着以前的家具,以前的生活習慣與說話方式,只人在沉醉於過去的時候才願意講一些出來,關於琴瑟我們知道的也只有巫師愛她入骨,本人是個漢女,擅長琴技而已,對了,巫師曾說自己送她珍貴的古琴,她卻不要。」
「那琴盒呢?」寧北辰脫口而出。
「什麼琴盒?」香姨不禁笑了:「珍稀的古琴都不要,要什麼琴盒?巫靈說為了找到南宋的名琴,費盡心思,更為她殺了人,只想討她一笑,可惜,美人無情,再說,琴盒與古琴,兩者相比,哪個更有價值?唉,現在只剩下一魄,到底能流到哪裏去呢,蘇雪,這一魄不找到,我怎麼也不心安,公開找姐姐太危險了,能不能想想辦法?」
「小姨放心,有我在呢,找到岳母是我必盡的責任與義務,這一魄,一定揪到它。」寧北辰打了一個響指,馬上招來蘇雪的鄙夷,寧北辰不悅道:「你這個丫頭,每次都喜歡潑我冷水,我這次是認真的,先找那一魄,再找岳母。」
蘇雪笑了,掃過手臂上的琴:「她沒收大巫師的琴,那收了誰的琴?還有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