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吃了敗仗吐蕃軍再次在熟睡中被驚醒。
馬蹄聲如奔雷,鼓聲震天,跟着是鑼聲震耳。
聽起來像有千軍萬馬。
——唐軍又襲營了!
不,是又來騷擾了!
被吵醒的吐蕃軍氣得罵罵咧咧。
但經過昨夜被唐軍騷擾得一宿沒睡,白天沒精神被唐軍打了個七零八落後,吐蕃軍就堅決不上當了,罵了幾聲後又都躺下睡去,只有值夜的三千騎兵出營。
唐軍來「襲營」的也有三千人馬,每人兩隻火把,背上插着旗幟,風一吹忽啦忽啦的,仿佛萬面旗幟招展,吐蕃騎兵一出營,三千唐軍就敲着鑼吹着號——鑼號震天轟響的往回奔了。
三千吐蕃騎兵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一怒之下追了兩里路,再追下去就擔心中伏了,這才恨恨的收了韁,罵着「該死的唐狗」回了營。
三更的時候,唐軍又來騷擾了。
大營內的吐蕃軍除了值夜和巡邏的兵卒外,其他人都在帳篷內睡着,很多兵士只是睜了下眼罵了兩句便又閉上眼了,仍然是值夜的三千騎兵出動。
這麼大的聲響吐蕃主將當然也被驚醒了,在皮褥子上翻了□,罵了聲「呸!」眼睛一合又打起了呼嚕。
唐軍被趕走後夜裏又安靜下來。
到了四更,唐軍沒有來。
值夜的吐蕃兵都認為,唐軍應該不會再來了。
然後到了五更,這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大營外馬蹄聲和鼓號聲又響。
木塔上望哨的吐蕃兵眼見夜空下簇簇火把,仿佛萬人隊伍般,嘴裏嘟囔句「又來了!」沒有敲響襲營的警鑼,只是拿起掛在頸上的哨笛吹了幾聲。
聽見哨笛的三千吐蕃騎兵心裏罵了句「該死的唐狗又來騷擾了」,翻身上馬,值門的兵卒打開營門,三千騎兵呼嘯衝出去,打算將騷擾的唐軍騎兵再趕回去。
但這三千騎兵衝出營後,很快就驚恐的發現這回不是騷擾,而是真的襲營啊!
「敵襲!敵襲!回去報信!」千夫長見前面的隊伍已經陷入敵人的包圍中,趕緊向隊伍後方連射三支鳴鏑箭。
他身後的親兵也吹響號角示警,但這號聲被唐軍吹響的號聲壓住,兩軍號聲混在一起,根本沒法讓大營內的人聽出是示警號聲。
那吐蕃千夫長射出第三支鳴鏑箭後就倒了下去,銳響的聲音暴露了他的位置,就在他射出第三支箭時,背上幾乎在同一時間插入了五六支箭,他張大嘴啊啊叫了兩聲,砰一聲跌下馬去。
隊伍後方的吐蕃兵聽見了前方射過來的三聲鳴鏑,都驚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撥馬往後,飛快往營內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敵襲!敵襲!」
營門東角的土台上,負責望哨的吐蕃兵眼見己方的騎兵往回跑,即使在鼓號聲中沒聽清楚吼聲,也覺出了不妙,才仔細一看遠處,火把閃爍中似有人馬奔騰廝殺,兩名望哨都驚出一身冷汗。其中一人轉身拿起鑼槌,就要敲響後方木架上的大銅鑼,卻瞪着眼倒了下去,後心處插着兩支遠射而來的弩箭。另一名望哨驚愕的瞬間也被弩箭射穿了脖頸,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往回奔的吐蕃騎兵終於到了營門前,大聲吼道:「開門!敵襲!敵襲!」
值門的兵卒喝問了口令,這才打開營門。
一百多名吐蕃騎兵沖入營內,前面的人大聲吼道:「敵襲!敵襲!快關門!」
守門兵卒慌忙關門,但營門才關了一半,就被隊伍後方飛出來的弓箭射中。
前面的吐蕃騎兵大叫:「是唐軍!」「攔住他們!」除了報信的幾名吐蕃騎兵外,其餘騎兵都回馬揮矛,與偽裝成吐蕃兵的幾十名唐騎廝殺起來。
營內巡邏的吐蕃兵終於敲響了鑼聲,尖厲的聲音在營內嘶吼:「敵襲!敵襲!唐軍襲營了!」
營帳內的吐蕃兵都被驚醒,迷濛着眼怔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唐軍又來騷擾了」,跟着聽見四處響起的鑼起,夾雜着「敵襲」的吼聲,還有尖銳的號角聲,吐蕃兵們都打了個激凌。
唐軍真的襲營了?
帳內蕃兵急匆匆拿了刀劍,穿上皮甲,蹬了靴子出帳,有人慌的連帽子都沒戴上,他們出了帳翻身上馬,便見無數的火把閃耀,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只聽見喊殺聲近在耳邊,仿佛四面都敵人,又聽見箭矢嗖嗖的聲音,有人上馬便被弩箭射中,驚慌中嗷嗷叫着,縱然中箭的地方不致命,心裏卻也已生出瀕臨死亡的恐懼。
如果是白天,他們還沒這麼恐慌,但黑夜中看不分明,只聽見營內四面都是馬蹄聲和喊殺聲,讓人的恐懼無限放大,而指揮號令又不能像白天那樣通達,更何況是在這種慌亂的狀況下。出了帳的吐蕃兵只能聽見就近的喝令,隨着周遭的吐蕃兵一起往中軍帳奔去——先解救主將,這是每一個吐蕃兵被灌輸的意識。但跑了不久,就聽見雜嚷的聲音,說主將死了,主將逃了,奔往中軍帳的吐蕃兵都懵了,然後不知是誰下令——或許每個隊伍里都有這樣的人當先回馬,帶動了所有的人都往外營外逃。
這一逃就亂了,人馬碰撞,喝罵聲、哀嚎聲不絕。
便聽有人吼道,往西逃,東、南、北三面都被唐軍圍了!
逃竄的吐蕃兵一聽有理,西面大營臨河而建,唐軍沒法從那邊攻營,於是聽見這聲音的都往西逃去,沒聽見的也跟着大流往西邊逃。
出了西邊營門,馬蹄踏水而過,河水不深,只及馬腿,但終究不及岸上馳馬速度快,而在這時,便聽河水對岸發出喊殺聲,馬蹄雷動,無數的羽箭射來。
蕃兵大吼:「中伏了!」「有埋伏!」一部分人狠心往河對面沖,一部分人勒馬後退,又有人順着河岸往上游或下游跑,總之都沒了號令,只憑着本能或者跟着前面的人跑。
唐軍分出四路,在後面呼喝追殺,射死了不少人,而被追上的都已心寒膽喪,才交手就被唐騎殺落馬下。
這時天色漸亮,奔逃中的吐蕃軍都有意識的往東南方向跑,又有吐蕃兵看見了主將的旗幟,紛紛往那邊靠去,漸漸匯成一萬多人的隊伍。但往東南逃出十多里,便遭到側翼殺出的一支唐軍伏襲,吐蕃主將不敢戀戰,留了三千騎阻截,率領大隊往前逃去,逃出四五里又殺出一股伏兵……一路殺得吐蕃兵人心惶惶,提心弔膽,直到接近王庭時才緩下氣來。
此時天光已大亮,吐蕃主將一整人馬,竟然只有七千多騎了,留在後方阻截唐軍的有六千多騎,恐怕是回不來了,那些散逃的吐蕃兵不知道能回來多少。
吐蕃主將只覺眼前陣陣發黑,不知回去如何交待。
此戰唐軍大勝。
亡吐蕃軍一萬一千騎,俘八千騎,繳獲戰馬兩萬多匹,牛羊八千,羽箭十數萬支,兵戈器甲無數。兩日戰功並計,四軍將士皆有封賞。蕭琰因昨日之戰被曹元度報了首功,今日再累功,數轉之下又升了一小階,授從七品中翊麾副尉。
青唐軍經過這前後兩次大戰,共損亡三萬多人,更糟糕的是,士氣受到嚴重打擊,在短時間內,都沒法向唐軍發起進攻了。
而青唐軍前次大敗後,消息被鷹探傳到邏些,邏些王廷已經發兵德慶,八萬大軍圍攻,沒有讓城內的青唐軍和城外牧區的部民走脫一人,報信的飛鷹也被邏些軍的神射手射下,以致青唐王庭至今沒收到德慶已失的消息。
而這次青唐軍被唐軍襲營大敗,飛鷹將消息傳到邏些,王廷立刻下達北征出兵令,德慶的八萬大軍向北開拔,收復扎瑪牧區、當雄軍鎮。
當雄軍鎮是蕃北和蕃南的分界線,雄偉的念青唐古拉山脈從當雄軍鎮北面穿過,綿延向東,山南為蕃南,山北為蕃北。當雄軍鎮就位於山南的山口,是青唐往蕃南的第一關。山北的山口設有白倉隘,由青唐軍駐守。邏些軍收復當雄後,便越過山口,攻下白倉關隘,進入青唐,揮軍攻打納木措。
納木措距離那曲四百五十里,南面和東面是皚皚雪山,北面是高原丘陵,圍着缽教的神湖納木措,在這座湖泊的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高山草甸,因為地勢相對低,形成了一個適宜放牧的谷地草原,屬於羌塘草原的南部,也是一個優良牧場,湖水四方有八千帳青唐部民,湖東還建有一座佛寺,名扎倫寺。青唐王格桑達瑪在之前的徵兵中,並沒有徵召納木措的部族北上抵抗唐軍,並有吐蕃僧門高手駐在扎倫寺中,就是作為後路防守。
但這條後路沒有防住。
邏些軍攻下了納木措。
缽教出動了四名洞真境收復他們的神湖,與僧門高手一場大戰,最終以二死二傷的代價殲滅扎倫寺。邏些軍也殲滅了納木措的青唐部民軍,將男人全部殺了,女人、孩子和奴隸成為俘虜,被邏些軍的大小領主分割,成為他們的部民和奴隸。缽教僧人在納木措湖邊舉行了盛大的祭祀,以俘虜的青唐部族男人為活人祭祀,慶祝神湖回到了信徒的懷抱。祭祀之後,邏些軍繼續北上。
而在當雄軍鎮被邏些攻下後,消息就飛傳到了青唐王庭。格桑達瑪腹背受敵,只得在部族中再次徵兵,凡是滿十五歲的男丁都征入軍中,很快又召起四萬騎兵,南下阻擊邏些軍。
與此同時,格桑達瑪又派出使臣前往唐軍大營,以和談為由,暫時歇戰,想騰出兵力解決邏些軍,再與唐軍計較。
蕭昡揣着明白當糊塗,故作不知邏些軍正在攻打青唐,派了顧邃與青唐使臣和談。
雙方在單獨辟出的帳幕內扯談,顧邃隱晦表露出河西軍並不想傷亡太大,如果青唐王庭能擒住缽教一位有分量的人物給河西軍,作為刺殺清川郡主——如今是晉陽公主——的幕後主謀,河西軍就有了退兵的理由。
作為河西道大都督府的長史,梁國公最為信重的幕僚之一,這說從顧邃口中透露出來,青唐使臣覺得很可信。回去一說,格桑達瑪和僚屬們商議後,覺得可以考慮,吐蕃僧門也贊同,不僅可以暫緩青唐兩面受敵的壓力,而且打擊缽教符合他們的利益。
但這事不是馬上就可以辦成的,能讓河西軍滿意的缽教「行刺主謀」,那至少得是護持法師以上的人物,缽教有六位護持法師,其上是三位*師,教首是法王,都是先天期宗師,即使僧門出動兩位先天級別的高手合攻,也很難擒住或殺死一位先天宗師,因為先天宗師如果不力戰到底,要逃跑是很難截住的。
格桑達瑪便命使臣在和談中儘量爭取時間。
蕭昡暗中謀算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但明面上還是要擺出催逼的態度,顧邃在和談中表現得很是咄咄逼人。青唐使臣一邊拖延時間,一邊盡力爭取,最終雙方達成初步協議,唐軍給出了十天的時間,若到期青唐王庭交不出「主謀」,河西軍只好攻打王庭了。
雙方達成協議時,邏些軍已經攻下白倉,北上攻打納木措。在扎倫寺之戰中,吐蕃僧門損失了包括扎倫寺住持在內的三位洞真境宗師,還有七位登極境佛僧,盛怒之下,派出一支先天宗師率領的僧兵,隨四萬青唐軍南下,阻擊邏些軍,僧兵就是對付缽教。
兩軍在香川河遭遇。
邏些軍先至香川河,在東岸駐紮一日,人馬已歇足,而青唐軍遠道而來,立營未穩就被邏些軍殺入,加上邏些軍兵力佔優,廝殺三個時辰後,青唐軍落敗,傷亡近萬騎,往北逃回那曲。
這場大戰中,僧門與缽教的高手在香川河廝殺,雙方都出動了一位先天宗師,因為僧門高手的蓄意,這場宗師大戰最終引發了香川河西面的雪峰崩塌,剛獲勝的邏些軍在雪崩下首當其衝,來不及逃出的有三千多騎,雖然戰勝,卻因雪崩成了慘勝。
兩教高手在這次大戰中死了十幾人,雙方的先天宗師都受到重創,不休養幾年難以痊癒。
令格桑達瑪遺憾的是,僧門未能殺死缽教受重傷的先天宗師——那是三位*師之一,若得了他首級,就達成了與唐軍的協議。
此時距唐軍給出的期限還剩下五天。
而邏些軍在香川河休整一日後,已經揮軍北上,逼近青唐王庭所在那曲城,在城南外三十里紮營。
邏些主帥唯恐唐軍先攻下青唐王庭,在紮營後的第二天,就拔營攻打那曲城。
那曲城沒有邏些城雄偉,也沒有大唐的城牆高大,外牆只高三丈,但吐蕃軍都不擅於攻城,從作戰的地利、人和來講,守城的青唐軍佔優勢。
邏些主帥想趕在唐軍之前,一鼓作氣將那曲城攻打下來,這樣在與唐軍談判中就能增加籌碼,至少可以那曲河為界,保住那曲城和那曲以南的草甸牧場。
因這番打算,邏些主帥下令不計傷亡代價,必須攻下那曲城。
而格桑達瑪也想趁邏些軍攻城的時候,出動僧門高手,殺死缽教重要人物,促成唐軍的退兵。
因此雙方的攻守戰一開始就很激烈。
雙方的士兵在激烈廝殺,缽教和僧門的高手也在城頭上搏殺激烈。
雙方的兵員損亡都很大,不過邏些軍畢竟佔了兵力優勢,漸漸有幾處城頭被邏些軍佔領。但吐蕃僧門因大昭寺在邏些被關閉,北遷青唐,在那曲城內聚集了僧門大半的高手,而缽教此次隨征的高手雖多,卻沒有傾巢出動,在高手交戰中僧門佔了上風,騰出手的僧門高手又幫助守軍將失陷的城頭奪了回來。
缽教的僧人發了狠,往往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拖着僧門高手一起死。但吐蕃佛僧同樣瘋狂,認為死後進入西天極樂世界,完全無懼缽僧同歸於盡的打法,這使兩方僧人的打鬥十分慘烈,往往是白衣的缽僧和紅衣的佛僧一起死去。
在這種內氣激盪的打鬥中,城牆不可避免的被掌風拳風打塌,塌的多了就豁出個大口,有的距地面不到兩丈。邏些軍趁機從這些豁口攻城。眼見就要攻入城的時候,被僧門組織起來的三百融合境僧兵打退。
這一場激戰直至傍晚,邏些軍見攻城不下才收兵。
此戰雙方損兵都過萬人,登極境以上的高手也各死了十幾人,雖然最高端的缽教*師和僧門伏藏大師沒有死亡,卻都重傷,算是各損了一名高端戰力。
缽教的法王和僧門領袖大昭寺住持都沒有出手,因為互相牽制,兩人若出手,整個那曲城都會毀了。更讓雙方忌憚的是,中土佛門的領袖——梵因寺住持可能在唐軍中,如果兩人大打出手,很可能讓梵因寺撿了便宜。
接下來的第二日,邏些軍繼續攻城。
格桑達瑪召集了青唐各部的婦人守城,這使那曲城多了五萬的守城兵員。雖然是婦人,射箭和刀劍不及男子,但牧民出身力氣是不缺的,往城下潑油、滾擂木、砸石頭都能做到,五萬生力軍加入給邏些軍攻城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而且婦人上城給了城上的男人們增加了勇氣,個個都不畏死。在城內拼死力戰下,邏些軍再次收兵。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那曲城仍在堅守中。
但第六日,唐軍開始攻打王庭。
之前與青唐王庭約定的十日期限已過,但青唐未能踐約,唐軍遂出動二萬步騎,攻打那曲,在那曲城西北五里外的那曲河北岸與青唐軍交戰。
因邏些軍正在攻打那曲城,格桑達瑪只能調出一萬騎兵渡河阻擊唐軍。這一萬騎兵是青唐軍的精銳,而城內作戰的守軍多半是婦人和老幼男丁,加上僧門的高手支援,勉強能支撐過去。
但那曲河北岸的七千青唐軍就支撐不住了,論兵力不及唐軍,又被唐軍一隊大雁旗人馬三穿四穿扯裂陣形,陷入分割作戰中,很快損亡過半。
青唐主將正生出死戰到底的悲愴之意時,唐軍卻突然收兵撤退了。
青唐主將大感愕然,想不明白,但唐軍撤退總是好的。這四千青唐軍在河邊守了一陣,見唐軍不是詐退,便殺回那曲城下。此時,外城已經岌岌可危。這四千人馬殺入正是時候,緩解了守城軍的壓力,讓外城又堅守下來。
邏些主帥下令收兵,他心中有把握,明日便可破外城。
但當天晚上,他收到邏些的急遞軍令,一時陷入兩難境地。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
1、藏傳佛教最初是寧瑪派,因為戴紅色僧帽稱為紅教,直到吐蕃贊普朗達瑪滅佛為止,在很長時期內,都是吐蕃唯一的佛教教派。之後,才有白教、黃教、花教等教派,其中黃教(紅衣黃色僧帽)即格魯派,也就是今日藏傳佛教的統治教派,班/禪和達/賴都屬于格魯派。——本文因為架空,直接用了黃教的服飾。
2、藏地的本地宗教是本教,又稱苯教,或缽教(這個教名用得比較少,所以本文採用了)。本教的領袖稱為「古辛」(相當於國師或法王——本文因為架空,直接用了法王的稱呼,方便理解)。
事實上法王、活佛是在元朝時才有的稱呼,這個時候藏傳佛教還沒有轉世靈童的說法。
3、文中關於缽教和吐蕃佛教的僧人等級是在「法師」「上師」「大師」的基礎上編撰,不要與教派對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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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挖坑不止很狡猾,青唐軍跳坑不止很吐血:尼瑪到底有多少坑?
(喵里個喵,為毛幼/男也是河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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