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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台下的掌聲響了起來。
王天,他儘管只有二十多歲,儘管只是一個學生,但他遭遇的,他進入這個社會也許並不像其他同齡的孩子,或者,他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
王天繼續道。「也許很多前輩問我了,舍利塔寶幢乃是國寶重器,收藏這樣一樣寶物價值必然不菲。可我想表達的是,知識就是財富,智慧就是財富,我能夠得到舍利塔寶幢,也是源自於此。」
「我相信,同我一樣,現場也有很多朋友喜歡,期待這件北宋時期的舍利塔寶幢,那麼,下邊就由我揭開這件舍利塔寶幢的神秘面紗。」
王天很激動,說到自己的遭遇時,或者還有些情緒交集,但所有的一切在他此刻伸手掀去紅布時,都變得輕描淡寫。
呼…
展布在風中飄展了一下,下一秒,高有一米二多的舍利塔寶幢被展示了出來。
相反於之前舍利塔寶幢在東南亞一經問世,便斬獲無數掌聲,至少當下,在展廳的各位同道前輩十分謹慎的看着這寶物。
可以說,他們都在仔細的打量,權衡這件舍利塔寶幢,不敢貿然發聲,定奪。
相持了數久,王天慢慢走下來後,安俊山和段壽海老前輩才往前走了幾步,在這些收藏家中,無疑這兩位是前輩,資歷更深。這會他們靠近的舍利塔寶幢更近。而這件舍利塔寶幢上鑲嵌的真珠首先叫安老和段老感覺不可思議。
在寶幢上,有水晶、瑪瑙、琥珀、珍珠、檀香木、金和銀等材料,每一種材料都是十分珍稀,珍貴的。不論材質,說技藝的話。在製作手法上它運用了玉石雕刻、金銀絲編制、金銀皮雕刻、檀香木雕等十多種特種工藝。
這些工藝和材質的運用使得此件舍利塔寶幢充滿了美學價值,而通過這些工藝去判斷的話,金銀絲編制的工藝是在北宋時期最為發達的,在公元1000年之後的二十年。所以這件寶物兩位也默認了年代。
古物無疑,但是古物的經典並非只存在工藝或者材質,比起那些單純欣賞真珠之美。工藝完善的愛好者來說,安俊山和段壽海更為注意的是這舍利塔寶幢的構造部分。
舍利塔寶幢,必然要說舍利塔,舍利塔乃是數層結構,作為一個建築而言,舍利塔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而塑造一個。構造一個舍利塔的寶幢,用楠木來堆砌,搭建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這件舍利塔寶幢的造型卻十分討巧,它分為須彌座、幢殿、剎三部分。整座寶幢上的各個細部都被分解成獨立的構件,處於上層的構件在底部安有突出的榫柱,位於其下的構件則在相應部位開有尺寸相配的榫洞。
這麼一來,一環扣一環。上層構件一一插入到下層構件之上,這樣一層層堆疊,最終便形成了高達1.2米的舍利幢,仿佛樹冠開滿珠寶花朵的一株天國的花樹。而僅僅從外觀上看,一層一層的連接點不漏痕跡,造型十分臻美,而九層的舍利塔寶幢,他的藝術前身應當正好和北宋時期的瑞光寶塔重疊。
「好。」
現場的鴉雀無聲,終於在安老和段老的鑑賞過後,疏鬆了口氣。
啪啪啪。掌聲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
安俊山道。「老潘,你也過來看一下,的確是北宋時期的舍利塔寶幢,但好像並非是之前流傳的丟失在印度洋的寶物,這件舍利塔寶幢更像是公元1000年時候的瑞光舍利塔的形象。」
潘龍海早就注意到這寶幢了。本來尚未抱太大希望,可見到了如此精美的寶物,潘龍海真心有點躁動了。
他剛才礙於面子還沒去,畢竟上前鑑賞,先是段老和安老頭子,可安俊山喊他,他忙不迭迭前去了。
果不其然,和安俊山說的一樣,這件舍利塔寶幢乃是北宋時期的,但是卻比起曾經被外商買走的那件似乎更高,更精美一些。
傳說,那件舍利塔寶幢是在內裝有了佛陀的仙骨和遺物,儘管周身也有寶貝,但應當是塔內的玄機,並非是此件研美的寶幢之上的金銀珠寶。
「確實是北宋時期的舍利塔寶幢,其身真珠無數,更難得的是,他周身的工藝乃是有幾種現在都幾乎很少有人可以發揮的了。構造上也絲絲入扣,天衣無縫。大師手筆,大師所為。」
三位京城的元老都發表了看法,而他們一致認為這件舍利塔寶幢就是北宋的重寶,其他收藏者也都紛紛上前,目睹這件國寶重器了。
大家的熱情不見,舍利塔寶幢的熱度不斷攀升,到後邊,舍利塔寶幢也是被大家提議拆開,專門看他構造的縝密機構。
柳宗青和李紹徵得王天同意後,也是將舍利塔寶幢層層拆解,被分割下來的楠木這個時候在萬眾矚目下一點點解體。
「那是什麼?」
拆完花冠,最上邊的部分,在中層的位置開始唰唰的往下掉東西。
這是白白的,好像骨頭般的碎末。
一位中年男子道。「那個就是舍利了吧,舍利就是佛骨,或者佛陀的遺物。」
「哦,那應該是。」
「那個又是什麼?」
說剛才白白的碎末是骨頭,但是這會拆解到第三層,就要接近蓮花須彌座的位置,卻是跳出來了一塊楠木。
這塊楠木並非是相接部分的,而是多出來的。
李紹拆解的時候,這塊木頭掉落,他潛意識的拿了起來,這木頭上雕刻了一些銘文,但是李紹有些看不太懂。
他轉而遞給一旁的柳宗青,柳宗青多年在故宮博物館工作,有些銘文他是知道的,這會瞅着上邊的字。
柳宗青凝固了表情。
上邊寫着:這件舍利塔寶幢乃是救國之用,得舍利塔寶幢者,肩負着拯救國家之命運,乃國之棟樑。凡有一日,得此寶幢者,一定要為國家效力,一定能成國之棟樑。
「柳館長,上邊寫得什麼啊?」
李紹一問,旁邊的幾個藏友也興致勃勃地探頭問上,「是啊,銘文上是不是寫得什麼秘密。快跟大家說一下啊,柳館長。」
銘文的出現叫舍利塔寶幢的展覽有了第二個高|潮,張得章市長少有的也激動了。
其實,王天這個小伙子剛才的肺腑之言,使得張得章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為這個小男孩感概之餘,現場的這段銘文,古人的言語也叫張市長想知道寫了什麼。
不動聲色地湊近人群,張市長一來,旁邊圍着的人也趕忙讓出了一條路。「張市長,您來,來,幫我們問一下柳館長上邊寫了什麼?」
張得章靠近舍利塔寶幢,靠近柳宗青捏着的那塊楠木。
三位長老級,殿堂級收藏家這會也站在了柳宗青身後,就算柳宗青不說,三人也都看到了銘文的內容。
安俊山笑了,「不用張市長問了,我可以直接告訴大家。看來一切都是機緣,一切都是註定的。這楠木上的銘文是說,說得到此件舍利塔寶幢的乃是國家之棟樑,必然成為國家的棟樑之才,而得到這件寶幢的人,也承擔起了為國家報效,盡職盡責的責任。」
柳宗青接着道,「張市長,銘文上確實是安老的意思。原文是這件舍利塔寶幢乃是救國之用,得舍利塔寶幢者,肩負着拯救國家之命運,乃國之棟樑。凡有一日,得此寶幢者,一定要為國家效力,一定能成國之棟樑。」
張得章點了點頭,其他人這一刻也好像心事重重般,這件舍利塔寶幢乃是佛陀的舍利塔,禮拜舍利塔一直是信佛人的信仰,而心中有佛祖,就會相信佛祖預言的一切,而就算不信佛,對於銘文上的預言,很多人也不敢不去相信。
最起碼,王天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說國家的棟樑,也一點都沒有錯,只要王天願意為國家效力,想要這麼做,國家怎麼會拒絕這樣一個人才呢。
張得章許久後,鄭重說道。「小王,你好。張市長這是第一次跟你見面,可我覺得以後咱們一定還有機會見面的。考慮一下舍利塔寶幢上的銘文吧,不管那是宋代的說法,還是依舊應用於現在,我說如果你真的想奉獻人民,報效國家的話,你可以考慮考一下公務員。」
張市長高深的醞釀後說出的話,肯定不是一個草率的鼓舞,王天已經隱約聽到,這其中是有橄欖枝埋伏的。
王天不戀棧權力,可說如果能夠真的回報祖國,回報人民,王天真心愿意。定了定神,王天道。「張市長,您的話我一定牢記在心,可是銘文上的話我也聽出來了。得此舍利塔寶幢者,必須拿寶幢為國家所用,報銷國家,這樣才可以稱之為國家棟樑,才真的回報了祖國。所以我現在有個決定,我希望可以把這一件舍利塔寶幢,捐獻給祖國,捐獻給故宮博物館,世世代代收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