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操。」
「怎麼了?」
「我操。」小佛爺看着我在往彈匣里裝填子彈,表示得很是震驚:「你他媽不是術士嗎?!」
我點點頭,皺着眉頭說:「難道裝個子彈就讓你震驚了?」
「你是術士還用槍?!不都是該跟電影裏那樣,你一招我一招的鬥法嗎?!」小佛爺對於現實很不能理解,疑惑的問我:「難道電影裏的不靠譜?」
我稍微想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電影裏也有一定的真實性,鬥法確實是兩個術士玩命時用的手段,但是.......」
後面的話我沒再繼續說,因為我覺得跟小佛這種智商身手不成正比的人,沒啥好說的了。
鬥法是從古至今最為人所知術士之間玩命的手段,就如戰士們在戰場上的戰鬥一樣,一步生一步死。
但這只是其一,內行人都知道。
部分有腦子的人物,肯定是明白真正的鬥法是不在乎手段的,只要對方能死,那麼自己自然就贏了。
就如我今天計劃的一般,我會在那人下降的時候拖住他,然後讓小佛爺帶人上去偷襲。
只要小佛爺他們不近那人的身,遠距離給那孫子幾槍,我還就真不信他能活下來。
當然,我能想到的對方肯定也能想到,指不定今天就會有人來偷襲我,所以我得注意點別在陰溝裏翻船了。
「你不跟電影裏那樣擺個法壇?」小佛爺估計是閒得蛋疼了,把沙發底下放着的磨刀石拿了出來,一邊磨着手裏的砍刀,一邊跟我扯淡:「要是你想擺個風光點的,我立馬就安排。」
「你還知道法壇?」我有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別的道士我不知道,反正按照左慈的記載里來看,只有六個情況才會用到法壇,祭天,禱神,祈雨,定水,引魂,佈陣,他平常佈陣都不用法壇,只會在擺特大的陣局的時候才用。」
「哎呦我操,還祈雨呢?西遊記看多了吧?」小佛爺譏諷的看着我,意思是覺得我這人太迷信了,這種事兒也信。
「是真有,在曹操抓住左慈的時候,就曾經要求他祈個雨來看看,好證明左慈不是個江湖上的騙子。」我頭也不抬的說道,手裏繼續忙活着:「結果擺了法壇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在左慈念完咒詞之後,天上立馬就烏雲大作,幾乎是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時候大雨就來了。」
「不科學啊,這也太迷信了。」小佛爺皺了皺眉頭。
「現在的人傻逼太多,什麼是迷信都分不清,迷信壓根就不代表傳統文化玄學跟神話,迷信的意思就是過分的信奉一個東西,這就叫迷信。」我笑得很無奈:「那幫子滿嘴要信科學的人不也是迷信麼。」
小佛爺聳了聳肩沒說話,繼續磨着刀。
半小時之後,我剛忙活完,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衣領:「我操你罵我傻逼?!」
這時候我才明白,小佛爺的智商反射弧真不是吹的,太驚人了。
「對了,你帶人去搗他們大本營的時候,記住把這個戴在脖子上。」我把今天準備好的七個黃紙包遞給了小佛爺,每一個黃紙包都串得有用來懸掛的紅繩。
「有了這個就不怕他們降頭術了吧?」
「說不準,但總比沒有好。」我攤了攤手:「我今天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降頭術的原理跟咱們本土的方術都差不多,想害人,要麼就施法直接弄人,要麼就用畜生、冤孽、惡鬼,這三個東西沖人的身子,我給你們的黃紙包就是用來防這些的。」
根據《道記》所記載,降頭術出現的時間其實應該比已知記載的還要早,起碼在秦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東西。
「古秦有術,名曰秦降,得人髮膚,術者可行降也,受降之人,皆七竅流膿而死也,至死不得超生哉。」
從古至今的降術種類實在是太多了,除去《道記》上所寫的那些秦降,漢降,南降,歿降,偁降,等等。
在之後的幾年,我也陸陸續續的了解到了其他的一些降頭術。
例如雲貴高原這片的滇降,疆南降,廣東沿海一帶的孽降,鬼降,惡降。
每種降頭術的修行方法都不太一樣,但都有很多的共同點。
害人的方式幾乎都是那麼幾種,要麼直接對人下降,要麼就利用冤孽畜生等等去害人。
所以在我看來,降頭術只是換了個馬甲的害人方術,或是邪術,並不是什麼及其特殊神秘的東西。
只要能夠防止住冤孽畜生等等這些玩意兒的沖身,再有一定的方法保護本身不受降頭術的直接襲擊,那麼降頭師就扯淡了。
奉天陣是一個在《道記》中及其特殊的陣法,陣局原本不是這樣佈展的,也不是這樣用的,連名字都是被左慈給改了的,原本是叫「太上祈天局」。
這陣局原本的作用是用來祈求祖師爺賜福,保佑後世弟子順風順水,驅鬼鎮邪不出意外,或是祈求祖師爺保佑自家道派能夠源遠流長下去。
用實際點的說法就是,這是一個用來祈禱的陣法,並不具備什麼特別的作用。
但在左慈的修改外加廢物利用之後,這陣局就牛逼了。
這麼說吧,太上祈天局是個沒有任何屬性的陣法,但是修改成奉天陣之後,這就有了個強力防禦的屬性。
「坐守奉天,孽穢畜靈,皆不入身也,乃萬安之陣。」
俗話說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現實也是如此。
在奉天陣里,我基本上是不會出什麼事了,但在奉天陣外,哪怕我是僅僅踏出去了一步,我也有隨時會被降術弄死的可能性。
這陣局能夠防止很多東西,但究竟能不能直接性的防止降頭術害我,那就說不準了。
畢竟我沒試過,只能祈禱左慈老祖師的東西管用了。
「易先生。」師爺笑呵呵的坐在輪椅上,被大牙推了進來,左右掃視了一眼,見房間裏已經被我折騰得不成樣了,他也好奇的問了句:「您是在?」
「佈陣,今天大牙還是別去了,在這兒保護我們就行。」我說道,指了指黃布最外層的一圈燃燒的紅蠟燭:「你們進來,別出蠟燭的這個圈,否則可能就會遇見危險。」
大牙半信半疑點了點頭,對我說:「過來搭把手,我現在把輪椅搬進去,你把師爺抱進去。」
我嗯了一聲,走了過去伸出手,把師爺抱進了懷裏,隨即便打着哈欠將他抱進了奉天陣的範圍里,大牙也緊隨其後的把輪椅搬了進來。
坐回輪椅後,師爺笑了笑:「財神爺估計今天得有驚喜。」
「你安排什麼了?」我也好奇了,心說師爺都出去忙活一天了,具體是做什麼他還真沒給我們說過。
「我們既然今天會被襲擊,那麼他的注意力肯定就在我們這邊,對於自己的安危就不是那麼的注意了。」師爺表示無辜的攤了攤手,意思是他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安排了幾個敢玩命的夥計過去,準備天黑之後炸了財神爺的兩家洗浴中心,還有一個用來交易古玩的小窩點。」
「他大概損失了多少?」我問。
師爺哈哈大笑着,對我伸出了一個手指頭:「不多,也就一千萬,但是這也算不錯了,畢竟能為我們過去拼命的夥計沒幾個,有實力的就更少了。」
「你安排的東西就這點?」
「沒啊,聽說財神爺今天要去北京,我就安排了兩輛車在高速路上等着。」師爺用手指頭做了一個敲擊手背的動作:「要麼就撞死他,要麼就撞殘他,要麼就嚇死他,看他運氣了。」
我點了支煙放在嘴裏叼着,半晌後,我撥通了小佛爺的電話。
「你哥已經回來了,大牙不跟着你們去,在這裏保護我們。」
燃燒的蠟燭在黑暗裏有點刺眼,讓我都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隨即緩緩吐出煙霧:「電話別掛了,現在你們找個地方先歇着,開免提,聽見我在這邊叫你們的時候,或者電話忽然斷了,你們就開始行動。」
降頭術並沒有電影作品裏那麼的變態,起碼距人千里之外取人性命,這是不太可能的事。
除非是有人的髮膚之物,或者是有人的生辰八字,這才能遠距離玩狙擊。
當然了,這些利用物品的術法在降頭術這個大行列里,算是中下層的東西,基本上有點本事的先生都能破這些玩意兒。
真正厲害的降術,大多要求下降人不能離開被害者五百步,也就是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這就是為什麼在那天小佛爺被下降時,那些個泰國人會出現在這附近了。
他們要麼就是來踩點的,要麼就是來偷襲的,總不可能是來觀光旅遊的吧?
我不覺得他們會拿輕鬆好破解的東西來弄我們,畢竟師爺跟小佛爺不是普通人,他們身邊肯定有懂行的人護着,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既然想弄死小佛爺他們,那麼這些人就必然得冒險。
我覺得他們不會離我們這兒太遠,這是我的直覺。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件事,包括我當時也不知道。
在兩年之前,小佛爺他們身邊的能人就一個接着一個的死了,直至死光。
具體的原因則跟師爺有着一定的關係。
他說,他想要真正的安全,而不是老佛爺給予的安全。
「今天晚上我去打蛇,吃蛇羹。」小佛爺在電話里說道,我開的是免提,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師爺笑道:「是啊,這鍋蛇羹可得好好吃,別浪費了。」
小佛爺在電話那頭笑了很久,最後說道。
「姓易的,看你的了。」
沒錯,我們今天要用到的招數就是引蛇出洞。
我們是引蛇的引子,也算是誘餌,而小佛爺他們,則就是準備殺蛇的獵人。
如果這步棋走對了,那些泰國人也如我猜測的在這附近,再被小佛爺這群亡命徒遇見直接開槍打死,那麼皆大歡喜。
這步棋走錯了自然也沒事,那也只能怪我猜錯了想多了,也沒什麼損失,頂多就是白讓小佛爺他們出去逛了一趟而已。
在他們走之前我曾經囑咐過那些夥計,如果小佛爺出了狀況,馬上把他送回來,我能救他,這也是我能做的補救措施。
留給小佛爺的黃紙包應該能護住他們,畢竟那些東西都不是普通的玩意兒,光是準備就用了好些時候,不比奉天陣的工序簡單。
是蛇死還是人亡,就看今天了。
要死不活的感覺.....頭暈頭暈頭暈.......
明天是周五,咱們老規矩,周五,周六,周日,一天一更,下星期一恢復更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