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隱、瑛璃和嬋玉三人伏在一層茂密的灌木後,前方幾丈開外的地方立着一座破敗的孤廟,周圍已是雜草叢生。
「他們就在那座破廟中,」瑛璃緩緩說道,「一共兩人,都只有百寂境界。」
「綠竹是否也在裏面?」
「在。」
「那好,待會兒我直接進去將兩人定住,」陳隱說道,「你們暫且別出來,以防是他們設下的陷阱。」
見兩個姑娘點頭,陳隱起身一步躍上半空,又釋出幾股衍力將身形晃到破廟的屋頂之上。
廟堂內共有三人,綠竹躺在一堆乾草上,看似毫無知覺。
另兩人蒙着臉,也沒有要迫害她的意思,而是分立於兩旁嘴裏交談着什麼。
陳隱伏下身仔細聽着。
「那邊的情況如何了?」身材較矮的蒙面人問道。
「我看看。」另一人從袖口裏掏出一塊木棒,然後緊緊握着。
木棒微微泛起光芒,掏出木棒的人像是在跟誰說着話,頻頻點着頭。
片刻後。
「他們逮住綠員外了,」他說,「不過他們那邊現在有人跟着,說待會兒再與我們聯繫。」
「嗯。」矮個子若有所思地應道。
他走到綠竹身旁緩緩蹲下,手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綠竹瞬間睜開眼,驚詫地望着眼前兩人。
矮個子剛要開口,綠竹猛一起身,揮手一灑。
兩個蒙面人皆向後退有幾步,高個子的人迅速說道:「若想你爹活着,便莫要做出傻事。」
綠竹臉色一白,一陣風起,吹散了飄散而出的香氣,愣道:「我爹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在我們手上。」矮個子蒙面人緩緩道。
「你們是什麼人?」
「這與你無關,」矮個子的蒙面人人回道,「你只需老老實實照我們說的做便可,如若不然,另一邊你爹便難保性命。」
綠竹怒氣中燒,思忖片刻卻是突然呵呵一笑。
「你笑甚?」高個子蒙面人疑惑地望着她。
「你們只是在妄語罷了,我爹明日壽宴,人正在員外府中,身邊不乏各路的高手,你們如何能抓得了他?」實際上綠竹說此話也是無底,只不過心存僥倖想詐他們一詐。
兩個蒙面人也不駁她,對視一看。
矮個子點點頭,讓另一人將手中木棒扔給綠竹。
木棒緩緩滾落到綠竹的腳邊,綠竹瞟了一眼,很快目不斜視地抬眼盯着二人,一臉警惕,並未去撿。
「你不信可以撿起試試,」矮個子的蒙面人輕聲說道,「我們現在若要害你,也不會把你給弄醒。」
兩人說着又向後退了一步,將雙手抱在胸前。
綠竹環顧一陣,將信將疑地拿起那根木棒。
木棒在她手中又泛起一絲亮光,綠竹眼前景物置換,霎時間自己已不在破廟之內,而是置身於一座瀑布下面,身邊也是兩個黑衣人,卻不是她剛才所見。
「爹!」綠竹叫出了聲來。
瀑布下同樣手拿木棒的人一愣,然後笑了笑,將木棍放到了跪在他們中間的綠員外的手上。
「竹兒!」本還耷拉着腦袋的綠員外雙眼瞪大,吼道,「你在哪?別管我,趕緊跑!」
綠竹剛要迎身上前,光景瞬間轉換,她復又回到了破廟之中,手中的木棒已經被矮個子拿了回去。
看着綠竹泛紅的雙眼和微微顫抖的身體,矮個蒙面人笑道:「這下你可信了?」
綠竹沒有說話,開始提運衍力。
兩個黑衣人不為所動,矮個子不慌不忙地說:「且不說你勝不了我們,就算能贏,我們與同伴約定每半盞茶就要互通衍力一次,若是過了時辰未有響應,那你爹便是要去見閻羅王了。」
對方如此一說,綠竹雖氣的全身發抖,卻也只能化掉衍力,咬牙問道:「你們究竟想要我爹幹什麼?」
「這你不必知道,」矮個子蒙面人說,「既然已讓你爹見到了你,那我想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辦完,你便能早些和你爹回員外府給他祝壽了。」
縱使綠竹恨得咬牙切齒,但卻是被別人死死地制約住,也不能做些什麼,只得隱忍。
陳隱趴在屋頂,將他們的所說的話全然聽在耳里。
他本以為此事甚是簡單,只要進去用衍力制住兩個蒙面人便可,但現在聽來是要麻煩得多。
他見那二人暫無害綠竹之心,便悄然閃身回到瑛璃和嬋玉身旁。
「綠竹呢?」瑛璃見是陳隱一人過來有些納悶。
「事情有變。」陳隱將對方手中執有的一個木棒的事情將給了瑛璃和嬋玉聽。
「這也應是感知衍力的一種,和我姐的類似,」瑛璃聽罷說道,「戚烽的寄出的衍力能查探到對方的信息,而此人的衍力應是能互換二者空間。」
「那師姐你能追蹤到另一邊的衍力嗎?」陳隱問道。
「應該能,」瑛璃說着閉上眼,仔細感受着破廟內的幾股衍力,半晌後緩緩說道,「周圍沒有與其類似的衍力,我能探查的範圍僅是方圓四五十里左右,不過對方的也遠不到哪去,至多百里。」
陳隱想了想,看了看嬋玉和瑛璃,猶豫再三終下決心說道:「如此,師姐你和嬋玉先去尋另一邊的人,像當日在延定城你被卓玄心劫走時一樣沿路給我留下你的衍力,我將綠竹救出後就循着衍力來找你們。」
「可你怎知什麼時候能下手救綠竹?萬一我們走錯了方向呢。」嬋玉問道。
「我能感覺得到師姐灌入我體內的衍力,只要師姐屆時如此做,我便知你們找到了,接着我才動手。」陳隱回答說。
「就這麼辦,」瑛璃點點頭,看着嬋玉,「我們往回走,那個人應該不是朝這個方向來的。」
「好。」
「師姐、嬋玉,你們找到人後定要藏好別被發現,也別出手,必須等到我來,」陳隱囑咐說,「知道嗎?」
「明白。」嬋玉連連點頭。
瑛璃卻乾乾一笑:「什麼叫知道嗎?你這口氣弄得倒像我是你師妹般,你不用管我們,專心對付這邊就行,雖說對方是兩個百寂,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知道了,師姐。」陳隱被瑛璃這麼一訓,只得應下。
三人分開,陳隱又回到破廟屋頂之上一面監視着廟堂內的情況,一面等着瑛璃的那股暖暖的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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