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鎮上去搜尋的弟子挨個回了來,且都如凌青夕所料沒有一人帶回了有用的信息。
「譚師叔,我看這下真得要您親自走一趟定華派了,」凌青夕一見時機成熟,便言道,「最好帶些弟子上去,免得定華派恃眾欺人。」
他知道越是這麼說,譚永靜越不會帶弟子上山去。
果不其然,譚永靜擺擺手,說:「不用,若是帶了人上去,性質就變了,人多口雜,難免惹出爭端。」
「那是否要弟子陪你一道去?」
「你就留在客棧中,看住其他弟子,讓他們寸步不離客棧,」譚永靜早就想好了,「若是那個小弟子回來了,你好派人上山通知我。」
「是。」
話是這麼講,但譚永靜不知道,侍衛司的人早已在街上候着他,要想到達定華山可不容易。 他事無巨細的將剩下的事情都一一吩咐,甚至告訴凌青夕,若是自己遇到不測,讓他立馬帶領所有弟子回玄月門去,將此事稟報給朝廷,交由朝廷處置。
凌青夕自是全部應下,他迫切地希望譚永靜趕緊上路。
玄月門的弟子們跟着譚永靜到了客棧門口,凌青夕話中帶話地說:「師叔定要小心,如果定華派的人有什麼異動,一定要以自身安危為主,如今我玄月門遭遇大變故,其餘掌階年紀尚淺,令銀堂主如今又不管派中之事,唯有靠譚師叔日後主持大局。」
「萬事難料,若我真遇到什麼不測,青夕,你可就要肩負重任了。」
此言正中凌青夕下懷:「弟子遵命!」
凌青夕躬着身,瞟眼偷偷看着譚永靜的腳走出客棧。有譚永靜此番的言詞,再加上侍衛司在朝廷的操作,再過幾個時辰,玄月門上下便是都得聽命於他,想到此他心裏便是激動地很,都已是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對凌青夕來說,「好夢易醒,好事多磨」這句話,放在接下來發生的事上是再貼切不過。
譚永靜剛一邁出客棧,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和一個老人便將他擋住。
「玄月門譚掌階,請回客棧借一步說話。」
凌青夕不知譚永靜為何又退了回來,身後還跟着定華派的月疾風和英奇。
「喲,果真有些玄月門人返了回來。」英奇看着門口圍着的一群人,笑道。
「月掌門,我正說去定華山上拜會,怎麼你們倒來了?」
譚永靜還是將見禮做足,也不管是否真心實意,這一方也是抱拳回一拜。
「那正好了,省去了你一些腳程,」月疾風掃了眼面前的玄月弟子,最後看向譚永靜,「可否找處私密點的地方相談?」
事已至此,萬全亂了凌青夕本來的計劃,他不可讓事態順勢發展下去。
「談什麼談!你們要談就先將我們的弟子交出來!」凌青夕夜顧不上此刻是不是言語莽撞了,他就是要想方設法挑起爭端,製造混亂。
「什么弟子?」英奇和月疾風皆未明曉他的話。
「青夕!不得胡言!」譚永靜厲聲斥道。
「好,那我們且不說這個,」凌青夕以退為進,話鋒一轉,「掌門已是帶我們離開了定華鎮,在山上我們看在三皇子的面上暫退一步,為何你們又暗下殺手,在路上殺掉了我們掌門!」
「秋易老鬼——死了?」英奇一驚,「誰下的手?」
凌青夕冷冷一笑,不顧譚永靜的眼色,徑直說道:「還能有誰,就是你定華派的好徒弟陳隱!」
「陳——」
英奇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月疾風攔下,他走向凌青夕,冷冷問道:「何時的事?」
「三、四日前!」
「何人見得?」
「何人?我親眼所見,還胡說不成?」凌青夕迅速回道。
月疾風沒有立馬接腔,而是看向凌青夕四周的同門,沒有一人附和他的話。
「我若沒記錯,你們下山時也有百號來人,若是陳隱去殺秋易,那麼多人就你一人看到?」
月疾風言語和緩,毫無威逼質問之意。
「這就是定華派掌門包庇弟子的能耐?陳隱殺我掌門自是不敢明目張胆,他是先將掌門一人引走,掌門讓我們所有人繼續趕路,我是放心不下悄悄跟去才見得。」
月疾風緩緩點頭,轉向譚永靜,問道:「若是無錯,你們就是因此事返回的定華鎮?」
凌青夕已是將話講到了這個地步,譚永靜也沒有再婉轉的必要。
「月掌門,實不相瞞,確實因此事,」譚永靜言道,「之前我已叫弟子拿我的令牌上山拜會,本是打算將此事支會月掌門一聲,卻不想我那徒兒至今沒有回來。」
「今日我派並未接到任何人的拜帖,」英奇皺了皺眉,問道,「你可是確定那個玄月弟子上山來了?」
「我只是見着他出了客棧。」譚永靜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
「那就是說,他有沒有到定華山去,實際你們也是不知,此處離定華山少說也有三四里路,這三四裏間誰說得準會發生什麼?」英奇說道。
「現在是無人對證,自然皆是由得你們去說。」凌青夕對英奇的說法嗤之以鼻。
英奇似笑非笑地看着凌青夕,沒有反駁他。
「大致情況我是了解了,」月疾風根本沒有理會凌青夕的話,自顧自地講到,「既然我們今日下山來拜訪,本意便是將能解決的事情都一一給解決了。」
「青夕,控制住你的脾氣,」譚永靜也是有些看不過去了,瞪了一眼凌青夕,接着對月疾風說,「月掌門有此想法甚好,我也正有此意。」
月疾風微微頷首,轉回到第一個問題:「之前貴派大弟子凌青夕少俠說是見到了陳隱殺死秋易,是否有這回事?」
「是,我是一個人獨自跟去的,親眼所見。」凌青夕毫無懼色。
「既然如此,陳隱為何沒連你一起殺了,還將你放回來找他尋仇?」月疾風不動聲色地問,「說句凌少俠不愛聽的,陳隱能殺得了你掌門,那麼殺你不也就吹塵拂灰一般。」
「他沒有看見我,我到時他已經是動完手,轉身逃走了。」
「陳隱有一個特殊的能力,他能感查到周圍所有能動之物的氣息,若是這般,你還未到達那裏時,他就已經知道你去了,又何來沒有看見你一說?」月疾風一字一句說得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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