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此去定華山我們不可空手而歸,」文足羽不想再與他多說,「你在一旁安生待着吧,老夫要閉目養神了。」
「好……」
雖然兩人現在在職位上屬於平輩,但方扇始終不敢真將文足羽或賈斯當成平輩來待。
所以,文足羽說的話,方扇只有聽取的份兒。
「他們這時候去定華山做什麼?」瑛璃眨巴眨巴眼,看着也是一頭霧水的陳隱。
「不知道,不過聽來他們不會在這裏過夜,雨勢一小就會離開趕路,」陳隱說,「如此正好,我們可放心歇息一晚了。」
「恩?我們不跟着他們,或趕在他們之前回定華山去通報一聲嗎?」
陳隱搖搖腦袋:「不用着急,一晚上的時間,他們兩個人走得再快,我還是追得回來。」
戚瑛璃本信誓旦旦說要陪陳隱一起守到文足羽他們走後才睡。
可後半夜雨勢變小之前,瑛璃便已是呼呼大睡。
房內沒有點燈,也正如此,陳隱第一次這麼仔細、清楚地感查到另一個小生命的微弱氣息。
瑛璃與肚中孩子似乎出奇的默契,兩人的吐納都一樣安詳、平穩。
陳隱霎時覺着自己真是蒙天降下了福澤,此刻心中所想再無其它,僅剩難以言狀的暖意。
皇帝還不知道,那位林金汐王爺已經不在千花苑中,現在甚至已經出了京城。
王爺是爭分奪秒見到了卓玄心。
「王爺,文足羽和方扇一起離京,朝着南面方向去了,」卓玄心時刻掌握着京城的大部分動向,不過並非全部,「宮內是發生了何事?」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王爺說,「不過予我們倒不儘是壞事兒。」
「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你可知曉旭峰晨輝駐軍在何處?」
「東南郊百里外的葫蘆峰下,」卓玄心沒有多想立馬便回道,「說來,探子所報,早些剛入夜時,有一大隊的人馬從駐營出來,摸着樹林也往南邊去了。」
「哦?又是南邊——」林金汐一揚眉毛,思索了一陣,「找一個人跟着那邊,另外,眼下將所有能夠調集的人手聚攏,靠近東南方他們駐軍的位置,無論是京城出兵攻打,還是他們拔營出擊,你們都要第一時間掌握勢態。」
「依舊是按兵不動嗎?」
「坐山觀虎,靜收漁翁之利,」王爺若有所思的說,「不管旭峰晨輝是否有天下太平之心,卻已算是回天乏術,倒不如藉此滿兄長之願,馬絲國與中原取大同,換得長和。」
卓玄心聽懂了王爺的意思,但也正因如此,才有些躊躇:「王爺,我們帶來精兵不過千人,就算皇帝與他兒子打起來,我們要趁亂奪皇城也不是易事。」
「讓天羅莊全力相助,選身法拔尖之人,限一日內,將聚賢莊、遮星樓百寂境以上衍力者帶來,皇帝只知旭峰晨輝駐兵京城外,並不曉你們也在,千軍抵萬將,我會去拖住文足羽和方扇,少了文足羽的感知結界,天羅莊能輕易助你們所有人直進京城,你們真正所要對付的不過是皇宮內的御林軍與侍衛。」
「是。」
「卓將軍,你父親當年被迫害離開京城,很快,他便能重回故地,」王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卓老將軍必泉下瞑目。」
「臣下明白!」
「對了,還有一事,你之前提到的另有一群人,究竟是怎麼樣了,剛也不見你稟報?」
「說是救寨主陳隱,不過已探實,」卓玄心說,「儘是些游匪山賊,外加從北遠城逃走的幾個小門派的掌門與弟子,各行各路,各走各道,聚起來也不到三百人,不成大氣。」
「那便莫要理會他們,來了給這些京城添添亂也未嘗不可,」王爺看了眼夜空,「時辰差不多了,你就趕緊去辦吧,記住了,一切隱秘行事,莫要被人發現。」
「等等,」王爺剛一說完,忽然想起一事,便又叫住了卓玄心,「陳隱現於何處?」
「和戚瑛璃離開京城,也是往南去,多是回定華山了,」卓玄心頓了頓,然放緩了語氣,說道,「不過有些奇怪,他們僅是兩人,不是王爺之前所言的四人,而且他們是步行離開的京城,直到入夜進店,陳隱那小子都沒有使過一次身法。」
「他是怕被文足羽給發現,」王爺倒是很想知道陳隱究竟有否將事情給辦妥,而且所有人都朝着定華山去必定不是什麼巧合,「陳隱那方不必再派人跟,本王要先行一步,你立馬着手去辦。」
「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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