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幸運不再眷顧旭峰晨輝。
根本就只是眨眼的一瞬間,文足羽就已把周圍的所有人都給制服了。
那些先前還熱血沸騰、手舞足蹈者,現在眼神放空。而本是對着文足羽的兵器,都已調轉了頭,朝着他們自己。
「這些人或許本該是今後的棟樑,但卻是被你給毀了。」
文足羽對着現場唯一一個沒被他衍力控制心智的人——旭峰晨輝——說。
或許文足羽是想讓旭峰晨輝愧疚,但顯然沒有效果。
旭峰晨輝目不斜視地望着文足羽,眼中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懊悔。
「文叔,你若是助我,那他們就毀不了,」旭峰晨輝說道,「而你若殺了他們,那些大門大派更是不得再相信父皇的朝廷,屆時中原天下必定分崩離析。」
「這件事不會發生,因為老夫從不動手殺人,」文足羽面無表情,大手一揮,「都是他們自己動手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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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隱和瑛璃前腳離開,後腳絕芸便來到了會場。
她依照賈斯的吩咐,絲毫沒考慮現場的情勢,徑直將信紙遞給了皇帝。
皇帝看得是皺緊了眉頭。
「賈斯沒有回來?」
絕芸搖搖頭。
皇帝正在思考,因為若是陳隱當時也在現場,那麼他就已經知道是天雲舒對定華派下的殺手。
既然他已知曉,那麼月疾風也必定知曉。
但之後見到他們時,卻又未聽其提起,或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在故意掩藏什麼,以致他和月疾風能忍住不向自己對質。
皇帝閉上眼,所想的遠比所有人都多——
他們若知道是旭峰晨輝下的令,以目前情勢,根本無需讓陳隱來劫走旭峰晨輝,只用對朕稟實告知,那旭峰晨輝便是罪加一等,朕也必會嚴懲;但若他們認為是朕下的令,陳隱帶走旭峰晨輝或是說明定華山選擇與朕對立。
「通知侍衛司,」皇帝微微開口,說道,「月疾風死活不論,帶回皇宮。」
皇帝這是打算徹底將事情泯滅在定華山外——賈斯清理定華派逃走的人,文足羽逮住陳隱,而只要月疾風也被侍衛司的控制住,那麼這件事也就結束了,朝廷依舊能夠得到定華派的擁護。
皇帝想的挺好,不過他錯估了一件事,導致他所計劃的所有事情,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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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隱在瑛璃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院落旁。
「掌門就在裏面,可是,」瑛璃拉住想要翻牆進去的陳隱,「裏面還有其他人的衍力,一些我沒見過,還有一些是侍衛司的人。」
「他們也找到這裏了?」
瑛璃點點頭。
陳隱閉上眼睛感查了一番。
裏面已經形成了對峙之勢。
不過,月掌門還在裏屋的深處,在外對峙的是幾個冬蟬的人和侍衛司的單彭、呂武等人。
陳隱和瑛璃輕手輕腳地爬上牆頭,兩邊的人正在前院內你看着我,我瞪着你。
「我們已經說了,侍衛司奉命在京城中搜查,」顯然呂武還不知道他面前站着的是冬蟬的人,「你們擋在這裏是想要做什麼?」
「這幾個擋路的人雖然有衍力,但儘是散力級別,」瑛璃小聲在陳隱耳邊說,「他們是阻不了侍衛司這幾人的,所以,我們最好趕在之前進去。」
瑛璃這話說得是有道理。
不過陳隱圍着院外轉了一圈,都沒見到可以讓其入內的地方——這裏不僅沒有後院與後門,就是唯有的幾扇窗戶也都被封死。
陳隱試着在外喚了幾聲,但無人回應。
沒找到路,他很快就回到瑛璃身邊:「這房子太怪,窗口那些全被封住了,看樣子只能從正門進去,但我若定住他們所有人,必會用上一大股衍力,怕很快就會將文足羽給引來。」
「沒事兒,你將他們給制住,我們進去見掌門,主要是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依掌門的能耐再加上你我,就算文足羽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們。」
陳隱一尋思,倒也行。
不過正當他準備提運衍力時,那兩撥人卻是'搶先一步'出了狀況。
那幾個冬蟬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緊張之情溢於言表。
他們也知道,光這麼在這兒堵着不開腔,並不是個好主意。
不過誰也不敢先開口。
「聽不到嗎?」
侍衛司這邊下了最後通牒,方扇他們帶來的幾個侍衛已經亮出了兵器。
「這……這裏是太子殿下的地方!」
「太子?」呂武眉毛一揚,「哪個太子?」
「當今皇帝的三皇子!」
包括呂武和單彭在內,院裏侍衛司的人剛才都在會場。
冬蟬這些人不說還好,這一說,呂武一下就笑了。
他心中暗想:「這不就是天上掉了個餡餅給我嗎,皇帝先前就在肅清三皇子的黨羽,未想這京中小屋還暗藏着三皇子的人——皇帝讓抓月疾風,鬼知道到時候兩邊會不會動手——現在好了,就算月疾風不在此處,我拿了這些人回宮交差,讓單彭繼續去找月疾風,既立了功,也不必去冒險尋麻煩。」
「很好,原來是三皇子殿下的人,拿下他們。」
呂武這一命令突如其來,'冬蟬'那幾人還沒未反應,侍衛們就已沖了過來。他們那散力根本沒有用,還沒等釋出,就都被刀劍給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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