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先謝過文閣主了,」上官若心毫不客氣,立馬應承,「不過,閣主也不必四處奔勞,據本派弟子來報,白霧寺和雪奕山莊的人很快就會抵達山門,閣主請隨我一道,在那兒稍候既可,其餘的門派交由我派自行拖延。」
文足羽已將此看作是一種『交換』,所以也不含糊,立刻應下:「請上官代掌門帶路。」
「請!」
文足羽在上官若心和沈紅雲的陪同下去往山門,這期間他一刻也未放棄去搜尋陳隱或瑛璃的衍力。
不過結果相同。
而於山下。
各堂的堂主已盡數收到了代掌門上官若心先前下達的指令。
接令之後,陳曦宇對宋逸下了最後的通牒。
宋逸卻依舊沒有當回事兒。他認為從這裏先前的情勢來看,弟子們完全是壓得住對方,朱雀曜堂及鷹銳堂的兩位堂主甚至只剩下了招架之力。
「陳老弟、柳妹子,還是那句話,」宋逸反而是勸導他們說,「我城山一派,都足以拖你定華兩堂的堂主,你們定華山還已是外強中乾,待其它派門拿下定華山,你們不還是一個下場嗎,看看你們兩堂的弟子,還有反擊的能力麼?倒不如為他們着想,束手就擒,我保證不傷你們弟子,並收他們入我城山!」
「宋逸掌門的意思我懂了,既然話已言明,宋掌門休怪了!」
陳曦宇已不再壓抑自己的怒氣,他沖柳雨點點頭,對方立刻會意。
外圍四面驟然出現巨大的『琉璃冰幕』,『冰幕』頂端延伸接連至之前阻擋於定華派弟子身周的『冰幕』上,迅速在定華弟子四周形成了四個正正方方的牢籠。
圍於這四面的城山派弟子和宋逸是實實在在被關在了這些封閉的空間之中。
柳雨的『冰幕』顏色漸深,直至變成瘮人的深藍色之後,四周的『冰幕』開始收縮。
宋逸暗道不好:「莫要被這些限住了活動範圍,都先退出這個罩子!」
儘管宋逸是第一時間提醒了他的弟子們,但他的弟子們根本沒辦法衝破這些『牆壁』。
「三人一組,合攻一點!」宋逸見狀迅速命道。
可城山派的弟子們甚至還沒回應,柳雨的『冰幕』上便生出了無數個尖刺,這也使得許多城山弟子不敢再貿然突圍。本是三人一組,可有的要麼三人都不敢動,要麼就只一個人嘗試,可很快就被刺傷而歸。
就是連宋逸也無法用衍力強行突破這圍困他們的『牆壁』。
四方的城山弟子越擠越中間,都想遠離緩緩靠近的尖刺。
眼見強突是不行了,宋逸着眼腳下,急道:「所有土遁衍力的弟子聽令,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潛走,在定華山門碰頭!」
城山派的弟子們迅速三五成群站開,中間所圍的幾位土遁衍力弟子正欲潛下,可忽然地動山搖。
就在剛才宋逸說話之際,陳曦宇緩緩閉眼,今次第一回運聚自己的衍力。
他們腳下土地開始迸裂,碎成了一塊塊、成千上萬的碎土,露出了藏於土下的另一層『冰幕』——他們早已是東西南北、天上地下被封了個嚴實。
城山的弟子們失了重心,橫七豎八地摔到了地上。
加之地面全是碎土,很多人根本是難以再重新立足。
與此同時,柳雨釋出的『冰幕』上下左右一齊收攏。所有的城山派弟子,包括宋逸,皆被逼到了那窄小的四個方塊之中,進退維谷。
「曦宇,先別忙,再試着問問。」柳雨輕聲對陳曦宇說,語氣中夾雜着一絲請求的意味。
可陳曦宇已經是聽不進去,眼中凶光畢露。他雙手五指伸張,然忽而緊握拳頭。
只見那些躺於城山弟子腳邊的碎土陡然升了起來,充斥在四個方塊兒之中。
柳雨急忙在宋逸的身周另又喚出了『冰幕』,將其護住。
四個方塊兒內碎土飛轉、撞擊,伴着刺耳地慘叫聲和鮮血,碎土散做了細沙,霎時間已是看不清內里的人形。
四面『琉璃冰幕』里儼然成了密不透風的屠宰場。
此情此景就是連柳雨都不忍直視,更莫說那些年紀稍小的定華弟子。
「曦宇!夠了!」
叫喊之聲早已消失,柳雨化去衍力,已是鮮紅色的砂土唰唰落下。落在了他們的四周,形成了一個顏色明顯異於周圍土地的方框,將定華派的人框於其中。
除了宋逸外,那幾十號的城山弟子沒了一丁點的蹤影。
「你……你們做了什麼!我的人呢!我城山派的弟子呢!」宋逸被護在另一塊兒『琉璃冰幕』內,毫髮無損,但無損的只是皮肉而已。
在場的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贏了,但沒有哪個弟子敢開腔發聲。
陳曦宇化去衍力,目露凶光地看着宋逸:「宋逸,我早言之在先,事到如今你的弟子皆因你而至此等地步,好好看着,你的弟子們就在這四方砂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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