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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隱潛進宮中,循着鋪於地上的紅綢以及裝飾物找去了人頭密集的宴會場。可是在那裏他並沒有瞧見月疾風。
這讓他有些許不安,陳隱閉眼感查,但因為周遭人太多,他用了好一陣才確定月疾風的確不在此處,甚至不在宮中。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賈斯也同樣不在宮中。
若是換作其它任何時候,陳隱都不會在意這個。
但眼下正是皇帝需要用人之際,而且天雲舒與定華派的那事兒還未完,賈斯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見了蹤影,必然不會是什麼其它的事。
陳隱現在最擔心的是兩件事:第一,皇帝知道了月疾風知曉天雲舒的事情,而讓賈斯對月疾風下手了;第二,是賈斯知道紅霧她們任務失敗,自己前去滅口了。
不管是什麼情況,都是極其嚴重的事情。但陳隱現在根本就不能離開京城。
思來想去,他唯有去試試皇帝見到自己後的反應,從而讓心裏有個底。
決心已下,陳隱剛準備從人群中走出去,卻忽被一隻手給拽住。
他側身一看,是一位未從謀面過的侍衛。
「是我。」
侍衛是個男子,卻是女子的聲音,陳隱聽出正是冬蟬的那個人。
「我家掌門呢?」他依舊沒有在這個女子周圍見到月疾風。
「月掌門他在一處地方躲着,不必擔心,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傾安說,「現在我需要你的一點配合,對我們和你們定華派都好。」
陳隱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因為他相信憑這些人是奈何不了月疾風的:「我如何信你的話?」
「若你信你的掌門,自然就會信我說的話。」
傾安所說,雖然沒什麼實際的意義,但卻搞得陳隱不好再追問,只得轉而問道:「那麼,要我怎麼個配合法?」
傾安與其耳語一陣後,便換做了離開時的那個宮女摸樣。
陳隱雖然依舊不敢盡信,但對方的計劃正好與他自己的不謀而合,他便應了下來。
之後二人一前一後擠出了人群,站在稍微空曠的地方,面向皇帝。
沒過一會兒,皇帝就看到了兩人,並叫了一個太監來找他們過去。
陳隱和傾安跟着太監上到台上,給皇帝拜完禮,兩人都不急着說話,等着皇帝先開口。
「月疾風在哪裏?」皇帝也不繞彎,開門見山地問道。
「月掌門受了傷,回草民客棧的房間包紮去了,」陳隱說,「他讓我們先回來向皇上復命,緊接着就會趕來。」
皇帝看了眼陳隱一眼,又看向傾安:「是這樣嗎?你們冬蟬的人能耐還不小啊,連堂堂定華山的山主都能傷到。」皇帝頓了頓,長舒口氣,繼續問道,「那你們究竟是完成了還是失敗了?」
傾安回道:「月掌門雖然受了傷,但還是清剿掉了…亂黨…」
「首級呢?」
「我等想着不好在這種場合帶進來,便放在了外面。」陳隱不慌不忙地回道,「若皇上現在就要,那麼草民這就去將它們取來。」
皇帝想了一會兒,指着陳隱命道:「好,你去把它們給朕帶進來,而這位姑娘,就在朕身旁候着。」
一切照着陳隱和傾安的計劃。
陳隱一來可以確認賈斯並未向月疾風下手,若不是,皇帝就不會放任陳隱再離開;二來得以藉機離開,去與瑛璃、嬋玉她們匯合。
而傾安留那裏究竟要做什麼,他卻是沒功夫、也不想去打探。
各人有個人的事,他眼下只全身心做好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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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的另一方。
瑛璃幾人早已順利地混進了皇宮內。
禮隊跟着宮內接待的官員到了停放處。
因為是常鈴樂府的禮隊,經常來往宮內外,所以宮內的侍衛和官員並沒有檢查,只將他們帶到了地方後,就放由他們自己卸禮箱,抬入禮室。
禮室中的財物,之後會有專人清點,最後皇帝認為極具價值的,才會被納入藏物房中。
所以此處離藏物房也不算太遠。
只不過瑛璃和嬋玉兩人是找不到的,她們又不可能扶着行動不便的孫爻一路摸着牆去尋。
所以只得等着陳隱來與他們碰頭。
但眼看着前面數輛車都已經搬完了,很快就輪到她們這輛,嬋玉和瑛璃趕緊將孫爻的箱子搬到推車上,兩人趁其他人忙着搬箱子時,悄悄地拐進了旁邊最近的一座院落中藏着。
禮隊的主管因為事先得到了曲伯音的交代,所以當他發現瑛璃她們不見後,僅忙出來指揮搬運,生怕其他人注意到。
瑛璃她們在那院中躲着,聽得外面的人卸完禮,熙熙攘攘地離開。這才將頭探出去觀望情況,這一探,卻正好與外面因為如廁而落單的守衛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