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之力 389. 第叄百九十章 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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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你共對了多少局？」

    &日共八十又三局，得皇上承讓，皇上贏了四十一局，月某僥倖多勝一局。」

    &再來兩局？」皇帝收拾起自己的黑子，問道。

    &切但聽皇上安排。」月疾風也將白子趕落到自己跟前的竹盒中。

    &掌門，進京以來一直與朕在這狹小的房間中手談，真是委屈了。」

    月疾風恭敬地回道：「能和皇上對弈，是月某三生有幸，何來委屈之言。」

    &所親封的四方十派，到頭來唯有你定華派讓朕稍感寬慰，也算是月掌門執掌有方，」皇帝嘆道，「就像朕的子嗣一般，到頭來朕能留於身邊的卻只有司嘉一人。」

    月疾風手中的竹盒差點落到地上，他知道皇帝說這話其實就只是想找個人傾聽，而不是在諮詢他。

    皇帝緊接着又說道：「晨輝倒確實有能，但凡事做得太過，若不留餘地，便只會是害人害己，往大了說便是害了天下，這逆子留不得。」

    說實在的，今次來京城第一眼見到皇帝時，月疾風總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但究竟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之後聽賈斯解釋了情勢後，月疾風就更沒精力去思考這事。

    眼下他仍舊不說話，一面準備落子，一面分心聽着皇帝言語。

    &掌門可知道晨輝為何會讓天雲舒到定華山去召你？」

    月疾風知道皇帝這是在問他話了：「略猜到一二，軟禁定華派的弟子，再將我召來京城，恐怕是想藉此侵蝕定華派。」

    &不離就這樣，」皇帝沒有再準備下棋的模樣，他把手中的棋子都放進了竹盒裏，「定華派的那幾個弟子現於天雲舒中，就讓他們待在那裏安晨輝的心，希望月掌門不要操之過急，他們的安危暫不會有問題，目前你是要一直與朕待在一起。」

    &月疾風簡單快速地應道。

    月疾風清楚現在的形式。旭峰晨輝並不全如當日在定華山與自己秉燭夜談時所言，而是大有保留。現在外事安定，旭峰晨輝回京後必然會肅清所有朝內的異端，而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定華派必然在他的計劃之中。

    雖然皇帝也不一定會給定華派多少自由，但較之有所保留的旭峰晨輝，皇帝與定華山至少已有幾十年的『默契』，最重要的是月疾風要找方法救出自己的弟子們。

    這時密室頂上傳來了腳步聲，步伐輕盈，不是賈斯。

    月疾風警惕地站起身來，聽着石板被拉動的聲音。

    他待在這裏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要負責保護皇帝，除了賈斯，其他人只要下來，格殺勿論。而這個人必定不是賈斯，且只有他一人，月疾風已經離開密室走到樓梯口，他運起衍力只待來人踏步入內。石板被打開，上面甬道火光透入的一霎那，月疾風忽覺體內暗涌，身體不能自控。

    &門！是弟子！」陳隱一面說着一面從台階上跑下，並化去了衍力，「弟子一時着急，多有冒犯，望掌門見諒。」

    月疾風見是陳隱，心中驚訝萬分——好說自己也是十荒境的衍力，且還事先提運準備，卻不想陳隱居然比之更快更准，只是一瞬便已是用衍力擊中了他。

    &兒，你怎來了？」就月疾風所想，定華派的弟子能少一個牽連入此事就少一個，可之前因皇帝也在場，他不好明說，而現在他使勁給陳隱遞眼色。

    陳隱是看到了，但不容他求思考掌門是何意，皇帝的聲音就從裏邊傳了出來。

    &事先是否講過，來此必得賈斯陪同，不可一人不傳自來，你是否當作耳旁風了？」皇帝聲音陰晴不定，讓陳隱心中發慌。

    他與月疾風對視一眼，便趕忙說道：「在下身上有一枚魂玉，不敢耽擱，便沒等皇上召喚，自作主張來了。」

    &皇帝稍微一頓，言語緩和了些，「月掌門，讓你徒弟進來吧。」

    &月疾風應完，便折身對陳隱小聲說道，「今日過後立馬離開京城，回定華山去，這裏我自會處理，不要再讓定華弟子來京城。」

    月疾風說完，就帶頭先一步進了密室中。

    陳隱一切都按照自己事先的計劃而行，他直接將魂玉呈了上去。

    皇帝沒有打開木盒查看，而是將它放到一旁。

    &枚魂玉是如何得到的？」

    對於這個問題，陳隱早有準備：「這枚魂玉當初是三皇子交予在下保管的，一直在在下的身上。」

    &為何之前跟賈斯來時，你既不拿出來也不說？」

    &皇上恕罪，因為這枚魂玉極其特殊，在下不敢含糊，不敢讓太多人知道其在何處，所以是想私下交給皇上。」陳隱沒敢正視皇帝，他心裏默念希望可以混過去。

    半晌沉默後，皇帝言道：「原來是為提防賈斯，倒也謹慎，那麼你既然來了，正好朕也要給你下一道旨，旭峰晨輝已經班師回京，不日應該就會到京城，真要你回到他的身邊去，裝作什麼都未發生，以五日為限，為朕探得另一枚魂玉的所藏之處。」

    &旨，」陳隱頓了片刻，問道，「在下有一個問題不知能不能問？」

    &指何事？」

    &於在下的師兄師姐們——」陳隱沒有看月疾風，但他知道此刻月疾風必定看着他。

    皇帝笑了起來，說：「月掌門果然是執教有方，派內弟子真若手足一般，不僅你這當掌門的一心想着他們安危，連他們的師弟也如此，好好好。」

    &師兄師姐們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你的掌門，他自由主張，你不必分心，」皇帝這才拿起木盒，打開把玩起來，「月掌門，你來給他講吧。」

    月疾風點點頭，意味聲長地看着陳隱，說：「銀濤他們的事情皇上和我心中有數，你就只管做讓你做的事情，莫要分心。」

    皇帝剛才才給陳隱置下了任務，而月疾風這意思就是讓陳隱聽他之前所講，趕緊離開京城回定華山去。可陳隱怎敢如此，就算是要走，也必定不能是這個時候。

    陳隱一抱拳，躬身一拜，道：「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