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隱在自己手指上輕輕劃了道口子,旭峰晨輝和他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傷口的血滴到木盒之上。
滿滿期許、屏氣凝神半晌,卻是未見任何的反應,木盒仍舊是無法被打開。
「別試了,化不了,再怎麼弄也是化不了,」孫爻雖然看不見,卻也是知道現在的情形,「只能說你與我徒兒血脈不通,你們走吧,於此多待也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陳隱明白這是孫爻在跟他劃清界限,不想讓旭峰晨輝以此脅他去找第五枚魂玉,所以陳隱對孫爻的話也不反駁,僅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
「可還有其它辦法?」旭峰晨輝沒有去看陳隱,而是直直問向孫爻。
「有啊,衍力皆是有耗盡的一日,我徒兒的衍力同樣如此,」孫爻掐着烏黑的手指算了算,說,「算下來,他的衍力也就在這幾年就會化去了,你大可等到那時。」
「那敢問前輩,具體是幾年?」
「這我就不得而知,興許一年,興許五年,」孫爻笑道,「不過,你年紀尚淺,定是可以等到那個時候。」
孫爻這話說來諷刺,誰都聽得出。
旭峰晨輝卻並不在意,因為孫爻的答案並不是他所想要的,但是他目前也沒有別的對策,不好緊逼對方,這種窘境是他之前未曾料到,所以也沒心思去理會冷言冷語。
他也清楚現在多留此處也沒用,便是朝陳隱搖搖頭,抱拳給孫爻作了一禮,說:「我明白了,多謝孫前輩指點,今日便是不打擾了,我應允之話依舊會算數,定會還孫前輩自由。」
「無妨——」孫爻擺擺手,一副豁然之態,「少來此處攪我清淨便好。」
陳隱看了眼孫爻,心裏五味雜成,可是孫爻卻是打了個哈欠,便轉回身躺了回去。陳隱也只有不做一聲地隨着旭峰晨輝離開地牢。
兩人已是離開小院有一段距離,一路過來都未說話,這時旭峰晨輝突然開口問道:「你如何看?」
「什麼怎麼看?」陳隱不知三皇子具體指的是哪一點。
「孫爻所說的那些話。」旭峰晨輝言語正常,沒有一絲急躁或是被戲耍的憤怒。
陳隱想了想,說:「我也不知,不過以我記得的事情來講,母親確實從未提過父親有過什麼師父之類的話,也同樣沒有提過這枚魂玉究竟如何。」
「那時他正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你母親不提他和此玉也是情理中的事,」旭峰晨輝像是已經確定陳隱就是孫爻的徒孫似的,「但是我不明白,照理說,孫爻若是見了你,就算是再想掩飾,這麼幾十年的等待,他多少也會有所動容,但他卻一直都如此平靜——」
「或許我真不是你們口中那人的孩子,」陳隱聳聳肩,說:「我的血也確實打不開這個盒子外面的衍力。」
「他的話,不定是真還是假,」旭峰晨輝拿出木盒,緩緩說道,「你是否是他的徒孫,這木盒中的魂玉是最有發言權力的。」
「但是若這木盒中真如剛才那位前輩所講,是假的魂玉——」
「不會,」旭峰晨輝搖搖頭,「這鐵定是真的,此木盒是皇家所造,用的是清月山中的千年藝木,僅此一根,做了父皇寢宮的床榻,剩餘的邊料製成了五個木盒,這世間怎會還有另外十個,孫爻如此說是為何——我還真未想明白——」
倘若旭峰晨輝知道之前孫爻就跟陳隱是見過了面,那麼此刻他也不會這麼絞盡腦汁。
陳隱依舊裝傻充愣,也是做出困惑之狀:「我只是知道此木盒在我記事起就放家裏,實際上我父親如何得到的,我同樣也是不知。」
「好吧,就先暫時如此,」旭峰晨輝嘆了口氣,說,「今早普虛說你定華派的同門們已經到了京城,現住在『老枯樹』客棧,你幫我做的事也已做完,你想離開便離開吧。」
陳隱抱拳躬身一謝。
「不過,我倒希望你能多在京城待上幾日,」雖然這一路都冷冷清清未見人影,但旭峰晨輝還是壓低了聲音,說,「於我登基後再走不遲,因為這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勞——」
旭峰晨輝這麼說,陳隱實覺不敢當,趕緊回道:「皇子過獎了——我也不急,可先跟定華派的師兄師姐們在京城待上幾日——」
「好,」旭峰晨輝笑着點點頭,「令牌你還是拿着,准你隨時入宮。」
陳隱應下,心中大舒了口氣,旭峰晨輝並沒有是想方設法的要留他,所以在多於京城待幾日實際也是無妨,正巧問問定華派來的師兄弟,瑛璃和嬋玉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