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葉讓手下餓了那群掌門三日,皆是無一人就範。
不過好在那群小弟子並不如他們掌門那般是『硬骨頭』。
「二當家,終於有人說了。」
「說了就是好事兒,你愁眉苦臉幹什麼,」梁葉覺着有些好笑,他疑惑地看着前來稟報者的神情,「莫不是還有我們惹不起的人?」
那人點點頭又默默點點頭。
「怎麼回事,說清楚。」
對方這模糊混亂的形容,弄得粱葉有些不悅,他們這群游匪可說是連皇帝老兒都不怕。
「他們這群人本是打算繞路去京城救大當家的……」
「救誰?」梁葉實際聽清楚,只是他不敢相信。
「陳隱大當家……」那人說,「據他說,陳隱大當家是他們的盟主。」
「你確定未聽錯?」
那人忽然有些猶豫:「這個小弟子餓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小的就是恐聽錯講錯,才趕緊報予二當家,看該怎麼辦。」
這消息是梁葉沒有想到的,現在他整個頭都大了:「他還說什麼了?」
「就這些,都已是像盡了自己最後的氣力。」
「讓我想想,」梁葉緊皺眉頭,埋首扶着額頭,思忖有頃,「備好飯菜,給每個牢房都送去!」
「是要放了他們?」
「暫不忙,待我去問個清楚,」說着梁葉起身,理了理衣袖,「留一份予我,我親自送去給他們領頭的那個和尚。」
「好的!」
洞內大鍋大灶很快就弄好了這幾十人的飯菜。
梁葉端着盤子,親自將其送到了空游和尚的牢獄中。
「這意思是沒耐心要滅口了?」空游和尚雖說也是練過之人,意志要毅於常人,但這三日未進食,對他來說依舊是個大問題。
「大師的精神看上去還挺好,」梁葉將飯菜放置空游和尚身前,「不過想得卻是多了些,我若想要做對你們不利之事,何苦專門浪費糧食給你們所有人都下藥?」
空游和尚抬眼看着梁葉片刻,抓起碗筷,便吃了起來。
梁葉也不說話,靜靜地待對方吃完,然後喚來門口的兄弟伙收拾走剩物。
「突然如此大的轉變,是怕我們餓死了?」空游和尚飯飽之後,整個是精神了許多。
「倒也有這原因,」梁葉並未開門見山,而是旁敲側擊地問道,「若是餓死了諸位,那京城的那位該何人去救?」
空游和尚一愣,心想莫不是誰全盤托出了,但他也僅是心想,嘴上依舊裝作不明:「我完全聽不明白你的話。」
「你們要上京去救人,」梁葉沒有解釋,而是自言自語道,「可現在馬絲國和中原大軍交戰,幾乎是將中原的東面堵了個嚴嚴實實,便也說得過為何你們要繞來南海之地了。」
空游和尚閉上眼,沒有說話。
梁葉繼續說道:「大師不言便罷了,容我問個問題,此時此刻,你可想見我們當家的?」
空游和尚睜開眼,頓了片刻,說道:「你們當家的回來了?如此最好,我想你們大當家必定要比你們通理許多。」
「對,」梁葉點點頭,他無時無刻不在注意着空游和尚面上的表情,「待大師消食後,我便領你去見他。」
「不必再等。」說着空游下意識想要起身,但腳依舊發軟,沒能站起來,反而是跌了個跟頭。
梁葉趕緊上前扶起他,言道:「看來大師的確不知我們大當家是何人。」
空游和尚復又被扶坐到地上,緊皺雙眉道:「我不知你想搞什麼鬼,從開始到現在我都未能見着你們大當家,怎麼會知道他是何人。」
「我們的大當家正是大師想要去京城救之人。」梁葉一字一頓的說。
空游和尚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我道又是玩什麼把戲,原來依舊是想要套話,你說你們大當家和我們要救為同一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要救之人為人正派,不會是什麼山匪的頭目。」
「大師所言極是,」梁葉已經確定對方並非是在詐他,所以現在說話也變得極其客氣,「可是有些事說來話長,'大當家'實際是我與兄弟們私下認定的,他甚至並不知我們這群人的存在,而我們也是一直在打聽他的消息,只在數月前知道他去了西林戍國的花都城,但我們跟去後並沒有找到人,之後又輾轉到了此處,便是決定暫立足於此以待大當家的消息。」
「我已在這地方被兄台囚了數日,再如何長的話,我都有時間聽完,」空游和尚依舊不信,他也不講明'陳隱'這二字,而是冷冷回道,「你仍舊沒讓我聽出『我們所要救之人』和你們『大當家』有什麼關聯。」
「大師既然願意靜心以聽,那我便事無巨細地講來。」粱葉緩緩坐下,真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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