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王爺頓了頓,說:「你父親曾與我約定一事,以二十年為度,若他未能救出孫爻,便希望本王能夠替他救出孫爻,二十年之限,正是你年滿二十五歲之時,我本是想讓你出山後借着我給你的魂玉入到朝廷,皇帝見了你必會認得,也定會讓你與孫爻見面,屆時便能得知孫爻的位置。 」
朝廷的確是讓陳隱見了孫爻,並且也放了他,這一點是如王爺所料,雖然過程並不如設想那麼簡單。
「對了,你可有見到孫爻?」
「見了,且皇帝也讓我將其帶出了皇宮,我已將其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
王爺這下困惑了:「他放了孫爻?」
「對。」
「有點意思,」王爺思忖有傾,繼續問道,「你是否將兩枚玉都給了皇帝,你父親用衍力鎖的那枚和莫霖那姑娘給你的那枚。」
陳隱恍然大悟,原來莫霖的玉就是他給的,不過陳隱還是確認道:「另一枚魂玉是王爺交給莫霖的?」
「正是卓玄心從朝廷盜走的那枚,你是否已全部交予了皇帝?」
「僅是交了我父親的那一枚……」
「另一枚呢?」
這個問題陳隱又緘默其口。
王爺也不追問另一枚玉的下落:「那你爹那枚衍力鎖可有解開?」
「並沒有。」
「這就怪了,本王設想你交玉之後,皇帝會為了解開那衍力鎖而把孫爻當作籌碼,為何鎖未解開,就放了他?」
這點陳隱也不知,雖然實際並不全然如王爺口中所說,但他又不能明說這一切是旭峰晨輝的命令。
「方才聽王爺講與我父的二十載之約,那麼算回去,我那時已經五歲?」陳隱並不是在轉移話題,而是真的聯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
「是,本王是這麼說的,且我尋你時應該就是你二十五歲生辰左右,」王爺回道,「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陳隱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已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因為如此說來,他父親並不像母親所說早已失足摔死了。
「你父親我亦是有幾十年未見過他,那個約定是我倆最後一次見面,之後中原朝廷在各地加派兵馬尋找他手中的那枚魂玉,甚至起了百獸莊,一度招攬了中原天下各路人才,你父親怕連累到你們母子二人,遂徹底的銷聲匿跡,不知所蹤,」王爺說道,「不過你父親的易容功夫了得,說不定一直都藏在你們母子二人身邊,們。」
「那我如何能夠找到他?」這是陳隱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如此激動,父親的生死在此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折。
「他若未死,時機成熟定當會來尋你,或者你跟着你師公,你父親的易容術得傳於你師公,那蛛絲馬跡逃不過他的眼睛,」
「關於家父的事多謝王爺提點,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未想明白。」
「你講。」
「王爺為何要讓莫霖姑娘將卓玄心盜走的玉也交給我,」陳隱問道,「難道不怕皇帝都拿了去?」
「當然是怕。」
「那我更不明白…師公說家父的那枚魂玉外面的衍力快要消散,若是皇帝再拿到我的那枚,豈不是就可以用它們入魂了?」
「兩軍交戰,縱然是天時地利佔盡也不見得能保證勝利,本王可以實話告訴你,這場仗我們所求的各不相同,皇兄要什麼我不清楚,卓玄心要的是報仇,而本王要的便是一個平衡,」王爺解釋道,「但只要有此玉的存在,平衡就會被打破,但能毀魂玉之人只有其的製作者。」
「所以王爺是想讓我將那枚玉交給師公?」
「孫老爺子見到自然而然就會如此去做,你父親的那枚玉因為有衍力限制,所以動不了,而我給你的那一枚卻是可以,」王爺一反剛才的喜樂樣,認真的說,「五枚魂玉損一則全毀,這世上便再無零之境的魂玉,也就少了一份危險。」
鈺婆婆是一合之境的,陳隱已經覺着十分厲害:「這零之境究竟有多厲害?會讓王爺不惜以戰爭來毀了它?」
王爺反問道:「你可見過一合之境的衍力?」
「見過。」
「那這麼跟你說吧,零之境的威力相當於一百個一合之境,」王爺說,「而京華城下有一巨大的裂點,傳聞以此裂點入魂,可完全繼承魂玉中的衍力境界。」
「若是一合之境這麼厲害,那人又怎會被師公制了玉?」
王爺搖搖頭:「這一點除了皇帝你父親與孫爻,恐怕沒人知道了。」
陳隱心裏暗自嘆口氣,若是當時帶上瑛璃,將玉交給師公,那現在許早已沒這麼多事了。
王爺見陳隱失意的樣子,不由揚眉問道:「你是怪本王將你騙出了深山?」
「沒有,若不是王爺,我也不可能得知父親的事,更遇不到那麼多幫助我的人,」陳隱此話發自肺腑,沒有一絲客套,「我也明了自己之後該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