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黑市買來的那些貨,被人扣了,這罪不輕。
關鍵是,誰發現的。
這事他其實做過不是一兩次了,每次也都是小心翼翼,但是經驗還是有的,怎麼也不會到了海關被扣囡。
齊治國想了一下,總算明白了鯴。
他是讓人給下了套了。
是啊,先是知道了他答應了人家,必須得弄着藥。
然後是禁了藥,明面上的一點也弄不到了,想通過藥廠還是機關都不可能弄到了。
最後逼得他沒辦法,又去黑市買了。
這一步步,可真是好算計啊。
而能算計這一出的人,除了蕭潛,還能有別人?
齊治國氣的一把捏了手裏的電話,捏的手上生疼,卻仍舊感覺不到似的。
就在前一秒,他還信誓旦旦的撇清了自己。
這下,撇的可真清。
現在他齊治國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吧。
畢竟人已經站到了蕭潛那邊去,而且人秦莫如剛剛已經表明了態度,難道還能反悔?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臉?蕭潛這一招太陰,這個時候來秦莫如這裏,果然是齊治國自己作死了自己。
秦莫如如今是只能站到蕭潛那邊站到死了。
若是晚一天,一天也好,齊治國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啊?
齊治國腦中靈光一閃。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剛這邊說完了,秦莫如站到蕭潛那邊去了,貨就被扣了。
齊治國氣的把手裏剛撿起來的手機又扔了下去。
合着蕭潛早就盯上了他的貨了,就等着這一天,他把自己作死了,他那邊就放消息扣貨呢。
蕭潛啊蕭潛,年紀輕輕的……心思怎麼能這麼壞!
*
辦公室里,蕭潛剛進門就接到了齊治國的電話。
「蕭潛……蕭潛……」他在電話里叫着,蕭潛清晰的聽到了咬牙的聲音,忙笑着道,「哎,齊總,齊總幹嘛,別把牙給咬碎了,多疼啊。」
「你……」齊治國不知在電話那頭糾結到了什麼程度,才終於鬆了口氣,平靜了下來。
而這個時間,蕭潛淡淡的打開了電腦,把電話放了外放,順便還錄了下音,才聽到齊治國在電話里問,「蕭潛,沒想到你能做的這麼絕,是,我那天喝醉了對尊夫人無禮了,我回去也很自責,但是也不好跟你道歉,畢竟你打了我,現在我鄭重的跟你道歉,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檢討,這種行為是我不對,好了,我也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這個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做,你難道真要因為我得罪一票人嗎?」
「哎,齊治國,首先我跟你說,我蕭潛要是怕得罪人,一開始我就不會打你。」
「我……」
蕭潛笑着,聲音特別的無辜,「齊總,雖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咱們也都是同僚,一同在b市打拼,而且你還是秦伯伯帶進商會來的,我也得給秦伯伯一個面子不是,所以,你要是有事找我幫忙,我也是能考慮考慮的。」
齊治國人一愣,思慮了一下,他沉聲道,「你是想說什麼?要跟我來個交易?」
「不是嗎,秉承着互惠互助的原則,齊總有難,我願意幫,我有難,我也想請齊總幫個忙嗎。」
「你到底想我幫你什麼?」
「哦,是這樣,齊總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離岸公司的事吧,這個啊,有人說我妻子親自去的百慕達,視頻和簽名都有了,你那個同僚,姓方的那個,還聲稱見過我妻子,我這就納悶了,那天我妻子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去百慕達,但是,我的身份問題,他們不信我的,警察不信,公司也不信,所以,我還是想齊總幫我盡力查一查。」
之前是求,這回,可不知道是誰求誰了。
齊治國總該盡力給弄一下了吧。
齊治國那邊靜了許久,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思索着什麼。
半晌,他才呵呵的一笑,在電話里沉悶的道,「我說……蕭總,那已經是你前妻了,還
這麼惦記着啊。」
蕭潛面色一頓。
臉上直接黑了一半,他口氣里滿是慪氣後的不滿,嚷嚷着,「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那麼沒良心呢,轉頭就忘,我們蕭家人最厚道,我跟你說,我們是不會因為什麼已經離婚了就忘了之前的情誼的,看在過去的情誼上,我也肯定要幫她一把的,況且我蕭家的媳婦被人冤枉成這樣,我臉上也無光,我肯定不能看着這件事就石沉大海的。」
齊治國一笑,「好好好,不管你怎麼說……既然如此……好我幫你,過幾天給你答覆。」
「齊總就是闊氣,既然齊總這麼大度,不計前嫌,願意看在道義的份上幫我一把,我雖然不知是誰害的齊總,讓齊總的東西被扣了,但是我還是會幫齊總去問問的。」蕭潛笑呵呵對着電話里說道。
齊治國真是心裏憋悶,聽着他這樣好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的不要臉的聲音,齊治國說,「我真恨不得掀開你的臉皮子看看到底有多厚,你……你呀你。」
蕭潛放下了電話,心底似是有什麼東西漸漸的落了下去。
看着前面,心情第一次開闊了許多,人便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張雅麗跟袁春站在外面說話,蕭潛皺眉看着,走過去,見袁春小心的跟他低頭打了個招呼。
蕭潛看着袁春,卻是生硬的轉過了頭去,沒說話。
到是張雅麗跟袁春點了點頭,忙跟上了蕭潛的腳步,「蕭總?」
蕭潛說,「不是說了不要她,怎麼還給弄這裏來了。」
「蕭總……呃,上次提交的名單,您沒反對,我以為您認可了。」
「我……」蕭潛回頭,冷眼瞧着張雅麗。
真是,他這個助理,有時候挺聰明的,有時候又真是讓人覺得糟心。
瞪了張雅麗一眼,他說,「要安排也安排到我看不着的地方去,看着她跟看着顧苡有什麼兩樣?」
張雅麗喉嚨一動,瞧着蕭潛,到是之前沒想到怎麼一層。
「真是,好容易擺脫一個,你們一個個的就是想看我添堵是不是?舒服日子沒過兩天呢,剛把顧苡的拋腦後了,你就把她弄我面前來晃一晃,你是故意來噁心我呢?」
「我我……對不起蕭總,我馬上安排讓袁春去其他部門。」
「真是……我一個月給你那麼多錢是白養你了是不是,顧苡讓你把人安排了你就把人安排了,她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是……」
「滾,滾,一個一個的,看着就煩。」蕭潛揉着眼睛,向外走去。
張雅麗在後面看着,舒了口氣,怪委屈的……
顧苡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蕭潛想着,顧苡沒走,她還需要人,她的人不能都開了,所以都留着,一個一個的排查而已,既然她已經走了……
人何苦還留着?
那個奸細大約就在她身邊的人之中,就算不是。
現在也是寧可錯殺一萬,不能放過一個。
怎麼查都查不到的人,留着這裏,往後想必也是後患無窮。
蕭潛嗯了聲,沒錯,他這麼做沒錯,何況……他當時就跟顧苡說了,他不留。
她走了,她的那些娘子軍,憑什麼要留給他。
她當他這裏是托兒所呢?
她走就走乾淨點,她的人,他一個也不要。
她的影子,他一點也不留……
*
顧苡在飯桌上直接打了個噴嚏。
「喂,你不是感冒了吧。」林晚看着顧苡說。
顧苡搖搖頭,「才沒有。」她拿了個紙巾擦了擦鼻子,說,「我估計是有人罵我呢。」
「呵,是蕭潛吧。」
「他幹嘛罵我。」顧苡坐在那裏說。
林晚道,「怎麼不罵你,罵你耽誤了他的青春啊,六年才離婚,他當年也是鑽石一樣的男人,現在呢……三十歲離異老男人。」
「…
…」顧苡白了林晚一眼,「你不說他還耽誤了我的青春呢。」
林晚哼了聲,「那是你自找的好嗎?」
「喂,你是他那頭的還是我這頭的,你確定你是看我離婚了來安慰我的嗎,還是專門回來給我添堵的?」
林晚擺擺手,「好好好,我不說你了。」
林晚坐在那裏,看着顧苡,兩個人剛瘋吃了一頓,還沒考慮接下來要去哪裏。
「一會兒看畫展去吧。」林晚說,「別老喝酒吃飯了,咱們也走點高端路線嗎。」
顧苡說,「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好看了這個畫展是我們一個投資人老闆開的,老闆對我很好,特意推舉我演女三號,我肯定要去捧個場吧。」
「哎呦,原來不是要陪我,還是為了你自己,自私鬼,一個女三號就把你給收買了。」顧苡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還是拉起了自己的包來,穿上了小外套,跟林晚道,「走吧那就,還等什麼呢。」
「哎,你不說不去嗎。」林晚忙起來說。
「姐支持下你的事業。」顧苡笑着拍了拍林晚的肩膀道。
「德行。」林晚跟着顧苡,勾肩搭背,兩個人直奔畫展去了。
很快,便看到了畫展的門口,不少的花籃放在那裏,上面寫着各種名字的綵帶飛的到處都是。
林晚說,「糟了,忘了買花籃。」
「哎呀你能行不你,馬屁都不會拍,還演員呢。」
「等着,我去買去。」林晚趕緊跑了,去隔壁花店買花籃。
顧苡站在這裏等了半天,正在煩躁的時候,忽然看到,裏面一行人走過,最前面,一群的小年輕追隨着其中的一個女孩。
女孩微笑着回頭,給人簽名,人馬上圍了一圈,嚴實合縫的,女孩的腦袋都快被淹沒了。
「陸清歡,陸清歡,幫我簽個名。」
「陸清歡,我好喜歡你的漫畫。」
「陸清歡……」
顧苡喉頭一噎……
這個林晚真是回來給她添堵的,沒事把她弄這裏來,接過冤家路窄……
顧苡正站在這裏看着,風光無限的陸清歡到是很有明星范,目不斜視的便向前走去,然而,幾步的時候,她忽然便看到了站在這裏的顧苡。
顧苡只覺得腦袋一暈。
心裏又將林晚罵了一遍,她只能對着陸清歡那麼挑眉一笑……
「顧……顧苡?」她忙推開了一群的粉絲,往這邊走來,顧苡想躲也躲不掉,站在那裏好像是個傻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