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他弄走吧。他再呆兩天。我們看守所都得跟他姓。現在我們所長見他都客客氣氣的。上午見面還給上了顆煙。」秦管教訴苦道。剛進來為了示好。讓這小子叫秦哥。現在叫自己秦哥自己都不敢答應。
這話說完。王所、盧總和彥叔。三人嘴裏一人一顆酸杏。表情出奇的一致。就那個高個子的女孩捂着嘴樂。滿眼冒小星星。盧總扭頭看了看彥叔。又看了看自己女兒。這人是什麼奇葩啊。
「王局。要我把他請過來嗎。」其實應該說帶上來。但對於劉忙。他不自覺地把請字說了出來。
王劍鋒剛要說話。盧方攔了一下。「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現在應該還是放風時間吧。」
「只能隔着鐵絲網。我得對您幾位的安全負責。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尤其這還有女孩子呢。」
「好吧。」
安全區離着太遠。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輪廓。好在看守所里不要求穿牢服。劉忙穿着自己的緊身衣還是比較好認的。王局看了之後一皺眉。回頭問秦管教。他們這是在幹嘛。
看守所里放風。是難得的自由時間。往往會因為爭一個籃球場而打起來。而此刻。籃球場閒置。倒是球場旁邊的長凳上聚集了不少人。規規矩矩地站排。領號。有輪到自己的。跑到劉忙面前。比比劃劃的說些什麼。劉忙翹着二郎腿聽着。一會兒又見劉忙指指點點的說了些什麼。那人一蹦三尺多高。拍着手就跑了。後面排隊的人也是一陣歡呼。還有向那人拱手道喜的。
下一個還是這個流程。第一時間更新 不過這次聽來人說完。劉忙手一指。身旁幾個大漢。直接把那小子拽到了旁邊。按倒一頓扁踹。旁邊的人視而不見。繼續排隊。
「他們這是幹嘛。審案子呢。」王局皺着眉問道。這場面十分像古代過堂。有的沉冤得雪。有的直接押入牢中拳打腳踢。
「是啊。」秦管教不以為意。
「玩過家家。」
「不是。他審完的案子。估計都得申訴到法院。」
都是人話。可是在場的誰也聽不懂。秦管教解釋了半天。結合白老虎的申訴狀。四個人才知道劉忙在幹嘛。怪不得連所長對他都客客氣氣的。這人懂法啊。
「劉忙。」盧嫣在鐵絲網後面忍不住大叫一聲。
劉忙聽見喊聲往這邊看了看。一眼就認出了盧嫣。畢竟在看守所里。一個一米七六的紅裙女孩實在是太顯眼了。於是劉忙站起身往這邊走。然後。全看守所的犯人都跟在他身後走了過來……
上百人。跟在一個人的身後。沒幹什麼。就是走路而已。但一致的步伐無疑給對面的人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王局等人不自覺得往後退了幾步。一道單薄的鐵絲網已經無法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安全感了。而那邊崗樓上。看到人潮一起往一個方向聚集。哨兵吧機槍都架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劉忙對頭上的機槍和身後的馬仔都視而不見。只是撓着腦袋。傻傻的問盧嫣。
盧嫣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槍口下。看都不看一眼。以這樣的氣勢走過來和自己打招呼。太霸氣了。
「我……我來看看你。」
「看我來幹什麼。我馬上就出去了。」見旁邊是彥叔。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監獄裏哪見過盧嫣這樣的美女。後面口哨聲、噓聲此起彼伏。劉忙皺着眉頭。回頭吼道。閉嘴。身後的噓聲瞬間停了。變成了整齊劃一的「大嫂好。」
盧嫣一臉紅霞。盧方一臉芥末。
這麼多人面前。劉忙也略有尷尬。趕緊拿王局打岔:「呦。王局也來了。證據收到了吧。」
王局滿頭黑線的點了點頭。一聽盧總要看的是劉忙。他當時就把《釋放通知書》簽好了。有鐵市長在背後撐腰。第一時間更新 王劍鋒不介意秉公執法。鐵面無私一次。
「那我是不是該無罪釋放了。這兩天在裏面閒的沒事。我國家賠償申請都寫好了。就是沒寫天數。您說我是寫2還是寫3呢。現在咱們盛陽市的標準是每天幾百。」
「你不用寫了。我這有200塊錢。你拿着。咱一切從簡。別國家賠償了。我賠。」王局苦着臉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哪能要您的錢呢。。您就在這塞過來就行。隔着鐵絲網呢。我夠不着。」
盧方在旁邊看着。「這小子有我年輕時的影子」這句話一定要收回。我年輕時可沒這麼不要臉過。
後面起鬨的囚犯看傻了。自己剛剛看到了什麼。一個囚犯。在看守所里。還沒出去呢。就訛了公安局長200塊錢。
和那凳子一樣。這叫戰利品。
「對了。都是舉報有功。我舉報張向東。他說是扒竊進來的。其實他在監中交代。他真是的目的不是扒竊。而是耍流氓。正好趕上受害者屁股兜里揣着一千多塊錢。而且被抓現行。才謊稱扒竊。他扒竊未遂。而猥褻婦女已遂……」
「行了。我知道。猥褻婦女情節輕微。以批評教育為主。也可以直接釋放了。對不對。張向東我也認識。那次要跳樓的不就是他嗎。他進來是給你當保鏢的吧。」
彥叔死死盯着張向東的手。而張向東也對彥叔很感興趣。對王局和劉忙的對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視若罔聞。
「既然您說無罪釋放了。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人心眼窄啊。別回頭再在監獄裏自殺。你懂得。」劉忙咧着嘴笑道。
盧嫣歡呼雀躍。盧方一言不發。還指望自己回去說句話。把這小子放了。好讓閨女領自己個人情呢。結果。根本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人家進去前就把前後事情安排的好好的。進去就是為了反訴黃兆新誣告陷害罪。就連今天釋放也算的清清楚楚。自己幹嘛來了。還白搭一個鐵市長的人情。
其實鐵市長的人情不白搭。只不過盧方不知道而已。最讓盧方鬱悶的是。盧嫣向劉忙介紹自己的時候。劉忙直接禮貌地回答:叔叔。謝謝你開車載盧嫣來看我……直接把我歸為司機了是嗎。開車的彥叔他不是沒見過。這是明擺着不領情啊。
劉忙進來的時候就說。他最多在裏面呆三天。今天是第二天而已。局長親自接人。順手連張向東都一起放了。獄友們捨不得。可這地兒沒法留人。於是看守所中。在押人員自發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每一個囚犯都在劉忙的衣服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就連不會寫字的都在上面拍一個黑手印。有人拍大了。後面上去就是一腳。。你占那麼大地方。我們怎麼寫。以至於後來有領導視察看守所需要這種場面的時候。秦管教都告訴大家。就把領導當成9527。拿出那天送9527的熱情來。每一次領導都帶着一臉黑手印。滿意而歸。
當然。如果領導是栽進來的話。待遇參見人販子。
把身上的衣服、鞋子換下來。換上之前穿的有拉鏈有鞋帶的那種。門口還執意拍了張照片。隔着鐵絲網和獄友們合影。說是難得的人生經歷。王局黑着臉等着。盧方搖頭苦笑。隨他折騰。
出了看守所。張向東自己打車就走了。而劉忙直接鑽進了王局的警車。弄得王局一皺眉。「人家盧總特意來看你的。你不去那邊合適嗎。」
劉忙撇了撇嘴。「我是冤獄被你抓進來的。你不送我回去合適嗎。」
「你是自己自找的。」
劉忙聳了聳肩。示意隨你怎麼說。我是坐警車來的。當然要坐警車回去。至於盧家那邊。不去。和他們有錢人在一起我自卑。
盧方倒不會和劉忙一般見識。本來這次來就想看看能讓女兒牽腸掛肚的劉忙是何許人也。今日一見倒也大開眼界。也算不虛此行了。只不過令人尷尬的是。自己家的千金非要跑到王劍鋒的警車上去。彥叔好懸沒拉住。
「那樣的人怎麼會甘心賺你的8000塊錢。」盧方小聲問彥叔道。言外之意。那是王者。怎會甘居人下。
「架不住大小姐幫着他賺啊。」彥叔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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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長。能直接把我送回學校嗎。警車把我送回去。我可以裝個逼。」
王劍鋒心裏這個罵啊。堂堂一個局長。合着給你當司機了。還得配合你裝個逼。好。誰讓你被冤枉了呢。得給你平反啊。好算計啊。明明知道這小子是怎麼回事。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瞪眼沒轍。人家沒違法啊。
「劉忙啊。我也知道你和黃兆新有過節。不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也沒什麼實際損失嗎。對方兩條腿都折了。就算治好了以後未必不落下什麼病根。有什麼怨氣應該也都出了吧。」畢竟有蔣副市長那層關係。放了劉忙沒事。鐵證如山。副市長也沒法說什麼。但要說追究黃兆新的誣告罪。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回頭這個案子還得落到自己手上。扎手啊。
「停車。」
王劍鋒本能地一腳剎車停了下來。扭頭看着劉忙。怎麼了。
「好傢夥。從看守所到我學校。打車最多12。我坐您一趟車可太貴了。我坐不起。」劉忙說着就要下車。被王劍鋒一把拉了回來。
「你等等。你等等。我這不是看咱哥倆挺投緣。勸你一句嗎。」
「哥倆。」劉忙樂了。你那麼大歲數。叫你聲哥不吃虧。「你勸我。咱雖然投緣。但別提感情。提感情傷錢。你知道我追究黃兆新誣告。他平事得花多少錢嗎。您想送我一趟就幫他把這錢省了。」
一句話把王劍鋒噎得直翻白眼。要不是有蔣副市長的面子在裏面。誰管他死活。又不是花我的錢。
「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不是嗎。」
「對啊。所以我得把冤家送進去啊。省的他在外面禍害我。」
劉忙日記:
1、其實把貪官和普通犯人關在一起。官員就不敢貪污了。特權都搞到監獄裏了。還反什麼貪。
2、外面有高幹病房。裏面有高幹監獄。他們的特權不是因為他們當官。而是因為他們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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