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總算輪到兩人了。
雖然兩人一直都遮擋着容貌,很多人看不清楚長相,但一會兒拍照的時候,難道還能這麼給照結婚照?
這是很多男男女女的心聲,甚至很多領了證的男女都沒離開,倒要看看,這一對神秘的男女到底長個什麼樣,竟然連領個結婚證都能藏藏掩掩。
來到辦理證件的前台坐下,裏面的工作人員忙完上一對的資料,剛好抬頭,就對上了一對容貌高出宇宙格局的俊男靚女,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現在似乎有些累了,眼睛出現了問題,否則,這樣兩個如同仙一般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好幾聲的呼喊,裏面坐着的工作人員總算稍微恢復了一些清醒,目光略顯猶疑,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開口,「請問兩位有事兒嗎?」
「來這裏的都有事兒。」唐鈺看着對方,淡定回復,一雙眸子波瀾不驚盯着對方。
那工作人員也是一愣,隨後清醒過來,迅速露出一張笑臉,「你好先生女士,這邊坐,請如實填寫你們資料。」說完,雙手恭敬地上了兩張a4紙。
「這難道就是差距?」旁邊一對情侶小聲嘀咕。
看看他們這邊給辦理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嫁過人,內分泌失調,明明是他們大喜之日,可偏偏這工作人員一張死人臉,擺着給誰看呢,不知道不吉利嗎?看看旁邊那一對,媽的,不說男女那堪比天王天后毫無瑕疵的容貌,就是兩人的氣質,衣着,都想插一大截。
填寫完資料,走到旁邊照相的時候,兩人就發覺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一會兒就好。」怕這麼多人看着她不習慣,唐鈺也不想別人這麼看顏箹,但一會兒要照相,這一點必須要克服。
「嗯。」回應了一聲,也順手將帽子摘了下來。
一頭烏黑頭髮隨之飄散開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恐怕,也就只有這《詩經。衛風。碩人》裏的內容,才能形容此刻顏箹給眾人的感覺了吧。
聽着周圍人一片抽泣聲,顏箹也表情自然。
而隨着唐鈺也將帽子隨手摘下,挽着顏箹的手來到照相的位置,卻猛地一聲響,卻是負責照相的工作人員不小心讓旁邊的椅子給絆倒,摔了個狗吃屎,半天都沒爬起來。
「我覺得,你不清場是一件很錯誤的決定。」這個男人很多時候都霸道得很,卻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這麼低調,倒是讓她挺意外,而且,這種場面也讓她不喜歡。
唐鈺也隨之點頭,不過他一不後悔,他就想要人見證一下,以後顏箹就是他的妻子了,名正言順,合理合法。
最後那摔倒的工作人員自然是不能給兩人拍照了,重新找了另一位負責照相的工作人員,兩個人那氣質容貌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根本不需要擺什麼pose,只聽咔嚓一聲,算是完成了這最為神聖的步驟。
最後兩人宣誓,手中拿着工作人員遞上的紅本,顏箹心情有些微妙,而唐鈺更是在顏箹看了一眼紅本本,準備伸手結果自己那個紅本的時候,半道讓唐鈺給劫了。
疑惑抬頭,目光落在唐鈺身上,沒說出來,但唐鈺卻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回道:「我幫你保管着。」
難道她不能保管嗎?
眨了眨眼睛,但看着唐先生已經自顧自把紅本給收了起來,這件事情似乎擺明了不準備和她好好協商,最終妥協。
走出民政局大門的一路上,他們收貨了無數的目光,很多人都是留下來專門圍觀兩人容貌的,剛才所有人都已經目睹了兩人那容貌,心愿達成,而且這些人都有彼此的另一半,不過是好奇而已,這個時候,也跟隨着一起離開民政局。
大門口,黑色低調的賓利車停泊在那裏,當唐鈺牽着顏箹的手上了車,車子啟動離開後,很多人都還站在門口發呆,半天沒回過神來。
俊男美女,氣質出眾,原本就夠引人注目了,可這樣的兩人,竟然還是出身豪門啊。
一些車子愛好者更是深扒剛才開走的黑色賓利的實際價值遠超出了這輛車的原本價格。表示在各種改裝上,花費的價格應該遠超車輛本身價值,由惹來一種唏噓。
不過,再怎麼吹噓,那也都是別人的,作為趣味話題,還能稍微保持一段時間,但也不能長久說下去。所以,十多分鐘後,男男女女各自散去。
而在這熱鬧的場景下,最邊上一對男女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女子一身貴氣hermes定製套裝,外面一件同系列長風衣,專門做了個頭髮,精緻的盤起,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倒是跟以往大相徑庭,她就是梁靜。
是的,她今天跟男朋友領證了。
對方是一個公司的小開,資產不多,十個億,雖然跟梁家這樣的豪門沒辦法想必,可梁靜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價值,梁家也是因為她和凌碧悠的關係才對她多番容忍,但若是想要讓梁家替她張羅婚事,或者她自己去挑選那寫與梁家門當戶對的人家,怕也沒有幾家人願意接受她這樣聲名狼藉的兒媳婦,索性找了身邊這個男人做丈夫,家產不多,家裏父母就他一個獨子,雖然有些不成器,但對她挺好,她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看似草包,實則也有一定本事,丈夫家的公司不大,以後就算繼承了,她很輔助丈夫管理,也不會出亂子,她年紀不小了,她不是事業有成的女人,以後更不會有兩家做靠山,只能自謀生路,所以乘着年輕也有人追,便乘機給自己選了一個。
「小靜,我們該走了。」梁靜身邊站着一個定製西裝,身材高挑,容貌英俊的年輕男人,跟梁靜差不多大,面上全都是笑容,今天這等好日子,連父母都說他有本事,竟然能把梁靜拿下。
聽着男人的話,梁靜稍微睨了他一眼,男人馬上就不吭聲了,能和梁靜在一起,自然知道她的底子和脾氣,可他和她也算是「圈中人」,能和她扯證,自然也能容忍和不介意她的這些脾氣。
徑直拿出電話迅速撥通一個電話,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了起來。
「碧悠,大新聞啊,你在哪兒呢?」焦急的口氣,剛才她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廖東亭,甚至任何一個她認識的男人里,都沒有一個男人能和那個男人並肩,而那個男人身邊的女人,長得那麼妖艷,跟個狐狸精一樣,一把帽子拿下來,就差點兒沒把今天民政局裏所有男人的魂兒都給勾走了,不是顏箹還能有誰?
電話那頭,凌碧悠有氣無力,最近父母對她不太滿意,聽說奶奶那邊身體好轉及快,情況大好,父母每天都高興得往老宅跑,而她因為對奶奶和老宅充滿排斥,父母也是知道的,所以沒去作秀,可誰知道昨天開始,母親就用話點她了,也讓她知道,父親對她的舉動有了不滿。
越想心裏就如同有一把火在燒,以前有個姐姐在上面,父母更多的目光都匯聚在她的身上,所有的資源都用在她身上,而她就如同一個小可憐,只能得到姐姐空下來時候指甲縫裏流出的關心,久而久之她就開始滋生不滿。如今那個讓她嫉妒恨了二十年的女人已經死了十多年了,可如今竟然由讓父母提了起來。
以往姐姐凌落悠可是家中禁忌。
可不知道為何,最近父母竟然頻繁提起來。
越想她就越覺得不對勁兒,也開始疑神疑鬼起來,昨晚想着這些事兒更是凌晨才睡過去,導致她睡到現在快接近中午了,才讓好友的這通電話給叫醒。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在家裏睡覺?」梁靜口氣有些不好,最近好友似乎有些頹廢,好長時間沒一起出去嗨了,今天打電話更是這副模樣,她可記得前幾天就跟好友說過今天她要和男友扯證的事情了,怕她忘記了,昨天更專門給了她電話,讓她中午準點到達目的地。
梁靜的口氣不好,逐漸清醒過來的凌碧悠也聽出來了,也迅速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連忙道歉,表示她會馬上出門。
聽着這話梁靜心情好了些,不過想着剛才的事情心情由迅速沉了下來,大概道:「剛才我在民政局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和那個狐狸精了。」
「什麼意思?」猛然從床上翻身下床,狐狸精這個次,可能其他人聽不懂,但這是她和梁靜私下給顏箹的代稱。
「哈哈,快好好感謝我吧,我可是在民政局裏耽擱了一個多小時,就從頭到位看得清清楚楚,你的那個情敵狐狸精,和另外一個男人領證結婚了。」說完之後由似乎有些遺憾,偏頭看了一眼身邊剛晉升為自己丈夫的男人,瞥了瞥嘴,差了點兒……唉,算了,還是承認吧,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可拴不住那樣優秀的男人,還是留着給顏箹那個狐狸精吧,不是這麼有本事能把男人都給勾住嗎,她看那個男人這麼優秀,恐怕招招手不知道多少容貌絕色的女人都往前沖,她就等着她被甩的那一天,到時候她一定親自上門好好慶賀一番,讓她好好看看自己的悽慘結果。
不得不說梁靜的想法比較抽象,也比較飄遠。隔着這麼遠的事情,她就如同一個巫師一般給預測了。
旁邊的男人給梁靜看得一陣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小靜,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沒什麼,就突然發覺你長得還不錯。」梁靜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後由對着電話那頭繼續道:「剛才那個男人還開的賓利,長相出色,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不過應該不是大家族,那個男人我不認識。」
凌碧悠聽着,心中卻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有一次她去醫院看廖老爺子,實則見廖東亭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男人去顏箹的辦公室,雖然只是一個側臉和背影,但她至今記憶尤深,如果顏箹是跟那個男人扯證結婚了的話,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心中還是會有些忿忿,一個狐狸精一樣又不要臉的女人,竟然能夠找到這樣優秀的男人,上輩子燒高香了的吧。
「行了,別人的事兒你少管,你們也趕緊出發,我收拾好了就出門,好好給你慶祝慶祝,總算把自己給嫁出去了。」心中兩種滋味兒交集,有些難受,但也沒表現出來了,岔開話題,表示一會兒要好好給好友慶祝慶祝,讓梁靜兩口子趕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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