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你給我住手!」郭志強一聲暴吼,聽起來怒不可遏。
他已經對這個女人忍到了極點,在這樣的時候,這女人居然還在胡鬧,也讓他失望至極。
郭情轉過頭,一臉驚嚇的表情,她跑到郭志強的身後,仿佛被嚇得瑟瑟發抖。
平卉則佯裝沒拉住,讓曲美鳳掙開了,曲美鳳撲過去打郭情,然而有郭志強攔着,已經被氣瘋的她,手沒什麼準頭,郭情左躲右躲,致使對方的拳都打在了郭志強身上。
可曲美鳳已經被氣的顧不得注意郭志強什麼表情,她嘴裏還不乾不淨地罵着:「你個賤女人,有爹生沒娘養的賤種,你就是想害死我們,早知道我就該早點掐死你,省得把你留到現在……」
忍無可忍的郭志強一腳把她給踹了出去。
以前,他被氣急了,只限於用手動手,可這一次,他這一腳力度很大,竟然把人給踹到了一米開外去。
曲美鳳捂着肚子卻仍沒服軟,她盯着郭志強說道:「你被她騙了,她根本就沒有想救我們的兒子,她要致他於死地。」
「夠了,你不要再胡說了,小情她為郭略做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你說她不想救,那她怎麼還能把東西送進去?你連見都見不到兒子,反倒是你,連累了郭略,讓他現在飽受辱罵,如果當年不是你,他如今會這樣嗎?」郭志強一聲聲地質問道。
「郭志強你這個混蛋,我能都怪我嗎?你要是不選擇和我在一起,我怎麼就成功了?」曲美鳳坐在地上,嘴上的戰鬥力不減,仍在大罵道。
她是勾引了,可如果你不上鈎,她能成功嗎?這種事還不完全在於男人?為什麼現在都罵她?
郭志強也被罵,但明顯不如罵曲美鳳的多,更何況郭志強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只認為是對方的不對庶女觀音。
郭志強罵道:「誰讓你不要臉總纏着我的?不然我會和你這麼一個出身低賤的人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在酒店裏被多少人睡過了,竟然還想着掐死我女兒?真是我給你臉太多了!」
這是男人思維的固有模式,既然你陪我睡過,那就有可能陪別人睡過,那就有可能陪很多人睡過。
「郭志強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啊?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啊……」曲美鳳哭得泣不成聲。
那麼彪悍的女人,如今哭成這樣,顯然是真的傷心了。
不過男人向來是狠心的動物,這一點郭情的媽媽已經領教了,現在輪到曲美鳳來領教一番。
不管怎麼講,郭情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她只要離間了曲美鳳與郭志強,就能讓郭志強把最信任的人變成自己。
郭略在裏面,郭志強估計再傻也不會相信郭旋這個沒腦子的,再厭了曲曲美鳳,那手中的財產,肯定就是她的無疑了。
在她看來,壞人是不應該有好結果的。
當然,今天只是第一步,之後她會不斷地折磨曲美鳳,不斷地挑撥這兩個人的。
——
唐黛和晏寒厲回了晏宅,看到蘇春嵐正在客廳里勸齊覓喝補湯,齊覓看着那補湯,就像看毒藥一樣地難受。
這幾天她的日子過得真不算好,有老爺子在,晏銳才別說和她說話了,就連看她一眼都不敢,好像她只是個代孕女人似的。
而蘇春嵐就好像自己的婆婆,看着自己肚裏的孩子,那叫一個喜悅,讓她毛骨悚然。她知道,如果再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就算這孩子出來,也只能被人抱走,自己非但什麼都沒有,還會失去自己的孩子。
蘇春嵐看起來已經完全走出了喪子之痛,如果沒有齊覓這件事,她大概也不會這麼快走出來,從這點上來講,她覺得還應該謝謝齊覓的。
見唐黛與晏寒厲回來,她溫柔地說道:「馬上就開飯了。」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知道了二嬸。」
她已經問過了,今天在訂婚現場外面想鬧事的就是蘇春嵐,可現在這位二嬸卻像沒事人一般,心思也是夠深的。
現在家裏事務都由趙芷雲來管,蘇春嵐之前因為晏寒墨的事寒了心,現在又要照顧齊覓,所以也沒什麼精力管這些。
趙芷雲從廚房走出來,笑道:「都回來了?飯已經好了,大家都就座吧,今天菜很好哦。」
晏天愛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齊覓,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她即將要嫁給唐修,自然是恨死這種女人了,這齊覓比那陳琳更可惡。好歹陳琳是在她之前的事。
齊覓低着頭,說實話,她知道自己在這裏會受白眼,可最難受的是晏銳才不能幫她一點子不語深夜編輯部。
趙芷雲一邊盯着傭人上菜一邊笑道:「誒,你們是不是都聽說了?今天鄭素素可是露臉了,現在整個b市說的都是她。」
「她怎麼了?」蘇春嵐問。
現在蘇春嵐已經很久都沒和那些太太們打牌喝茶了,她哪裏有心情,那些太太們也知道她出了事,所以沒人來找她,如此一來,這些八卦事,她就知道的不那麼清楚了。
「呵呵,你還不知道呢?」趙芷雲興致更高,她說道:「那可是個小姑娘啊,居然說什麼一個老男人讓她很爽,還給她買情趣內衣什麼的,我的天啊……」
唐黛向來不愛參與兩位嬸嬸的八卦之談,所以只是坐在桌前聽着,晏寒厲更是不愛聽這些事情,他在用手機收郵件,看公司里有沒有重要事情,反正在這裏坐着也是無聊。
唐黛看到,晏天愛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隨即變得自然。
她的心裏升起一抹疑惑,她是懂微表情的,這樣的表情,絕對代表着有事,她回想着鄭素素說的話,突然腦子「轟」的一聲。
她附和着說道:「是啊,我都聽到了,很多人都驚了。」
「是吧是吧!」趙芷雲一看有人附和,表情更加起勁兒。
「這腦子有問題吧!」蘇春嵐忍不住說了一句。
唐黛說道:「讓大家更感興趣的是,似乎這樣的女孩子還不止一個,她說那個人很受歡迎,還說就連炎……」
她拉長聲音,不着痕跡地看晏天愛的表情,果真看到晏天愛臉上露出一抹緊張的表情,頭壓的更低了。
「炎什麼?」趙芷雲追問。
唐黛微微勾起唇,說道:「不知道,大家聽的正起勁兒,她就被她媽媽給拽走了,沒說出來。」
這個時候,她基本已經確定,鄭素素說的,不是炎,而是「晏」,這個人,就是晏天愛。
唐黛幾乎不敢相信,晏天愛竟然會跟一個歲數大的老男人,她不由回想到以前有段時間,晏天愛的臉色特別蒼白,是不是那時候的事?
這男人肯定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不然鄭素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還說很多女人在爭他。
沒聽到勁爆的內容,趙芷雲不由顯得有些失望,此時晏鴻霖出來了,大家停止八卦,都坐在桌前準備開飯。
「銳才呢?」晏鴻霖掃了一眼桌上的人,問道。
剛進門的晏銳學說道:「爸,二哥他晚上有應酬。」
「最近他的應酬怎麼那麼多?」晏鴻霖看向晏寒厲問:「公司最近很忙嗎?」
晏寒厲答道:「還好,不過二叔工作很努力!」
晏鴻霖掃了一眼蘇春嵐和齊覓,心裏明白老二那小子多半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很心煩,所以藉故躲出去。早幹什麼去了?哼!
吃飯的時候,唐黛一直暗中觀察晏天愛,只見她心事重重,吃的很少貴女重生之閒王忙入贅。
晚餐剛剛結束,晏天愛就迫不及待地回自己房間了。她一向很少和長輩們聊天,所以沒人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她吃的少也會讓人以為她在減肥。
她要結婚,自然得把自己的形象弄漂亮些,所以她減肥、做美容,大家都是知道的。
唐黛回到房間,晏寒厲去書房處理公事。
今天去參加訂婚,下午兩人又回自己家睡午覺,所以晏寒厲沒去公司,現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霍成堯的電話打到唐黛的手機上。
很長一段時間,霍成堯都沒和她有聯繫,只不過肯的出現,讓兩人的話比以前多了些,但這個電話,還是令她有點意外的。
「餵?」唐黛靠在沙發上接了電話。
「唐黛,中午肯都吃了些什麼?」霍成堯率先問道。
「哦?他怎麼了?」唐黛下意識地問。
霍成堯嘆氣,說道:「上吐下瀉,從中午回來就沒離開過廁所。」
唐黛笑了,說道:「我勸他不吃的,他非得要吃。」然後她說了一大串菜名。
「我的天哪!」霍成堯忍不住揉自己的額頭。
「不然的話就輸液吧,好的快些。」唐黛建議道。
「輸液瓶掛在廁所里了。」霍成堯無奈地說。
唐黛忍住不厚道的笑,說道:「他的胃也太脆弱了吧,我們中午吃了都沒事啊!」
霍成堯說道:「他平時吃的非常清淡,現在突然這麼重口,他當然受不了。」
「真是享受不了美食!」唐黛可惜地說道。
「他非得要你過來陪他。」霍成堯說這話的時候,是笑着的,顯然當笑話來說的。
「我才沒這時間!」唐黛笑着說。
「這次他恨死你了,你可要小心,他一定會提什麼要求的,比如讓你贈他東西或是又讓你給他講故事。」霍成堯好心提醒。
他說這些話的語氣十分愉悅,顯然他和唐黛通話,心情非常的好。
「我知道了。」唐黛今天心情挺好,所以語氣也比較愉悅。
掛了電話,霍成堯臉上的笑仍未消失,他握着電話還沉浸在剛才的愉悅當中。
德尼在一旁說道:「至於嗎?樂成這樣?」
霍成堯轉過頭,看向他說:「幸虧有肯在,她對我的態度也好多了,希望到時候一切順利。」
德尼搖頭說道:「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好。」
「怎麼?你知道些什麼?」霍成堯不由焦急地問他逆亂黑色年華。
「我能知道什麼?我只是怕你到時候失望。」德尼同情地說道。
霍成堯又抿唇不語了,剛才的愉悅,瞬間又染上了陰沉。
「行了,肯叫你呢,我可伺候不了他了,你快去替會兒我,折騰死人。」德尼抱怨道。
「他可是你表哥!」霍成堯斜他。
「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德尼理直氣壯地反問。
霍成堯一聽這話,老實地過去了。
而晏寒厲那邊處理完工作,高坤才說:「少爺,剛剛鷹首說我們的人已經成功地進了西蒙的基地!」
「哦?」晏寒厲的表情立刻凌厲起來,跟着問:「現在情況如何?」
「目前還處於失聯狀態,鷹首問是不是要和他聯繫?」高坤問道。
「不,我們不要主動和他聯繫,等他在裏面站穩腳跟,和我們聯繫。」晏寒厲想都沒想說道。
「是,晏少,那這是不是證明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高坤問道。
「有這個可能情,但是我們還是要保持懷疑的心態,明白嗎?」晏寒厲看向他問。
「是,那現在我去和鷹首說。」高坤說罷,便退了出去。
晏寒厲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紀銘臣打了過去。
紀銘臣電話接的很不爽,說道:「喂,今天我洞房,你這個時候打來,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明天還要去度蜜月呢!」
「訂婚度什麼蜜月?」晏寒厲毫不客氣地問。
「訂婚怎麼就不能度蜜月了?裊裊她為我付出那麼多,我當然要加倍對她好了。你是不是覺得沒和你老婆訂婚,感覺虧欠她了?嘿嘿,你可補不回來了。」紀銘臣無比地得意。
晏寒厲不耐煩地說:「行了,說正事,最近西蒙那邊怎麼樣了?」
「很奇怪啊,現在連個渣都不剩,不過這也大概和我們的行動有關,我已經清掃了不知多少回了,這廝居然敢在我的地盤撒野,我當然不能無動於衷了!」紀銘臣頗為得意地說。
「那種人知道害怕嗎?」不是說他很瘋狂的?
紀銘臣沉吟了一下,說道:「當然我們還是要小心的,萬一他正計劃着別的刺殺方案呢?不過你放心,我已經交待好下面了,雖然我不在b市,但我的人依舊會大力度清掃西蒙的人。」
「好吧!蜜月快樂!」晏寒厲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紀銘臣看着電話一笑,說道:「想關心人還這麼不自然。」
宋裊裊問他:「是不是唐黛有危險?」
紀銘臣笑着說:「唐黛有沒有危險我們不用操心,不是有晏寒厲呢?現在是你有危險了,嘿嘿!」
他說着,撲了上去,這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呢,剛想幹壞事就讓晏寒厲給打斷了,他已經把電話關機了,這下可沒人打擾了從星元2333年愛你。
第二天,唐黛去看霍成梵,打算看完霍成梵再順便去看肯,反正都在一家醫院。
霍成梵穿着白色棉質睡衣,坐在床上,身上放着一本書,他修長如玉的手放在書上,看起來儒雅而又安靜,見到她,他的臉上露出繾綣的笑,說道:「這麼忙,還來看我?」
唐黛問他:「不是都回家休養了嗎?怎麼又住院了?」
霍成梵笑了笑,說道:「估計最近有點火,傷口有發炎的徵兆,為了保險,才來住院的。」
「嚴重嗎?」唐黛不由關心地問他。
「用些消炎藥應該就沒事了。」霍成梵隨意地說。
唐黛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看手上的針眼,顯然不只輸了兩次液。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你的樓蓋的怎麼樣了?」唐黛問他。
霍成梵一笑,說道:「不用操心我,你忘了我的老本行是什麼?哪怕我不在那裏看着,工作也能進行的有條不紊。」
這倒是真的,霍成梵的能力唐黛自然是知道的,她說那話也是為表一下心意,畢竟人家因為自己腿傷一直沒好。
霍成梵說道:「你還是不要管我了,西蒙那個人很瘋狂,你一定要小心。」
「紀銘臣最近對那些人查的很緊。」唐黛說道。
霍成梵不屑地說道:「那些人們,是亡命之徒,從來不怕丟了性命,現在很有可能是他們麻痹你的注意。」
唐黛鬱悶地說:「真不明白,我碰見的為什麼都是變態?」
霍成梵笑,說道:「那是因為你跟的是晏寒厲。」
言外之意,如果跟了他,就沒那麼麻煩了。
門外發生了細微的響動,唐黛轉過頭,看到肯站在門口,目光冰冷地看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霍成梵不由問她:「你認識?」
唐黛點頭,說道:「肯。麥克米倫!」
「哦?是他?」霍成梵顯得十分驚訝。
「嗯,沒想到吧!」唐黛問。
「是沒想到。」他看着她,意味深長地說:「沒想到你連這樣的人物關係都不錯。」
「巧合了。」唐黛說道:「他在我的公司買東西。」
霍成梵搖頭說道:「是個男人,都知道你的好。」
唐黛笑了,說道:「你可別調侃我了。」說罷,她站起來說道:「好了,我先走了,有事你給我電話。」
霍成梵點頭,面帶着靜謐的微笑。
唐黛離開之後,霍成梵吩咐魏永,「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去了肯的病房?」
「是詭異ds解密!」魏永立刻走了出去。
過不多時,他便回來說道:「二少,唐小姐的確進了肯的病房。」
霍成梵沒有說話,面色毫無剛才的平和靜謐,變得陰沉極了,魏永感受到一股冷意,他低下頭不敢說話。
肯見到唐黛,表現的很冷淡。
唐黛見狀,微笑着說:「看樣子公爵大人現在心情不好,那我下次再來。」
她轉身向門外走去。
「唐黛,你站住!」肯冷聲斥道。
唐黛轉過身,問他:「你是在命令我嗎?」
她臉上的笑意已經淡了下去,就算是公爵也不能對人無視是不是?他又不是她的公爵。
「好吧,我不命令你,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有丈夫的……」
「那又如何?你看到我做了對我丈夫不貞的事嗎?」唐黛打斷他的話反問。
她認為外國人應該相對來講開放一些吧,怎麼看起來更加保守似的?
肯頓住了,顯然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德尼靠在門框上笑着說:「他是氣以為你專門來看他的,沒想到是來看別人的。」
「denny!」肯惱火地叫了一聲。
「好,我走!」德尼趕緊閃人了,這脾氣,真夠火爆的。
肯看向唐黛問:「你到底來幹嘛的?」
「來看病人啊,順便看你。」唐黛毫無掩飾地說道。
肯又怒了,他強調地反問:「順便?」
唐黛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上吐下瀉不過是小毛病,是你太嬌貴了,我們的話,吃點藥就行了,根本不用住院。」
肯的臉氣得鐵青,怒道:「你還是走吧!」
「那好吧,生氣不利於身體恢復。」唐黛好心囑咐了一句,站起身又向外走去。
肯覺得自己的頭上都快冒煙了,他又大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唐黛回過頭問他:「還有別的事嗎?」
「你真行!」肯咬牙說道。
唐黛笑了笑,說道:「我發現你特別的認真,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別人不是專門來看你,這很重要嗎?」
「當然!」他還從來沒受過如此的忽視呢。
「順便?」他一想到這個詞就火大。
「好吧今天的我也在拯救世界!」唐黛重新走過去說道:「我給你帶了禮物。」
一聽到禮物,肯的臉色好了一些。
他看了看她手裏,除了一個不大的包,沒有別的東西,所謂的禮物呢?想到她有可能在逗他,他的臉色又不怎麼好看起來。
唐黛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道:「看你喜歡昨天婚禮上的裝飾,特意給你買了兩個手機殼。」
他將盒子遞給他,他拿過來打開,裏面的確有兩個手機殼。
一個是深藍色的,是個錦鍛繡花男式中式大褂,還有盤扣,做的十分精緻。另一個是紅色的,當然也是同樣緞料,焦點在於紅色的中國結,還有流蘇,看起來十分漂亮。
雖然紅色不太適合男人用,但不得不說這東西的確是好的。
肯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高冷地點頭說道:「這還不錯。」
顯然這位又高興了。
唐黛看了看表,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麼快?我一個人很無聊!」肯不滿地說。
「我還要工作呢,等有時間我再過來。」唐黛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他問。
「工作完!」唐黛說道。
「什麼時候工作完?」他又追問。
「不知道!」唐黛老實地答道。
肯的臉又陰沉下來,問她:「你在耍我?我會不高興的,後果很嚴重!」
這像是一種警告。
但是唐黛卻笑了,說道:「公爵先生,你的話很像一句台詞,充滿了喜感。我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可不是專門來陪你的。如果你無聊,可以找carl或是德尼,他們會比我更有時間陪您。」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陪的?」肯傲嬌地說。
唐黛問他:「那要不要我幫你叫個英文好的護士來?」
肯覺得頭痛,他忍不住揉着額說:「走!」
修養讓他不能太粗俗,否則給她的必定不是這個字。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女居然還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完全無視他這位高貴的公爵,他頭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女人。
他的臉色,很難看,比昨天上吐下瀉還要難看。
霍成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肯,你千萬不要愛上她。」
「什麼?」肯抬起頭,冷笑且不屑地說:「就她?」
仿佛很看不起她。
霍成堯點頭,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說道:「你渴望見到她,這狀態已經不對了殘情王爺,溺寵二嫁妃。你輕易被她激怒,這樣的狀態,更加不對了。你知道b市有多少人喜歡她嗎?」
「她是個氣人的女人!我會自找不快嗎?」肯的聲音又高了一些,證明自己的理直氣壯。
霍成堯說道:「你在很想了解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對她動了心。我這麼對你說吧,她很聰明,比起一般女人容易有的愚蠢毛病,她完全沒有。她愛錢卻取之有道,她不貪婪。她善良卻不愚善,她也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就對你另眼相看。」
肯的眼一跳,最後一點他的確是領教到了。
霍成堯繼續說道:「b市的霍成梵、晏寒厲,這都是一頂一的人物,都為她沉迷,霍成梵更是連命都不要了,他坐在病床上,你也看到了。更不要說其餘喜歡她的,這足以證明她的魅力。我是為了你好,所以才這樣說的。」
肯冷笑一聲。
霍成堯說道:「她是不會離開晏寒厲的,也不喜歡喜歡上別人的。」
「我要是看上的人,我會把她弄走。」肯十分高傲地說。
「你想從晏寒厲的手中弄走人?這真是不太可能的,晏寒厲可不是什麼沒本事的男人。」霍成堯提醒道。
肯看他一眼,說道:「行了,收起你的濫好心吧,我對她沒興趣,只不過在這裏無聊,她是唯一一個能和我對上話的女人,僅此而已。」
「這樣最好,不過如果你管不好自己的心,那我也無能為力。」霍成堯看着他,淡淡地說。
肯的表情還是不以為意,可那灰色的眼底,似乎染上了一些陰霾。
他會喜歡上一個異國不是貴族的女人嗎?那是絕無可能的。
唐黛並沒有把肯當成真正的朋友,因為她覺得這樣的男人,很難對她真誠,他太高傲。
當然這也不能怪肯,他的身份導致了他的性格。更何況唐黛也不想和他走的太近,畢竟她是已婚之人,對於一個不太了解的男人,還是不要貿然當朋友的好。
肯和紀銘臣畢竟不同。
所以在醫院一別之後,唐黛就沒再去見他。
一連幾天過去了,唐如的婚禮一天天地逼近,鄭素素的謠言慢慢地冷卻了,但曲美鳳的罵聲依舊不減。
其實每一個新聞的熱度都是有時限的,曲美鳳的罵名這麼長時間不減,自然要多虧了幕後之手郭情。
如果不是郭情一直讓人在網上罵曲美鳳,時不時翻出一件曲美鳳做過的惡事,虐待繼女,增加新的熱度,這新聞不可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而這期間,郭情自然也沒閒着,表面上為郭略跑前跑後,實際上在裏面刺激郭略,出來了刺激曲美鳳和郭旋,家庭矛盾就不知道爆發了多少次。
如果是平常,曲美鳳自然明白,怎樣對付郭志強。只要郭志強的心在她身上,她就不怕郭情。
但是現在,她的兒子在裏面性命堪憂,她已經被郭情逼到快要崩潰了,所以她急的和郭志強就沒了耐心,導致郭志強認為郭情才是他最親的人[韓娛]妹紙,看我。
網上的呼聲是最強的催化劑,郭略因為在裏面暴躁,所以表現也不好,非但打架,還對獄警不遜,而這從側面證明郭略的性格問題,他出手打的那一下,就有可能不是衝動,也不是自衛,而是他本來就有暴力傾向。
這些,都會成為量刑的標準。
很快,這起案子便開庭了,郭略因犯故意殺人罪,且事後並無悔過的表現,因他未滿18歲,所以在量刑上會有減刑,最後判決二十年。
二十年,這相當於正常情況了,郭情十分地滿意。
她想,只要她時不時刺激郭略,二十年內,他是別想出來了。等二十年後,她的父親已經老了,她就會完全掌控郭氏,到時候,別想再有曲美鳳她們一點。
為了慶祝,郭情還專門請唐黛吃飯。
唐黛看着她笑,說道:「你可越來越有女強人的氣勢了。」
郭情嘆氣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嗎?都是被逼的。」
唐黛慢慢地咀嚼完了一小塊牛排,說道:「誒,你現在是不是該想想霍家的事了?唐如可馬上就要嫁進來了。」
「當然!」郭情嘆氣說道:「一件件事逼的太緊了,真是不讓人輕閒。」
唐黛問她:「你說這次曲美鳳沒能成功,容宛靜也算失敗了,她會不會送你份大禮呢?」
「我猜唐如進來肯定要做什麼的,就是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郭情攪着杯里的咖啡說道。
唐黛看她面前的牛排基本沒動,一直就在攪咖啡,也沒喝,不由問道:「沒胃口?」
「可不是,累啊!」郭情嘆氣。
唐黛問她:「孩子的事兒怎麼樣了?」
郭情說道:「前陣子唐如又蹦又跳的,纏着霍成言,把他都嚇走了,最近才回來。唐如正忙着準備婚禮呢,沒看出懷孕的徵兆。」
「不能大意。」唐黛說道。
「我知道。最近可真是忙,我要防着曲美鳳那邊反彈,還得防着唐如。」郭情摸摸自己的臉說:「你瞧我是不是瘦了?」
「你老公說什麼?」唐黛問。
「他問我怎麼瘦了,以為我是為了郭略,我好容易才穩住他,讓他別亂幫忙。」郭情嘆氣,「你說這太體貼了,也不是很好。」
唐黛笑了,說道:「他要是不體貼,你真叫三面楚歌了,知足吧!」
「也是的。」郭情說道。
唐黛無意往窗外掃了一眼,意外地看到剛剛下車的女人,是熟人。
郭情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說道:「這不是那天出醜的鄭素素嗎?」
唐黛看向高坤說道:「讓服務員把她引到我們相鄰的房間。」
高坤馬上去辦了再嫁為妃,碩王縱妻無度。
唐黛伸出食指,在嘴邊「噓」了一聲。
郭情會意地點點頭。
很快,鄭素素坐到隔壁的位置,她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軟軟地「餵」了一聲。
唐黛一直注意着鄭素素,畢竟這也有關晏天愛。最近鄭素素一直沒出門,她在這時候出門,是不是來見什麼人的?
鄭素素刻意壓低聲音,但是這裏安靜,所以這聲音還是微微地傳到唐黛這邊。
「我不是故意要說出來的,我不記得我說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別這樣對我。」鄭素素的聲音突然揚高了些。
看起來,她的情緒有些失控,所以聲音便壓制不住了。
「不,我不分手!」鄭素素哭訴着喊道。
這聲音更大了。
但她馬上又壓低些聲音,說道:「我想見你,我們見面談好麼?你說地方。」
「你為什麼不見我?我一定乖乖的!」
「別不要我,你想怎樣就怎樣,不管你對我用什麼,我都願意,行嗎?」
「那天你不是說叫上別人一起的?我沒同意,我現在同意了,求你別和我分手。」
幾句話把唐黛和郭情說驚了,兩人都是一臉吃驚的表情。
似乎對方沒有聽完鄭素素的話就掛了電話,鄭素素哭了起來。
因為怕別人聽到,所以哭聲很壓抑,像是喘不過來氣似的,讓人聽了非常難受。
她沒有呆太長的時間,哭了一會兒,還能聽到擦鼻子的聲音。
唐黛和郭情看到她自己開車離開,仍舊緩不過來。
半晌,唐黛才問:「不是郭情,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這中年男人,是不是特別吸引人?」
這不是有病嗎?對方一老頭,你這麼年輕漂亮有身份,還求着去被虐,這一般人來想,肯定是覺得有毛病吧!
郭情白唐黛。
唐黛忙說:「我說了我沒別的意思。」
郭情說道:「中年男人倒也不是說特別吸引人,你說霍文柏吧,當初我對他還真沒什麼感覺,可是他對我好,我也是渴望愛的女人,所以慢慢就愛上了。」
她撇了撇嘴說:「但剛才她那樣的,就有點變態了吧!」
「聽那意思,是變態。」唐黛說道:「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郭情把手臂放在桌上,將身子探過去,小聲地說:「你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圈子,專門有那種變態愛好的,據說愛上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知道嗎?」
唐黛忍不住身子一抖,同樣小聲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聽說的重生之龍起異域。」郭情沖她挑挑眉說:「夠意思吧,這都和你說了。」
「不是,我怎麼沒聽說過?」唐黛問她。
「你老公把你保護的好唄。」郭情調侃。
「你老公不是也精心保護你的?」唐黛沖她擠擠眼。
「我以前就聽說了,還沒結婚的時候,是聽郭旋說的。」郭情說道。
「啊?」唐黛咧嘴。
郭情說道:「郭旋那人,什麼朋友都有,她的性格特粗,還和好多男生是朋友,你想,那些男生都不拿她當女人看的。大概是她從那些人嘴裏聽說的。有次她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聽話,把我扔那堆里去,總之說的很難聽。」
「我也真是漲見識了。」唐黛搖頭感嘆地說。
「可不是,那女人啊,沒法說。」郭情嘆道。
唐黛心裏卻有着別的想法,難道晏天愛也是和鄭素素一樣,有了那樣的愛好?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可是想想當時晏天愛臉色總不好,有可能是房事過度造成的。並且神精萎靡,精神不振,也都是腎虛的表現。
「喂,你想什麼呢?」郭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唐黛說道:「我在想,鄭素素說的那些女人,會不會還有咱們認識的。」
「一般人誰有那愛好啊!」郭情說道:「不過沒有證據,目前這事兒還是捕風捉影,大家傳傳也就當謠言了。」
唐黛當然不會繼續傳,鄭素素畢竟不是她的敵人,只是當時對宋裊裊太過分了,所以想教訓一下,沒想到會說出那麼驚人的事。
這些日子,晏天愛有些心神不寧的,唐黛看在眼裏,心中有數。
可別人都以為晏天愛是在準備訂婚之事,都沒在意。
很快,唐如和霍成言結婚的時間到了。
唐如要在唐宅出嫁,所以結婚頭一天晚上,她住到了唐宅。
雖然如此,可她卻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就連吃飯也是如此。唐丁說她在準備東西,別人也沒管她。
唐黛覺得心裏懷疑,特意去房間裏看唐如。
唐如坐在床上,衣服和首飾鋪了滿床。
她看着唐黛,得意地笑着說:「怎麼樣?我還是成功地嫁給霍成言了。」
「恭喜你。」唐黛淡淡地說。
唐如看着她問:「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成功?」
「這和我又沒有關係。」唐黛靠在牆上,沒有過去的意思。
她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唐如的肚子,想看唐如到底有沒有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