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魂記 第八百二十五章:咎由自取

    傍晚,幕府神邸內幕冠率領着九位神君氣勢洶洶地穿庭過院,一行人直奔陸一凡所住的房間而來。靠近別院,一股刺鼻的藥味已是撲面而來,對於這股刺鼻的氣味幕冠並不陌生,正是外敷陸一凡傷口時所用藥材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給我守住別院,任何人沒有本尊的命令都不得擅自進來!」

    院門外,幕冠神情冷峻地吩咐道,隨着他一聲令下九位神君當即走出四人將院門牢牢守住,另有兩人趕奔別院後門看守,剩下三人則隨着幕冠直奔陸一凡的房間而去。院中伺候陸一凡的下人們見狀紛紛跪倒在地,高呼着「恭迎少主」。幕冠沒有理會這些下人,帶人快步走到房間外抬腳便踹,伴隨着「嘭」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而幕冠三人也以迅雷之勢沖了進去。陸一凡的房間內沒有掌燈,昏昏暗暗並且煙霧繚繞,此乃還魂香的煙霧,晝夜不停地焚燒散發出的藥性也是一種治癒內傷的法子。

    「冥兄弟?」

    站在房間內,幕冠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黑紗遮擋之下的床榻,只見床榻上高高鼓起的被褥正在微微顫抖着,而在床榻旁的方桌上還盛放着半碗尚未喝完的湯藥正裊裊的逸散着熱氣。幕冠輕輕地一聲呼喊並未得到被褥下的絲毫回應。幕冠對陸一凡仍舊頗為忌憚,他緩步向前挪動兩下,再度輕聲呼喊道:「冥兄弟今日的精神可好一些了?」

    隨着幕冠的呼喊聲,被褥顫抖的愈發劇烈幾分,但仍舊沒有回應。幕冠見狀不禁眉頭微微一皺,接着他轉頭衝着身旁的三位神君使了使眼色,三位神君不由地臉色一變,眼神之中儘是一絲恐懼之意。但出於他們對幕冠的敬畏,此刻又不敢不從,三人只好硬着頭皮邁步朝着床榻走去,而幕冠則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三人後面。待三位神君來到床榻旁顫抖不已的被褥已是近在咫尺,幕冠伸手輕輕一揮,三位神君猶豫片刻便是眼神一狠,三人一人拽住被褥的一角,繼而一鼓作氣猛地向外一拽,一道蜷縮的人影頓時浮現在幕冠幾人面前,那人抱頭屈膝已是抖成一團。

    「冥兄弟,你這是怎麼……」

    當幕冠故作關心地上前欲要伸手碰觸那抖動之人時,他卻是突然察覺到此人的身形與陸一凡似乎不太相似。幕冠先是一愣,接着腦中迅速閃過一抹詫異的念頭,接着他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用力一扯,直將那人仰面朝天的翻了過來,但見此刻躺在床榻上的人並非重傷未愈的陸一凡,而是一名幕琴派來伺候陸一凡的下人,幕九。

    「幕九?」幕冠見到幕九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祥之感,急聲問道,「你在這裏作甚?冥天兒何在?」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幕九呼啦一下便翻身跪倒在床榻上,朝着幕冠一個勁地磕頭,「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也是被逼的……」

    「廢話!」幕冠語氣一沉,冷喝道,「到底怎麼回事?快說,不然家法處置!」

    幕九一聽頓時大驚,連忙解釋道:「剛才……剛才小姐和道清神君神色慌張地衝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了冥天兒神君,臨走之前小姐還讓我躲進被褥之中假扮冥天兒神君,小的……」

    「靈兒?」幕冠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連忙打斷道,「他們離開多久?有沒有說過去哪?」

    「大概……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沒說過去哪,當時小姐滿臉淚水又氣又惱,風風火火的,小的也自然不敢多問。」幕九連忙回答道。

    「壞了!」

    幕冠聞言頓時一驚,心中暗想道:「剛才自己殺害幕琴之事一定被靈兒知道了,否則她絕不會有如此反應。」身旁的一名神君低聲詢問道:「少主,小姐帶着冥天兒能去哪?」

    幕冠眉頭緊鎖腦中飛速盤算着,低聲分析道:「靈兒在神界沒有其他朋友,除了幕府神邸之外她能去的地方就只剩下道康神邸,而且道清和他在一起,說不定他們是帶着冥天兒去了道康神邸。」

    「那我即刻當人去追……」

    「少主!」

    就在幕冠心煩意亂之時,一道急促的呼喊聲陡然從房外傳來,接着只見滿眼淚水的幕永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幕冠面前,失聲痛哭道:「少主,禍事了!禍事了!」

    見狀幕冠趕忙穩定心神,將臉上的怨恨之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疑惑之色,忙俯身問道:「大長老,出什麼事了?」

    「天神他……他……歸天了……」幕永泣不成聲地回稟道,「剛才我去天神房間請安,進去之後卻發現天神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待我走近一看才發現天神他已經……已經走了……」

    聽到幕永的話幕冠先是一愣,接着腳下踉蹌幾下在幕永面前佯裝出一副突聞噩耗的悲慘模樣,眼淚順勢滴落下來,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父君!我要去見父君!我要去見父君……」說罷,幕冠全然不顧身邊人的阻攔,抬腳便朝着房外衝去,而老淚縱橫的幕永也帶人趕忙跟了上去。

    ……

    深夜,千羅神邸突然闖入三位不速之客,驚醒了睡夢之中的千帆渡夫婦以及正在此養胎準備誕子的千雨瑛。

    燈火通明的千羅大堂內,道清背着昏迷不醒的陸一凡滿臉疲憊地站在那裏,而在他們面前泣不成聲的幕芷靈正不住抽泣着講述着幕冠的弒父罪行,這個消息不禁令千帆渡一眾大吃一驚,更令幕冠的夫人千雨瑛情緒激動的險些昏死過去。

    聽罷幕芷靈所言,千帆渡眉頭已是皺成一團,沉聲問道:「靈兒,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親眼所見!」幕芷靈低泣道,「兄長對父君痛下殺手之時我……我正在父君隔壁的房間替父君尋找靜心丸,父君這幾日天天痛得睡不着覺,我想母君曾說過靜心丸對父君入睡有奇效,所以就想去父君房間找找看,卻不想靜心丸還未找到兄長就帶人闖進了父君的房間,然後……然後我便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之後兄長他還故意偽裝成父君是重傷暴斃的假象,趁他出去交代親信的時候,我便偷跑出去和道清一起救出了冥天兒,我們二人思來想去實在不知該去哪求助,如今也唯有來千羅神邸求助千帆渡天神和兄嫂……」

    「嘭!」

    幕芷靈話音未落,千帆渡已是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橫眉豎目地怒喝道:「簡直豈有此理,幕冠竟然敢弒父奪權,根本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枉本尊還一直視其為忠孝之人,如今看來本尊之前根本是瞎了眼!」

    千帆渡的夫人乃溫柔賢良之人,她頗為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己即將臨盆的女兒,柔聲道:「此事緣由尚未查清天神不必如此動怒,如今雨瑛身懷神胎,切不可因為此事而動了胎氣!」

    千夫人一言令千帆渡不禁輕嘆一聲,滿眼愧疚的說道:「都是本尊瞎了眼,竟然將雨瑛許配給這樣一個畜生!」

    「兄嫂……」看着淚如雨下的千雨瑛,幕芷靈磕頭道,「如今兄長殺害了父君,靈兒也是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因此才來千羅神邸求助,剛剛是靈兒口無遮攔,兄嫂千萬要保重身體才是……」

    「靈兒不必多言,倘若你所說屬實的話,那我也絕不能原諒幕冠的所作所為。」千雨瑛強忍着心中的痛苦,正色道,「你們二人救下冥天兒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如今來了千羅神邸大可好好休息,諒你兄長再如何放肆也絕不敢在這裏胡作非為!」

    道清點頭道:「冥天兒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雖與他不合,但卻也絕不會見死不救。」

    千帆渡心煩意亂,揮手道:「你們先帶冥天兒下去休養,其他的事本尊自會查明!」

    ……

    第二天,幕府神族族長幕琴重傷不愈的消息已是不脛而走,頃刻間便傳遍了淨琉璃神界四海八荒,而千帆渡還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幕府神族已經正式由幕冠接任族長之位,一統大局。

    第三天,身在千羅神邸的道清收到消息,幕府神族派人去了道康神邸尋找陸一凡的下落,不顧道康族人的反對大肆在神邸內搜查一番,甚至還打傷了十幾個道康族人。

    第四天,還不等千帆渡找上幕府神邸一問究竟,幕冠卻是已經帶着幕府神族的四大上神和十幾位神君登門拜訪千羅神邸,自從幕琴和千帆渡因為志向不同而分道揚鑣之後,幕冠這還是第一次踏入千羅神邸。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堂中,依舊溫文爾雅的幕冠瀟灑地朝首位上面沉似水的千帆渡施禮。而面對幕冠的行禮,性情耿直的千帆渡卻是冷哼一聲,還是千夫人頗有禮數地朝着幕冠輕輕點了點頭,淡笑道:「幕冠,一路奔波,快快坐下歇息吧!」幕冠輕輕點了點頭,繼而還側目朝着坐在一旁的面色略顯蒼白冷漠的千雨瑛看了一眼。


    「有些事先問清楚了再坐也不遲。」千帆渡卻是絲毫不給幕冠留情面,冷聲道,「幕冠,今日你來千羅神邸所為何事?」

    幕冠畢恭畢敬地笑答道:「一來看望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二來則是因為雨瑛即將誕子,我這個做夫君的理應陪在其身旁共同迎接我們的孩兒。」說着幕冠還朝着千雨瑛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只可惜面對幕冠的溫柔,千雨瑛此刻卻怎麼也無法坦然接受。

    「除此之外呢?」千帆渡沉聲問道。

    「沒了。」幕冠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搖頭道,「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說罷也不等千帆渡張口,便急忙自嘲道,「我知道岳父大人與我父君之間有些誤會,小婿兩個月未曾探望拜訪實不應該,在此小婿向岳父大人賠罪了!」

    「沒了?」千帆渡冷笑道,「你若只是來探望本尊那又為何要帶上幕府神族的四大上神和十幾位神君?難不成害怕本尊會吃了你不成?」

    幕冠故作驚慌地連忙搖頭道:「小婿帶着他們實在是因為剛剛繼任幕府神族大位,擔心神界之中會有一些圖謀不軌之人對小婿不利,因此才勞煩他們一同而來,一路上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真的?」千帆渡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反問道,「真的沒有別的來意?」

    「其實……」被千帆渡這麼一問,幕冠不禁訕訕一笑,吞吐道,「其實也還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想請岳父大人出手相助。」

    千帆渡一副早有預料地模樣,問道:「何事?」

    「小婿聽說……」幕冠輕咳兩聲似乎在掩飾自己內心的起伏,繼續道,「聽說靈兒這丫頭來了千羅神邸,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幕冠此話一出,千夫人和千雨瑛的臉色同時一變,千帆渡則是一副不喜不怒的模樣,幽幽地說道:「你妹妹的確來了,非但她來了,冥天兒和道清如今也在這裏。」

    幕冠輕輕點了點頭,淡笑道:「如此甚好,之前我找不到他們還在擔心他們的安危,如今他們安然無恙便好。」

    千帆渡冷哼一聲,道:「幕冠,你不必再裝腔作勢,你妹妹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本尊,你弒父奪權罪無可恕!」

    千帆渡此話一出,跟在幕冠後面的幕永等四大上神不禁臉色驟然一變。但見幕冠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連忙意正言辭地回答道:「靈兒為何如此冤枉為兄的?此事怕是有些誤會,小婿對父君敬都來不及,又豈會做出弒父奪權的惡事?」

    「你不必狡辯!」千雨瑛怒聲道,「今日我與腹中的孩兒都在此,你敢對天立誓說你沒有做過弒父奪權之事嗎?」

    「我當然敢……」

    「那你就即刻立誓!」千雨瑛低泣道,「如若你做過那些事那就讓我腹中的孩兒胎死腹中,我們娘倆兒都不得好死!」千雨瑛此話一出,千帆渡和千夫人的臉色陡然一變,幕冠的眼神也變得有幾分驚恐起來,幕冠強定心神,乾笑道:「夫人,你又何必用我們的孩兒……」

    「怎麼?你不敢了嗎?」千雨瑛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對靈兒十分了解,她對你這個兄長一向敬重有加,如若不是你真的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她又豈會深夜跑到這裏來尋我幫助?又豈會胡亂冤枉於你?幕冠,你究竟是怎麼了?究竟是你變了?還是我之前一直看錯了人?」千雨瑛越說越激動,小腹已是在隱隱之間有些陣痛,此景嚇得千夫人和幕冠同樣臉色煞白。

    「雨瑛,你為何不相信為夫的話?」幕冠連忙好言安慰道,「你且不要動怒,當心傷了腹中的孩兒……」

    「那你為何還不肯對我說實話?」千雨瑛不知是心碎還是腹痛,此刻竟是忍不住地嗚嗚痛哭起來,「你難道非要我們娘倆兒為你負罪而死嗎?」

    「少主,可否真有此事?」幕永一臉凝重地追問道,「莫非你真的殺了天神……」

    「住口!」幕冠的臉色陡然一狠,當即厲聲喝道,「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話了?」說罷,幕冠又將複雜的目光投向腹痛越來越劇烈的千雨瑛,一臉為難地說道,「雨瑛,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和我們的將來……」

    「你終於承認了嗎?」

    不知何時幕芷靈突然從側殿沖了出來,滿眼淚水地望着幕冠,連聲質問道:「兄長,你究竟是為何?你為何要殺害父君?」

    「還不都是因為你!」情急之下的幕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神情憤恨地說道,「倘若沒有你,我就算再等個七萬年、十七萬年又何妨?因為我是父君唯一的子嗣,幕府神族和父君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但自從有了你以後就全都變的不一樣了,你也是父君的子嗣,你和你未來的夫君便是與我搶奪幕府神族大權的人,父君要招冥天兒入贅,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父君已經放棄我這個兒子了,他只想將來之不易的一切交給你和冥天兒!」此刻的幕冠有些喪心病狂之態,越說越氣,越說越怒。

    「夫君,你何時變成這般模樣,你何時如此在意那些莫須有的名利和權位……」千雨瑛在千夫人和兩名婢女的攙扶下已是坐立不住,白皙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腹中的一陣陣劇痛以及心中的失望和傷心,令她此刻感到生不如死。

    「雨瑛,你當心孩兒……」幕冠說着便欲要朝千雨瑛走去,但卻被千雨瑛給嬌聲喝止,道:「你不要過來!我所認識的幕冠不是這樣……你不是我的夫君……我好難過,我……我怕是要生了……」千雨瑛此話可嚇壞了堂中的眾人,千夫人趕忙招呼兩名婢女和幕芷靈一同將千雨瑛抬入後堂準備接生,而幕冠則是急的滿頭是汗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忤逆子,本尊怎麼會有你這種畜生女婿?」千帆渡又氣又惱,怒聲喝罵道,說着身形一晃頓時浮現在幕冠身前,攔住了幕冠欲要追入後堂的步伐,冷喝道,「弒父奪權天理不容,你還有何顏面去見雨瑛和她的孩兒?今日看本尊不替天行道,殺了你這恩將仇報的不孝子。」

    「岳父大人!」幕冠心急如焚,直接跪倒在千帆渡面前,哭求道,「我是你的女婿,雨瑛是你唯一的女兒,你也不希望你的外孫兒一出生便沒有父君吧?如今小婿大錯已經鑄成,更是悔之晚矣,岳父大人可否念在雨瑛和孩兒的情分上饒過小婿這一次……」

    「你有何顏面求饒?」千帆渡連連搖頭道,「你連父君都能殺,還會在乎雨瑛和孩兒嗎?」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父君也不可能再活過來!」幕冠話鋒一轉,連忙說道,「岳父大人,你不是最痛恨被人利用嗎?父君利用千羅神族剷除靖海神族餘孽,當日岳父大人對此是何其震怒?如今我殺了父君豈不算是一解岳父大人的心頭之怨?更何況如今你已經是淨琉璃神界唯一的天神,小婿願意奉你為神界之主。以你的修為再加上幕府神族的勢力,我們一定能夠御統神界,岳父大人也將登上靖韋天和冥雲風都未能打到過的至高之位,屆時我們翁婿二人便是神界之尊,這樣豈不是快哉?」

    「混賬!」不等幕冠話音落下,千帆渡陡然出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記耳光,怒喝道,「你自甘墮落不知羞恥,難不成如今還要拉着本尊與你一起不知廉恥嗎?我雖與你父君志向不同,但卻也絕不能容忍神界之中有人做出忤逆不孝之事。」

    「岳父大人……」

    「靖韋天再如何奸詐也未曾做出過弒父奪權此等混賬事,你父君再如何野心勃勃也懂得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千帆渡怒聲道,「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如今你也算本尊的半個子嗣,倘若本尊對你坐視不理,那就是對神界眾神不公。留你於世,遲早成為比靖韋天更加殘暴不仁的禍患。雨瑛與本尊的外孫兒也遲早會成為你爭名逐利的犧牲品,今日為了天道忠孝,為了雨瑛和即將出世的孫兒,本尊便要替你幕府神族清理門戶,替你死去的父君處死你這兒忤逆不孝的陰險狡詐之徒!」

    「岳父大人,不要……」

    不等一廂情願的幕冠再度出言求情,一生古板的千帆渡卻是堅持恪守尊卑長幼之序,猛然出掌重重地拍在幕冠的額頭之上,直將其頭顱震碎,頃刻間七竅流血生機漸失。這一幕也令幕永等人心情糾結到了極點,他們恨幕冠弒父奪權,但又可悲幕府神族的少主就此殞命。

    而就在千帆渡一掌奪去幕冠的性命之時,內堂之中陡然傳出一陣嬰孩高昂嘹亮的啼哭聲。

    ……

    ?  ?燕子歸巢,惜字如金。千頭萬緒,筆墨浸染處仍舊往事如故。他歸他去,吾窮吾竭。萬語千言,芳(荒)草遍地回望春風無虛度。

    ?    ?      ps:究竟是「荒草」好,還是「芳草」更好......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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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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