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展雲模稜兩可的答案雖然沒有讓呂天昊徹底安下心來,但是就短時間內,梁展雲的這番允諾卻是足夠用了。
「馬國,我們現在的局勢非常不妙,郭陽那邊現在正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態勢,****在旁邊監督着他們,而我們卻與紅軍是在暗中聯繫的,一旦咱們有任何的資料外泄或者被他們抓住把柄的話,呵呵,恐怕李宗仁的刀子就要對準我們了!」
「那我們現在不是也這樣了嗎?恐怕我們就算是退下去也沒什麼餘地了吧?」
馬國對現在的形勢倒是看的非常清楚,不過這遠遠不夠,畢竟一個孟家背後的力量真正要發揮出來的話,足以讓呂天昊傷筋動骨,更重要的是,在呂天昊準備對付孟家的時候,在韶關,古崢和古一鳴這兩傢伙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換而言之,一個不慎,呂天昊的整個勢力都會陷入一種被敵人前後夾擊的狀態,現在他僅僅需要面對古崢的暗中排擠,但是到時候一旦與孟家正式開戰,說不定這小子會在暗地裏面鬧什麼么蛾子,直接讓手下的人去找孟天華,到時候呂天昊可就真正如了古崢的意願了。
「那我們現在不是什麼都不能做?」
「這倒不是說什麼都不能做,其實還是有些事情可以做的,要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你以為我閒着沒事幹到處跑啊?」呂天昊沒好氣地擺了一眼
馬國倒是不在乎呂天昊瞪着自己的眼神,只是翻了翻白眼,然後從後面的桌上端來一卷報紙,在呂天昊面前攤開,緊跟着指着上面的幾個內容給呂天昊看。
「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看着上面的內容,呂天昊不禁有些好奇。
「著名歌星白牡丹來我市進行演出。」
剛開始呂天昊還以為馬國給自己看這份報紙的時候是想讓自己看一下報紙的頭版頭條,但是哪知道馬國直接是將報紙翻到了第二頁,指着這篇報道的一張黑白照片對呂天昊發出了疑問。
「或許在一般人看來,這個白牡丹只是一個小小的演員和歌星,但是在我們看來,他的身份可沒有那麼簡單,你再仔細看看,這裏,這個人。」
順着馬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照片中右側白牡丹的身邊站着一個穿戴着眼睛的矮小男子,儘管照片是黑白照片,但是清晰度非常高,所以不需要耗費多少工夫,我們已經認出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什麼身份?」
「日本駐廣州的櫻花組的副組長!」
「什麼?」
呂天昊怎麼也沒有想到,馬國竟然會這麼不經意地撈到這麼一條大魚,這可真是……真的是意想不到的財富啊。
「確認嗎?有他的資料嗎?」
「這傢伙叫做中島川田,從表面上只是一個普通商人,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和一段時間的跟蹤信息收集,這傢伙就是櫻花組的副組長。」
「櫻花組的組長是誰?」
馬國撓撓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這個不好意思,截至目前,櫻花組一直都沒有將自己的人暴露在表面上!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夠認識的也就是這個中島川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這個櫻花組究竟是個什麼來歷,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組織是日本人放在廣州的情報組織,但是這邊日本人的勢力也不是隻手遮天嗎?這個白牡丹與日本人之間或許有聯繫,但是這張照片又或許是巧合之下拍下來的呢?」
馬國對於呂天昊的話倒是早在意料之中,然後非常肯定地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在發現這傢伙之後,我們便直接對這個白牡丹進行了跟蹤,意外發現,白牡丹和孟家的那個孟長宇私下裏面還有一些關係。」
「什麼關係?」截止目前,馬國已經不止一次地提到這個白牡丹了,要是呂天昊再察覺不到裏面的蹊蹺的話,那他就真的是白活了。
「什麼關係我們還調查得不是非常清楚,畢竟時間有限,但是你想想,孟家現在擺明了就是和日本人站在一邊了,而白牡丹的身邊又非常巧合地出現了這個日本人!我想這兩者之間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倒也是,只是這件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嗯,不錯,短時間內這件事情我們也只能在暗地裏面調查,但是你已經決定要對付孟家了,我覺得如果我們可以很好地利用這個白牡丹的話,或許可以從她身上挖出一些線索出來。」
「這麼危險?」
按照馬國這麼說,如果自己能夠將這個白牡丹好好利用起來的話,最終倒是有可能對自己的計劃產生一些有利的促進作用。只是同樣的,如果自己和馬國真的去將矛頭對準白牡丹的話,一旦白牡丹真的是日本人的某些特殊人物的話,那麼馬國去選擇接觸白牡丹的話,有可能就會直接陷入日本人的陷阱之中,嚴重的話很有可能還會對錢氏商行現在的局面造成一些非常嚴重的影響。
「危險倒是不怎麼危險,只是這裏面的事情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想要調查的話,需要長官你給我們一些資源,尤其是權限方面!畢竟孟家那邊絕對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嗯,這件事情你們隨便去做,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我來擔着,大不了就是將這邊的產業全部賠光!」
馬國倒是擺擺手,說道:「這倒是不用,對了,李猴那邊做的如何?我聽說他現在在桐城縣混的特別好!」
說起這個李猴,呂天昊到是不得不佩服馬國了,李猴曾經有一個外號叫做候毛,而現在這個名聲在桐城縣可謂是大名鼎鼎,就算是當地幾個地主老財面對李猴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
「他比你在這邊可要瀟灑自由的多了。」
馬國呵呵一笑,再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不過長官,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回去還是留下來,又或者是?」
「對於你的這個問題,我暫時也沒有什麼答案好說,就算是我自己現在也非常的迷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
「嗯……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好說什麼了,你自己決定吧。」
面對馬國,呂天昊第一次表現出了迷惑的表情。其實這段時間呂天昊一直在陷入一個困局之中,一方面是因為雄獅團的發展好像進入了一個非常封閉的拐角之處,讓呂天昊感到身上的擔子漸漸的有些沉重起來,另一方面則是呂天昊現在面對的敵人越來越多,在表面上,呂天昊看似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實際上,呂天昊卻是發現自己在面對這些敵人的時候總是感到有一些虛脫,也就是說,在自己實力沒有足夠強大的時候,呂天昊始終認為自己再一味地走下去,最終只會害越來越多的人走上那條不歸路。
這是呂天昊不想看到的,也不是其他人想要看到的,所以,呂天昊現在與其說是在到處收集情報,其實也是在一次次地尋找自己的定位,他接下來到底要如何做?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更好地保護現有的一切。
這個問題沒有誰能夠幫助呂天昊,就算是諸葛均也不能,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呂天昊自己造成的,這個牛角筋,呂天昊只能自己走出來。
回答錢家,只見錢德貴正獨自一人躺在太師椅上,手中拿着一個紫褐色茶壺,裏面騰騰熱氣正氤氳升騰,不過讓呂天昊感到有些詫異的是,原本這麼安謐的環境,錢德貴本應該是開開心心的,但是此時此刻的錢德貴卻一臉的疲憊,甚至可以說是煩躁,眉頭緊皺,右手端着茶壺的手更是時不時地顫抖着。
忽然,呂天昊見到錢德貴的右手一抖,眼看着茶壺就要摔在地上了,呂天昊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便衝上前去,將茶壺接住。
這時候,錢德貴才發現了呂天昊的身影。
「哦,是天昊啊!什麼時候來的,來了也不稱呼一聲,咋咋忽忽的。」
呂天昊緩緩將茶壺放下,端來一面小凳子,笑嘻嘻地看着錢德貴,「錢伯,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煩惱,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吧?」
「嗯?」
呂天昊的直覺非常準,剛才見到錢德貴的臉色他就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錢德貴也沒有考慮得太多,僅僅是沉默了下來。
「是不是覺得事情有些麻煩?錢伯,咱們之間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說吧?我現在的實力想必我能為你分享一些壓力了,說說吧!」
呂天昊真誠的話語讓錢德貴頗為感動,深深看了一眼呂天昊,後者則是滿臉真摯地盯着錢德貴。
如此一來,錢德貴再沒有什麼猶豫,他不是傻瓜,這件事情如果單單憑藉自己的話,想必是沒有什麼辦法的,或許以呂天昊現在的能力,多多少少能夠幫到自己一些吧。
「是這樣的,我想會南京一趟!」
「什麼,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