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分鐘,當單淺佳的不安越來越沉重時,售票員終於組織他們上車了,肖天拿出口罩給單淺佳戴上,橫抱起單淺佳。售票員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對男女,肖天先發制人「那個,我老婆得了肺炎,路上顛不顛,我抱着她不能摔吧。」
售票員瞭然了看了他們一眼「沒事,路平坦着呢,不顛,抱着吧,這是好小伙子,會疼人啊!
在車緩緩開走,肖天單淺佳都鬆了一口氣時,一隊人趕到他們剛才落腳的汽車站,拿着單淺佳的照片隨便抓人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的。」
被抓到的人怕的要死,努力回憶着剛才到底見沒見過,看着那人一臉凶神惡煞,不知道到底說什麼才是正確答案「我……我……我……」
「我什麼我,看見就說看見,沒看見就說沒看見,別耽誤老子時間。」
「沒看見,大哥,我剛才真沒看見。」
不知道在多少人受到驚嚇後,那一隊人終於得知他們要找的人已經坐車去別的地方了,他們訓練有素的衝出汽車站,分別跳上兩輛車,兵分兩路,一路向南,一路向東。不知道車子被提了多少次速,向南的那一隊人終於趕到了k市的汽車站,無奈單淺佳和肖天早已逃之夭夭。
5個黑衣人面面相覷,終於一個類似領隊的人喊了句「追!」他們又行動起來。
肖天拉着單淺佳想要往小路上跑,避免和人太多的接觸。「來,淺淺,躲過來,我們先休息一下。」兩人躲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可是一個老人卻從他們旁邊走過去,如果這個老人被抓住的話也許會出賣他們,想到這裏肖天不禁冷汗涔涔,低吼了句「大爺,別說見過我們。」
不容許肖天多說什麼,5個黑衣人已經站到秦伯的面前「老頭,見過這個女的和這個男的麼?」說着抖了抖手上的照片,一副警察通緝壞人的模樣,秦伯瞥了一眼「沒見過。」
領隊不耐煩的開口「老頭,你再瞧瞧見過沒。」
秦伯怒吼道「說沒見過就沒見過,毛沒長齊的臭小子們從哪來回哪活泥巴去。」
聞言一個人伸手就要去抓秦伯的衣領,被領隊一巴掌打開「你是不是分不清哪頭重哪頭輕,快找人。」說完就帶着一隊人離開。
確定了他們不會再回來,肖天和單淺佳出來「大爺,謝謝您了。」
秦伯老小孩似的說「不用謝,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老頭。看剛才的照片,他們追殺的就是你們吧。」
肖天略帶心酸的笑了笑「嗯,沒錯,是我們,我是逃婚出來的,我父母為了他們的利益給我安排了妻子,但是我心裏只有她一個容不得別人,我就逃婚了。」指了指旁邊的單淺佳「她叫單淺佳,我叫肖天。」
秦伯點點頭,此番說辭應該是萬無一失,聞着傷心聽着流淚,但是太完美了就有破綻,如果只是家人追過來,怎麼會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活活剮了他們,也罷,說謊的人或許也都有苦衷,看着肖天一臉真誠的樣子,秦伯也不願拆穿他們「我姓秦叫秦隱,你們叫我秦伯吧。」
肖天單淺佳齊齊的叫了聲秦伯,肖天嘆了口氣問道「秦伯,還有多久才能到那邊的村子啊,我們想去躲一躲,現在還有車過去麼?」
秦伯冷哼一聲「既然受你一聲秦伯,怎麼好看着你們瞎跑不管你們,走吧,跟我去我家吧,我家在市郊,也不吵。」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肖天背起單淺佳就跟着秦伯走,秦伯精神矍鑠越走越快,絲毫不見古稀年齡的身形顫抖,累的肖天氣都喘不勻了「秦伯,慢點,我們要跟不上了。」
「肖天,你一個大小伙子,看起來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就背着個姑娘就走不動了?」
肖天委屈道「我們已經趕了三天路了。」
回應肖天的又是一聲冷哼,儘管如此肖天能夠感覺到,他們的節奏比之前慢了許多,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秦伯提來兩桶水「肖天,你跟你媳婦單淺佳洗個澡睡覺吧。」
肖天接過兩桶水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當肖天洗好了澡,躺在床上時才驚覺,一個普通的老人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是個問題,而這個秦伯卻能拎兩桶水,這太奇怪了。
而且一路上他們在他的帶領下完全沒有碰到追殺的人,開始沒在意,現在才發現一路上老者都在避開追殺的人。
但是既然自己來的時候並沒有毫無保留的交代自己的身世,別人也都好心收留,那麼對於別人的隱瞞自己似乎也沒有立場去批判什麼。如此想着,肖天便心無芥蒂的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單淺佳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身旁還在睡的肖天「肖天,你幫我換的衣服?」
「是啊,昨天夜裏你迷迷糊糊的,我就幫你擦了擦身子換了衣服。」
單淺佳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這麼好了,哎,真舒服。」
「嗯,我覺得也是啊。」
不知道秦伯什麼時候站到門邊「覺得舒服就住下吧,我一個人所以也沒什麼不方便。」
單淺佳驚喜到「真的麼,我們可以住在這裏嗎。」
秦伯背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單淺佳,你做飯,」指了指肖天「肖天,你洗碗。你媳婦做飯的時候你陪我下棋,」又指了指單淺佳「你男人洗碗的時候,你給我捶背,你們看成不成,成就住下,不成就快走。」
單淺佳脆生生的答到「成,我現在就去做飯。」
這個時候肖天才暗暗打量起秦伯的家,這是一座別墅,雖然設計有些陳舊,但是屋子裏的擺設都很氣派,但是確實很低調的那種感覺。
肖天如今也沒多想,想着秦伯可能只是家境比較優越而已。
於是兩人決定先在秦伯家安頓下來;過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
單淺佳和肖天一起相擁躺在床上,單淺佳的腦袋靠在肖天的胸膛,耳邊全是肖天強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單淺佳的心裏。
窗外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今天十五吧,月亮好圓,好美麗,漫天繁星。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單淺佳不知道他們這麼安全,舒服的日子到底可以過多久。她害怕,不想再過那樣逃亡的日子了。單淺佳害怕失去肖天,不由得收緊了摟在肖天腰上的手臂。
肖天低頭看着埋在他胸前的單淺佳,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單淺佳不用再逃亡。或許他就應該把單淺佳交回去,那樣單淺佳就不用跟着他受這麼多苦。她瘦了,是他沒有好好照顧她,跟着他,他受苦了。
肖天收緊抱着單淺佳的手臂,淡淡說了一句:「淺淺,你跟着我幸福嗎?」
單淺佳抬起頭,望着肖天,她看見肖天眼睛裏的心疼,看見肖天的不舍。單淺佳低下頭,把腦袋埋在肖天的懷抱了,說着:「龍,跟着你很幸福。雖然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沒有過過幾天舒服的日子,我們一直在逃亡,但是我覺得我很幸福。因為我的生命里有了你,有了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雖然日子很苦,但是我很幸福。」
肖天看着單淺佳的腦袋。突然嘆了一口氣,在單淺佳的頭髮絲印上一吻,說道:「淺淺,快睡吧。我們總有一天會過上安寧的日子,不用再逃亡了。」
單淺佳感受着肖天說話時候的震動。是的,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很幸福的,比任何人都幸福。單淺佳閉上眼睛,很快,她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肖天醒來,看着依舊在她懷裏的單淺佳,肖天的嘴角突然挽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只有對着單淺佳肖天才會溫柔的笑,肖天的眼裏全是寵溺。他的淺淺,就算是為了他的淺淺,他也不會放棄。
單淺佳也慢慢轉醒,抬起頭,就看見肖天溫柔地看着她笑,單淺佳也笑了笑,調皮的說道:「沒有想到我家冰山龍也會笑啊。」
肖天聽着單淺佳調皮的聲音,也不害臊地說道:「我只對着我家淺淺才會笑。」說完,掀開被子,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擋住了窗外的陽光,這時的肖天就好像天使一樣,背上全是光芒。
單淺佳被肖天籠罩在他的影子中。單淺佳對着肖天甜甜地笑,能每天起來就看見肖天,這樣好幸福。
肖天看着單淺佳的笑,突然彎下身,在單淺佳的額頭印下一吻,說道:「淺淺,我們起來吧。」說完,對着單淺佳伸出了手,等着單淺佳伸出手。
單淺佳看着肖天的手,這個動作,好像結婚的時候,肖天對着她伸出手,等着她牽手。這個動作就好像把她的一生都交給了肖天。單淺佳笑了笑,把手給了肖天。
肖天緊緊握着單淺佳的手,他一輩子都不會放開單淺佳的手了。他們呢一起牽手來到了樓下,一下樓,就看見坐在餐桌旁邊的秦伯。肖天感覺從秦伯身上散發出一種和他很相近的氣息,那種感覺是一個殺手靈敏的感覺,但是肖天也感覺到秦伯不會傷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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