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長風似乎絲毫沒有看到自己給眾人帶來的震撼,興高采烈的朝着南宮墨和衛君陌揮揮手就消失在了宮牆之後。這也坐實了這些紫霄殿的高手確實是聽衛君陌調遣這一傳聞。就連鄂國公看向衛君陌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忌憚。
南宮墨無奈地嘆氣,衛君陌當初弄給殺手組織實在是有些失策啊,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偏偏被所有人忌憚。甚至很可能弄得人人喊打。不過以衛君陌這些年的處境,除了殺手組織這種誰也管不着的行當還真沒別的什麼事情好干。
朝着蕭千夜聳聳肩,南宮墨道:「陛下,咱們也先告辭了。」
蕭千夜皺眉,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道:「表弟和郡主先回去吧,今晚也辛苦兩位了。」
南宮墨面色如常,心中卻忍不住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蕭千夜確實是不適合做皇帝。衛君陌也不在意,拉起南宮墨就往宮門外走去。南宮緒朝着蕭千夜拱了拱手,也跟着轉身走了。從頭到尾,南宮家的一雙嫡子嫡女誰都沒有去看南宮懷一眼。
出了皇宮已經是將近五更天了,天色依然一片漆黑,連天邊的月色也已經消失不見了。站在宮門口,南宮墨轉身看着獨自一人漫步而來的南宮緒。南宮緒停下腳步,朝着南宮墨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容,「墨兒,你們今晚太張揚了。」現在蕭千夜一心撲在蕭純的事情上顧不過來,但是等到他閒下來了肯定不會放過衛君陌的。在金陵皇城中有一個掌握着龐大的殺手組織的人,對皇帝來說這是意見多麼危險的事情。
南宮墨望着南宮緒的神色有些複雜,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兄長。曾經她以為他拋棄南宮傾是為了楚國公府的爵位,或者不敢反抗南宮懷甚至是比起孟氏這個生母更親近庶母什麼的。後來雖然漸漸地有些明白了南宮緒並不是她最初所認為的那樣,卻一直都沒能真正看清楚南宮緒的所作所為。直到最近才真正明白,原來南宮緒的最終目的竟然是毀滅南宮懷。這樣,將南宮傾送到鄉下去就反倒不是什麼壞事了。只是,當時才十幾歲的南宮緒只怕也不可能想到暗地裏竟然還有一個喬飛嫣虎視眈眈,伺機對南宮傾動手。畢竟,遠離了金陵這個權貴圈子之後,南宮傾對於鄭氏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就算是為了拉攏南宮緒兩兄弟鄭氏也不會真的讓人傷害南宮傾。
一個才十幾歲,甚至沒有人教導的少年,誰也不能苛求他做得更好了。但是即使到了現在,南宮緒真的掌握了所有能夠毀滅南宮懷的證據,卻依然還是將她和南宮暉摘出來了。南宮暉已經分家出去遠在邊關,看在歸化將軍的面子上蕭千夜也會網開一面。南宮墨身為先帝御封郡主,大長公主的兒媳婦,只要衛君陌沒事南宮墨就不會有事。真正會陪着南宮懷一起毀滅的只有南宮緒。
「大哥。」良久,南宮墨輕輕嘆了口氣叫道。
南宮緒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道:「回去休息吧,今晚你也辛苦了。」
南宮墨沉聲道:「大哥,你還要回楚國公府?」
「自然。」南宮緒道。
「現在楚國公府並不安全。」南宮墨凝眉道。南宮懷是被抓了沒錯,但是那不代表他就沒有別的心腹。如果現在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就是真傻了,南宮緒現在回去只怕不是什麼好事情。想了想,南宮墨取出之前截獲的信函遞了過去。
南宮緒打開看了看,並不感到意外。淡笑道:「我心裏有數,放心吧。」
說完,南宮緒擺擺手漫步朝着楚國公府的放心而去。南宮墨望着他的背影秀眉緊蹙。
「來人。」衛君陌沉聲道。兩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兩人背後,「公子。」
「派人跟着南宮緒。」
「是,公子。」黑衣人消失,南宮墨回過神來感激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謝謝你。」
「回去了。」衛君陌道。
這一夜,整個金陵城裏都不太平。就連燕王府都好幾次被人闖入,幸好衛君陌早就命人收在王府里了,才沒有讓長平公主等人收到驚嚇。聽到南宮墨兩人回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蕭千炯更是直接飛奔出門迎了上去。
「表哥,表嫂」
「君兒,無瑕,沒事吧?」長平公主望着兩人,關切地道。
南宮墨展顏一笑,「讓母親擔心了,已經沒事了。」
「表嫂,宮裏怎麼樣了額?」蕭千炯問道。南宮墨道:「蕭純死了,南宮我父親被抓了。」
「啊?」蕭千炯一呆,這才反應過來她父親是南宮懷。實在不能怪蕭三公子反應慢,實在是他這位表嫂跟楚國公府的關係簡直冷淡到一個令人驚嘆的程度了。就連蕭千炯潛意識裏也不由得將南宮墨和楚國公府給分開了。
「那蕭純怎麼死的?」
南宮墨沖他一樂,笑眯眯道:「我殺的。」蕭千炯立刻縮了縮脖子,只覺得頭頂上涼風嗖嗖。長平公主一怔,望着南宮墨欲言又止,她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南宮墨為什麼要殺蕭純。
蕭千炯左右看看,小聲問道:「那現在是不是沒事了?」
旁邊,蕭千熾搖搖頭道:「只怕是剛剛開始吧?」幾乎是一場宮變,怎麼可能只是殺了一個蕭純,抓了一個南宮懷就可以算了的?
蕭千煒也有些擔心地看着南宮墨問道:「表嫂不會有事吧?」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雖然是出嫁的女兒但是其實也是包涵在九族之內的吧?不過這麼算來他們好像也算是九族之內。想到此處,蕭千煒不由得一笑。
衛君陌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會有事,你們準備回幽州。」
蕭千熾猶豫了一下問道:「表哥,現在辭行是不是不太好?」皇帝才剛剛被人謀反他們就急着想走,怎麼看都是給人一種心虛的感覺。衛君陌道:「我說的是準備。」
「呃?好吧,準備。」蕭千熾摸了摸腦門,有些苦逼地覺得在這個表哥面前自己總是莫名的覺得心虛氣短。不過同樣的,兩個讓他頭疼的弟弟也可以交給表哥操心了,這也算是一點好處吧?比起兩個弟弟,蕭千熾覺得他寧願去面對表哥。
半個時辰後,天色漸亮。提心弔膽了一個晚上的朝中權貴們連忙收拾停當了準備入宮上朝。值得慶幸的是在天色將亮未亮的時候,一切似乎都平靜下來了。街上那些手持兵器殺氣騰騰的侍衛撤走了,接二連三闖入府中的不知道是賊寇還是什麼的人也消失不見了。一切平靜地仿佛昨晚的慌亂像是一場夢一般。但是當有人路過攝政王府和楚國公府以及幾個親近蕭純的大臣府邸的時候就會知道,這並不是夢。這幾家的府邸現在已經佈滿了朝廷的兵馬和應天府的衙役。
燕王府眾人連休息都來不及,天色剛亮就接二連三有人拜訪。送走了諸如康王世子,陵夷公主等等皇室宗親之後又迎來了謝家,秦家這些金陵名門。就連藺家都派人上門找藺長風了,當然被正在後院閉目養神的長風公子讓人毫不留情的請了出去。
大廳里,秦梓煦一手捧着茶,一邊打量着眼前的一對男女。大約是昨晚一夜沒睡,南宮墨的精神有些不太好,有些慵懶的靠着衛君陌的肩頭。往日總是給人明艷清麗的女子難得的多了幾分淡淡地清倦嫵媚。跟坐在旁邊,身形筆直的仿佛一把利劍的男子卻是讓人感到奇異的和諧自然。
秦梓煦不由在心中淡淡一笑,這世上的女子無論是聰慧的愚鈍的,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在外人面前總是願意做出一副端莊雍容的模樣的,絕少有人會如南宮墨這邊的悠然自在。最難得的是她這樣的模樣竟是絲毫不見風塵之色。只會讓人覺得更加的清艷動人。秦梓煦心底微微一動,不由得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感到一道冰冷的寒意籠罩到自己身上,整個人也仿佛被寒風包裹了住了一般。抬起頭來,果然看到一雙凌厲的紫眸正定定的盯着自己,紫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飾的不悅和警告。
秦梓煦無奈地苦笑,抹着鼻子搖了搖頭道:「衛公子,昨晚的事情不知兩位怎麼看?」秦梓煦並不知道昨晚南宮墨和衛君陌也是當事人,之所以特意走這一趟也只是覺得比起他們,南宮墨和衛君陌或許能知道的更多罷了。
衛君陌看着秦梓煦,沉聲道:「蕭純死了,南宮懷被抓了。」
秦梓煦一驚,「衛公子的消息果真靈通。」雖然猜到了一些,但是他確實還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至少就不知道蕭純已經死了。
衛君陌也不隱瞞,淡然道:「昨晚我跟無瑕也在宮中。」
秦梓煦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嘆氣道:「好吧,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衛公子覺得陛下在算清了蕭純之後,會不會再將火燒到世家的頭上?」畢竟他們這些世家中有幾個確實是暗中跟蕭純有些來往。雖然沒有秦家什麼事,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這個時候誰也不能不小心慎重了。
南宮墨睜開眼睛,有些好奇地看向秦梓煦道:「秦公子怎麼會來問我們?無論陛下是什麼想法,我們可都是插不上話的。」
秦梓煦笑道:「大概是因為我相信衛公子跟郡主的能力吧?」
衛君陌神情淡漠,卻依然開口回答了秦梓煦的問道:「那要看秦家打算如何運作。」
秦梓煦神色肅然,沉聲道:「恭聽指教。」
衛君陌冷冷地看着秦梓煦,並不說話。秦梓煦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衛君陌為何如此。皺了皺眉,心念飛轉驀地恍然大悟,沉聲道:「禍水東引。」其實,不用問衛君陌也能想得出來,他們這些書香士族出來的也不都是廢物。只不過,秦梓煦還是想要聽聽局外人的看法罷了,而這其中南宮墨和衛君陌的能力顯然是他最欣賞的。
南宮墨看着秦梓煦,淡笑道:「只希望秦公子不要引火燒身才是。」
秦梓煦苦笑,搖搖頭道:「郡主誤會了,秦家經過了之前先帝的事情,家父也覺得世家如今鋒芒太甚了。能屈能伸,才是長久之道不是麼?」俗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一個家族想要長久的傳承下去,該舍的時候就一定要能舍。秦家已經是金陵十大名門之首,再進一步又能如何?族中子弟封侯拜相,族中女子封妃立後,甚至未來的皇帝也帶着秦家的血脈?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追隨先帝的開國功臣還在,剛剛發跡的朝中新貴也要努力上升,各地諸侯手握重兵,這不是一個能夠產生權臣的時代。
當然,秦家也不能什麼都不做。那樣的話秦家只會被那些昔日的盟友一口一口的吞掉。
秦梓煦是鐵板釘釘的秦家下一代家主,秦家的未來該如何走很大程度是在他的身上。秦梓煦覺得跟衛君陌和南宮墨交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現在看不出來能有什麼具體的好處,但這是他一個未來家主的直覺。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當初他不喜歡阮郁之一樣。
南宮墨道:「秦家家主果然是個聰明人。」南宮墨雖然跟秦家家主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不得不說金陵十大世家甚至是那麼多大大小小的權貴王侯中,她印象最好的大概就是這位深藏不露的秦家家主以及剛正不阿的鄂國公了。秦家家主未必是個好人,但是對於一個家主的興亡來說他絕對是個可靠的家主。
「能得郡主稱讚,家父想必也是十分高興。」秦梓煦笑道。
衛君陌道:「看來,金陵名門已經想到辦法。」
秦梓煦嘆氣,哪兒還能不明白衛君陌的意思。只是「衛公子,是打算去幽州麼?」衛君陌跟蕭千夜關係不好金陵城裏知道的人不少,如今蕭千夜做了皇帝不管怎麼說留在金陵都是衛君陌居於劣勢。只是去幽州到底是衛君陌迫不得已才做出的決定還是從頭到尾他的目標都沒有變過呢?如果是後者
秦梓煦搖了搖頭,既然秦家已經下定決心要漸漸退出,那麼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應該多管的。更何況,蕭千夜只怕也不會聽他的建議,而他也確實是不想跟眼前這兩個人為敵。有些事情,還是糊塗一些的好。
也不等南宮墨和衛君陌作答,秦梓煦舉起手中的茶杯對兩人笑道:「大約沒有時間給兩位送行了,先在這裏預祝兩位一路順風?」
南宮墨莞爾一笑,秦梓煦果然是難得的聰明過人,「多謝。」
三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秦梓煦方才起身告辭。南宮墨靠在衛君陌肩頭道:「秦家少主,果然是不簡單。不過這金陵城裏這些世家子弟只怕也沒有幾個是簡單的。」只是看各自的立場和表現出來的模樣罷了。若是把世人都當成傻子,那個人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
衛君陌道:「蕭千夜身邊若有秦梓煦這樣的人」
「可惜,蕭千夜身邊不會有秦梓煦這樣的人。」南宮墨笑道,「蕭千夜沒有作為一個郡王應有的廣闊心胸,所以他絕不會喜歡比自己聰明厲害的人物。而一旦示之以弱,又無法得到蕭千夜的重視。更何況,秦梓煦這樣的人看似溫和實則驕傲,他是不會委屈自己去做蕭千夜身邊的謀士的,除非蕭千夜有足夠的能力讓他信服。
「啟稟公子,郡主,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來了。」門外,管事急匆匆地來稟告道。南宮墨坐起身來,挑眉道:「有什麼事?」管事有些為難地猶豫了一年,道:「這聽說楚國公府被抄家了,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說是奉命來捉拿郡主的。」
「奉命?奉誰的命?」南宮墨有些好奇地問道,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懼怕之色。
衛君陌的神色卻立刻沉了下來,原本就面部表情的俊臉上更是冷得如冰雕一般。站起身來對南宮墨道:「你休息一會兒吧。」就舉步往外面走去。南宮墨連忙拉住他道:「你去哪兒?」
「休息。」衛君陌伸手拍拍她道。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南宮墨抓住他的衣服不放,真讓他去還不把人給弄死了?
衛君陌冷眸的紫眸閃過一絲無奈道:「我去看看。」他看起來像是那麼衝動的人麼?
原本不是,但是你現在的表情看上去很像是啊。
無奈之下,衛君陌也只得點頭同意兩人一起去了。
等到南宮墨換過了衣服出門,院門外已經吵吵嚷嚷的人熱鬧起來了。原來是那些人等不及直接闖進來了,燕王府的侍衛自然不肯讓他們闖入內院於是雙方發生了衝突。燕王府的侍衛雖然比不上紫霄殿的人,卻也不比一般的兵卒衙役差什麼,又有聞訊而來的蕭家三兄弟擋着,一時間鬧得不可開交。
最活躍的永遠是蕭千炯了,這些日子得了南宮墨不少好處,蕭千炯對南宮墨這兒表嫂還是頗為維護的。一張還有些稚氣的小臉怒目圓瞪,殺氣騰騰地登着眼前的眾人道:「你們膽子肥了,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就敢往裏闖。欺負我父王不在金陵是不是?」
眾人無奈,齊刷刷地看向領頭的人大理寺少卿阮郁之。阮郁之這人,能力還是有的,就是名聲差的無以復加,人品爛的人盡皆知。不過人家有朱家做靠山,如今蕭千夜也忙得很沒工夫理這些瑣事,倒是讓他在大理寺混得還不錯。雖然大多數人鄙視他的名聲和人品,卻還是有更多趨炎附勢之輩看在朱家的權勢和金錢上跟他相交。阮郁之竟然也認為這都是自己能力過人,洋洋自得起來了。
這種人原本就是個不起眼的小人而已,不足道的讓人專門去收拾他都覺得掉價。但是偶爾他突然冒出來噁心你一下卻也足夠噁心的你兩天吃不下飯。
阮郁之輕哼一聲,斜眼看着蕭千炯道:「我等奉命半差,公子就算是燕王殿下的王子,也不能罔顧國法吧?」
「本公子就罔顧給你看」蕭千炯是什麼人?除了燕王等極少數幾個人以外誰的面子都不給,就連自己的嫡親大哥都能時不時嗆上幾句,豈會對阮郁之客氣。直接上前一步,一拳就打在了阮郁之的右眼上。
阮郁之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裏受得起這個,立刻被打得嗷嗷直叫。還是旁邊的同僚看不順眼,讓人將蕭千炯拉開了。蕭千炯猶嫌沒有出夠氣,直接下腳踢,被兩個哥哥一左一右架開才肯罷休。
阮郁之捂着臉從地上爬起來,指着蕭千炯道:「真是無法無天了,燕王府要造反了麼?」
「阮大人,慎言」蕭千熾臉色一沉,厲聲道。
阮郁之也知道自己失言,燕王府他惹不起。現在如此也不過是仗着燕王遠在天邊鞭長莫及罷了。恨恨地住了口,咬牙道:「蕭三公子毆打辦案的官員,此事本官一定會上奏陛下的」
「哼」蕭千炯嗤之以鼻。
旁邊的官員嘆了口氣,朝着蕭千熾三人拱手道:「世子,兩位公子,下官等人奉命辦差求見星城郡主,還望三位萬勿為難。」
蕭千熾皺眉道:「你們帶着這麼多人跑到燕王府來,是求見的模樣麼?別說表嫂是先皇御封的郡主,就算只是長平姑姑的兒媳婦,各位難道不改尊重一些?」
眾人怨懟的目光紛紛投向阮郁之,顯然這是他的主意。阮郁之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冷笑一聲道:「南宮懷逼供謀反,南宮墨身為逆犯之女,要什麼尊重?」
「哦?本郡主倒是也想聽聽,阮大人打算如何對付我這個逆犯之女?」眾人背後,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帶着二月初的清寒。
眾人回頭,一對璧人攜手從院子裏並肩而出。南宮墨站在衛君陌身邊,藍衣翩然,笑顏如花。一雙清眸似笑非笑地望着義正詞嚴的阮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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