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劉旭不禁抬頭望去,原來進來的正是那個海潮幫的大當家的,也就是跟劉旭從青州同車而來的那個嬌羞異常的蔣姑娘。雖然這個反差很大,但人既然在屋檐下,就得低頭,劉旭忙起身恭敬的跟蔣姑娘見禮道:「劉旭見過大當家的!」
蔣姑娘微微點了一下頭,在正面椅子上坐下。
紀姑娘上前問道:「姐姐,聽說官兵去沙門島抓捕我們海潮幫的人,我們損失大嗎?」
蔣姑娘沉吟道:「我剛清點完了,我們的損失不算大。官兵來時,我們海船上的貨物已經交易的差不多了。那批官兵似乎也就是做做樣子,因此我們的海船得以從容撤離,所以我們損失不算大!不過,最近官府怕是港禁更嚴,我們去青州訂購的那一百壇燒酒,最近怕是很難運出海了。骨多羅部落對這批燒酒,催促甚急,怕是不好交代啊!」
紀姑娘眼珠急轉,顯然是在想把燒酒運到隍城島上來的辦法。
劉旭見這兩個跟自己同車時「嬌弱不堪」的姑娘,如今看來竟是隍城島上的當家人,不禁有些暗嘆:自己真的是看走了眼啊。想想自己和呂夷簡,還去「英雄救美」什麼的,為此還挨了一頓揍。想想自己當時瞥見的兩個姑娘攥緊拳頭的樣子,當時自己還以為她們兩個是嚇得,現在想想,那怕是暴怒出手前的徵兆。如果不是他跟呂夷簡出手,怕是那個紈絝和他的那幾個家丁,會被揍得更慘。笑話,能做海盜大當家的人,能手底下沒有兩下子。
劉旭見蔣姑娘和紀姑娘在思考時的樣子,自帶一股油然而生的氣場,不禁有些發呆。
忽然紀姑娘出聲道:「哎呦,姐姐,我當真糊塗了,我還在想怎麼去登州強行把那批酒取回來呢!其實,壓根就不用這麼麻煩。姐姐,我跟你說,這小子就是青州的劉旭,就是那個青州第一才子劉旭,那燒酒就是他造的。登州那批燒酒,我們等風聲過了再去取也不遲。骨多羅部落催的急,就讓這小子給我們造便是。」
蔣姑娘不禁睜大眼睛望向劉旭,一臉驚奇的樣子。半晌才道:「你真的是青州第一才子劉旭?」
劉旭拱手答道:「在下真的是青州劉旭,至於第一才子,在下不才,愧不敢當!」
蔣姑娘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劉旭,說道:「那能否請劉公子幫忙造些燒酒,我們按市價支付銀錢。」蔣姑娘雖如是說,不過想想還真有些沒底氣。如今登州港禁,加之海盜猖獗,生意越來越難做,島上生活非常窘迫。
劉旭也心道:這海潮幫估計如今曰子好過不了,不然兩位當家的也不用一路吃乾糧、住下等客房,說是按市價支付,怕是等自己造好酒了,她們不認賬啊!
劉旭說道:「這個燒酒,在下倒是會造,不過你們海潮幫真的能按市價支付銀錢嗎?」劉旭倒是不失商人本色,命都掌握在人家手裏了,還不忘跟人家定好價錢。
紀姑娘大怒,如今隍城島上,哪還有這麼多銀錢,不禁大聲道:「你這官府殲細,哪來那麼多廢話?本來我們是要砍了你的狗頭的,你若替我們造出百壇燒酒,我們便放你回去!如若造不出,我們便砍了你的狗頭!你自己掂量一下,看看你這顆狗頭值不值得五百貫錢?」
劉旭不禁大叫辯解道:「說過多少次了,那官兵真不是我引來的。大當家的親口說過,等查明了情況,若那官兵不是我引來抓你們的,到時便把我放了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才是大當家的范!」劉旭雖如此說,不過有紀姑娘這句話,自己命算是保住了,就算查不出詳情,大不了便替她們造上些燒酒便是。
紀姑娘俏臉一繃,惡狠狠的道:「我們是女子,不是君子。我們大當家的說過不砍你狗頭,我這海潮幫掌刑可沒說過不砍你!」
蔣姑娘見紀姑娘越說越不像話了,不禁喝止道:「小倩,休得胡言亂語!」原來紀姑娘的名字叫小倩。
蔣姑娘沉聲對劉旭道:「如今我們隍城島上,的確拿不出五百貫的銀錢。但等我們把燒酒轉手後,我們給你等額的貨物如何?」
劉旭大搖其頭的道:「我要那麼多貨物,又沒有門路脫手,也是累贅,不好,不好!」
蔣姑娘不禁見劉旭仍舊不同意,不禁也怒了,大聲道:「別忘了,你現在命還在我們手裏!」
劉旭抗聲道:「大當家的你答應過,如果查明那批官兵不是我引來的,會放我走的!」
蔣姑娘「嗤」的一聲笑,說道:「我現在改注意了,你不替我們造燒酒,我便不放你走,你又如何?」
劉旭不禁翻翻白眼道:「君子.......」,還不待劉旭說完,蔣姑娘已經笑呵呵的說道:「不要跟我們講什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話,小倩已經說過了,我們是女子,不是君子哦!」
紀姑娘也忙在旁幫腔道:「就是!」接着還嚇唬劉旭道:「你不替我們造酒,就砍了你的狗頭,哼!」
劉旭望着耍起無賴來的兩個姑娘,不禁有些無語,看來這燒酒自己是非造不可了。好半晌,劉旭才嘟囔道:「還大當家的呢,如此言而無信,怎麼能統帥幫眾!」
兩女都是笑着道:「這就不用你管了,你只管造好你的燒酒就行!」
見劉旭答應幫她們造酒,兩個姑娘心情好了起來,對劉旭態度也好了許多。
劉旭問起,她們怎麼會跑到青州去購買燒酒?兩女倒是跟劉旭詳細解釋了一番。
原來有一次,他們在沙門島與登州商人交易時,偶然間得到幾壇燒酒。島上幫眾喝了這燒酒之後,都是讚不絕口。海上風濕,這火熱的燒酒,卻有祛濕的作用。
後來他們帶着幾壇燒酒,去遼東跟女真人交易時,這燒酒被女真人看上了,一壇酒就能換十幾張皮子。原來遼東苦寒,喝這燒酒,對生活在朔風酷寒中的女真人來說,當真是莫大的享受。因此女真的骨多羅部落聯繫到海潮幫,願以千張毛皮加百隻老參,換取他們百壇燒酒。
海潮幫打聽到那燒酒為青州所產。在青州一壇燒酒只要五貫錢,而被那些大宋行商帶到沙門島與他們交易,卻要價二十貫。因此海潮幫傾自己所有,湊齊五百多貫錢,由大當家的蔣姑娘和掌刑紀姑娘親自去青州購買燒酒。有了這燒酒,到時跟骨多羅部換取那千張毛皮和百隻老參,賣於大宋商人,海潮幫的曰子就會好過許多。
蔣姑娘和紀姑娘帶着五百多貫錢,去青州訂購了百壇燒酒。百壇燒酒就要五百貫錢了,再加上支付車馬行的運輸費用三十多貫,兩位姑娘囊中便沒有剩餘錢財了,因此一路上,她們只能住最下等的客房,吃自己帶的乾糧了。不過兩個姑娘在島上,比這更苦的曰子也過過,倒沒把這當回事。可是如今登州港禁,前一陣又有海盜襲擊州城,這海船想要出港更難了。她們的酒,運到了登州,卻運不出來,所以着急。
劉旭問起她們為什麼裝作弱不禁風的女子時,蔣姑娘狠狠剜了劉旭一眼,告誡他在島上,不許亂說她們在路上的事情。同時告訴劉旭,她們裝作弱女子,是想避免引起官府注意,畢竟她們的身份在官府那算是海盜!
蔣姑娘跟劉旭聊了一陣,便自去忙別的了,看得出她這個大當家,為了島上眾人生計,還是很用心的,也是很忙碌的。
蔣姑娘走後,留下劉旭和那個叫紀小倩的小姑娘。
劉旭學着呂夷簡自然熟的本事,對紀姑娘說道:「那個,小倩姑娘,我也算是你們島上請來的釀酒師傅了,也算高級技術人才了,那啥,今晚大當家的意思是不是就讓你伺候我了,今晚我們怎麼睡?」劉旭知道海潮幫要指着自己造燒酒,現在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當下有了閒心,跟紀姑娘開起玩笑,並直呼紀姑娘為小倩了。
紀小倩不由着惱,剛要發作,但旋即卻又壓制了下去,隨即朝劉旭笑道:「我這屋子裏就一張床,你說怎麼睡呢?」
劉旭沒想到這小姑娘倒是如此潑辣,自己也不甘示弱的笑道:「那自然是同榻而眠了!」
紀小倩媚眼如絲,檀口輕吐道:「不過我從不喜歡跟男人同榻,你要想跟我同榻,只有一個辦法!」
劉旭不禁問道:「什麼辦法?」
紀小倩呵呵笑道:「簡單啊,我把你閹了,就可以跟你同榻了!」
「額......」劉旭不禁大汗,沒想到這看似嬌羞的姑娘,竟如此潑辣大膽,當下劉旭忙擺手道:「我也不習慣跟人同榻,我還是喜歡一個人睡!」
紀小倩哈哈大笑!
劉旭不禁無語,本想調戲一下紀小倩,沒想到被她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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