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眾人一起回到店裏,留下那紈絝主僕五人躺在那裏哀嚎。
兩位姑娘回到客店自去休息。劉旭身上到處都痛,也想早點去休息,但被呂夷簡的那個家僕王叔喊住,王叔對他說到自己上好的跌打藥酒,可以給二人上點藥並按摩一下,這樣淤血化開的快些。
王叔拿出跌打藥酒,給劉旭噴在淤血處一些,又在自己手上倒了一些,給劉旭在淤青處用力揉搓。
這不揉搓還好,這一揉搓,一股鑽心的痛傳來,劉旭不禁大聲的喊叫出來。
呂夷簡不禁撇嘴道:「劉兄,只不過搓個藥酒,有這麼疼嗎?這淤血揉開就好了!有必要叫的這麼大聲嗎?蔣姐姐可還在那邊住着呢!嘿嘿!」
劉旭不禁苦笑道:「你還說我,剛才挨揍時,我可只是哼哼了兩聲,你那叫喚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呂夷簡笑道:「哈哈,沒有我那驚天動地的嚎叫,王叔跟你那兩個夥計,能知道我們在挨揍而跑來救我們嗎?我那可是為了我倆不被打死,才大聲嚎叫的啊,你以為我願意當着兩個美女的面,表現的那麼慫啊?」
劉旭心裏暗自腹誹道:你早聽我的,跑回客棧喊人,而不是立馬逞能上前開打,我們還用得着挨這揍嘛。不過劉旭想想,自己那眼神自己知道是想表達那麼個意思,可別人未必一定能理解啊,想想也就釋然,最後確實還是多虧了這小子把他們的人引來,自己才少挨了一些揍。
王叔給劉旭渾身的淤青處都噴上跌打藥酒,並用力揉搓了一遍。揉搓的時候確實很疼,不過揉搓完了,劉旭活動了一下,感覺身上疼痛立馬減輕了很多。
劉旭穿上衣服,對王叔拱手道:「真是有勞王叔了,謝謝王叔!」
王叔道:「沒那多客套!」接着讓呂夷簡脫了衣服,也給他上藥按摩。
劉旭想起今天揍得那小子是萊州通判的兒子這茬事,不禁有些疑慮,對呂夷簡說道:「坦夫,你今天踩那小子是踩爽了,可那小子自稱他爹是萊州通判,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我們今晚是不是換家客棧避一避?明天我們一早出城。你也先別去謁祖了,一起出去躲一躲吧,沒的惹不必要的麻煩。」
呂夷簡邊在正在那「哎呦哎呦」的哼哼,聽了劉旭的話,滿不在乎的說道:「一個小小通判怕什麼,他兒子調戲婦女還有理了?再讓我見到那小子,我還揍他。那沒用的東西,真給我們風流人士丟臉,想要和美女搭訕,得學學我,靠自己這一身風流、兩手本事去討美女歡心。」
聽了這小子的話,劉旭不禁為之氣結,這小子三句話不離風流本色啊。再說通判官還小啊,在萊州城也算二號人物了吧。劉旭看着呂夷簡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道:你小子可別裝比過了頭啊,萬一明天那小子讓他老爹派人來抓了我們倆,給我們倆安個什麼山頭的強匪名目,把我們弄大牢裏,可就麻煩了。
劉旭心裏不放心,不知道這呂夷簡是什麼背景,到底有沒有那麼硬的後台,能把一州通判不放在眼裏?當下劉旭出聲探問道:「坦夫啊,不是哥哥多嘴問,哥哥我實在心裏不踏實啊,這一州通判也不是個小人物啊,可別小瞧啊,要不坦夫你給哥哥透露一下你的背景?哥哥也好心裏踏實些啊!」
呂夷簡笑道:「劉兄你儘管放心,到了萊州,就算到了我們呂家的地盤了,我保你們都無事!」
劉旭見他不說,雖是心中忐忑,也不好再問。想想自己懷中還揣着登州海盜事尋訪副使的差遣文書和寇準開具的有事從權可調一個指揮的廂軍的手令,大小也是公門眾人,心下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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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昨晚打架耗費了不少體力,劉旭這一覺睡得很深,清晨他是聽到門外的吵嚷聲,才醒來的。
劉旭聽到外邊有人大聲喊叫抓海盜什麼的,接着便是砰砰作響的打鬥聲,徐氏車馬行的分號內,亂糟糟的,喊叫聲一片。
劉旭穿衣出來時,正碰到蔣姑娘和紀姑娘也從客房內出來。
三人來到院中時,見到呂夷簡正站在院內,抱着手冷眼看着地上躺着的幾個人,王叔負手站在他的身後。
劉旭一見這情形,立馬就明白了。必是昨天那紈絝被揍,真的找他爹派人來給他找回場子了。
劉旭看了看地上那幾個人,大約有七八個,俱都是一副衙役打扮,在那「哎呦哎呦」的滿地打滾。估計這幾個衙役,是想來借着抓海盜名義,把劉旭和呂夷簡抓了。不過顯然他們沒有想到呂夷簡敢反抗,也低估了王叔的戰鬥力。
劉旭看了一眼王叔,見他氣定神閒的站在那,再看看那七八個滿地打滾的衙役,不禁讚嘆:這麼快就把七八個衙役放倒,看來王叔的功夫着實不賴啊。
見呂夷簡站在那,一副酷酷的表情,紀姑娘不禁雙目流盼,望向呂夷簡的目光中充滿了好感。
正當劉旭要問呂夷簡事情的經過時,門外又傳來一陣熙攘。
一片吆喝聲中,一大群衙役簇擁着一個穿着緋色袍服的官員,走了進來。
那官員進的院中,看到院中情形,開口道:「王捕頭,你說的那拒捕的海盜在哪?」
那被喚作王捕頭的衙役指着劉旭和呂夷簡道:「回通判大人,就是這幾個。剛才屬下領着一班衙役來的抓捕他們,他們竟然悍然抗拒。「
那緋色袍服的官員,正是萊州通判李同源,昨晚他聽到兒子來訴說自己被人欺負的情形。聽到兒子報出自己的身份,他們還敢下手打他,簡直不把他這個通判放在眼裏,當即大怒,今天一早就派人來抓劉旭他們幾個,準備好好收拾他們一番。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有膽拒捕,聽到王捕頭來報,當即點齊三班衙役,親自來拿他們。
李同源看了劉旭和呂夷簡一眼,又轉頭看看自己帶來的大批衙役,知道諒劉旭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反抗。
不過李同源既然能做到通判,自也是小心謹慎之人,眼見昨晚這幾個人既然知道自己兒子的身份,還是打了他,而且他們打了自己兒子,他們今早還敢大模大樣的住在這客店裏,想是有些倚仗。而且自己派人來抓他們,他們公然反抗,還不逃走,要沒有憑藉才怪。
一時,李同源還真摸不清他們底細,雖然自己帶來的那些衙役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抓人了,但李同源還是沒有貿然下令抓他們。
李同源正在考慮是先把他們抓回去,還是先弄清他們底細時,呂夷簡開口了:「你就是萊州的通判吧,你兒子是我打的,不用瞅量了。王叔你去告訴他我們的身份,讓他自己掂量掂量,敢不敢抓我們?就別讓他在這慎着了。」
王叔往李同源面前走了過去,李同源趕緊退了一步,退到眾衙役身邊。李同源生姓謹慎,生怕呂夷簡他們再來個突然襲擊,抓了自己當人質,那可就麻煩了。
王叔見李同源退了幾步,沒有說話,又往前走了幾步,從懷中掏出一張文書,拿着遞到李同源眼前,李同源看了幾眼,臉色已變。王叔又附身到李同源耳邊說了幾句話,李同源望向呂夷簡的的目光終於完全變了。
李同源朝呂夷簡拱拱手,轉身帶着眾衙役轉身離開,當然躺在地上的那幾個也被人抬走了。
劉旭有些咂舌,能讓一州通判一言不發的灰溜溜的轉身離去,看起來這姓呂的小子背景真的不簡單,真的很硬啊。不過自己要趕路去登州了,要是不着急趕路的話,劉旭還真想好好跟他套套近乎。
劉旭跟呂夷簡雖只是相處一天,倒真有些投機,他們一起聊過天、吹過牛,還一起喝過酒、打過架,倒似鐵哥們似的。
劉旭轉身對呂夷簡拱手說道:「分別在即,坦夫多保重!若是回程時經過青州,記得到青州徐氏武館找我,我們共謀一醉。」
「劉兄也多珍重,小弟回程時一定去青州找劉兄喝個痛快!」